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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守宮砂==
唐嫵踮起腳尖,將嘴唇送到他耳邊,低聲祈求道:「妾身實在站不住了.....不知殿下可否送妾身回去?」
郢王表面不動聲色,但唐嫵能感覺到,他渾身都僵了起來。文字谷 www.wenzigu.com
唐嫵乘勝追擊,下一秒,就跟沒長骨頭一樣的靠在了他身上。重量突然降臨,郢王便只好以拳為杖,托住了她的身子。
唐嫵看着他規規矩矩的手,心裏實在急的不行。
她不相信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解風情的男人,竟寧願當個拐杖,都不願握一握她主動送上來的腰肢。
此時郢王站的位置正好背對着眾人,後面的楚側妃還沒瞧清楚怎麼回事,就見郢王主動攙住了那個小狐狸精。
楚側妃深吸了一口氣,這樣的畫面,她真真是看不得。
為了讓郢王回過頭,她示意許兒放開了連詩音的嘴。
沒了桎梏,連詩音連忙匍匐上前,大聲道:「殿下!妾身能這樣做,是有原因的!前些日子,嫵妹妹拿了包藥給我,讓我去下在殿下的茶水裏,可那藥是禁藥,我實在不願,才只好半夜偷跑到了安善堂去找側妃做主。殿下若是不信,去她的房裏一看便知。那禁藥,就藏在了枕頭下面!」
連詩音的表情悲痛欲絕,真是一絲一毫的心虛都見不着。
楚側妃一聽這話,佯裝怒道:「你這招式一次不夠,難不成還要陷害嫵妹妹兩次?」
「妾身絕不敢欺騙殿下和側妃,若是唐嫵的枕下沒有那藥,妾身任憑處置。」說完,她還朝地面狠狠磕了幾個頭。
等再抬起的時候,額角都破了皮。
楚側妃嘴角勾起,她等的就是這番話。
只要連詩音敢說,她就敢確定,唐嫵的枕頭下面,一定有貓膩。
有了足夠的由頭,楚側妃為難道:「殿下,這.....」
郢王回過頭,黑漆漆的雙眸對上了她的視線,輕斥道:「側妃可還記得剛剛曾說過的話?」
經過郢王這麼一提醒,方才她指認連詩音有罪的話,就如同是寒風中的冷刀子,噼里啪啦地往她臉上刮。
楚側妃咬了咬唇,半響才道:「妾身明白該如何做了。」
殿下的態度可謂是十分明顯,再多說下去,也只會討了嫌。
看樣子,那狐媚子的枕下到底有沒有那藥,他是根本就沒打算追究。
隨後,郢王喚來了曹總管,交代了幾句話,就帶着還在挪着碎步的唐嫵,離開了東次間。
唐嫵的戲演的倒是足,這一路上,就沒見那條腿用過力。郢王走的稍微快一點,她就跟着喘。
最後郢王將她扶到了榻上,然後坐到了她身側。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意思仿佛再問:「鬧夠了嗎?」
唐嫵與他對視,直到見到他眉眼間漾出的一股笑意,她才緩緩坐直了身子。
她是耍了小聰明,但也知道得有個度,郢王明顯已經看破了她的小伎倆,她再裝下去,那就是矯情了。
她匆匆下地,倒了一杯茶水,端到了郢王面前,柔聲道:「妾身謝過殿下。」
郢王接過茶杯,晃了一下,「怎麼,一進這屋子,你的腿就走得動了?」
唐嫵臉一紅,即便他着語氣依舊低沉,她也還是聽出了他的調侃之意。
唐嫵跪在他腳邊,仰起小臉道:「妾身有罪,實在不該當着殿下的面謾辭嘩說。」與其繼續鬼話連篇,還不如老老實實認了。
郢王道:「那你何罪之有?」
「妾身的腳其實剛剛就好了,但為了引殿下來這兒,才不得不故意在殿下面前撒了慌.....」
郢王聽完這話,伸手便捏住了唐嫵的下巴,微微上挑。
他有個直覺告訴她,她並不簡單。
如果她今日被驗出了暗香,那也算合理,但驗出的是姜花,這便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並且,他近日來已不止一次地在郢王府附近見到承安伯了。
有些原委,他稍一打聽便知。
承安伯是什麼名聲,又常去那些地方,這些查起來,實在太容易了。
「你與承安伯,是什麼關係?」
承安伯三個字一出,唐嫵瞬間大驚失色,她實在沒想到,入了郢王府,她居然還能聽到他的名字。
郢王見她臉色煞白,便已猜到了幾分。
唐嫵心臟突突地跳,就快要喘不過氣。她深知說謊無用,因為憑郢王的本事,但凡他想知道的事,就沒有能瞞住的。
可若是直說,她也無法預料那會是個怎樣的下場。女子被男人看了足心,與被扒光了衣服有何區別?
