玄武門前。
三員大將並排而立,戰甲反射着陽光,威風凜凜,胯下高頭大馬不停地打着響鼻,刨着地面,一副躍躍欲試模樣。
城牆上無數弓箭手張弓以待,壓住陣腳,防止沖城。
秦懷道勒馬停下,打量着這一切,目光最後落在三人中間那高大、威猛漢子身上,喝道:「本王在此,報上名來。」
聲音滾滾如雷,透着無盡霸氣。
封為漢王后,秦懷道身上氣勢越來越足,帶着某種上位者的威壓。
中間那高大漢子不甘示弱,喝道:「宇文虎臣在此,傳聞你驍勇善戰,無人能敵,本帥今日一見,不過爾爾,不怕死就上來送死吧。」
「跳樑小丑,何須大帥親自動手,末將去取了他頭顱回來喝酒。」旁邊一同樣身材雄壯男子喝道,打馬衝上去。
「找死!」
薛仁貴一聽有人羞辱漢王,勃然大怒,不等秦懷道許可,打馬衝上前,手中馬槊朝前一挺,手臂震動,槍頭跟着嗡嗡顫抖,放佛飢不可待的凶獸在嘶吼,帶着洞穿一切的氣勢捅刺過去。
「殺——」
一聲怒吼,震盪四方。
正值巔峰狀態的薛仁貴實力全開,戰鬥力何其恐怖。
這一槍氣勢如虹,睥睨天下。
胯下戰馬更是野生馬王,野性十足,速度極快,感受到薛仁貴憤怒的心情,陡然加速,朝前猛衝過去。
人仗馬勢,這一槍愈發可怕,刺出駭人的音爆上。
衝殺上來的正是雄守信,明顯不限,但一身實力不遜其父,之所以搶先衝上來,就是想借這一仗揚名天下,打出名聲。
然而,感受到薛仁貴那可怕的一槍後,心中莫名膽寒,放佛殺奔過來的不是人,而是一尊洪荒猛獸,那前刺的馬槊就是凶獸獠牙,鋒利不可擋,幾乎本能地伏低身體躲避。
「當!」
馬槊擦着雄守信頭盔過去,火星四濺,頭盔被刺飛。
雄守信心中大駭,差一點點就被人秒殺,這人看着陌生,應該是籍籍無名之輩,如何槍法如此之快?
兩馬交錯而過。
野馬王通靈,不用催促就快速掉頭,嘶吼一聲,朝雄守信再次衝去。
馬王自帶威嚴,嘶吼聲霸道無比。
普通馬在馬王面前只有低頭臣服的份,一股來自血脈上的震懾力讓雄守信胯下戰馬一慌,拼命奔跑。
雄守信大驚,拼命拉馬,但無濟於事。
「哪裏跑?」
薛仁貴怒吼一聲,放開戰馬狂奔,虎目如炬,死死盯着雄守信,也想拿此人立威,西域殺得威名赫赫,但中原知道的人屈指可數不是?
雄守信好不容易穩住戰馬,見薛仁貴如一道紅色閃電飛奔而來,哪裏還不知道其胯下戰馬非同小可,趕緊打起精神,收起輕視之心,手中熟銅鐵棍高舉,狠狠砸了過去,一副拼命三郎架勢。
傳言雄闊海兩臂千斤之力,使兩柄板斧,曾雙拳打死兩隻老虎。
雄守信深得其父遺傳,從小就神勇,力量巨大。
這一棍雄守信拼盡全力,招式簡單粗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打法。
薛仁貴同樣天生神力,別人兵器不敢和熟銅鐵棍硬碰硬,但薛仁貴不怕,手中精鋼馬槊韌性十足,不怕任何碰撞,干就完了。
「殺!」
一聲怒吼,薛仁貴手中精鋼馬槊狠狠朝前橫掃過去。
「當!」
一聲震響,火星四濺。
一股狂暴的力量從精鋼馬槊上狂衝過去。
雄守信感覺像是被一匹狂奔的野馬撞上,身體不受控制地朝後倒去,手臂肌肉放佛都被震得要碎裂,掉落,熟銅鐵棍不受控制地掉落在地。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薛仁貴也感受到一股狂暴的反震力,手中精鋼馬槊差點沒拿穩,對眼前之人多了幾分了解,眼睛大亮,熱血沸騰,怒吼道:「再來!」
話落,精鋼馬槊再次朝對方猛砸過去,同樣不用精妙槊法。
對於天生神力之人而言,更喜歡這種硬碰硬的打法,簡單,粗暴,痛快。
對手難求,薛仁貴興奮無比。
雄守信感受到馬槊宛如一座大山壓下,心中大駭,加上身體力量還沒恢復,使不出來,無法硬借,趕緊滾落馬下,接連翻滾好幾圈。
「咚!」
一聲悶響,精鋼馬槊狠狠砸在戰馬上。
「咴兒咴兒!」
戰馬痛得撕心裂肺,慘叫着摔倒在地,掙扎着想要起身,但脊梁骨已經被砸斷,無法受力,起不來了,痛的不斷慘叫。
這一砸看得戰場所有人目瞪口呆,目露驚駭之色,不少人更是忍不住身體發抖,放佛砸在自己身上。
太狠,太兇殘了!
這還是人嗎?簡直是一尊凶獸!
這一刻,所有人都記住了薛仁貴,提醒自己以後戰場上遇到有多遠跑多遠。
雄守信同樣驚駭不已,不甘地爬起,眼中滿是警惕。
剛才一招,高下立判。
本以為可以憑藉力量打遍天下無敵手,揚名立萬,沒想到出師未捷,對方力量比自己還恐怖,這傢伙看着儒雅帥起,怎會擁有如此可怕神力?簡直不是人。
這還怎麼打?
薛仁貴信馬由韁上來,盯着雄守信喝道:「撿起你的兵器,再來!」
「你——」
這哪裏是給機會,分明是羞辱。
雄守信氣得臉色鐵青,但還是撿起熟銅鐵棍,盯着薛仁貴喝道:「你的兵器有古怪,普通馬槊根本承受不住老子手中鐵棒。」
馬槊的長柄普遍都是木質,再怎麼加工,浸泡,還是木質,密度不如鐵棒,只要力量足夠,就能砸斷。
雄守信沒少憑藉手中兵器和一聲怪力砸斷對手兵器,取得勝利。
但今天卻遇到克星!
薛仁貴譏笑道:「責怪本將軍仗着兵器之利勝你?那便成全你,舍了兵器,你我步戰,可敢?」
「怕你不成。」雄守信見兵器占不到優勢,還不如丟了兵器,憑拳頭取勝,論拳頭之硬,雄守信很自信。
謝仁貴存心立威,毫不在意放棄兵器優勢,自從跟着秦懷道學會格鬥術後,一直沒盡興打一場,今日正好放手一戰,揚名立萬。
再把此人生擒活捉回去,瓦解對手士氣。
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