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劉常盯着眼前的屏幕看了很久。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的名字裏帶有「常」兩字, 人如其名,確實愛。偏偏小時候車禍撞傷了臉,導致起來時左右臉有些不對稱, 看起來像極了傳說中的歪嘴龍王,沒因此朋友打趣,綽號「耐克成精」是因此而來。
不過他以這個名字為id,實際還有另一層意思——耐克, 聽上去命就很硬的樣子!
為一個能力者,他確實算是有些命硬。一路成長到炬級,跌跌撞撞,但身心依舊很健康。
然,能做到這點, 他本身的天賦功不可沒——他是野獸傾向, 素質「蟲蛹」, 技能「蟲族感應」,可以預判某些即將到來的攻擊, 面對高危存在時, 能感應到一些不對勁。
就比如現在,他面對着屏幕上那本日記,就本能地感到不舒服。
那本日記是紅色的,輪廓很簡單,看上去就像一個長條形的色塊。劉常很想先將它放到旁邊不管, 然而書桌區域, 除了這東西就再沒別的可挖掘的了。
日記沒有「打開」選項, 唯一能做的交互動只有「」。劉常思索了片刻,深吸口氣,還是按了交互鍵。
女生的頭頂立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文字泡。日記的內容在其中緩緩浮現。
【……xx年x月x日
【拖去了舊商場玩, 感覺挺趣。商場太舊了,基本沒什麼人,還掉了多店。連像樣點的奶茶鋪子都找不到。
【本來應該早點回來的,但為了小林,耽誤了很久。這傢伙說是去上廁所,結過了久才回來。她說看到了一家鞋店,裏面有雙紅皮鞋,特別漂亮,特別想要……但再怎麼想要該注意時間吧?老闆又不會因為你看得夠久就送你。】
【xx年x月x日
【……天哪,她又來找我說那雙紅皮鞋的事了。那鞋子究竟有多看?她都惦念幾天了!
【說起來周就是她生日了吧?有空去問問價格了。如貴的話就找其他人合送。】
【xx年x月x日
【……她說的到底是哪家店啊?我根本就沒找到什麼鞋店啊。
【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但應該只是看錯了。
【一定是看錯了。】
【xx年x月x日
【求求你別再來跟我說什麼紅皮鞋的事了!我快要瘋了!!】
【xx年x月x日
【鞋子是穿在腳上的。鞋子的中間有空隙,是像船一樣的形狀。
【紅色是一種很亮的顏色,近似於橙色。和我的校服裙子是一個顏色。
【這些很重要,我必須記住。必須記住。
【誒,話說回來,我裙子是什麼顏色的來着?】
【xx年x月x日
【校服是黑的黑的黑的!血是紅的!我的髮夾是紅的!只有這個才叫紅色!
【鞋子是沒有牙齒的!外面不會有觸手,裏面不會有內臟!】
【我不能再搞錯了!】
【xx年x月x日
【小林最近再沒有和我說什麼紅皮鞋的事了。真。
【昨天路過河邊時看到她了。她終於穿上了想要的鞋子,看上去很高興,整個人都壯了不,只是不知為什麼,身上染着大片的黑色染料,把校服都弄髒了。】
【……他們怎麼都說發現小林時她是光腳的呢?她明明有穿鞋啊。鞋子看着就很,牙齒亮晶晶的。】
【xx年x月x日
【那天小林腳上穿的紅皮鞋真漂亮啊。真羨慕她。
【我想要。
【想要想要想要。
【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
再往翻,全是「想要」。
看到最,佔了大半畫面的文字泡里,翻來覆去的,只有兩個字,「想要」。
劉常喉頭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一。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要趕緊閉文字泡,然而不論他怎麼點擊鼠標,界面就是不掉,反而是大片的文字,隨着他的動,一行又一行地刷。
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紅皮鞋,漂亮的紅皮鞋!賜給我吧,請賜給我吧!
