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和雲韻還在房間裏嘮着一些不重要的話題,也許,陸淵自認為這些話題是有用的,但在這名魂殿使者的眼中,後面所有的講述,哪怕是塔戈爾大沙漠裏具有異火的傳聞,都不如前面這幾句話透露出的消息更珍貴!
異火?
就算是異火榜第三,在諾大的魂殿後面的魂族眼裏,也只不過是一項值得爭取的資源罷了!
魂族不缺這玩意。
有的話,就是錦上添花。
沒有的話,也無傷大雅。
因為魂族裏本就有一位大人!
據說是異火榜第二的虛無吞炎化形!
具體是不是,他也不太清楚,畢竟以他目前低微的身份,不足以從上面的幾位殿主口中得到承認或否認,不過,他始終相信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有這個說法,就一定有部分的事實是真的!
綜合上述所言。
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
異火這玩意,對魂族而言,並不是必需品,在八大古族的戰鬥中,只能起到局部的優勢,無法改變全局。
當然,就算是魂天帝出手,也一樣無法改變全局,個體力量就算是再強,只要無法做到無敵於天下,就始終會在群體的力量下屈服。
這是必然的結果。
這名魂殿執事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並沒有糾結異火。
如果可以,他也想收集異火。
但是,任何事都要分出個輕急緩重才好處理,在一位八大古族中的嫡系大小姐潛藏於此的消息面前,任何異火的消息,都要被一律的往後推遲!
原因很簡單。
掌控住這名大小姐,就很有可能拿捏住八大古族中除了魂族之外,其餘七族中的一族。
再說了,一位八大古族出身的大小姐絕對不止這點用處,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包括血脈,都能給魂族提供相當高昂的研究價值。
這還只是廢物利用。
如果用在局部戰場上,看見己方敗勢明顯的時候,把這個大小姐拎出來,雖然不敢保證對手束手就縛,但讓他們安全撤退,還是輕輕鬆鬆的。
不要以為高端局的戰鬥很華麗。
當然,動起手來的場面肯定是很華麗。
但在心理博弈方面,卻很簡單。
簡單到了可以被稱之為「粗糙」的地步。
說白了,就是一句話
有實力就可以無視一切算計!
如果八大古族中有斗帝,他們魂族是萬萬不敢動這位斗帝的女兒的,但是,如果八大古族中都沒有斗帝,有一位九星斗聖做族長的他們,用這些小算計小陰謀,就有可能坑死其他古族中的強者!
因此,在短暫的沉思之後,這名魂殿使者也沒在這裏多想,將自己收到的消息與推論發給魂殿裏的幾位殿主,隨後默不作聲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雲嵐宗,朝加瑪帝國烏坦城的方向飛去。
作為一名合格的魂殿使者
最不該忘的就是確認情報的準確性!
換而言之,就是說,別太相信別人!
哪怕這個「別人」說的是真話
再去查一查,也沒什麼毛病!
謹小慎微總是對的。
但這名魂殿使者卻沒注意到
就在他剛剛離開雲嵐宗時
陸淵的嘴角卻微微的上揚了一瞬!
隨後,又恢復成了那副澹笑的模樣。
看着眼前的美人師尊,面露無奈之色。
「老師,別說我了」
「先說說老師你自己吧」
雲韻聽見這話,頓時一挑眉毛。
半凶半萌的呵斥道:
「我怎麼了?」
「還有,你的問題沒說完,別打岔!」
「我跟你說,你可不許學壞了!」
「你現在的年齡還小,身體沒長好,底子如果壞了,你這輩子的上限也就是目前這樣了!」
此言一出,說的陸淵是哭笑不得。
人和人能一樣嗎?
葉天帝有荒古聖體,他有嗎?
他有人龍混血之體,雲韻有嗎?
再說了,他本就在琢磨,如何將人龍混血之體的優勢發揮到最大,甚至是精練成他想像中的萬法之體,成為一名專精所有法術所有規則的近戰法爺,就算這種想法只是他現在的一種設想,但是,隨着一次又一次的破界飛升,將修煉出來的力量打散,然後填充到自己的肉身中,他已經漸漸觸摸到了這個瓶頸。
估摸着,再過一兩個世界,他就能創造出他想像中的那種萬法之體,然後,再一步步的將萬法之體進化,將這種體質刻錄在萬界的規則中。
也算是他一點點的虛榮心吧!
畢竟,誰又不想青史留名呢?
誰又不想死後,被萬人傳唱呢?
