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易逝。
漫漫長夜很快過去。
明日初升,又是新的一天。
清晨,陸雪琪整理好了儀表,御起天琊劍升空,朝煉血堂所在的方向飛起;田靈兒等其餘青雲弟子,也紛紛御起法寶,緊隨其後。
「既然如此,那就放你去吧」
站在屋檐上,陸淵張開手。
一隻信鴿在他的手掌里,正微微扇動着翅膀,似乎能聽明白陸淵的話語,展翅朝遠方飛去。
在陸淵身後,金瓶兒束手而立,看見陸淵的舉動,略帶英氣的小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擺弄了一下垂到肩上的秀髮,似嗔似笑的打趣道:「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是一個有善心的人呢?!」
陸淵回眸。
眼中的溫情漸漸消失不見。
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再度回身,眺望了一眼飛入雲層中的陸雪琪等人,輕聲感慨道:
「都有了明顯的成長。」
「不過,還是太嫩了。」
「哪怕是心存疑慮,在明知道敵我雙方實力上具備較大差距的時候,也絕不應該用信鴿來傳遞消息。」
「萬一幽姨昨夜出手」
「她們也許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畢竟,她們的這個舉動,其實已經激發了別人的警惕性,當一個實力遠遠超過你的敵人躲藏在暗處時,自身每一個舉動,都會成為致命的弱點。」
「所以,從理論上來講,她們更應該選擇視而不見,要不然,就是抱團直接回一趟青雲門。」
「就算出事,好歹也有個照應。」
說到這裏,陸淵不禁嘆了口氣。
在他身側的金瓶兒卻沒在意,反倒是自來熟一般的上前,側目打量了一下陸淵,旋即打趣道:
「我發現,你這個人在不談論計劃時,還是挺好說話的,就連脾氣,也像現在一樣好的不行。」
「是因為把我當內人了嗎?」
言罷,未等陸淵回答,金瓶兒反倒是先痴痴的笑了起來。
陸淵無語的回過頭,給了這個無法無天的小丫頭一個白眼。
金瓶兒的性格其實很開朗。
準確來說,是污污大姐姐的類型。
一些情話可謂是葷素不忌。
但在行動上,卻比較保守。
而且,性格開朗的同時,並沒有影響到她的智商和思維,雖然比不上碧瑤,但在目前陸淵見過的所有女子中,也僅次於幽姬罷了。
可問題在於,這本就沒有對比的價值。
碧瑤可謂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雖然對於他目前的計劃了解不多,但他做出所有決策之時,也都沒瞞着碧瑤,碧瑤在遇見某些困惑之時,也會找他講解。
因此,長時間下來,碧瑤喜歡耍小性子的缺點雖然是個弊端,但大局觀和把握人心的能力,卻並不貴乏。
反之,就是金瓶兒。
金瓶兒可謂是完全放養的類型。
陸淵可沒義務去給金瓶兒解答困惑。
他在做出決策的時候,十分之九全都是金瓶兒不在場,因此對於金瓶兒來講,她根本沒辦法從剩下的這十分之一結果中,推測出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碧瑤倒是推測出來了。
可惜,結果不對。
或者說,這本就是一個不可能被推測出來的結果。
碧瑤覺得,他想要一統天下。
而煉血堂,就是他的力量和武器。
鬼王宗或許會成為煉血堂的敵人。
不過,也不完全是煉血堂的敵人。
對於萬人往的脾氣秉性,碧瑤可謂是相當了解,所以她斷言,未來在陸淵和她的父親萬人往之間,必定會有一場不可避免的戰鬥。
這和她的身份無關。
也完全是她改變不了的事情。
不過,唯一的好消息在於兩人之間都會有分寸,無論是老丈人被女婿擊敗,還是女婿被老丈人擊敗,都不會傷到性命。
更像是一場意氣之爭。
這就是碧瑤推測出來的結果。
可真實情況是...他想要主導一場世界融合!