劉常感到自己的手指開始發涼了。耳麥里傳來的聲音在逐漸遠去,眼前的文字在不斷放大。他盯着那不斷不斷重複的字句,幾乎是意識地開口:
「我想……」
「啊——我淦啊!」
一聲嘹亮的怒吼忽然從耳麥里傳來,劉常一個激靈,忽然回過神來,背冒出一陣冷汗。
他忙比起眼睛,對着耳麥道:「大姨?怎麼了嗎?」
「……不算什麼大事。只是我有點卡住了。」張白雪的聲音透着些鬱悶,「書架高層有東西在發亮。我推了個箱子過去墊腳,但現在我死活跳不到箱子上。」
「啊……那什麼。」劉常努力維持着語氣的平靜,「大姨,你在按空格的時候,有按前進鍵嗎?」
「按啦,沒用。」
劉常:「……再試試呢?這遊戲是有點bug的,按鍵很容易出問題……就要一起按,不能松啊……誒對大姨您再找找手感。」
耳麥里傳來張白雪「那我再試試」的回應。劉常暗鬆口氣,平復了一情緒,緩緩睜開雙眼。
不得不說,張大姨剛才那一嗓子真的太及時了。整個人瞬間拉出來,感覺頭腦一子清醒不。
感謝的心,感恩大姨。
然而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的瞬間,劉常又愣住了。
只見本該空一人的直播間裏,不知不覺中,竟多出十多個觀眾。
才劉常的注意力全鎖在了遊戲畫面上,以至於根本沒意識到,這些觀眾是時冒出來的。再掃一眼的評論,更是令他一陣背發涼。
【啊,羨慕,我像要一雙紅皮鞋啊。】
【想要想要想要】
【主播不懂就不要亂說。這遊戲挺的,我玩了很久,根本就沒有bug。】
【主播要穿紅皮鞋嗎嘻嘻?】
……嘻你個大頭鬼哦。
劉常咽了口唾沫,條件反射地往自己腳上看了眼,發現自己腳上穿着的還是那雙自己最喜歡的鯊拖鞋,真正鬆了口氣。
能直接進入上了密碼的直播間,還做出這種發言,想知道這些所謂的「觀眾」是什麼來路……劉常閉了閉眼,努力按心頭的慌亂與恐懼,將注意力再次放到遊戲上。
只見畫面上,那看似永止境的「想要」發言終於結束。轉而跳出一個選項:
【你在日記的最一頁發現了半張相片。請問是否要將它拿走?】
劉常鼓起勇氣選擇了「是」,畫面上立刻呈現出那半張照片的內容——只見畫面上,是一個女孩的半身,腳上一隻紅皮鞋,特別顯眼。
劉常不敢多看,立刻將這半張照片收起,跟着一面繼續尋找起離開房間的鑰匙,一面通過耳麥向另外兩人匯報起自己的進度。
【還有,我這邊看到有直播觀眾了。現在有……25人。】劉常往旁邊掃了一眼,驚訝地發現不過一會兒工夫,觀眾數量居然又漲了。
【哦。】耳麥里傳來張白雪平穩的聲音,【那你和他們打過招呼沒有?】
【我沒……誒?】劉常愣了一,【什麼?】
【主播不是經常要和觀眾打招呼嗎?】張大姨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而且你說了,這個時候來的,大概率不是什麼東西。它們多半是來看話的。這種時候,要真的認慫就輸了。適的狠話是必要的。】
劉常:……
看不出來,大姨您還挺要強。
不過這位姨估計就說說而已。人有時總會有些站着說話不腰疼。劉常就只是敷衍地應了一,沒回事。
跟着又聽張大姨說了一自己那邊的情況——她已經順利爬上箱子,找到了照片的碎片,以及開門的鑰匙。
【嗯。我記得書房裏還有文字情報的。應該在另一個書架上,姨您再找找。】劉常囑咐道,控制着自己的角色拿起鑰匙,準備離開房間。
跟着他聽到張大姨應了一聲,又說了兩句話。
一句是,「我怎麼聽你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了」。
第二句是,「飛越阿卡姆能大點聲嗎?我聽不見你說什麼。」
劉常:……
飛越阿卡姆,正是他們這次組隊遊戲的第三個伴。而直到張大姨說話,他才意識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張大姨還只是聽不清對的聲音。然而他,已經一會兒,沒有聽到飛越阿卡姆的聲音了。
*
一時間,另一頭。
飛越阿卡姆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屏幕,渾身都似僵住,連眼皮都難以顫動一。
而他面前的屏幕上,是一幅定格中的畫面。