況且,一旦沾上承安伯這三個字,她說的話,還會有人信嗎?
唐嫵還未開口,淚珠子就已是到了眼尾。
「承安伯,是曾去過一次院子裏,大媽媽不敢忤逆他,只好叫妾去伺候他。妾身在院子裏的那些年,從未接過客人,在進去之前,大媽媽只告訴我進去唱一曲即可。可妾身沒想到,那人......竟不是來聽曲的......妾身身上本就污點重重,唯獨一樁,是從未打算與人說,但妾身實在不敢欺瞞殿下,也不願欺騙殿下。」
她大喘了一口氣,繼續道:「那日,院子裏的姐姐褪去了我的鞋襪,將我的一雙腿,隔着屏風,交到了承安伯手裏。被他.....把玩了許久......我喊了好幾聲不要,但沒人管我死活。後來妾身實在受不住,便踢翻了茶水......」語畢,唐嫵便坐到了地上,跪都跪不住了。
她雙手捂住臉,想着,接下來的福禍,便再也不是她能決定得了。
她感覺到郢王站起了身子,在居高臨下的位置注視着她。
想必,他那副溫潤如玉的臉上,此刻該是堆滿了厭棄吧。
她甚至有些後悔,就這樣將自己交代了。
直到她聞見他衣袖之間若有若無的墨香,她都不敢想,他是要將她這個罪人扶起來。
郢王抬起手,用略有粗糙的指腹輕拭了她的眼角,然後道:「你不想見他,本王便永遠都不會再讓你見到他。」
「那殿下會不會覺着,妾身這身子已經不乾淨了?」唐嫵追問到。
郢王搖頭,說他不會。
唐嫵的呼吸越來越艱難,她在那個院子裏呆了太久,被馴化的久了,她甚至有些受不住別人對她好。
她很難再去相信這些「好」,因為她知曉,男人的憐憫,施捨,總是很輕易地就能曾予一個可憐的女子,但可惜根本不會長久。
隨即,她站起身子,脫去了外紗,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臂內側上耀眼的紅痣,「殿下,這是妾身的守宮砂。」這般舉動,帶着怎樣的暗示,郢王看的一清二楚。
欺霜賽雪的肌膚上落上一顆鮮紅的痣,像皚皚白雪裏的一隻紅梅,刺眼,奪目。
唐嫵怯生生地望着他,那雙如麋鹿般清透的雙眸有多誘人,怕她自己都不知。
就連郢王這樣將兒女情長置之度外的人,都不禁怔住。
這是他頭一次知道,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一雙眼,不止能含情,能含水,還能含住鈎子,無聲無息地勾住了他的憐憫,和他的情-欲。
郢王輕笑了一聲,這般女子,即便他上輩子坐擁三宮六院,也是不曾遇到過。
他的手覆上了她獻上來的手臂,輕輕摩挲,眼底多了一絲暗色,「算計我?嗯?」
其實這話還真是被他說着了,唐嫵乃是青樓出身,你若讓她管宅子她可能管不好,但若讓她施展媚術,她定能屢屢得手。
再羞澀的身子,也擋不住一個大膽的靈魂。
從他扶起她那一刻起,唐嫵就再也沒想讓他走。她就是個千嬌百媚的妾室,那些大家閨秀的矜持,她做不來,也學不來。
慢慢地,她把將手掌滑進了他的衣袖。細細軟軟的指尖,夾在他小臂與大臂的交界處來回摩擦。
唐嫵的臉頰一片緋紅,她一邊咬着唇,一邊用另一隻手去解他的腰封。
這時,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是楚側妃的聲音。
「殿下可是在裏面?妾身有要事稟告。」
郢王頓住,晦暗不明的眼神轉向了門那側。
可惜唐嫵不懂適可而止這四個字,她竟趁這時徹底解開了他的腰封,媚聲喚了一聲殿下......
這聲耳語,與外面那小心翼翼的敲門聲,瞬間重疊。
郢王回過頭看她,只覺得自己的冷靜自持到了盡頭,喉結上下滑動,呼吸低沉不均。
她像是荒沙之地中一口清麗透徹的泉水,而他恰好是乾渴到極致的瀕死之人。
他想飲上一口,十分想。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