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聽說必定會死人,葉陽頓時遲疑起來,猶豫再三道:「我回去後好好考慮考慮,在那群傳教士搬進去之前,做出決定。」
「他們什麼時候往裏面搬?」秦堯問道。
「這座教堂荒廢了整整二十年,內部雜草成堆,髒污不堪,那吳神父剛剛在鎮子上雇了一批人,正打掃衛生呢,不清理乾淨的話,他們是不會搬的。」葉陽掃視了一下教堂規模,開口道:「以這教堂的大小來算,怎麼也得兩到三天。」
秦堯默默在心裏算了一下時間,緩緩眯起雙眼:「兩三天再過三天,就是萬聖節了。」
他依稀記得,在電影中,二十年前,那西洋神父就是在萬聖節當晚被未知的存在斬殺,屍體送到了教堂的地下室裏面。
「萬聖節是甚麼節?」葉陽好奇地問道。
「就是西方的鬼節。」秦堯解釋說。
葉陽一怔,悻悻一笑:「那群傳教士應該不會選擇在鬼節當天搬家吧?」
「那誰知道呢?」秦堯說着,環目四顧:「葉鎮長,麻煩你個事情。」
葉陽大喜,連忙說道:「有事您吩咐就行,怎麼能算是麻煩呢?」
秦堯笑了笑,伸手指向正對教堂大門的一個閣樓二層:「在解決教堂問題之前,我想租下這間屋子,還請葉鎮長幫忙聯繫,溝通。」
「沒問題。」
聽說是這種小事兒,葉陽臉上的笑容更盛了,拍着胸脯保證:「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待會我就派人去聯繫房主租房。至於咱們嘛,秦老闆,現在天色已晚,請給我一個略盡地主之誼的機會等我們酒足飯飽,那閣樓也能住人了。」
秦堯點點頭,誇了一句:「葉鎮長有心了。」
「請,請」
被他誇了一句,葉鎮長心裏竟有些受寵若驚,抬起手臂,半躬腰身,雙眼眯成一道縫,走在前面為其領路,引來眾多路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少傾。
富貴酒樓。
葉陽引領着秦堯跨過門檻,溫聲問道:「秦老闆,咱是在樓下吃,還是去樓上包廂?」
秦堯不喜歡被人指指點點,本身又沒有『人前顯聖』的系統,可以通過裝逼獲得好處,因此內心更趨向於包廂。
可當他目光在大堂內一掃而過,無意間瞥見一名印堂發黑,頭頂仿佛翻滾着陣陣陰雲的錦衣男子時,卻突然改了主意。
從這人身上,他聞到了濃郁的陰德味道。
「坐大堂吧,寬闊通風,吃的暢快。」默默收回目光,秦堯輕笑道。
「好,好。」
葉鎮長疊聲答應着,選了大堂中央處的一張桌子,伸手拍了拍椅子靠背,笑道:「秦老闆,這位置怎麼樣?」
「當然可以。」秦堯剛剛走過去,葉鎮長便很狗腿的將椅子拉開,束手站立於一旁。
事實上,如果秦老闆只是有錢的話,葉鎮長或許會哄着他,卻不會做到如此狗腿的地步。
能夠令他這種官僚低頭的,唯有權利!!!
早在府城警署兵變,治安科成員包圍警署那會兒,葉鎮長就連夜做了有關於秦老闆的功課。
警署兵變後,又聽說了秦老闆與軍閥劉大龍的連襟關係當時心裏就有了一絲念想,不過一直以來都沒找到機會攀附。
如今機會近在咫尺,他不彎腰起跳,如何蹬上這艘巨輪?
「葉鎮長」秦堯拉着葉陽剛剛落座,那名頭頂陰雲的錦衣男子便靠了過來,謙卑行禮。
「你是?」葉陽疑惑問道。
「鄙人趙三泰,上品佳釀酒廠的老闆。」錦衣男子笑呵呵地說道。
「嗯」面對這趙三泰時,葉陽又換了副面孔,威嚴且隨意地說道:「我在招待貴客,趙公子先去忙吧。」
不是什麼生意人,都能被鎮長喊一句老闆的!
趙三泰目光瞥向秦堯,見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攝於鎮長威嚴,不敢主動招呼,便只能討好似的一笑,轉身便要離開。
「葉鎮長,相逢即是有緣,不如就請這位趙公子坐下喝一杯?」秦堯忽然說道。
趙三泰目光驟然亮了起來,腳步頓時死死地釘在原地。
葉陽目含警告的望了他一眼,笑吟吟地向秦堯說道:「好啊,秦老闆發話了,這面子怎麼都得給。」
「多謝鎮長,多謝秦老闆。」趙三泰大喜,識趣地坐在最下手的位置。
「爹,您怎麼在這裏?」就在葉陽思索着如何討秦老闆歡心的時候,耳畔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抬望眼,只見一名梳着油頭,穿着黃格子西服西褲的青年大步走進酒店。
「david(戴維),你怎麼來了?」
青年目光掃視過秦堯,暗自驚嘆了一下對方的塊頭,隨即伸手指向趙三泰:「我和趙老闆約好了談生意,沒想到我還沒到,你們卻坐一塊了。」
葉陽蹙了蹙眉,沉聲說道:「你們的生意晚會再談,快過來拜見秦老闆。」
戴維來到桌子前,目光平視向秦堯,緩緩頷首:「秦老闆,你好。」
葉陽:「???」
混賬東西。
這就是你的拜見?
「秦老闆,犬子」少焉,葉陽一臉歉意地向秦堯開口。
秦堯抬了抬手,心裏想着趙三泰身上的陰德,那還有心情給他們父子倆寒暄:「沒事,不必多言。來都來了,坐吧。」
不等葉陽開口,戴維便直接坐在了秦堯對面,笑着說道:「多謝秦老闆!」
秦堯點點頭,直截了當地衝着趙三泰說道:「看你印堂發黑,眼眶虛紫,精氣不振,可是遇上甚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自從聽戴維自報家門後,依靠着對原著的記憶,他就知道了趙三泰遇到了甚麼麻煩。
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總不能一上來就對其說,兄弟,帶我去你家捉鬼吧
哪怕是為了陰德,上趕着去給人家排憂解難也是夠廉價的!
「沒有沒有,我沒遇到甚麼不乾淨的東西。」趙三泰心裏悚然,暗戳戳的瞥了戴維一眼,連連否認。
他今天來這裏,就是為了將鬧鬼的酒廠出手給戴維,如果此刻承認了,豈不是將把柄主動交到了對方手上?
秦堯搖搖頭,對他的心思一清二楚:「趙公子,我只問你一個問題,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好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
在原著中這貨就死翹翹了。
如果他現在當着自己的面,還要死鴨子嘴硬,秦堯不介意等酒廠那隻含冤而死的女鬼復仇後,再出來收拾殘局
在這個局裏面,他就是神。
局內人的命運,要看他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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