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張小凡抽到空白簽不好。
只是說,張小凡第一個上去抽籤,結果就恰好在一百一十九枚簽里,抽中了唯一的那一枚空白簽,運氣屬實有點離譜,也讓所有弟子都感覺到無奈。
抽籤這種事,本就是玄學。
雖不可強求,但人總是心懷僥倖的。
簡單來講,就是總覺得好運會輪到自己身上,就像是這次抽籤一樣,每個弟子在伸手的過程中都是滿懷希望,希望空白簽被自己抽中。
當然。
每個弟子也做好了抽不中的心理準備。
但問題是,這個夢想破滅的太快了。
破滅的速度,快到甚至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哪怕是道玄,也是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不過,倒沒人懷疑張小凡作弊。
畢竟道玄親自監督。
就算讓其餘六脈首座來作弊,也幾乎是不可能瞞過道玄的目光,若讓萬劍一來,說不定還有幾分說法。
因此,並沒有人要求驗證張小凡。
只不過,落差感屬實有點大,如果用一句通俗點的話來講,就是:人人都唾棄狗屎運,人人都羨慕狗屎運。
只不過,張小凡倒不怎麼相信自己的運氣。
因此,還刻意的求證了一下。
惹得不少弟子和首座的目光都有些不對勁。
道玄也很驚訝。
不過,道玄也很鎮定。
不就是開局出空白簽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無傷進入第二輪,只能說是天意。
既然是天意如此,那就沒必要阻攔。
所以,在沉默了片刻後,道玄還是開口打破了現場突如其來的寂靜,看着面前的張小凡,肯定的說道:
「是的,孩子,這就是空白簽。」
「好了,孩子,抽完就退下吧,讓後面的師兄師姐們上前抽取,此簽千真萬確,絕無絲毫虛假。」
張小凡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後一眾目光不善的師兄師姐,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幾分羞愧,連忙挪動腳步,從側面離隊,而後傻傻的站在原地。
田不易剛剛升起的笑容頓時不見。
看了一眼傻傻的張小凡,又看了一眼其餘幾脈首座和長老,以及正在負責抽籤的道玄和一眾弟子,只好無聲的嘆了口氣。
旋即,嘴唇微動,給張小凡扔過去了一道傳音。
有一說一。
他這個弟子的運氣是真的好。
草廟村被屠,他這個弟子是倖存者。
兩個倖存者中,他這個弟子佔了一個。
入門後,運氣也一直不錯。
陸淵作為青雲道子,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典型代表,除了前幾年外,後面的幾年基本很少發表意見。
想做的就去做,有些時候還需要原因。
不想做的就不去做,也沒有人能逼他。
在青雲門的地位是超然的。
雖然這麼說並不禮貌,但陸淵真的能和他這個大竹峰的首座,在身份等級上平起平坐。
當然。
陸淵畢竟是出自大竹峰。
師徒名分還是存在並且好使的。
但面對其餘幾脈首座,包括道玄這個青雲掌門,陸淵並不需要像其他弟子一樣,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恭恭敬敬的打招呼,那叫禮貌。
不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名義上也沒錯。
而能讓陸淵看上眼的,這些年裏,除了他的這個小弟子外,也就只剩下他的女兒田靈兒了!
但田靈兒是什麼背景?
田靈兒和陸淵足足相處了十年!
而且在之前,還依舊存在分裂的姿態。
可他的這個小弟子呢?
陸淵說過,身負秘密。
但這些年也一直是修為墊底的存在。
秘密什麼的,根本看不出來。
而後,他這個小弟子就被陸淵帶回了大竹峰里,這些年吃着天材地寶,跟陸淵學習各種法術。
這待遇已經算是青雲門頂尖的了。
若非他現在缺的是積累而不是修為,恐怕他也要吃兩株天材地寶,用來衝刺一下更上面的境界。
因此,他這個弟子的運氣是真的好。
林驚羽的根骨極其優秀。
但終究還是沒入大竹峰。
如若把林驚羽換過來,現在,少說都能達到玉清七層的修為,而且還能學到一些相當實用的法術,就像是他剛剛使用的傳音入密一樣。
所以,無論怎麼看,他這個弟子的運氣都好的離譜。
可惜,蒼天有眼。
不允許這麼逆天的人完美。
運氣好的代價,是根骨不好。
運氣好的代價,是成為榆木疙瘩。
對於張小凡沒眼力見的行為,田不易早已習慣了,但真當田不易看見張小凡在運氣報表後傻傻的站在一旁等候,而不是去參戰席坐下時,還是被氣的夠嗆。
畢竟,張小凡抽到的是空白簽。
如果是帶着號碼的標籤,站在原地等一等也無妨,畢竟,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對戰流程:是一號和二號對戰,還是一號和一百一十八號對戰。
掐頭去尾的對戰方式,也不是沒有。
但空白簽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這個環節,張小凡輪空!
