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徐徒然發現己, 又回到混亂徑。書神屋 m.shushenwu.com
她也不知道己是怎麼來的,估摸着可能是昏迷時又做個夢;她更在意的,是己現在的狀態——
和不同。過去的她, 每次「登入」,都是站在那條幽深小路上的。然而此刻的她,卻浮在空中。
……準確來說,應該是被麼東西「托」着, 飛在空中。
徐徒然後知後覺地摸摸下方,摸到一片光滑濕潤的東西,還帶着一些弧度,表面是一層細密的魚鱗。
那是一條魚。
現在的她,坐在一條魚上, 浮在「混亂徑」的上空。她的下方, 是一躍動的光芒——徐徒然記得這光芒。她上一次來「混亂徑」時, 正是因為觸碰到那光芒,才成功升上混亂的「燭」級。
……問題是, 現在是麼情況?
她為麼會飄在這兒?她坐着的這個又是麼?她接下去又該幹嘛?
該……進嗎?
——仿佛是被按下麼開關。就在「進」這個想法出現在徐徒然腦海中的那一刻, 她身下的那條魚忽然動起來,柔軟的胸鰭在黑夜中舒展,長尾一擺,猛然向下一個俯衝——
緊跟着懸在小徑的上方,開始快速朝遊動起來。
天知道, 徐徒然都傻。
小徑上依舊擠着很的透明人影, 摩肩接踵, 碌碌行。徐徒然騎着魚從們頭頂擦過,轉眼就將大批的人甩在身後——宛如一個牛氣哄哄的氪金玩家。
……別說,這感覺是挺牛的。
最初的錯愕過去, 徐徒然逐漸適應起來,甚至還有幾分樂在其中。雖然心中仍有問號,但——管呢,來都來。
徐徒然就那放鬆地坐在魚背上,着它一路往。
以光的位置為起,不知游久,們的面出現一扇鐵藝大門——門後有怪物在虎視眈眈,們才一靠近,尖銳的爪子立刻從鐵門的縫隙間刺出來,如鈎的指甲上滿是斑斑的乾涸血漬。
那條大魚卻是毫不畏懼,一聲長嘯將怪物逼開,撞開大門,直接衝過去——門在們通過後又迅速關閉,徐徒然茫然轉頭,發現那怪物沒再管們,而是繼續守在門口,去阻攔下一個靠近的人。
就像一個忠實的門衛。
她懵兩秒,又將目光轉回方。眼的小徑變得更為崎嶇,與她一起趕路的人影也變得更少。整個氛圍給人的感覺卻愈發淒冷陰森,兩旁的影林間,隱隱有奇怪的呼喚傳出。
徐徒然好奇地四下張望,那條魚則是片刻不停。又往游一陣,又一簇光團出現在徐徒然面——這簇光團更大、更明亮。光是着就能感到溫暖。魚載着徐徒然上,她本能地伸出手去,指尖從光團上擦過。
……這是「燈」。
儘管腦中沒有接收到任何提示,她還是然而然地意識到這。
這條魚帶着她,從「燭」的領域,一直跨越到「燈」的領域。還幫她觸摸到代表「燈」的光團。
而它還在往。徐徒然抬頭,到不遠處又一扇鐵藝大門影影綽綽的浮現——如果她猜的沒錯,穿過那扇門,應該就是「炬」的領域……
就在此時,那魚忽然劇烈地抖一下。
徐徒然:「……?」
「餵?餵?沒事吧——誒誒!」
話音未落,那魚忽然發狂般斜竄向上空,又搖頭擺尾地一陣撲騰。徐徒然原本就是干坐在上面,手上沒有任何工具,它一搖晃,徐徒然幾乎是瞬間就從那光滑的魚背上滑落下來,往往下摔去——
在身體落地的瞬間,徐徒然清晰地聽到「喀啦」兩聲。
下一秒,她就猛地睜開眼睛。
入目是一個熟悉的人。
「菲菲……」她下意識開口,說完才感到不對。
怎麼菲菲下面是楊不棄的臉??
奇奇怪怪的……我這還是在做夢嗎?