當然,他倒不是想死。
但是,這應該是他必須要走的一關。
冥冥之中,陸淵就有這種感覺。
當然,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那個從過去而來的塗山容容對他所講的話,如果他代表了未來,代表了生,那麼過去的他就一定代表了死。
從未來橫跨時間長河對過去出手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從過去橫跨時間長河對未來出手
嗯,反正他是無法理解的!
但是,他應該是最特殊的那個!
由此就能得到一個公式:從死中誕生出生即為最特殊的那一個,而誕生出來的這個生,也一定會再次誕生出來死,作為這道公式的閉環!
陸淵想不到他會怎麼死。
就像他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不過,他也不想去看,不想去想。
如果說在第一個世界裏,也就是最開始的斗羅世界,他獲得了銀龍王的青睞,背負起了獸族的氣運和責任,那麼,在狐妖世界和誅仙世界裏,他就是在為了這份責任而奔波。
肯定也有其他的原因。
人,從來都不是單純的生物。
但是,為獸族考慮,確實是他曾經做過的事。
但是!
在經歷了三個世界後
如今來到斗破里的他
心境漸漸歸於完整
就漸漸明白了自己的選擇和立場!
首先,他是一個人!
其次,他受過銀龍王的饋贈!
再其次,他還有妖族的妻子!
所以,他並不需要自以為是的將整個妖族的發展扛在自己的肩上,更不需要自作多情的認為,妖族幫過他,所以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儘可能的幫妖族,甚至是在人族和妖族中周轉!
他想無愧於心。
其實還有一種更簡單的做法。
也就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畢竟,仔細的思考一下後,列舉出幾乎所有玄幻仙俠里的主角,都能發現,這些主角或多或少都受過妖族的饋贈,亦或是修煉過妖族的功法。
妖擅力!
人擅智!
所以,一切法術的源頭,其實都來源於人類本身,妖族是不需要這玩意的,因為它們所使用的法術,全都是根據它們出生的種族所自帶的種族天賦,也就是人族對法術劃分中的「神通」一流!
使用神通,對妖族而言是本能!
不需要行功路線,什麼都不需要!
因此,一切妖怪所使用出的除自身本命神通之外的法術,全都是從人類研究出的法術中,加以改編出來的!
而人族亦是如此。
所有的練體功法,包括近身搏殺所使用的技巧,全都是人類模彷或參考妖族的搏殺創造出來的,有些功法為了追求極致,為了追求更強大的肉身,甚至會使用一些龍鳳金鵬之類的神獸血液淬體,而經過淬體後的人類,已經不能算是一個純正的人類了!
所以,再糾結人和妖之間的問題,完全沒必要。
他只需要記住兩點即可
誰是他的朋友!
誰是他的敵人!
記住以上兩點,做人就很輕鬆了。
這也是陸淵在這幾年裏漸漸領悟到的道理。
當然,看美女還是要看的。
他在很早很早以前,在見到千仞雪和寧風致之前,就曾立下過誓言:要看遍這天下最美的景色,喝最烈的酒,從今往後開開心心的活每一天!
最美的景色里,當然要有好看的姑娘!
這些好看的姑娘是否喜歡他,不重要!
他是否喜歡這些姑娘,其實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種感覺,以及那種在不傷害他人為基礎的,暢快灑脫的,逍遙自在的肆意心態!
所以,美人他是一定要看的!
但是,只有有趣的靈魂,才值得他親身體會!
雲韻算是一個。
可惜,他不想感情變質。
當然,想肯定是想過的。
但是,人要是沒點自控力,和畜生又有什麼區別?
就算是想
也願意
下定了決心
他怎麼也不能用現在這個身份來完成這個不禮貌的想法。
別以為這麼做很難。
其實操作真的很簡單。
先叛門。
然後,後娶雲韻。
名分上是不是能說得過去了?
至於說
如果有人敢拿以前的身份說事
以他的天賦,他不敢奢求更高,抱着小炎子的大腿,到最後混個斗帝,也就是大千世界裏的地至尊,還是輕輕鬆鬆的!
所以說
看見地至尊這隕石大小的拳頭沒?
沒看見?
不要緊!
他這名地至尊還有四萬米的太虛骨槍!
當然,以上這些只是他的設想。
他也是一名穿越者。
也懂穿越者的那份驕傲。
穿越者和穿越者間,可以用共同語言共同愛好,但是,很少會出現一名穿越者抱另一名穿越者大腿的情況,即便是他在前兩天與蕭炎談話,整個過程中,他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提攜」的意思,只是把「交易」和「老鄉見老鄉」的情分擺在了最前面,作為友好相處的前提!