那還在哪傻站着幹嗎?
為了給大竹峰丟人現眼嗎?
但顧及到現場的情況,因此,田不易才拼命壓下了高聲呵斥的念頭,轉而使用傳音之法,提醒張小凡。
張小凡毫無心理準備。
頓時被耳中浮現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不過,張小凡也並非是毫無見識。
跟在陸淵身邊五年的他,雖然對於很多法術都一竅不通,而且,僅會的幾門法術還是個半吊子,但不得不承認,他的見識面確實被陸淵開拓了出來。
所以,像傳音之法這種小法術,張小凡也僅僅是被嚇了一跳。
在驚嚇之後,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不好意思的瞅了一眼遠處面帶怒色的田不易,張小凡下意識傻笑了一下,然後捏緊手裏的紙條,乖乖退了下去。
道玄滿懷深意的瞥了一眼田不易。
而後,若無其事的繼續監督着。
有了張小凡這個驚喜在前,後面的抽籤流程就進行的很順利,沒有弟子再去試圖篩選,基本上都是伸手抓出一張來,而後就退到了一旁,和熟人對照着。
「我拿到的是一百一十五。」
田靈兒笑嘻嘻的湊到陸淵身邊,在張小凡羨慕的目光中,對陸淵展開了紙條,然後非常自然的問道:
「小師弟,你的是多少啊?」
「我可不想在第一輪就和你碰上。」
陸淵笑了笑,展開手裏的紙條。
「我既不是一百一十六,也不是第四。」
「無論怎麼算,你我都不可能碰上。」
「不過,我倒很希望和你碰上。」
「正巧,考驗一下你的實力和修為。」
田靈兒展開紙條,一臉失望。
「第十六。」
「如果按首尾分配,是第四批。」
「如果按依次分配,是第二批。」
「這樣看來,只能試試第二輪了。」
田靈兒在這邊和陸淵竊竊私語,張小凡則坐在椅子上暗自恰檸檬,陸雪琪的目光很不善,將手裏的紙條收好,道玄則開始宣佈規則。
規則很簡單。
首尾分配。
抽到一號的弟子,對戰抽到一百一十八號的弟子;抽到二號的弟子,對戰抽到一百一十七號的弟子...以此類推。
因此,陸淵應該在第四批上場。
田靈兒反倒被分在了第一批。
陸雪琪則被分到了第六批。
不過,戰鬥也不能全按批次劃分。
如果一號和一百一十八號弟子之間的戰鬥結束的過快,甚至快到了其他三個擂台都沒分出勝負時,那麼,就會有下一對兒弟子上來鬥法,不會刻意等待。
但這並不需要一眾弟子擔心。
輪到誰時,長老會出言提醒。
畢竟,參戰席的存在有效避免了混亂。
四個擂台很快開始了戰鬥。
戰鬥的流程並不複雜,也相對複雜。
和陸淵上輩子的一氣道盟不同,青雲門的法術很有特點,龍首峰的弟子擅長使用寒冰類型的法術,雖然立意不高,但免去了繪符念咒的過程。
一氣道盟中,低級道士全靠繪符念咒。
只有高端局,才能像王權霸業等人一樣使用大範圍殺傷的法術,而且,每一種法術都有獨特的立意。
這也是一氣道盟的弊病所在。
故步自封的太嚴重了。
讓整體實力無法進一步提升。
而青雲門不同。
或許,這也是兩個世界年代的問題。
狐妖世界的修行歷史,要遠遠比誅仙世界的修行歷史長,雖然世界規則不同,但這並不能否認狐妖世界的修行體系,要比誅仙世界的修行體系更完整。
弱點只是在於,狐妖沒有一本足夠完整的高端修煉法決。
換而言之,沒有天書。
天書的立意很高。
陸淵沒見到第五卷,也就是誅仙劍。
所以,無法判斷書寫者的身份。
但從細節上,以及第一卷第二卷第四卷天書中的言辭上來看,陸淵覺得,這本天書最起碼也是正經的截教弟子,留下來的一道修行法門。
而且,還不是什麼旁門左道。
最起碼也得是截教通用修行法。
畢竟,天書的含金量太高了。
第一卷,偏向於混沌,正邪無分。
也就是煉血堂里的那本天書,被黑心老人參悟透了,而根據黑心老人的生平進行分析,即可看出,黑心老人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人。
黑心老人可以鑄造出噬血珠這種該遭天譴的法寶,按理來講,應該是一個心性手段極其狠辣的人,但在面對金鈴夫人時,卻表現的很反常。
合歡派以媚術見長。
但還沒達到讓天下的男人都臣服在合歡派的裙擺之下。
因此,黑心老人是動真情了。
而這,也恰恰符合了第一卷的立意。
而天書的第二卷,偏向魔道。
也就是鬼王宗里的那本天書。
修煉者通常為雄心壯志的梟雄,這一點從萬人往身上就能看出來,哪怕是自己的親女兒碧瑤身死,也依舊可以咬着牙選擇撤離青雲門。
換成個正常的父親,恐怕早就衝上去和道玄拼命了。
當然。
也不是說萬人往做得不對。
只是說,萬人往善於隱忍,符合梟雄的姿態,也非常自然的契合了天書第二卷的立意。
天書第三卷,陸淵沒見到。
天書第四卷,倒是偏向於佛教的。
不過,偏向歸偏向,實際上天書第四卷里並沒有存在多少佛理,更像是用道教的思想去解讀佛教,使用的手段,也多和道教相似。
掐訣念咒,本都是道教的東西。
只不過,由於手勢不同,漸漸也被其餘一些門派所採用,並加以改編,形成了一種全新的手印。
而天書第五卷,陸淵同樣沒見到。
但僅憑以上這三卷,陸淵就可以非常負責任的說:這本天書若是完整體,絕對是一本起步極高,上限通天的修行法!