「……」楊不棄顯然有些無語,但這會兒時間緊急,也沒空說麼,只不住手蓋着徐徒然額頭,緊張道,「再?認得我是誰嗎?腦子還清楚嗎?額頭好燙……」
徐徒然:「……」
她張口想要說話,腦子卻是一片暈暈乎乎,只顛倒四道:「我剛剛,從上面摔下來……我腿斷……」
「腿?」楊不棄立刻摸摸她的膝蓋,「沒事啊,腿沒事……徐徒然?徐徒然?!」
話未說完,就見徐徒然腦袋往旁邊一耷拉,又睡過去。
楊不棄:……!
緊張地拍拍徐徒然的臉,怎麼也沒法把人再度弄醒。房門被推開,蒲晗慘白着一張臉,出現在門口。
「麼情況?才到樓梯口就聽見鬼吼鬼叫……」
「她情況不對。」楊不棄眼神微沉,「這域麼時候結束?」
「快。再過二秒吧。」蒲晗道,右手舉起那個銀色的封印盒,「畢竟正主已經被困住。接下去,只要等殘留的影響散去就行。」
「怎麼還要這麼久。」楊不棄閉眼,繼續試着喚醒徐徒然。
們成功封印鬼屋71號的本體,也才不久的事——就像計劃的一,在完成封印盒的充能準備後,將鬼屋71號吸引至時間片段中,關門打狗。
因為徐徒然不在,吸引71號本體的事只能交由蒲晗來操作,還好作為一個輝級,還是一個精神相當脆弱的全知輝級,對71號的吸引力實際比徐徒然更強,整套流程算是有驚無險。
在71號本體被壓進封印盒的第一時間,地下室的時空片段便層層碎裂。然而整個域的崩塌,卻還需一定時間。楊不棄立刻動身,滿屋子地找起徐徒然,好不容易摸到書房,一進門就見她血刺呼啦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魂都差飛出去。
更要的是,她明明已經吃藥,己還「治療」這麼久……卻一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楊不棄越發焦急,門口蒲晗見勢不對,也搖晃着進來眼,在到徐徒然畫在地面與柜子上的一套符後,臉色微微一變。
代表着「壓制」的符上,有一顆乾癟的黃色眼珠。蒲晗盯着一會兒,意有所指道:「說起來,我剛才與那大魚正面剛的時候就覺得有不對……」
楊不棄:?
「它的力量不完全。似乎在和我們交手,就已經被削弱一部分——不過整個過程也不會那麼順利。」
蒲晗說着,笑下:「還挺奇怪的,是吧?」
「……」楊不棄心中一跳,明知徒勞,卻還是挪動身體,一手撐在徐徒然身後的柜子上——正好擋住那枚轉換符。
「……『到』麼?」略一遲疑,低聲道。
「我現在很虛弱,麼都不到。」蒲晗幽幽道,「而且我『到』麼根本就不要。要的是,別人能不能到。」
說完,疲憊地靠牆坐下,閉眼似在休息。一旁楊不棄思索片刻,下定決心般伸手,將徐徒然從地上抱起來,小心地放在旁邊的乾淨沙發上,旋即割破手,沾着血,在徐徒然畫過的符上飛快塗抹起來。
*
就像蒲晗說的,沒過久,整個域都開始崩毀——楊不棄將昏迷的徐徒然背在背上,拖着虛軟的蒲晗去二樓,帶走仍在昏睡中的徐家養兄,中途還順路將徐徒然放在屋內的幾個靈異物品全部打包藏好。好不容易,一路拖家帶口大包小包地出大門,放眼一望,門外正是一片陽光清澈,明高懸。
回頭一,正見門牌上的數字動剝落,露出下方的真實編號——132號。
……後來楊不棄才知道,徐徒然住的這套房子,估計早在她入住,就已經被鬼屋71號給寄生。
它不知為何,悄然降臨在這套民居中,將己的「域」與合,並逐漸控制在房子裏活動的徐家哥哥。
不過它的直接控制僅限於房屋內,一旦離開房門,被控制者依然是由的,只是關於房子的記憶會被扭曲與合理化。徐徒然距離被控制,實際只差一,還好她及時察覺這怪物的存在,又割斷後頸處的線。
徐徒然的養兄被送到醫院裏。因為楊不棄提替處理過,所以沒出麼大礙。事後有專人去醫院做善後工作,在確認沒受到污染後,便直接給做催眠,以免留下麼心理陰影。