畫面是四十五度俯視的視角——他的開局是封閉的洗手間,為了尋找線索,他控制角色搬了凳子,爬上了鎖的隔間門,想要看看裏面的情況。
然他就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精細到仿佛插畫一般的場景。
昏暗的光線中,一個穿着校服裙子的女生,正低着頭坐在馬桶蓋上,長長的黑髮滑來,遮擋住五官。
她的兩隻腳踩在地上,腳上踩着的不是鞋子,而是一對黑色的,仿佛海葵一般的東西——
那東西周圍還有細細的觸鬚正在揮舞蠕動,似是要將女孩完全吞噬。
——很奇怪。這遊戲明明是沒有音效的。但此時此刻,他明從耳麥里聽到了一陣陣細細的聲響……
宛如啃噬一般的聲響。
莫名的寒意沿着四肢百骸蔓延開來,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最趕緊移開目光,轉移注意力,然而他連閉眼都做不到。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女生的頭髮忽然輕輕搖晃起來,低垂的腦袋以一種很緩慢的速度,一點點抬起。
……跑。
他拼命在告訴自己。
不能看不能看,就是現在,趕緊跑。
然而意識在叫囂,肢體一點都動不了。直到那女生完全抬起了臉——
*
徐徒然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
她又對着耳麥喊了幾聲,能得到的回應越來越。時,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得更加明顯。
……這影響顯然不是變聲器軟件出問題能解釋的事了。
這事可有些大條——徐徒然微微蹙眉,手指意識地又按了幾空格鍵。
依照之前和兩個小伙交流所得的情報來看,會在遊戲中出事的,多半是因為在過程中踩到了什麼陷阱,遭遇暗算;而若是安然事,一般只有兩種情況:一個是隊伍中已經有人先「走」了,其他人將自動結束遊戲,不必再玩去,要麼就是能夠順利通小遊戲。
「耐克成精」曾說過,他們目前是兩種都經歷過——第一次遊戲時,一個叫「老王」的伴直接消失,其餘兩人結束遊戲。第二次遊戲時,他們進入的是另一個地圖,鍵詞是「蟲怪」。正其中一人對蟲子的抗性很高,兩人勉強通,所幸都沒出事,只是之陷入了長達幾天的精神恍惚和噩夢。
第三回,就是邀請徐徒然加入的這回,聽他們意思,應該是又回到了第一次遊戲時用的地圖。
徐徒然心裏清楚,她和這倆小伙的目的性有着根本不。他們是希望能在不拉進域的情況儘可能地收集情報、保全自身;而她向來信奉,不進域的挑戰都是空架子。
這次過來是摸摸底,如不能進去就次努力,如真能進去,她沒什麼抗拒——但這不代表,她能坐視其他人拉進域裏。
更況,這倆小伙找她來,本來就是為了保命的……徐徒然眸光輕轉,定決心般敲了桌子。
緊跟着,便見她坐直身體,沉聲開口:
「我宣佈——在我的國土內,我的聲音法任東西阻擋,必能傳達到其所要到達之處。」
因為不確定這條規則是否有效,她想了想,又孤注一擲地補充一句:「且音量自動提高百之五……不,百之百!」
說完,咳了咳,對着耳麥提起音量:
「誒——誒!現在都聽得到嗎?啊?啊——」
*
——!!!
「飛越阿卡姆」是耳麥里傳出的一聲巨響給震回神的。
他法精確描述自己時的感受——他只大概記得,自己才的注意力已經全凝在了屏幕上,整個人如身臨其境,仿佛真的趴在了隔間上,看着那個女生朝着自己抬起臉來。
隨着她的動,數的觸鬚朝着自己捲來。他僵在場,避可避。
……然就聽耳麥里傳來嘹亮的一嗓子。
再然,他就仿佛人扯了腿,身體從隔間門上向跌落。再回過神來時,人已經摔回了電競椅上。
而屏幕上,那女生則依舊安安靜靜地坐在馬桶蓋上,低垂着頭,腳上是一雙亮眼的紅皮鞋。
飛越阿卡姆:……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心有餘悸地頹肩膀,耳麥里,大姨的呼喚依舊震耳欲聾:
「在不在——在的話吱一聲啊——」
他努力調整了呼吸,剛要開口,忽聽又一聲不弱於大姨的青年聲音從耳麥中傳來:
「大姨——我在啊——飛越阿卡姆呢——」
……
不是,你怎麼跟着叫起來了!!