畢竟,若他沒猜錯的話,天帝寶庫里的天書第三卷,以及天帝寶庫里的寶藥,應該是給獸族留下的!
畢竟,寶藥的指向性太強了!
而一本修煉法,分成五部分,恰巧代表了天書的總綱、魔教、獸族、佛教、道教這五個部分,而且,每一個部分單獨拎出去都能超越陸淵之前創造的修行法...
陸淵只能說,這本天書的來源必然是不簡單。
更何況,天書第五卷還在誅仙劍上。
要說和截教一點關係沒有,怕是連鬼都不會相信!
因此,誅仙的戰力體系,基本上全靠着這些修行法在支撐,其次,就是幾個非常出名的真訣,外加九天神兵。
普通法術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
因此,也就比不上狐妖里的花里胡哨。
如果讓陸淵來形容,陸淵其實更願意把兩個世界形容成兩輛車:其中一輛是頂級的跑車,但是只能拿劣等的油做燃料;另一輛則是普通的轎車,但油料卻是最頂級的一種油料。
開起來,動力肯定是不同的。
但基礎性能還是存在着差異。
跑車就算再拉跨,零件也是頂尖的。
這就是狐妖的優點。
而誅仙,就是轎車。
除了幾個真訣讓陸淵感到驚喜外,其餘所有的法術,包括齊昊的冰陣,在陸淵眼中都只不過是一般般的法術罷了。
能用。
但沒有什麼優點。
當然,這也是陸淵的感官。
實際上,在青雲門裏,或者說在這個天下里,齊昊的冰陣,已經是除了幾個真訣之外,一流的法術了。
可惜,面對陸淵依舊無力。
畢竟,陸淵精通所有元素。
和陸淵對戰的所有人,都會感覺到束手無策。
除非...
陸淵的對手掌握了另一種規則。
畢竟,規則是可以號令元素的。
也只有達到這個基本條件,才算擁有了和陸淵交戰的資格,但還是要防備陸淵的空間之力,以及命運之眼。
而且,陸淵還很厚實。
人龍混血,皮糙肉厚。
放在遊戲裏,就是個卡關的大boss。
而目前的田靈兒...
勉強能當個小頭領,算是個精英怪。
和田靈兒交手的,是一位來自於小竹峰的弟子,修為是玉清六層,在這一次的七脈會武中,算是中上游水平。
但面對田靈兒,此刻卻似乎要被打哭了一樣,揮舞着水藍色的仙劍,掐訣之間,一道道水幕朝田靈兒拍去。
是的。
這個世界的法術,就是這麼粗糙。
陸淵甚至都懶得評價了。
畢竟,按常理來講,能將一門法術修煉成功,本身就代表了修煉者在這方面具備一定的天賦,同理,也具備了一定的操控修改能力。
所以...為什麼要召喚水幕呢?