對——專人。
抓回鬼屋71號畢竟是大事,還動一個高級的封印盒。域在正式運轉後,也吸引來周邊能力者的注意。們出來時,外面還有一隊人正在緊張觀測。
這事們瞞不住,也沒法瞞。可無論如何,有些事是絕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蒲晗知道楊不棄不喜歡撒謊,便包攬所有的解釋工作,只說是菲菲喜歡徐徒然,便趁着假期帶菲菲去找她玩,中途還約楊不棄——結果到那兒後,意外發現鬼屋71號的蹤跡。徐徒然因為有「白雪公主」的素質,順利迷倒71號,削弱它的攻擊,為們爭取行動時間。
按照計劃,楊不棄在外引開鬼屋71號,和徐徒然則趁機進入時間片段,給封印盒完成充能,最後引來71號,完成封印。
因此,房間裏的符都是楊不棄畫下的,且只畫大量的防禦符。橫豎慈濟院也不會真的去查血跡,能給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就行。
當然,還特意抹掉所有關於召喚邪物的部分,只說那些邪物是己出現的,們順手撿來就——畢竟召喚邪物這種事,說肯定會很麻煩。徐徒然還在昏迷中就算,本人絕對免不又是一頓思想道德教育。
至於徐徒然的那支筆仙筆,以及一干靈異物品。蒲晗則是提都沒提。楊不棄提將它們轉移到己住處,又己道具覆蓋相關氣息,因此也順利瞞過去,躲過事後的現場檢查。
換做以往,楊不棄對這種極度不誠實的表現,絕對不會如此配合,就算要做,起碼也得思想鬥爭一陣子。然而這回,卻是一抗拒都沒有,蒲晗說麼只管悶頭照做。事情解決完就去病房徐徒然。
所有收尾工作其實很快,加起來不到兩天。而令楊不棄憂心的是,在這幾個小時裏,徐徒然一直沒有個真正清醒的時候。
她被安置在慈濟院內部的病房內。有時會發燒,但熱度很快就會退下去。偶爾會醒過來,說兩句胡話,很快又閉上眼。
楊不棄仔細辨認過她說的話。她翻來覆去的,不是在說「腿好痛」,就是說「我要過去」。
沒人出這究竟是個麼情況。楊不棄心裏有猜測,卻不敢提,只能時不時過去,己的能力給她治療一下,希望能派上場。
這天探望結束,離開病房時,正好撞見蒲晗從走廊的另一頭過來。兩人對上目光,蒲晗不着痕跡地遞個眼色,越過楊不棄往走去。楊不棄略一遲疑,轉身跟上,一直跟到走廊的深處。
蒲晗四下張望,確定附近沒人也沒監控,方道:「還沒醒啊?」
「嗯。」楊不棄抿唇,「知道這到底麼情況嗎?」
「不確定。現在大概明白。」蒲晗呼出口氣,懶洋洋地靠在牆上,「其實心裏也有數吧?當時她那狀態,還有那些符……」
楊不棄:「……」
移開目光,沒有說話。
其實也只是有猜測而已——雖然不可能,但當時徐徒然人靠在轉換符上,而符陣中,又有鬼屋71號的部件。在趕過去時,整個符陣都在運轉中,那顆黃色眼珠都癟……
徐徒然畫的是一整套符組。壓制、禁錮、防禦、吸收……最後的轉換符,起到的正是能量轉換的作。除徐徒然「吸收」那顆眼珠,楊不棄想不出別的解釋。
也因為這,對徐徒然昏迷的真相保持沉默。很清楚,比起徐徒然的安危,上頭人的肯定會偏到「她吸收鬼屋71號的能量」這上。五那次事故的影響猶在,現在組織的風格更偏向保守,這種聳人聽聞的事,們知道不定會做出怎的應對。
更何況,在生命傾向上,實際已經有炬級。目這個傾向上比高的人都不在組織內。蒲晗在全知上更是封頂。既然倆現在都還沒有發現,其人就更不可能。
這段時間,不僅是在觀察徐徒然的狀態,也是在等蒲晗的答覆。所幸,這回蒲晗總算沒再當謎語人——
「她這種事,其實我做過。」對楊不棄道,「還記得我五瘋狂跳級的事嗎?和她的差不是一個辦法。」
楊不棄:……
雖然我一直希望說話能夠直接,但這是不是有些直接過頭?