這個世界,正在走向衰敗。
陸雪琪這一代,就是世界的垂死掙扎。
若換到人類身上,學名就是迴光返照。
每個世界都存在自救一說。
狐妖里,人族在自救。
準確來講,是因為人族氣運的自救,導致人族氣運進行最後的爆發,才塑造出了王權霸業這一代的天才。
而在誅仙里,人族就不需要自救了。
無論正道魔道,所有的修行者其實都是人類,都歸屬於人族,妖獸層出不窮,可以在某種層面上,達到一個完美的均衡。
但世界需要自救!
準確來講,是因為世界到了一個極限!
世界清晰感知到了這種極限!
就像是魂斗羅到封號斗羅之間的那道瓶頸期一樣,如果不邁過這個坎兒,魂斗羅終生難望封號斗羅的境界。
世界也是一樣的。
邁過去這個坎兒,就會迎來爆發。
天材地寶層出不窮,天驕或老怪物也紛紛獲得新生,整個世界的實力上限,也會被拓寬一截。
相反。
如果邁不過去的話,世界就只能不斷的啃老本,先不說這究竟有多殘酷,就單說物資方面,礙於這個世界的修行者,也終究會迎來物資緊缺的未來。
眾所周知。
人類,是一種貪婪的生物。
在物資緊缺時,幾乎很少有人能清醒的考慮下一代的問題,反倒是會衝動的選擇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做法,儘可能搜刮一切可以用到的資源。
至此,世界就不得不陷入沉寂。
或許時間可以沖刷掉一切。
但世界意識,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新生的世界意識,已經不是原本的世界意識了,而是會根據一個新的種族文明,衍生出來的一種規則。
因此,這個世界只有兩條路。
第一條,就是破釜沉舟,動用手裏一切可以安排下去的資源,看看能不能把一個生靈推到破界飛升的地步。
固然,破界飛升後,這個世界就會和更高等的世界產生聯繫,由於實力的原因,還會淪為高等世界的附庸。
但和意識消散相比
陸淵覺得世界意識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畢竟「生」只是一種概念。
世界意識會更傾向於保留「自我」意識。
而第二條,就是改變修仙的規則。
資源是有限的,既然世界無法解決資源上的問題,自然也就只能解決需求資源的人了。
把需求資源的人解決完,剩下的資源自然顯得很充裕。
因此,世界意識其實只有這兩條路可以走,而且無論是那一條路,成功的概率都不會太大。
這就是陸淵這些年觀察到的結果。
畢竟,這個世界的意識過於朦朧。
雖然陸淵可以和世界意識建立連接,但這並不意味着世界意識可以清晰的表述出自己的困境和意思。
有且僅有的,只是能給陸淵帶來一個大概的感受。
這個忙,陸淵不介意幫。
一方面,這個世界收留了他。
另一方面,這個世界選擇的兩條路,無論是哪一條路成功或失敗,對於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生靈來講,都是一場災難。
比如說,後期的獸神。
固然發動了獸潮,要毀滅世界。
但如果真的成功了,陸淵覺得世界意識也不會介意賞給獸神一個玲瓏,作為破界飛升的獎勵。
聽上去很殘酷。
甚至還有些戲劇性。
但原因其實很簡單。
妖獸,其實也是一種生靈!
