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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比例60% 防盜時間48小時 眼下正是動情的時候, 郢王自然是應聲說記得。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他這敷衍的表情再是明顯不過, 唐嫵哪裏會信他,她支撐起小手抵着他的胸膛不依不饒道:「殿下究竟記不記得。」
郢王受不了她繼續這麼磨人, 便用一掌桎梏住她不安分的兩隻小手,旋即摁在她頭上, 道:「你說。」
這兩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 開口閉口之間都帶着一股子狠勁。
「殿下今日說,剛剛那碗米飯不吃完不准走,可妾身沒吃,一口未動。」唐嫵動彈不得,羞怯地對上了他的眼睛,她的話音兒忍不住都在顫抖, 纖長的睫毛也像蝴蝶翅膀一樣眨個不停。
郢王聽出來了,她這是想宿在這。
他低頭看着她暗暗發力的小白手心覺好笑, 她明明早已是被按在砧板上的魚肉, 竟還敢大言不慚地講着條件。
「那你是想乖乖宿在喜桐院,還是想讓本王叫人把那米飯給你端來?嗯?」兩人的肌膚互相貼着,不管這話裏帶着多嚴肅的字眼,依舊還是曖昧不清。
他的臉上儘是用力過後留下的汗珠,垂的時間久了, 就滴在了唐嫵的臉上, 每一滴都是滾燙的, 炙熱的, 讓她無力反抗的。
「可妾身不想一個人走回去......」這倒是她的心裏話,兩人唇齒相依後,若是不能宿在同一張榻上,這總歸是失落的。
好似她這個人,用完了,就沒了價值。
「你何曾一個人回去過?」上次她來給他磨墨,到了夜裏,他也是叫人給她點燈送回去的。
「就是一個人。」唐嫵的神情泫然欲泣,瞧這幅樣子,簡直就是蠻橫無理的典範。
她哪裏知道,郢王幾乎是被那個舊夢折磨的夜夜驚醒,即便她宿在這兒,也是要睡不好的。
郢王沒有應聲,他們就這麼僵持着。
他只是用堅決的目光告訴了她,他的答案。
不去宣之於口,自然也是照顧着她一個小姑娘的臉面。
他的目光太過直白,她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若不是她心裏莫名地生出了一絲疼痛和沉悶,她都要認為,她可以一點都不在乎。
不過說到底,她作為一個來歷污濁的妾室,他還真是從來也沒有委屈過她。
救她於水火之中的是他,給她恩寵與體面的也是他。
要是她被送進了承安伯府,她還敢這般放肆嗎?
想清楚後,唐嫵便將剛剛還聳着的唇角,瞬間提了起來。
她向他彎彎眼角,趁他愣住,一個動作就掙脫了束縛。她伸手攀上了他的腰間,輕輕摩挲,滿眼都是討好。
這轉瞬的功夫,好似她什麼都沒有說過,一切都仿佛回到了開始的時候。
她嫵媚撩人,他貪心無饜。
她知道,窗戶紙只要不捅破,寒風一定吹不進來。
燭火昂貴,能暖一時,則是一時。
唯有識趣,日子才能過的長長久久。
......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唐嫵緊緊繃住的腳背,才終於鬆了力氣。
唐嫵笑意盈盈,休息片刻後,就起了身子開始更衣。
哭也能笑,疼也能忍,這便是她從小到大被逼着練就的本事。
她系好了前胸上最後一顆百花盤扣,剛欲行禮退下,就見他扶住了她的腰。
唐嫵詫異地看了看他,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怎麼轉眼又成了衣冠楚楚的儒雅模樣?
郢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以拳抵唇,清咳了一聲,低聲道:「本王送你回去。」
「殿下......殿下為何?」唐嫵的不錯眼珠的盯着他瞧。
這人,難不成因為她剛剛的話,所以要親自送她?