楊不棄張張嘴,好一會兒才找回己的聲音:「的意思是,也吸收那些……某些,可憎物的……」
「能量。」蒲晗接口,「對。不過我當時的符比她要精細很,吸收和轉換的部分全是改良過的,中間還加好幾個淨化的步驟……」
難怪從沒找到關於這事的任何資料。楊不棄默默想到,這種升級方法,確實是在高層們的雷上瘋狂蹦迪。
又想起來一件事:「那後還病一……」
「副作。」蒲晗道,「還好我們這回將71號弄走得很及時,徐徒然應該沒吸收到……不過不管怎,她這會兒半很不好受就是。」
楊不棄手指不覺地攥緊:「我聽到她說,腿疼。可她的腿實際沒有任何問題……」
「她說的不是現實中的腿。」蒲晗好笑地一眼,想想,轉而問道,「還記得,夢裏升級的那個地方,是麼的嗎?」
楊不棄一怔,沉默片刻,道:「一般來說,我是不該記得的。」
「也就是說,實際記得。」蒲晗聳肩,「巧,其實我也是。」
轉身手指在玻璃窗上划起來:「每一個傾向,都有一個獨立的『服務器』。每個服務器,都分為螢燭燈炬輝等若干區域……每個區域中,都有門隔開,也就是說,除初始的『螢』外,其區域,都有後兩扇門。」
「而每個區域內,又各有一團光……進入新區域,找到這團光,並觸摸它。也就完成通常意義上所說的『升級』。」
「通常意義?」楊不棄蹙眉,「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個說法其實很片面。」蒲晗不客氣道,「接觸過遊戲裏的段位機制嗎?每個大段位里,都還有若干小段位……這裏沒分那麼細,但實際也差不。」
「打個比方,我現在處在『燈』級的領域內,並接觸到光團,升為『燈』級。但這實際只是起——我必須繼續往下走,找到那扇通往『炬』的門,並推開它。才算成為完整的『燈』級。才有資格去探索接下去的等級。」
「這也是為麼,有的人,明明是同的等級,表現出的實力卻相差很大。」蒲晗最後總結道,「們的差距,實際就差在從『光團』到『後門』這段路。越靠近門的越強。已經推開門的,比推不開門的強。」
楊不棄默默消化着這段內容,似是明白麼,若有所思地向蒲晗:「那……」
「我當時,仿佛氪金一,從燈級的區域直接飛到輝級區域。」蒲晗誠實道,「可就在我觸碰到象徵輝級的光團後,我摔下來,摔成一灘泥。」
「啊?」楊不棄一愣。「麼?」
「沒聽錯,就是一灘泥。而且是還保有意識的泥。」蒲晗聳肩,「應該也見過我病着的子吧?實際上,那段時間,我只要一睡着,就會回到那條升級的路上……像灘爛肉一趴在路邊,痛得動都動不。」
「現在想想,這應該算是一種懲罰機制吧。對人投機取巧的懲罰。」
「可我知道,我必須得動——我不能一直趴在那兒。一旦放棄我就真的完。菲菲也完。我必須找到那扇門,爬過去,推開它……」
楊不棄眼神沉下去,頓兩秒,問道:「那現在呢?完成真正的升級沒有?」
「坦白講,沒有。」蒲晗苦笑,「我爬啊爬,爬快一,總算是爬到那扇門。可我推不開那扇門,怎麼都推不開……」
也因此,在那個關於升級的夢中空間裏。依舊是一團爛糟血肉的悽慘狀態。
好消息是,隨着不斷靠近大門,身體的痛楚在逐漸消去。甚至能很有經驗地蠕動,速度與扇貝不相上下。
