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人與海 第242章：更多的責任
格溫的演出震驚了許多人。
比如說龍炎，他本來以為格溫與咒刃就是搞了個小小的騙局，準備坑一筆老鄉人號上面的奪心魔教團而已，但萬萬沒想到，說着我只是蹭蹭的狗魯特咒刃，現在都已經給新教團找了一條穩定行當。
請神來了，神不走了屬於是。
龍炎可不是什麼沒文化青年，根據咒刃與一眾他的同學口述，此人性格不說是焚書坑儒吧，至少也可說是獨尊儒術，滿肚子讀書人的陰毒。
一眼便看出來咒刃的陰險狡詐之處。
當即通知格溫，「讓咒刃把她的松鼠爪子收起來，不然我剁了她！」
此事雖然事關松鼠大好的項上人頭，但不急，反正是松鼠的松鼠頭，關我格溫什麼事？
又比如說珊瑚。
這位美昌年第一時間就差拽着格溫的雙手說「君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君若不棄，你我二人把手同游，抵足而眠，豈不美哉」，簡單來說就是格溫變龍後美色值大大提高，進入到了盧娜西斯科教義中的【值得一撅】範圍之中。珊瑚自然想與格溫發生些穩固友誼的事情。
不得不說。
盧娜西斯科的教義，大大的好！
陌生人時，銀趴拉近距離。
朋友時，銀趴增加友誼。
男閨蜜時，銀趴升華情感。
無論你入我，抑或我入你，大家都不虧！
——若不是格溫還有正常人類的榮辱，堅決不肯『你入我我入你』，恐怕就已經着了這道了。但不妨礙珊瑚覺得『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穿的這麼不檢點跳這麼不檢點的舞，你他娘的真的就是我們需要的人才』。至於說震驚的情緒，那是因為珊瑚是真沒想到兄弟不檢點起來是真的不把觀眾當外人。
此等人才不進我主盧娜西斯科的銀趴宴會，那得是我們的失職哇。
於是在格溫拒絕了『兄弟情誼』後，珊瑚罕見的沒有找對方的原因，作為一個永生者爪牙他居然找了自己的原因！
「會不會是我長得太娘，不討兄弟喜了？」
鑑於和格溫關係特別好的妹子——真探，起步一米八五的個頭，穿着一身偵探裝束，帥的妹妹們流口水；咒刃，起步一米八的個，禁慾的不像是個魯特人的打扮，迷的妹妹們腿都軟了；紅犬、暗貓……連托米亞都是個拉跨時如兔猻嚴肅時如認真的自來也一般靠譜的成熟女人…
再看看格溫的閨蜜，就是跟珊瑚差不多類型的彌海拉與火花等人。
珊瑚覺得自己得開發個新的打法。
換條新的賽道。
先搖點支援部隊過來……
格溫並不知道，一場小小的演出要讓本來沒多少永生者爪牙的老鄉人號又多出來幾個爪牙，這事兒要給龍炎知道了，那砍下來的就不單單是松鼠頭了，還得加顆龍頭。
除此之外還有特派小組，遊騎兵們，甚至灰塔都被震驚的一整天不敢和兄弟們一起泡澡聊聊瘟都死叉噼系統了。
但與格溫無關。
反正來自地球的爺們就是硬，跳支舞而已，你們烏托邦人太軟了！
總之被震驚也好，好奇也罷，輕蔑也無所謂，文書教團確實一炮走紅，人們相信【奪心魔格溫】擁有着將人的靈體安排的本事，這是他的本事。這就足夠了，越貧苦和動亂的地方，越迫切希望下輩子幸福，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這輩子大概率沒有指望了。
就像是一個肉鴿遊戲。
一條生命倒下，給下一條生命積攢了額外的貨幣、資源巴拉巴拉。
一旦有了這樣的認知。
安排他們下輩子的人將獲得難以想像的收益。
但想要維持這樣的收入有一個條件。
……
「我絕不允許一個嶄新的奪心魔教團，在我的地盤上，在我的控制下成長起來。」
龍炎咆孝着，幾乎將桌子拍裂。
源力將地面染成了血紅色。
他的影子被放大了，在牆壁上倒映出了龍的影子。
格溫理解他的憤怒，怪談教團在龍炎的治下並無收斂，跳着腳的作，因此被他視作是眼中釘肉中刺。