水這種東西,沒有嚼強的攻擊力,而且還是屬於一種大後期的力量,如果使用者不具備很強的修為,那麼,水之一路的法術基本都相當於廢了。
但萬物都有一線生機。
前期,單純的水系法術,只有一條具備極致殺傷力的道路,也就是用速度和螺旋的力量,強行讓水變成無堅不摧的利刃。
這才是使用水系法術的正確途徑。
而不是像和田靈兒交手的這個小竹峰弟子一樣,只會拿水幕去拍擊田靈兒,試圖以力壓人。
這樣,反倒讓田靈兒遊刃有餘了起來。
田靈兒在地獄六天裏,雖然沒把學到的東西融會貫通,但從本質上來講,也被陸淵鍛煉出了幾分機械性的記憶,以及並不清楚的感知力和操控力。
在陸淵面前,田靈兒就是個半吊子。
不動用法力的分水,時靈時不靈。
動用法力奪取水系法術的控制權,雖然可以做到,但也僅僅是在陸淵不和田靈兒爭搶的情況下,才能做到。
陸淵一搶,田靈兒頓時不會了。
可面對一個小竹峰的師姐,尤其是這個師姐還使用水系法術,田靈兒可謂就佔盡了優勢。
伸手,動用法力。
面對水幕,用力一握。
水幕頓時就成為了漩渦,如同一個縮小版的水龍捲一樣,反倒把小竹峰的弟子包裹了起來。
不過,田靈兒也不輕鬆。
在握成拳頭的那一瞬,小臉也是不由自主的白了一下,氣息微微紊亂,但很快就被調整了過來。
由此可見,小憩是很有效果的。
田靈兒本就貌美如花,符合古靈精怪的鄰家小妹妹形象,對手又恰巧是出自小竹峰的女孩。
兩個女孩大家,自然吸引了很多男弟子的目光。
而田靈兒打的又是速戰速決的戰術。
自然而然的,在勝局已顯之時,就獲得了一大批弟子的歡呼助威聲,以及竊竊私語的討論聲。
道玄也不禁瞥了一眼這邊。
很輕易就看明白了田靈兒手段的跟腳。
畢竟,這種手段實在是太特殊了。
萬法不傷身,取萬法攻敵。
這分明就是陸淵創造的根源法。
也是至今為止無人能領悟的一種法術。
道玄曾思考過,是否讓陸淵把這種法術添加到青雲門的四大真訣里,成為第五種青雲門壓軸的法術。
但後來想想,還是決定算了。
畢竟這種法術太難修煉了。
沒有天賦,沒有悟性,看都看不懂。
田靈兒能看懂嗎?
道玄覺得不可能。
所以,田靈兒如今的手段,雖然有了幾分陸淵的意味,但從根本上來講,只是像陸淵法術的殘次品。
或者說,像弱化版本。
具備了一定的能力,但並不強。
只是不知道,田靈兒究竟是能像陸淵一樣操控所有的法術,還是說,只能操控水系的法術。
道玄沒問。
畢竟,師姐學師弟法術,與他無關。
水月倒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也可能是因為小竹峰弟子敗的太過乾脆的原因,忍不住對一旁的田不易反問道:
「如果沒看錯,這是他的法術吧?」
「靈兒究竟是怎麼學會的?」
「雖然說敗在這種法術下並不丟人,但據我所知,修煉這種法術的難度極其苛刻,固然效果驚人,但這十年來,應該還沒人學會這種法術吧?」
「是靈兒自己領悟?」
「還是你那個好弟子有什麼訣竅?」
水月和田不易都是青雲的首座。
在座的其餘幾人,也都是青雲首座。
可以說,都是青雲內部的自己人,說話自然也沒必要含沙射影的暗示,只需要直來直去即可。
不過,田不易也是一臉懵逼。
這招他再熟悉不過了!
只不過,他是另一種熟悉。
上次和陸淵切磋,陸淵也是用這種方式分開了他的火龍,甚至比田靈兒現在的表現更輕鬆。
田靈兒好歹還需要伸手。
最起碼來講,還需要動用法力。
陸淵分開他的火龍,可是連半點法力都沒動用,也沒伸手掐訣念咒,就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火龍就直接避開了陸淵,從兩側呼嘯而過。
從那以後,田不易就對這種法術很熟悉了。
因此,也就知道了這種法術的修煉難度很大。
但問題是...
田靈兒之前還不會的!
若是會的話,也不至於敗在蘇茹手下。
雖然蘇茹很強,最終的結果也必定是田靈兒失敗,但整個戰鬥過程,絕對是一場持久戰,而不是被蘇茹速戰速決。
因此,田不易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對所有人保證,田靈兒之前,是真的不會這種法術。
所以,問題就出在了七脈會武前的那六天上,也就是今天之前的六天,陸淵開始教導田靈兒的時候。
陸淵肯定藏了一手。
這不用多說。
田不易對田靈兒的悟性很清楚。
十年沒明白,一朝頓悟這種事,也許確實存在,但絕對不會發生在年幼的田靈兒身上。
畢竟,田靈兒還沒到大徹大悟的年齡。
但把事情推給陸淵,顯然不太好。
陸淵是否藏私,那是陸淵的選擇。
但田不易覺得自己需要維護大竹峰的顏面問題,也需要幫陸淵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因此,田不易很自然的回答道:
「應該是靈兒自己悟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老七待在一起十年,就算是觸類旁通也該明白了幾分。」
「更何況...」
「靈兒使用的還無比生疏!」
「水月師姐,不會不明白這中間存在的意思吧?」
田不易的話中帶刺。
但水月只是挑了挑眉。
覺得心神不寧,坐立不安。
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任由田靈兒下場,兩位新弟子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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