在觸碰到那扇門的時候,也徹底清醒過來。雖然依舊是個病秧子,但好歹能跑能跳能罵人。
「說起來,真的得謝謝。」蒲晗最後道,「那時候的治療,其實有效果……起碼讓我沒那麼痛。」
楊不棄沉吟着頭,深深一眼:「也謝謝,願意和我說這些。」
能猜到,不管是蒲晗升級的真相,還是在升級夢境中的遭遇,對蒲晗本人來說,都是相當糟糕的回憶。
按照的格,是絕對不會願意對其人說這些的——然而現在,全告訴己。
知道己是在擔心徐徒然的情況,所以才將這些事又搬出來……雖然老實說,聽說完己反而更擔心,但不管怎,蒲晗肯定是好意……
「別想。我只是怕沉不住氣,向上頭報告徐徒然的事。先給透個底,好讓心裏有數。」似是出來在想麼,蒲晗淡漠聳肩,「如果我預估得沒錯,她這次醒來,得有燈級,還是燈級的頂格——想想,這升級速度,麼概念?」
頂格燈級,從等級上已經打敗慈濟院大半的人。
楊不棄本人算是天賦異稟,生命傾向上升到燈實際也大半。更別提預知。而徐徒然,從螢到燈,兩個禮拜都沒有。
楊不棄:……
「應該也出來。那妹子很特殊,非常特殊——這種特殊,如果是放在五,估計還有可放飛的空間。但現在這種氛圍,絕對不可能。她會被針對的。」
蒲晗無所謂地繼續道:「說出來不怕笑話。我這人呢,就兩個準則。第一是不背叛人類,第二是不背叛菲菲。既然菲菲認為應該護住那妹子的秘密,這又與第一不衝突,那我肯定是站菲菲這邊。」
「楊不棄,那呢?」
認真地向楊不棄。後者默片刻,移開目光。
「從一開始就試圖把我和徐徒然綁在一起。事到如今,我還能有別的回答嗎?」
楊不棄說得不甘不願。蒲晗盯着一會兒,卻輕輕笑起來。
「那就好。我還擔心不配合呢。還特意留照片……」
楊不棄:「……?」
「就頭上頂只手的那張。」蒲晗輕飄飄道,「還好,來不上。」
「……無不無聊。」楊不棄沒好氣地瞟一眼,轉身走。
此時已是午飯時間。楊不棄腳步不停,逆着人群,徑直拐回徐徒然的房間。
房間內,徐徒然依舊昏睡着。楊不棄坐在床邊,略一思索,試探着將手覆在她的膝蓋上方,掌心微微散出白光。
腿疼……默默想到,雖然不知道究竟有疼,但這,應該會好一些吧?
*
同一時間。
夢境內。
徐徒然兩隻胳膊橫着撐在地上,呼出口氣。
她已經不記得己沿着這條路爬久——她的腿在從魚背上摔下後就斷,疼得人腦袋都快炸。偏偏她無論如何,都沒法從這空間裏出去……
無法退出。像被困進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附近沒有任何可的工具,斷腿也無法接上。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只有拖着傷腿往移動。
徐徒然望着尚有幾步遠的鐵藝大門,咬咬牙,蒼白着臉繼續往移動——說來也怪,不知從哪一刻開始,她腿上的疼痛消減些許,這讓她稍微感覺輕快些。
她也不知己是疼到麻木還是怎,只趁着這股勁頭,加快速度往爬。好不容易,終於硬生生地靠着兩隻手,爬到那扇門。
徐徒然只覺己整個人都要虛軟下去,卻還是本能地朝伸出手。有怪物從鐵門空隙間伸出爪子,被她一把打開。
「——滾!」她難得來脾氣,聲音中透出幾分嚴厲。
連她己都沒意識到,那聲低吼,似是野獸的咆哮。