在這種相對平穩的過度中,而不是一個文明的徹底滅亡中,世界意識並不會刻意偏向人類,如果獸神真能成功,妖獸無疑會取代人類目前的地位,成為這個世界的主流文明。
所以,世界意識也是殘酷的。
可以說,是至公至正。
但換個角度來講,還是很圓滑的。
歸根結底,還是在於身份。
陸淵目前的身份,在世界意識那裏顯示為時空旅者,雖然不一定很強,但一定具備了破界飛升的能力。
時空旅者不多。
而且,基本在破界飛升後,都會直接前往上一層的大世界,如此反覆,直到站到諸天的頂點。
但總有些時空旅者,找不到上層世界。
或者說,找到了也不想去。
因此,當一個時空旅者出現時,無論這個時空旅者究竟是否是自己附屬世界飛升上來的,作為一個世界的世界意識,肯定是要把這個時空旅者接納過來。
前提是...時空旅者主動申請。
要不然,一律按照時空偷渡者處理。
而之所以很多世界,明明處於動盪中卻偏偏選擇了接納,主要還是因為時空旅者的天賦足夠出色。
世界和世界是不同的。
所以,時空旅者的實力也是不同的。
但世界意識相中的不是實力,而是時空旅者在僅有一個世界資源供養的基礎上,還能成功抵達世界頂點,最終,破界飛升的這份能力!
用通俗點的話來講,時空旅者可謂是老手了!
與其讓一個新手去操作破界飛升,世界意識還是更願意讓這些老手來,並且在事後付出一定的資源作為酬勞。
而大多數時空旅者,也會借着這個機會汲取一些這個世界的營養,比如說知識,亦或是一些特殊的超凡途徑,進而彌補自己的一身所學,並讓自身的實力達到一個嶄新的高度,周而復始。
因此,這完全是雙贏。
可惜
自陸淵到來時,距離上一個路過這個世界的時空旅者,在世界的記憶中,已經過去了三萬餘年。
具體是三萬餘多少年,世界沒說。
不過,指望一個模模湖湖的世界意識準確的記住時間,也確實有點強人所難,更不現實。
而之所以世界意識能記住,主要還是在於,這個時空旅者就是點化這個世界意識的存在!
從感知中,陸淵能感覺到那種親近。
類似於子女崇拜父母的那種感覺。
對此,世界意識也沒詳說。
這只是陸淵的一部分猜測而已。
因此,與其讓世界意識瞎操作,陸淵還是覺得讓自己來操作,無論是對世界還是對萬物來講,都比較妥善。
「而這一次,就是考核了!」
「考核我究竟做的怎麼樣」
「考核我實力成長的如何」
「不成功,就只能等待下一次變數,只不過下一次變數就不再是我操作的變數,而是世界意識操作的變數。」
「成了,代價就是天書。」
「藏於死亡沼澤里的天書第三卷!」
陸淵從虛空中走出。
已是抵達了萬蝠古窟。
金瓶兒直接被他半路傳送走了。
目前應該在煉血堂的總部——赤血城。
萬蝠古窟是煉血堂的聖地。
但由於地處偏僻,陸淵還是把煉血堂的總部定在了赤血城裏,一方面是為了保證赤血城的治安,一方面也是為了消息靈通,四通八達,有一定戰略縱深的空間,也有打巷戰的基礎。
至此,陸淵總算是毫無負擔了。
抬起手,數百枚小石子紛紛飛來。
「希望你們喜歡我創造的守衛者。」
幽幽的聲音響起。
數百枚小石子全都大了一圈,表皮上反射出了澹澹的光芒,伴隨着一陣響動,瞬間增大。
不多時,在陸淵身前,已是多出了一支由鋼鐵構建而成的野獸大軍,全都靜悄悄的趴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是太顯眼了。」
「小石頭,才最不容易引起注意。」
陸淵再一揮手,土系規則發動。
這隻足足有數百的野獸大軍,全都用各自的方法抱成了一團,隨後,伴隨着幾個呼吸般的鳴顫,地上多了一圈散發着光澤的金屬小球。
遠看,像是石頭。
外形很不規則。
近看,又是金屬。
拿起來莫名的沉重。
陸淵撿起這些石子,然後把這些石子均勻的撒在這片陵園附近,沉吟了半晌,身影緩緩消散
就在陸淵忙着給陸雪琪等人增添考核難度的時候,毫不知情的陸雪琪等人,已是來到了和天音寺會面的地點。
在這方面,無論是青雲門還是天音寺亦或是焚香谷,都沒有提前設定的意思,全是靠個人的發揮,來判斷究竟該去哪裏進行會面。
畢竟,如今的煉血堂和以往不同。
十年前的煉血堂,任人揉搓。
別說是道玄下山。
就算是田不易,都能單刷當時煉血堂。
因此,完全不需要重視煉血堂。
而現在的煉血堂,雖然談不上像當年黑心老人手下的煉血堂一樣,在整個天下都能橫行霸道;但在自己的地盤上,煉血堂留人的能力,可謂是有目共睹的。
畢竟,煉血堂本就精通陣法。
在自己的老巢布下大陣,很合理吧?