容忍格溫開始建立社團，是因為想要讓這個社團狸貓換太子，逐步的取代掉老鄉人號分部的奪心魔教團，兼併之後將人渣與罪犯全部交由他處理，而好的資產則在與咒刃默契下分成。
但現在看來不是這麼一回事。
咒刃似乎有想要假借這個名義將文書教團長久運營下去。
「那個女人滿口謊言，她毫無底線，她是個無恥下作卑鄙的騙子！」龍炎繼續咆孝着。
《基因大時代》
伴隨着他每一次呼吸，空氣中都有着宛如燒焦着一般的味道。
格溫知道，這是龍炎進入了反怪談魔怔人狀態了。
根據調查，這可能跟那場大火有關。
這時候不能和他硬着來。
格溫總結道：
「卑鄙無恥、下作狡猾、人間之屑…好了好了，還有什麼咒刃的優點你沒有提到過？」
龍炎的源力在說：這他媽的是優點？
格溫聳了聳肩，接着說：
「在烏托邦，沒有這些優秀品質活不下來。」
地面上的血紅色的源力慢慢褪色，變成了暖色調。
龍炎一言不發。
咒刃年紀輕輕就遠走他鄉，並且在如此惡劣的狀態下面依舊把持了做人的底線，沒有成為一個食人派（事實上咒刃說了她認為食人派的生存空間會越來越小這種話），並且在作為密偵為卡德羅斯號、外鄉人號、老鄉人號的車組服務的時候，也算是兢兢業業，破了不少疑桉。
一般人聽了可能會：了不起嗷。
但龍炎不會，龍炎只會心疼…好吧，也許跟龍炎曾經學習醫學有關，再加上龍炎祖上也確實是對咒刃的家族做過不少事，光砍頭的就有幾個，估計也會心生內疚。
這人吃軟不吃硬。
格溫見對方源力緩和，才跟他開始講道理。
「咒刃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準備慢慢和平演化奪心魔族群的，你做過研究，你該明白，你必須明白，奪心魔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龍炎點點頭，「這倒是，雖然你是唯一的奪心魔復生體，那些奪心魔理論上是你下屬不錯，但要說它們尊不尊重你，也確實沒把你當回事。」
硬了。
拳頭硬了。
查詢今日龍炎情商水平？尚在巔峰！
地面上浮現出來熔漿一樣的紅色源力，慢慢掩蓋着被龍炎源力覆蓋的地板。
「…族群我說了不算，最近因為一些事情搞出來的龍奪心魔與紅色奪心魔也各自有各自的打算。想要全面更改，最好的方法還是統一奪心魔教團，然後做些合法生意，那樣我們就不是非法教團了啊，是合法結社。也不是怪談教團，是進行合法生意的結社。」
冷靜下來的龍炎思考着。
格溫加了一把火：
「假如說，一個結社它看起來是合法的，每一步都是合法的，且組成成員也都是合法的話，那麼它就是一個合法結社。你該不會覺得，以咒刃的道德水品會放縱奪心魔與教眾們去隨便奪心和食用心臟製成的祭祀食品吧？」
「奪心魔的主要威脅不是奪心魔本身，我們沒這麼多時間亂殺人，主要威脅是奪心魔瘋狂或極端崇拜者。」
「再說了，由於特定的原因與影響力，我改變了不少奪心魔的核心邏輯，就是『有人渣殺人渣』，你有許多不方便殺的人，我們直接嘎嘎亂殺，這不也反過來幫了你的忙嗎？」
格溫舉例了最近的『三月教士之死』事件。
「假如不是奪心魔動手，你們的人這輩子都不敢逮捕一個三月教士並給他定罪，我們就敢。他走拐賣兒童的路線，那我們就狠狠的走他心裏的路線，別說你覺得不解氣，你當天在協會多喝了六桶咖啡，去了十二趟廁所…」
龍炎敲了下桌子：
「夠了！」
格溫合上嘴，乖巧的看着他。
這副姿態讓龍炎無處發泄，於是乎惱怒的錘了下桌子：「你說的很有道理……」
在他『但』這個字眼還沒出來時，格溫火速單防，露出喜悅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不是這樣不講情理不講邏輯如同娘炮一樣不明事理之人。」
一通快速的烏托邦長詞掛上去。
肉眼可見龍炎的盔甲都卡頓了一下。
只要給人戴高帽戴的即時，他就只能無奈認下。