像是有無形的威壓罩下,那怪物居然真得縮回手去,仿佛是被嚇到。
徐徒然也不管它,盡最後力氣推開面大門,推開的一瞬間,只覺眼白光閃過——
【恭喜您,獲得四百作死值。】
【恭喜您,順利完成一次傾向升級。】
【當素質:瘋兔子】
【當等級:混亂:燈/野獸:螢。】
後面又連着跳出大片字,一眼掃去,無非是關於相關技能升級後的描述——和到的一,「撲朔迷離」升到燈級後,除可以動影響爟及爟以下的非人存在外,還增加0.75秒的主動控制效果。而「不幸兔腿」在升到燈級後,則在控制外,還增加傷害效果。
此外,她還到己拿到的「天災墓園入門券」和「天災墓園3000步數」。後者很奇怪,說是可以天災/預知/長夜/野獸通,搞得徐徒然還以為己不知不覺間又倆傾向。
然而仔細過,並沒有。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步數券的可使範圍,與她實際的能力傾向無關。這本身就是一張可以四傾向通的步數券——至於為麼偏偏是這四個傾向,徐徒然就不清楚。
還有更的內容湧進腦海,然而她大腦一片嗡嗡的,實在無暇細。她匆忙將這些統統揮開,猛地睜開雙眼——
眼是白色的天花板。
徐徒然茫然眨眨眼,想要坐起身來。正趴在床邊的人一下直起身子,睡眼惺忪:「怎麼?」
徐徒然:「……」
她坐在床邊的楊不棄,又的頭頂,呼出口氣。
是個正常的楊不棄。來己是真正醒來。
腿上傳來溫暖的感覺。她目光移動,這才發現己的腿上是沒蓋着被子的。楊不棄的手正懸在上方,散出白光。
另一頭,楊不棄也終於緩過來,剛想說些麼,目光順着徐徒然的視線過去,如夢初醒般收回手。
「……那麼,隔着被子,效果會不好。」略顯緊張地解釋,「一直說腿疼,我就想試試這有沒有……」
徐徒然:「有。」
「嗯?」楊不棄沒反應過來。
「很有。」徐徒然認真頭,輕輕勾下唇角,「謝謝。」
「……」楊不棄愣一下,旋即如釋負,「有就好。現在感覺怎麼?」
「還行?就是頭有暈暈的,胸口悶,犯噁心,像是在暈車……」徐徒然仔細感受一下,描述道。楊不棄頭,忽然拿出手機,在上面飛快地敲下幾行字。
「哥有發信息問的事。我這回可以嗎?」
說着,將手機屏遞到徐徒然跟,卻見上面是兩行字:【等等有人問起來,就說是吃我給的藥。一個字都不要提符的事,別人問就說不知道,記住嗎?】
徐徒然:「……?」
她詫異地楊不棄一眼,略一沉吟,頭。楊不棄收回手機刪掉內容。徐徒然經這麼一說,反而想起一事:「那個,我哥怎麼?」
「沒事,已經回去上班。我們給催眠,讓以為是遇到食物中毒。」楊不棄道,「不過昏迷得有久,其實挺關心,一直有在問情況……」
「啊?」徐徒然一怔,「我昏迷久?」
楊不棄深深她一眼:「到現在,快四天。」
徐徒然:……
居然這麼久嗎?
徐徒然震驚。
楊不棄她這,不知該不該告訴她,根據蒲晗的預測,她實際得昏一禮拜……
「哦對,再和說個好消息。」楊不棄出她的震驚,忙道,「哥讓我告訴,的錄取結果有……是a大。金融系。超好的那個。通知書還沒到,但網上結果已經出來。」
——怎麼,是不是很驚喜?
徐徒然:「……」
啊?
金融啊……沒記錯的話,好像得學數學?