在老巢里瞬間發動大陣,也很合理吧?
萬一撞上煉血堂準備好的大陣
就連毒神都栽了,其餘幾個修行門派的掌門,可不會再認為這個麻煩就只是一個小麻煩。
因此,打煉血堂很容易。
但潛入煉血堂,卻非常危險。
天音寺的人不會選擇過於危險的地方。
因為天音寺剛剛損失了一位天驕,還有大批精銳弟子,就連底蘊,也是在之前那一場戰鬥中被打廢了大部分。
虛弱狀態下的天音寺,哪怕明知道是偽裝潛入,也絕不會選擇進入赤血城,亦或是直接進入萬蝠古窟。
這些都是可以料到的事情。
所以,在仔細的思考過後,作為青雲門這一次的帶隊者,陸雪琪覺得天音寺更有可能選擇一個相對安全且消息靈通的地點,作為進入萬蝠古窟的落腳點。
而在煉血堂的地盤上,消息最靈通且最靠近萬蝠古窟的地點,其實就是煉血堂唯一的一座重城——赤血城。
當然。
陸雪琪不覺得天音寺的弟子有膽量,敢一頭往煉血堂的老巢里扎進去,如果天音寺的弟子真選擇了這麼做,她會講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見死不救。
畢竟,那已經不是救不救的問題了。
她帶人進去,無非就是陪葬品。
如果陸淵在這裏,說不定還有把握。
想到這裏,陸雪琪心累的嘆了口氣。
推了推頭上帶的兜里,繼續看地圖。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青雲門眾人已經換下了所有可以表明自身身份的衣物,換上了普普通通的衣物。
包括陸雪琪在內,都是如此。
因為煉血堂的強大,所以這一回陸雪琪不能想原着中一樣,大搖大擺的直接和煉血堂硬槓。
只能選擇偽裝成富家子弟來求仙問道。
在前往煉血堂的行人中,並不顯眼。
畢竟,青雲門的篩選條件過於嚴格,鬼王宗的篩選條件過於殘忍,天音寺的篩選條件過於苛刻,只收身家清白的弟子。
合歡派只收女弟子,前來考核的男性要麼被拒收,要麼就被手下當做爐鼎供合歡派的弟子修煉。
有捷徑,沒必要苦修。
這就是合歡派大多數人的觀念。
金瓶兒是少數的。
合歡派高層,也都是少數的。
因為她們知道,只有苦修得來的法力才是自己的,用一些歪門邪道取來的法力,在面對強敵時,不堪一擊。
而長生堂就更不用說了。
要的都是一些有野心的人。
內卷都已經卷到了招收的環節上。
競爭太劇烈,自然有很多被淘汰的人。
不過,也有直接奔着煉血堂來的人。
大多都是一些身無分文的浪子。
其餘來加入煉血堂的人,無論是富家子弟還是面帶刀疤的兇狠之徒,全都是其餘修行門派不要的。
但這,卻讓一路走來的陸雪琪等人看的情緒低落。
畢竟,這些都是青雲門不要的人,卻全被煉血堂收下,並且轉化為了崛起和反攻的力量。
對於萬毒門來講,這也許不算什麼。
反正萬毒門已經覆滅了。
死的死,降的降。
對於焚香谷來講,這也不算什麼。
焚香谷地處南疆,極度自閉。
根本不存在流失人口的可能性。
自給自足,就是焚香谷最大的特點。
可對於青雲門來講,甚至是對於其餘所有的門派來講,陸雪琪等人一路走來所見到的這些場景,無疑化作了一個個大巴掌,狠狠的抽在了這些門派的臉上!