飛越阿卡姆愣了一,喃喃開口:「我……我還。我剛遇到了一些事……」
張大姨:「啥——你大點聲——」
劉常:「不要慫——喊起來——我發現這法子超有效——很壯膽的——」
飛越阿卡姆:……
不是,你倆不覺得對着個恐怖遊戲提着嗓子喊很傻逼嗎?
默了兩秒,他眼睛一閉,破罐破摔地跟着喊了起來:「我——還————就是剛才,遇到些事——」
「我剛才——遇到個老妹兒——長得跟朵花似的——」
劉常:「這聽着不可怕啊——」
飛越阿卡姆:「問題是——她長得像海葵啊——」
劉常:「哦——那是怪嚇人的啊——」
依然坐在屏幕上的海葵臉妹子:「……」
你們禮貌嗎?
……
另一頭。
徐徒然面表情地坐在電腦前。
耳麥里是兩個小伙子扯着嗓子喊來喊去的聲音。
……這是在幹嘛?
徐徒然默了。
我提高音量是為了把你倆拽回來。你倆現在叫那麼響幹嘛?
嗯,往的面想,起碼現在他們之間溝通沒什麼障礙了……
大概。
徐徒然努力安慰着自己,因為耳麥里那唱山歌一般的喊聲而皺了皺臉,想想還是又補了一句:
「那什麼,既然沒危險,就適小點聲。有點嚇人……」
她這句話是用正常音量說的。
然翻了個倍,傳達到了其他人耳朵里。
於是一秒,便聽「耐克成精」用不弱於她的音量吼了回來:
「的——大姨——」
徐徒然:……
算了,能保命就。管他呢。
*
就在徐徒然默默修改規則,將自己的音量加成減弱到百之五十的時,另外兩人還在貫徹他們的吼叫戰,一面超大聲地說話,一面繼續遊戲。
就像耐克成精說的,這個法,真的超壯膽。
而且不知是不是這聲音吵到,直播間裏觀看人數又開始逐漸減——不論這觀看者是不是人類,對他們而言,這都是值得慶幸的事。
……至於這聲音會不會鄰居聽到,鄰居又會不會衝上門來暴打,這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事了。
從自保層面來說,這法子還真有點用——接去的遊戲過程里,不論是誰遊戲吸引,暫時迷失,其餘人的聲音,都能很快地將其震醒,注意力拉回。
然,徐徒然本身就不在會吸引的範圍之內。事實上,哪怕她流程都已經推進到收集完線索走出密室了,她本人依舊對這個遊戲很不適應。
倒不是玩不來。她現在操得已經很流暢了。就是單純覺得辣眼睛。
……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流行元素」嗎?
那她確實搞不太明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證明,「耐克成精」他們的想法是對的——徐徒然為一個防沉迷系統,的確是很有效。
不論再怎麼提高音量,他倆仍法完全避免時陷入幻覺的糟糕情況。而徐徒然為最的底牌,只要嚎一嗓子,隨便將他們中的哪個誰拽回來,另外一人就算是保住了。
……不得不說,這位大姨的精神是真。肺活量。
於是,在三人互相的大喊大叫中,接去的遊戲過程,忽然就變得充滿活力。
耐克成精:「我離開房間了!我手裏有半張照片!我這邊的名字是小林和曉莉!」
飛越阿卡姆:「我這邊收集到兩個名字,一塊碎片!我收集到的名字是,芬芬、小雨——你們留意,看會不會見到!」
徐徒然:「見過。我已經在走廊里了。我找到了兩張相片碎片。」
耐克成精:「???我記得書房裏就一片啊?大姨你第二片是哪裏找到的?」
徐徒然:「出門看到一走廊怪,隨便試了,跳着踩死一個爆出來的。」
徐徒然:「哦對,那怪身上有名字,就叫芬芬來着。」
耐克成精:「……」
「大姨——那不是怪!是鬼!npc!」他大聲道,「你要從她們那裏換情報的——」跳着踩怪的那是馬里奧!