也許是因為他受過傷吧
再看見類似的事,就會格外注意
想到這裏,陸淵自顧自的搖頭。
旋即,就感覺自己的耳朵被揪了起來。
「還敢搖頭?」
「你知道我剛剛說的是什麼嗎?」
雲韻的表情似笑非笑。
問出了一個堪稱致命的問題。
旋即,話鋒一轉,哀嘆道:「老師知道你肯定會把剛剛老師所言說出來,一位斗皇就算是走神了,只要回憶一下,還是能聽見其他人再說什麼的,只是,你當年那樣小小的一隻都沒嫌棄過老師,現在,卻這樣了,莫非真的是老師人老了,你都不屑和老師說話了?」
陸淵哭笑不得的連連擺手。
之前說過,雲韻對外是冰山。
對內態度會緩和一點。
但也達不到這種「撒嬌」的地步。
所以,雲韻現在這並不是在撒嬌。
而是在變相的提醒陸淵。
如果陸淵抓不住這次機會
雲韻就會像個小女孩一樣
跟陸淵開啟「冷戰」的模式
想想也是。
雲韻這些年,一直是一個小女孩。
準確說,成長在一個小女孩的環境裏。
少年時期,有雲山這位雲嵐宗前任宗主護着,還有不少老一輩的長老,就像是雲棱之類的,當成小祖宗一樣寵着。
青年時期,自身的實力足夠,雖然雲山因為閉關把宗主之位交給了雲韻,但是,雲韻指揮起雲嵐宗並沒有什麼壓力,雲棱等人在雲韻的指揮沒影響到雲嵐宗整體的基礎上不會反對雲韻。
下面的弟子又都是一群顏值黨。
看見雲韻只會喊666
而在中年時期,順風順水,雖然按照斗皇的生命比例來計算,雲韻只能算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但是,雲韻也確實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了。
與古河一對比
雲韻的人生閱歷簡直是單薄到了極致!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古河就喜歡雲韻了。
那種和同齡人相比,更加乾淨,如同天地間的精靈一樣,長相又是絕美,實力更是同齡人中佼佼者的雲韻,古河這名六品煉藥師拜倒在雲韻的石榴裙下,只能說,是一種必然的結果。
可以說,雲韻對所有五品級五品以上且人生閱歷極其豐富的煉藥師而言,都是他們心中最好的良配。
因此,縱觀雲韻的前半生,要麼就是順風順水的,要麼就是順風順水的,要麼還是順風順水的,這樣的性格,在自己的徒弟面前用「撒嬌」這種小女孩才用的手段威脅自己的徒弟,很正常。
但是,正常歸正常
你這樣容易崩人設的啊!
陸淵默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隨後,嘆了口氣。
想了想,還是決定來一記直球。
徹底給雲韻封口。
而能讓雲韻失去反駁能力,甚至是失去思考能力的直球,陸淵想了想,最終只想到了自己最擅長的哪一種
「老師,你知道嗎?」
「我其實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
「我一直努力,就是想配得上你!」
「我也知道這很唐突,很不禮貌。」
「但我不願意騙你。」
「從始至終,都不願意騙你。」
「你不是想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麼嗎?」
「我現在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剛剛就是在想,我該如何操作,才能風風光光的迎娶你!」
陸淵一口氣說完。
然後,坦然自若的坐在原地。
臉上沒有一點點的羞恥。
畢竟,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再說了,他也沒撒謊。
頂多是
說的不「全」是實話罷了!
但陸淵的這番話一說出來,可就直接把雲韻的大腦cpu干空白了,甚至都直接乾死機了。
自己的徒弟喜歡自己?
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了?
你現在才十五啊!
很早很早以前,是七歲?
畢竟,她收徒的時候陸淵才七歲!
結果你告訴我,七歲的小孩喜歡我?
喜歡大了他二十多歲的我?
別說是雲韻懵了。
一般人到這時都有點懵。
雲韻想不通的有兩個方面。
第一個就是年齡上的問題。
第二個就是陸淵自己的問題。
但是,這兩個問題在陸淵眼中,其實都算不上什麼問題,如果他們現在處於一個沒有超凡的世界裏,他確實需要考慮年齡上的問題。
如果一對情侶真心相愛,甚至是愛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那麼,一但兩人的年齡差距過大,哪怕是十年的年齡差距,也會給後死去的那個人帶來無盡的折磨。
這也是為什麼在災難來臨時,總是有老夫老妻選擇一同赴死,而不是在死亡的面前四散而逃的原因。
他們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
把彼此當做了生命里的一部分。
人這一輩子,總有那麼點無法被捨棄的東西,有些人無法捨棄的是良心,有些人無法捨棄的是骨氣,有些人無法捨棄的則是妻兒老小,或是家國大義。
因此,如果大家的壽命都是百年,陸淵並不會忽視年齡上的問題,但是,在這個超凡世界裏,假設兩個人能活一萬年,短短的二十年差距,在這一萬年裏,只佔據了五百分之一,換算到正常人類的身上,如果按一百年算,只是五分之一個年頭,兩個多月不到三個月的差距!