那麼,我要不還是回去繼續爬吧……她默默想着,忽然意識到不對。
「等一下。」她奇怪地向楊不棄,「麼時候和我哥關係那麼好?」
「……」
楊不棄陷入沉默。
*
要說關係好也算不上,只是徐家哥哥那邊得有人負責應付,又正好楊不棄和徐徒然關係比較好,就順理成章地由頂上。
在徐徒然醒來後不久,果然有人來對她進行問話。因為事先串過供,又有蒲晗罩着,很輕鬆就應付過去,當天下午就搬回己家。
她實際還是不舒服,走路都覺得腦漿在晃。但她實在不想繼續住精神病院。星星公園的那間房子已經被收拾好,她依舊選擇住那兒,不過這回,房子裏就她一人。
養兄已經飛去外地。徐徒然又不願意請護,楊不棄只能有事沒事過去。這天又過來,一邊幫着掃地,一邊問起給徐徒然的一本書。
「哪本?高數還是線代?」徐徒然一邊在本子上塗塗畫畫,一邊道,「我現在腦子不好使還給我這些,居心何在。」
「只是讓提熟悉一下……而且我問的不是這本。」楊不棄好笑道,「蒲晗托我給一本書,說今天可以拿回去。」
「哦,是這本講符的對吧?」徐徒然這才反應過來,從枕頭下拿出一本《高深符詳解》——這書一就是印的,封面極其粗糙。
「我,但只裏面的畫。那些小字我一就頭暈。」徐徒然無奈道——她現在頭暈是真的頭暈,動不動就乾嘔,腦震盪似的。
「哦,沒事。」楊不棄道,「說,這本不是給的,是給的筆的。」
徐徒然:「……?」
???!
她側頭向己的書桌,上面一排銀色包裝,還有一個銀色筆盒,那支筆仙筆,正被放在裏面。
從徐徒然搬回星星公園後,楊不棄就將那些靈異物品都還回來,包括那支筆仙筆——說來也怪,不知是在域中時被抽取的能量,還是受到某些更大的刺激,這支筆從回到徐徒然身邊後,就一直呈現出一種蔫蔫的狀態。哪怕問它問題,都只是給一個簡短的回答,半活力都沒有。
倒是這兩天,忽然像是打雞血一,閒着沒事就往空中寫歌詞……徐徒然仔細回憶一下,終於想起來,兩天的晚上,她半夜夢醒,確實曾見那鋼筆豎在翻開的書頁中央,沉默佇立,似非常深沉。
楊不棄笑下,翻開書本,指着其中某一行,遞到徐徒然跟。
徐徒然凝神兩眼,不覺地念出聲:「勾連封印……解封需以鮮血……且只能以一人鮮血,解封者必須遵循個人意願……」
嗯?一人?
徐徒然忙又下旁邊的配圖,是一組非常繁複的符陣——和那鋼筆身上的一模一。
「蒲晗說,在域裏給它解開一小部分?」楊不棄低聲道,「那它現在,算是被套住。」
解封的是徐徒然己的血,換言,後的解封,也必須徐徒然的血,而且必須得是她願。
徐徒然:「……」
我說呢,那天一睜眼就到那筆在往空中反覆寫「祝平安」,我還以為己在做噩夢。
徐徒然本就有些操心筆仙筆的事,這會兒算是真正放下心來。抬頭剛想說些麼,又見楊不棄轉身拿過己的包:「對,還有個東西要給。」
徐徒然:「……」
不要是學習筆記不要是學習筆記不要是學習筆記求求——
「喏。」楊不棄將一個天鵝絨小方盒遞過來,徐徒然如釋負地閉閉眼。
還好還好。
「這是……」她將盒子打開,只見裏面是一顆黑色的珠子。
「是蒲晗從鬼屋71號的記憶里提取的東西。」楊不棄坐在她的床邊,「在封印鬼屋71號時,順便掃眼它的記憶,發現其中有一部分和相關,就把這部分摘出來……」
「啊?」徐徒然一怔,「我?」
「嗯。不過說,能從中到的東西也很有限。作為相關者,或許能得更清楚些。」楊不棄道,「似乎是和它的『等待』有關。」
「……嗯。」徐徒然垂下眼眸,略一思索,合上蓋子,「我明白。謝謝。」
「沒事。」楊不棄搖頭,講一下這珠子該怎麼,又拿起己的包,「哦,差忘,我這邊還有些東西……」
徐徒然:「?」
「我昨天回去,特意找下我大學時的筆記本……我這邊有高數的題集,還有一些大英的講義……這幾天不舒服,題就先別。等好我再慢慢和說該從哪裏開始……」
徐徒然:……
讓我回去爬吧。
她面無表情地想到,這子沒法過。還是讓我回去爬吧。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