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龍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沒敢翻臉。
不止是怕這蠻不講理的熊羆掀桌子,更多的是擔憂米琪蓮肚子裏面的孩子。
也不知是不是早些年間,帶領手下乾的那些缺德事損傷了陰德,這些年來他身邊的女人如走馬觀花般出現,卻單單只有米琪蓮帶給他了一個子嗣,自是將其當成眼珠子一樣護着。
「怎麼了, 大龍九哥,你也在呀。」在衛兵的引領下,米琪蓮很快便趕了過來,笑吟吟地說道。
九叔抬起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其餘三指收起, 伸手在眼前一撫而過,隨着眼中金光一閃,頓時在孕婦肚子裏面看到了一隻青面獠牙的魔嬰。
「壞了」
他匆忙起身,大步來到米琪蓮面前,柔聲說道:「蓮妹,閉眼!」
米琪蓮不知他口中的壞了是什麼意思,不過基於過往的信任,還是順從的閉上雙眸,張口問道:「什麼事啊,九哥。」
「別說話。」
九叔手結法印,十指尖端閃耀着點點金輝,凌空放在米琪蓮肚皮前,將那隻青苗獠牙的魔嬰緩緩向外拉出,很快便拽出一個腦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劉大龍『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剛要開口,卻被眼疾手快的秦堯捂住嘴巴。
「閉嘴,不要出聲!」
魔嬰齜牙咧嘴, 面相兇惡,努力向後縮着脖子, 發現實在無法與九叔抗衡後,厲聲叫道:「鬆開我,否則便魚死網破,令她一屍兩命!」
九叔心頭一顫,指尖的金光漸漸散去,魔嬰腦袋瞬間鑽回孕婦肚皮。
「九哥,發生了什麼,剛剛是誰在說話?」米琪蓮有些心慌地問道。
「你可以睜開雙眼了。」九叔輕聲說道。
米琪蓮當即睜開雙眼,一眨不眨地望着面前道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九叔組織了一下語言:「你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別害怕,我會盡力幫你。」
米琪蓮心裏咯噔一聲,臉色瞬間煞白:「不會影響到我的孩子吧?」
九叔默然。
魔嬰心性狠戾,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又怎敢保證什麼?
「不會!」就在米琪蓮的一顆心逐漸沉入海底時,秦堯突然站了出來,斬釘截鐵般說道。
米琪蓮目光一亮,還未開口, 卻見劉大龍滿臉激動的衝到秦堯面前,語無倫次地說道:「兄弟,當真不會?」
「當真不會!」秦堯不容置疑地說道。
劉大龍激動不已, 一把將其抱住,拍着他的後背:「兄弟,只要你能保住我的老婆孩子,別說是做我妹夫了,做我爹都可以。」
秦堯:「」
九叔:「」
米琪蓮:「???」
「別鬧,不要佔我便宜。」沉默片刻,秦堯幽幽說道。
九叔:「???」
米琪蓮:「」
「師父,大帥,你們跟我來一趟。」秦堯向二人點頭示意,轉身走向門外。
「老婆,你先坐這裏等會兒,我去去就來。」劉大龍握着米琪蓮的手說道。
米琪蓮勉強笑道:「去吧,我等你回來」
三人前後腳來到門外,停在空曠的院子裏,防止有人藏在角落裏偷聽。
「你們兩個不要一副苦大愁深的樣子。」秦堯瞥了他們一眼,擺手說道:「事情不算太糟糕,只要將魔嬰從孕婦體內引出來即可。」
「說的簡單。」九叔憂慮道:「魔嬰試圖借胎降生,怎麼可能輕易出來?」
「關心則亂,你把事情想複雜了。」秦堯道:「魔嬰不是那種老謀深算的魔頭,只是一個偏執的壞孩子,一個孩子能有多少隱忍,多大定力?」
九叔心中一動,詢問道:「你有什麼主意?」
秦堯腦海中有電影劇情作為參考,心有定計,此刻便不慌不忙:「魔嬰被封印了太久,物極必反,對於熱鬧有着發自內心的渴望。師父,你回義莊將剩餘的靈嬰們打包請來,劉大帥,你準備一下,今晚舉行晚宴,好吃好喝好玩的東西儘量都準備一些,吸引魔嬰出來。」
「好。」九叔回應道。
「我們都有要做的事情,你做什麼?」劉大龍詢問說。
「魔嬰心智不全,智商不高,不會有被算計的察覺,但那隻嫁衣鬼有。」秦堯嚴肅說道:「因此為了防止她搗亂,我必須在此鎮守,令其不敢近前!」
傍晚。
熱熱鬧鬧的晚宴如期舉行。
臥房內,孕婦肚皮中。
魔嬰聽着外面的吹吹打打,歡聲笑語,心裏像是有貓爪在不斷搔撓,難受極了。
「快看,快看,好漂亮的煙花。」
「還有舞獅耶,跳的好高。」
「這些東西聞着好香啊,現在能不能吃?」
隱隱間,他甚至聽到了那些白痴靈嬰的驚呼聲,這令它更加心癢難耐。
吐出一口魔氣,操控着孕婦昏倒在床鋪上,魔嬰小心翼翼地探出個腦袋,努力感應着外面的風吹草動,但凡是有什麼不對,便第一時間縮回孕婦體內。
然而它等了很長時間,鼻子都聞到沁人心脾的飯菜香味了,房間內依舊寂靜無聲。
它悄悄離開孕婦身體,來到門前,又是停頓了許久,這才緩緩穿過木門,走出房間,向那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會場走去。
走着走着,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攔在它身前。
魔嬰一驚,下意識就要轉身逃走,結果轉身的一瞬間卻看到了一名手持桃木劍的黃衣道士。
「吼!」
魔嬰齜牙咧嘴,試圖用兇惡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與此同時。
嫁衣鬼無聲無息地來到米琪蓮居住的獨棟別墅前,正欲跨上門前石階,心頭倏然一凜,抬望眼,只見一紅一白兩支隊伍在紅白雙煞的帶領下,緩緩來到別墅前。
「煞鬼」
「咒怨!」
嫁衣鬼望着祂們,忽然笑了起來:「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遇到兩位驚才艷艷的煞鬼,敢問兩位姐姐芳名?」
「我叫紅嫁衣。」紅煞淡淡說道。
嫁衣鬼:「」
你叫紅嫁衣,我叫什麼?
白煞瞥了紅煞一眼,冷漠說道:「她叫紅嫁衣,那我便叫白喪衣。」
嫁衣鬼:「」
喪衣個球啊!
你們兩個擱這裏現取名來了?!
好玩嗎?
有意思嗎?
你怎麼不叫白白白呢?
至少聽着更順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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