徐徒然:「?可我都踩了?應該不要緊吧?這遊戲怎麼算通來着?」
耐克成精:「……」
老實說,他不確定。可他記得,他們上一次玩的時候,推導出的流程是要向彼此互換看到的名字,然尋找擁有對應名字的npc,設法從對手中換到照片碎片來着。
而根據經驗,對給出照片之前會提出要求或者問題。這倆都會和她們各自過去的經歷有。因此,在密室中獲得的情報是重中之重。
第九相片。「九」和「相片」各是一個鍵詞。他們三人每人開局都能找到一片碎片,之再各自找兩個npc換到兩片,理論上來說,數量應該是剛夠九張的。
不過這個環節並不安全。他們第一次遊戲時,那個伴正是折在了和npc溝通的這個環節里。
所以說,這個環節必須加倍小……誒不是,。
耐克成精愣了一。
已知,張大姨已經遇到了npc芬芬。
又已知,張大姨將解謎遊戲玩成了馬里奧,直接一個跳殺結了芬芬。
再已知,張大姨幹掉芬芬,撿到了芬芬身上爆出的相片碎片。
這樣一想……似乎,沒什麼溝通的必要?
正控制着角色前行的劉常腳步一頓。
正他的角色又穿過了一扇門,來到了的走廊。
走廊里,數穿着相似服飾的女生正站在其中。長頭髮,紅皮鞋,面表情。頭頂浮着不的名字。
劉常:「……」
他控制着自己的角色往上跳了一,跟着又是一愣。
「大姨——你怎麼踩的啊?」他對着耳麥誠懇求教,「高度不夠啊,踩不到人頭頂啊!」
「直接跳是不夠啊。」徐徒然莫名其妙,「要先找點東西墊腳。我用的是箱子。把箱子推到走廊,踩上去跳,高度就夠了。」
耐克成精:「……」
「大姨——」他人傻了,「你不是說你隨便試的嗎??」
「對啊。」徐徒然理直氣壯,「想看看能不能踩死,所以隨便找了個工具墊腳試了。」
「哦對了,提醒一。踩之前要把怪引到箱子前。不然距離太遠踩不到的。如它們要攻擊你,就躲到箱子面。它們不會跳。如箱子抓壞了,就回房間重推一個出來,那裏面的箱子是會自動補充的……哦對,這應該叫『刷』是吧。」
耐克成精:「…………」
所以您還會卡bug了是嗎。
了不起大姨。向您習大姨。
很可惜,他這招不了——大姨那邊是正有個箱子,可以墊腳用,但他現在的場景里,是沒有能墊腳的東西的。
耐克成精奈,只能老老實實去找對應npc溝通。另一邊,徐徒然面表情地又跳死一個小怪,在心底不屑地嗤了一聲。
兩點死值——
太磕磣了。這遊戲真的太磕磣了。
進遊戲不給死值,玩到現在只有踩怪才給一點點。而且是一個給兩點。這未免太敷衍。
徐徒然已經順利將自己這邊的照片碎片全部爆出來了,正百聊賴地推着箱子找野怪踩。時時不時吼兩句,幫其他人提神——不知是不是累了,另外兩人的聲音又逐漸小了去,直到聽到她的聲音,才會再次大聲起來。
踩着踩着,忽聽旁邊傳來咔咔聲響。
跟着就是柜子自動向外推開的聲音。
一個含糊的影子從柜子裏滾了出來,還伴隨着金屬的寒光。
徐徒然:「……」
她的視線暫時不能隨意移動,因此哪怕聽到身傳來固體落地的聲音法回頭。因為不能摘耳麥,所以法說話,因此只能坐在原地,隱忍地閉了眼。
所幸很快,那東西就主動靠了過來——在電腦瑩瑩的光芒中,筆仙之筆飄到了徐徒然跟前,豎直地懸浮在電腦前面。
……徐徒然正忙着打怪。慌忙低頭,繞着看過去,險之又險地踩死一個怪立刻控制角色躲回了書房裏面,然沒氣地看向空中的筆。
而筆仙之筆——它的心情顯然不太,就那麼靜靜地立在那裏。
徐徒然:「……」
她在腦子裏飛快地回憶了一筆仙之筆的抽風日常,並迅速篩選出一些能對上前情況的可能性。跟着就見她深吸口氣:
「又是楊不棄?」她以口型詢問筆仙之筆。
筆仙之筆在電腦前冷漠地寫了一個「是」。
徐徒然:「……」
她默了一,繼續比口型:「他又托你說什麼?」
「……」這問題一出,似是戳中了筆仙之筆內心堤壩中最脆弱的一塊。一瞬,便見綿延紅字如濤濤江水般傾泄出來:
【他讓我告訴你,菲菲托蒲晗告訴他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在搞靈異遊戲直播,他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都沒接消息不回,想問你現在什麼情況,如真出了什麼事他立刻開車過來。】
……密密麻麻一大片紅色字,晃得徐徒然眼睛疼。
她默了一,再次向筆仙之筆比口型:「他現在在看直播嗎?」
筆仙之筆憤怒地回了一個「是」。
……行吧。
徐徒然抿了抿唇,清了清嗓子,對着耳麥說話:「耐克,你看現在直播間裏還有多觀眾?」
耐克中氣十足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報告大姨——還有十九個!」
話音剛落,便見在線觀看人數又一個。
他不由懷疑對是自己音量嚇走的。
……不過老實說,剩的那些觀眾里,顯然還是不正常的居多。發言裏什麼妖魔鬼怪都有,有眾讚美紅鞋子的、有竭力唱衰主播的、有故心地指點,實際在將主播往陷阱引的……
還有一些看着就很瘋狂的發言……意味不明的字符串,讀一就會頭疼。謹慎起見,耐克都沒和其他人具體提這些東西,只說觀眾都很不對勁。
現在聽到大姨問這個,他第一反應就是她想打聽這些妖魔鬼怪發言的細節。剛要勸她打消念頭,便聽大姨道:
「你幫我和直播間的觀眾說句話。」
耐克:「……?」
「就說我張白雪很,謝謝一些人的心。時間不早,建議他們先去睡覺。不要操心我,我穩得很。」
「記得,態度要堅決一點。充滿肯定。氣場很重要。」
耐克:「……」
*
徐徒然覺得自己沒說謊。
她現在確實穩得很。
她這邊的照片碎片已經收集齊了,只要保證另外兩人不再出事,安然度過今晚應該不成問題。
今天底摸得差不多了。之再設法和另外兩人溝通,想辦法獨自進入域內就是。
徐徒然內心小算盤打得噼啪響,緊跟着,就聽耐克深吸口氣,如洪鐘般的聲音在耳麥里響起:
「正在觀看直播的東西們!我張大姨托我告訴你們!她不怕你們——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聲音還賊響。氣勢還賊足。
徐徒然:「……」
,這和我說的像不太一樣啊??
另一邊,耐克狠話轉達完畢,只覺自己的氣勢都跟着強了不。一瞬,又見觀看人數了數人。
耐克:「……」
然,大姨牛批!
*
一時間。
某陰暗的巨大空間內。
廢舊的電子產品堆疊成山。電腦的熒光照亮數灰白的人臉。乍看上去,這裏似是一個巨大的辦公場所,一排排的人影正對着電腦敲打,但若是向觀察一就會發現,這裏的「人」並不是人,電腦並不是電腦。
「人」只有人臉,脖子以,全是扭曲的手臂,看上去就仿佛是一顆長滿人手的樹;而電腦,只有一個電腦屏幕,屏幕以,是堆疊的血肉,表面還有血管在鼓動。
所有電腦的「血管」,都在一處蔓延。血管的匯集處,是一個龐大的身影。
那影子看着像是巨大的肉蟲。然而動彈時,會發出機械碰撞的喀啦聲——它扭動着身體,艱難地轉過頭來,只見左半邊腦袋上,電線纏繞,左眼處是一個正在發亮的鐳射燈泡,嘴巴處則是一塊液晶屏幕。
它往電腦處靠了靠,只見離它最近的三台電腦上,正播放着三張人臉——兩男一女。唯一的女生正是徐徒然。
它盯着徐徒然看了一會兒,嘴部的屏幕亮起,蹦出兩行字:
「暗箱操。」
「別讓她進來。」
「……啊?」正在觀看直播的伴生物愣了,「可是她很香啊?」雖然看着是有些不嘴。
「我知道。」它堅定地傳達着自己的旨意,「但不許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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