而且,一路走來,煉血堂弟子居家走訪或是施展道法給普通人提供幫助的場景,也帶給了陸雪琪等人不小的震撼。
部分地區乾旱,怎麼辦?
不要着急。
煉血堂弟子正在路上。
趕到後,聯手施展呼風喚雨,就完美的緩解了這個地區的乾旱情況,確保這個地區的糧食能得到豐收。
部分小村子需要修路,怎麼辦?
不要着急。
煉血堂弟子正在路上。
趕到後,動用一些土屬性的法術,無論是切割石頭做成石磚鋪路,還是把一條死路開闢成一條碎石路,只要人手夠多,干起活來可謂是輕輕鬆鬆。
修一條路,若是換做普通人,或許還要修上兩三個月,如果天氣不好的話,一年半載都是常有的事。
可到了煉血堂這裏
兩三個月?
確定不是中途偷懶了?
如果說兩三天就能幹完活,說真的,確實有點誇張;但把兩三個月的工程量,縮減到一周來完成,還是綽綽有餘的。
因此,自從進入了煉血堂的地盤後,陸雪琪等人就從沒走過土路,雖然談不上每一條道路都是乾淨整潔而且還是樣式統一的石磚路,但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一條相對便捷的道路。
結果
煉血堂還被稱為魔教?
陸雪琪反正是產生了一定的自我懷疑。
林驚羽則是「叛變」的更加徹底。
畢竟在某種意義上,查清當年事情真相的煉血堂堂主,也是他林驚羽的恩人,只不過沒有陸淵的地位高而已。
但如果煉血堂的堂主不說
這件事恐怕至今都沒有一個結果。
無論這個結果是好是壞,都不會到來。
而且煉血堂還做了這些利民的好事。
在林驚羽心中,已經脫離了「敵人」的行列,雖然還算不上是朋友,但最起碼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信任一下。
這就是林驚羽的態度。
張小凡仍處於自閉狀態中。
齊昊等人也像陸雪琪一樣滿心複雜。
只不過礙於身份,沒出口誇讚罷了。
而陸雪琪在見過這些場景後,也漸漸分析出了煉血堂如今的實力,隨之,天音寺弟子的落腳點,也就被推測了出來。
「赤血城的周邊地帶。」
「天音寺弟子必定會處於這片區域裏。」
「確切來講,會更靠近赤血城和萬蝠古窟中間的這片區域,正巧,這片區域裏還有幾個小村子,是一個絕佳的落腳點。」
「前提是...他們能藏好身份。」
「外形上可不容易隱藏。」
「單說那些戒疤,就不是可以被輕易掩蓋的。」
「而以煉血堂如今在這片土地上的聲望和號召力,但凡他們出現差錯,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暴露。」
「所以,綜合上述來講,天音寺的這些弟子更應該遊蕩在這個區域裏,而這個區域裏多數都是平原,少有的山林地帶,其實也就那麼幾個。」
「一個個去找,總能遇見。」
「說不定,還能遇上焚香谷的人。」
陸雪琪在地圖標註山林的位置上,用力的點了點,隨後回過頭,沉聲對身後幾人解釋道。
齊昊等人紛紛表示贊同。
果不其然,不出陸雪琪預料。
在尋找過了兩片山林後,在第三片山林中,陸雪琪等人找到了遍體鱗傷的一眾天音寺弟子,並且在這個尷尬的環境裏,達成了第一次會面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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