「走吧。」郢王率先推開了門。
他向來惜字如金,語氣上也總是帶着讓她無法忽視的冷漠和疏離,可這兩個字,唐嫵不論怎麼品,都品出了一股妥協的味道。
她不知道是不是食飽饜足的男人都十分好說話,但今晚這一路上,他一直故意放緩了步子,遷就着她。
他們並排行着,一時間好像整個院子裏,就剩下了他們二人。
好似沒了被禁足的楚側妃,沒了不愛見客的素姨娘,也沒了令人惴惴不安的郢王妃。
只剩下徐徐的微風,砰砰的心跳聲,和不為人知的貪念。
她其實很想,很想得到他,
眼瞧着走到了喜桐院的門前,郢王便停下了腳步,他剛要開口,就被唐嫵急急地踮腳捂住了嘴。
郢王本就長得極為俊美,輪廓分明,眼眸深邃。就連此時他皺眉不解的樣子,也一樣能攝人心魄。
她壞心地看着他笑,眼角帶着的風韻,是未出閣的姑娘絕不會有的。她覆在他唇上的小手,緩緩下移,在他心口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不緊不慢地伸出一根手指,用指腹輕輕地點着他的胸口,喃喃道:「殿下不如問問這裏,想不想去妾身屋裏頭坐會兒?」
這下,郢王眼裏剛剛褪去的猩紅又漸漸浮到了眼角的位置。他忽地抬起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臉,這力道有些粗魯,斷不是他白日裏的清貴模樣。
他站在月色里居高臨下的凝視着她,然後低聲罵了她一句。
妖精。
***
這才入了秋,京城就因為一場科考舞弊的事掀起了軒然大波。聽聞考題泄露,導致出現了不止一張的雷同卷子,嘉宣帝震怒,命郢王立即徹查此事。
出了這樣的事,那些個在京城裏根深蒂固的蛀蟲,皆是人心惶惶。心裏沒鬼的關起門來看熱鬧,有鬼的已經在想辦法運作了。
郢王忙的不可開交,聽說歲安堂的院子都空了四天了。
導致這日子唐嫵居然閒的從外頭購置了上好的絲綢面子,準備繡一幅百鳥圖,瞧瞧,這都兩日了,才出現了幾干樹枝。
唐嫵嘆了口氣,將繡針扎進了布上空白的地方。
她托着腮,瞧着這麼大一塊布,不禁有些後悔了。這要是全都秀完,還不得個一年半載的嗎?
正是愁眉不展的時候,落英慌慌張張地推開帘子道:「夫人、夫人不好了!」
「什麼事不好了,你慢慢說。」
「王妃,是王妃進府了。」
楚側妃嚇的跪到了地上,她既想開口解釋,又不知道他究竟聽了多少句。
郢王斂眸,俊美的臉上生出一絲深不見底的笑意,「說說,什麼時候竟輪到你做本王的主了?」
楚側妃雙腿打顫,她恍然想起八個月前,北方戰事突起,郢王領兵出征,她因為懂醫,就申請隨了軍。
可是到了那苦寒之地,她才後悔莫及。戰事起在冬日,她從小嬌生慣養,哪裏生過凍瘡,她當時就想着,真的不該為了爭寵而選了這個苦差事。
殿下帶兵打仗向來如有神助,就沒見他受過什麼傷。可唯有那次,聽說北方這股勢力勾結了渝國的將領,郢王竟是在插了勝旗之後,生生挨了兩箭。
那箭插的位置就在胸口,一看就是奔着奪命來的。
郢王尊貴,又是當朝陛下的胞兄,自然誰也不敢動這箭。要真出了事,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郢王卻親手將佈滿倒刺的箭拔了出來。
當時血肉模糊的場面,嚇得她掩面痛哭,雙手顫抖,雙腳無力。
周圍的將士看她實在不行,便只好扶她去了別處。
臨走之前,她依稀瞧見了他無比失望的目光。
也是在那以後,他便再沒有給過她機會。
楚嫣恍然間無比絕望,殿下今日這個眼神,相比那日的失望,更是多了一絲厭惡。
楚側妃跌坐在地上,一直搖頭,想否認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了。
「從今日起,封了安善堂,三個月之內,不准她邁出這院子半步,也不許任何人前來探望,誰敢來,就一同罰。」他真事低估了她,王妃要回京的消息是今早傳來的,這才幾個時辰,她就能促成這麼一出醜戲。
楚側妃看郢王是真的動了怒,便立即帶着哭音道:「妾身錯了,殿下......妾身此次言行確有不妥,但絕不是有意為之......」
郢王正在氣頭上,無意與她多言,便轉身拂袖而去。
曹總管立馬招呼着幾個下人,封鎖了院子。
曹總管要封院子,唐嫵只好趕緊出來。她小心翼翼地走郢王在後面,生怕他會多瞧她一眼。貴人有氣,自然是得繞道走,現在湊上去,非得惹一身腥。
歲安堂在左,喜桐院在右。這才看到分叉口,唐嫵就連忙加快了速度,往右邊的方向去了。
剛要鬆一口氣,就聽他在一旁喊了一聲:「站住。」
唐嫵定住身子,咬了嘴唇,閉了眼睛,嘴巴嘟囔了一句老天爺。
一輪喪氣的動作做完,她回過身子恭敬地行禮道:「妾身見過殿下。」
郢王直直地注視着唐嫵,「你這急匆匆的模樣,是在躲着本王?」
「哪敢呀,妾身從來都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着殿下,一日不見,心裏就想。」唐嫵近乎本能地反駁道。
郢王好笑一般地問是嗎。
他的瞳孔深邃而明亮,眼角剛剛流出的威嚴還沒褪去,但聲線里卻染上了三分笑意。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