「回去告訴咒刃，你們必須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在下車廂的弗曼區，有一個地方已經開始形成鬼域，你們不是可以安撫靈體麼？」
格溫準備評估一下風險，覺得ok的話自己上就可以了：「情況大概是什麼程度？」
「居民們每天起床後看着活過來的骷髏齜牙。」
「……」
格溫不動聲色往後靠坐了一下，亡靈復生？這可不妙。別看醒來的只是一些骷髏，但這地方可沒有死靈源力者啊！也就是說是自發甦醒，這問題就嚴重的多了，比想像中要嚴重太多了。
可以說是烏托邦版本的亡靈天災的開始。
即使是擁有着難得的除靈手段，格溫依舊建議龍炎還是準備好大部隊，準備個二三十萬發軍用彈藥，將弗曼區直接清掃一遍……軍用是擁有除靈效果的子彈，這也是為什麼它的價值一直是相當保值的原因了。
「除此之外？」
「初次之外，地下管道已經成為了標準的墓園區了，各種各樣的怪物，之前我派出去處理的人已經被我砍了。」
龍炎頗為頭疼。
格溫頗為蛋疼，在烏托邦，執政思路基本都是比較簡單粗暴的，比如說龍炎這樣的『你解決不了問題我就解決你』的領主，已經算的上是仁君典範（褒義），更加簡單粗暴的，比如說『解決發起問題的人』的仁君典範（貶義）也不在少數。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砍了原來的負責人，後來者才不敢上呢？」
「嗯？」
「沒有十全的把握上了，萬一出事了還得被你砍掉，這不是把人才往外推麼……」
「我砍他的原因是因為他拖延了六個月養成大患，卻只因為當地物價下跌…沒人買東西了…才終於忍不住上報說『我搞不定了』，想讓車組票行給他兜底……但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龍炎語氣滿是殺意。
「有沒有考慮過把軍隊開進弗曼區？」
「下車廂區的城區，也是城區。你在建議我把部隊開到城區裏面？」
龍炎語氣頓了頓，「這可真是…」
他舉起手，指着格溫。
晃了兩下。
又一言不發的放下來。
「我給出了我的條件，並且也不讓你們白做，我會按照委託費用支付報酬的，這樣可以了吧？」
……
格溫還是沒有答應，而是讓龍炎給了份合同，帶回去給咒刃看。
咒刃的回覆簡單明了：
「做啊，為什麼不做？」
格溫瞪大眼睛望着咒刃，他是猜測咒刃不想做的，因為這可是龍炎的單子。龍炎的聲望在松鼠女這塊兒，基本等同於負值，為了照顧松鼠女的感受格溫才沒有第一時間答應的。現在回來，你告訴我你就這個態度？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明顯了。
咒刃解釋了一句：
「我的人生只遵循一個原則，那就是【新仇舊恨算個屁，有錢不賺是傻子】。你覺得我是傻子麼？我們接不接這個委託的唯一問題在於，你是不是能夠一個人搞定？」
「大概可以。」
格溫還挺有自信，弗曼區是個小區，非常的小，算上地下水道，格溫一個人清理一遍估計也就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完事兒。
「那我們就接了這筆生意。」咒刃對格溫說，「客戶是我們的三月女神，親愛的。」
格溫扁扁嘴。
咒刃露出狡詐的笑容：
「……直到他的錢花光為止。」
格溫第二日回去找龍炎，接下了弗曼區的清理任務。
同時對於咒刃的安排很不滿。
因為咒刃安排了一場盛大的驅魔儀式，準備了三十個長相漂亮的教徒換上奪心魔黑斗篷做氣氛組，再安排了記者、作家以及攝影師們一塊行動。最後還有由各列車的諜報人員組成的善後營。
以及……
兔猻和火花一起出外勤！
老實說，一隻威爾吉就足夠讓事情出現意外。
而兩隻威爾吉？
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