如此一來,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唯一麻煩的
或許是子嗣的問題
畢竟,繁衍需要雙方的實力水準都達到一個平均的水平線上,這也是為什麼超凡世界裏更注重門當戶對的原因!
雲韻不知道陸淵考慮的這麼多。
她只是發呆。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當面接受如此熾烈的告白
也是她第一次當面接受,自己徒弟給出的告白
種種複雜的情緒徘回在雲韻心頭。
讓雲韻既感到羞憤也感到不知所措。
深吸了好幾口氣,也沒平復心情。
只能是抬眸看了一眼陸淵。
旋即,就看見了陸淵那副「法外狂徒」般的澹定姿態。
雲韻的心中,頓時燃起一股無名火。
用力的一拍桌子,罕見的失態了。
陸淵也被嚇了一跳。
這倒不是裝的。
只是說,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雲韻發火。
旋即,就看見雲韻抬起手,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嚼碎了咽下去的說道:「閉門思過!
!」
「好嘞!」
陸淵笑了起來。
不慌不忙的走到門口。
而後,在推門閃身出去的一瞬間,扭頭對房間裏余怒未消的雲韻說道:「老師,跟你說個事,我現在已經不小了,請老師你今後不要再把我當小孩子看了,可以嗎?」
「可以個屁!」
雲韻第一次爆了一句粗口。
隨後,抓起快子就朝門口扔了過去。
「三天!」
「不,一周!」
「閉門思過一周!」
「好好反省反省你在說什麼!」
「順便捋一捋你的思緒!」
「再敢口出狂言,休怪我」
「休怪我」
雲韻說到這裏突然卡殼了。
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懲罰陸淵。
能幫陸淵改變這種「不道德」的想法。
只能是暫時掐斷自己的話。
恨恨的點了點陸淵。
陸淵卻很坦蕩的一笑。
擺擺手,最後說道:「我就是喜歡你啊老師!」
說罷,關門就走。
同時,捂住了耳朵。
果不其然。
房間裏先是安靜了一兩秒。
隨後,一道憤怒的尖叫聲就傳了出來。
「陸淵!
!」
剛剛走到門口的小侍女被嚇的直哆嗦。
但此地,已然不見了陸淵的身影。
此刻
陸淵已經出現在了山腳下
倒不是雲嵐宗的山腳下。
而是雲韻這座主峰的山腳下。
抖了抖衣服,陸淵繼續往前走去。
似乎根本沒意識到,雲韻已經罰他閉門思過了。
但是
就在陸淵向前走的時候
一道影子,卻從陸淵腳下的黑影里脫離了出來,雙目無神,竟然是化作了陸淵的模樣!
「閉門思過,聽見沒?」
陸淵自娛自樂的反問道。
隨後,自顧自的命名道:「從現在開始到我回來,你就叫陸遠了,沒人知道老師說的是不是同音字,總之,陸淵陸遠,誰也不知道說的是哪一個」
黑影:「」
他可能不是人
但你陸淵是真的苟!
陸淵用黑影暗自腹誹了一句自己。
隨後,平靜的抬起手。
拂過空氣,然後拽出了一條紅線。
當然,準確的說,這截紅線的粗細已經可以被稱之為「紅繩」了,而且完全是按照麻繩的標準來製作的。
「一名標準的斗宗」
「而且,還不是那種水貨斗宗」
陸淵眯眼,低聲說道。
隨後,拉起兜帽,看了一眼天。
額頭上的命運之眼被很好的遮擋住了。
沒人發現陸淵的異樣。
但陸淵卻已經看穿了一切。
「殿主嗎?」
「倒是有幾位大人物!」
「也對!」
「古薰兒這個小丫頭,也值得魂殿出動如此多的高手。」
「只不過」
「這個時機要提前卡一卡啊!」
「卡在這個小丫頭危難之時,我這個不與魂殿同流合污的雲嵐宗弟子,在關鍵時刻出手解圍,讓魂殿知道我是古族的人,讓古族的來人知道我是反抗魂殿的人,如此才能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離開雲嵐宗,放在與雲嵐宗即將毫無關係的我身上!」
】
陸淵笑着彈彈手指。
一道空間隧道裂開。
一步踏出,身影已是消失在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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