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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含章不在意的道:「知道便知道了,若朝中能有一二名士過來,我也歡迎得很。筆神閣 bishenge.com」
王氏就點了一下她額頭,「真是大言不慚,你這膽量也不知像誰。」
趙含章沖她笑了笑,低頭繼續吃麵。
王氏見她吃得香,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雖然她說是精瘦,身上還有什麼肌肉,但她就是心疼。
「含章,你做這些如此辛苦,開心嗎?」
趙含章看到王氏眼中的擔憂,安慰她道:「阿娘,我很開心的。」
王氏一臉的不相信,「前幾日因為各縣繳納秋稅的事,你焦急得夜裏睡不着,還總是發火兒,我還看到你哭了。」
趙含章:……那一次真不是哭了,而是夜裏飛蟲多,因為就她房間裏點着火燭,她貪涼把竹帘子拉了起來,然後一些細小的蟲子撲騰着飛進來,正好撲進她眼裏,她沒忍住流了一下眼淚,就這麼巧,被來送湯的王氏撞見了。
不管她怎麼解釋,王氏都不相信,一臉她受了大委屈的樣子。
趙含章嘆了一口氣,算了,既然解釋不清楚,那就不解釋了。
她認真地想了想後認真的回答王氏,「阿娘,雖然會很辛苦,可能開心的時候也不多,但這是我想要做的事。」
說到這裏,趙含章有些恍惚,這一年來奔波忙碌,她幾乎快要忘了她這樣做的初衷。
僅僅只是為了給王氏和趙二郎一個安身立命的機會,給她和傅庭涵創造回去的機會。
到現在,她已經很少想起再回去了。
她抿了抿嘴角道:「人生短短百年,而我們能活的歲數,可能只有百年的一半,時間更短了。這樣短的時間裏,我們總不能只一味的追求快樂,只要是我想做的事,不論遭遇多少苦難,我都甘之如飴。雖然過程可能很痛苦,但我只求問心無愧。」
而想要問心無愧,那就要努力的去做,不論最後成功與否,她都努力過了。
便是失敗,她也可坦然受之。
趙含章認真地和王氏道:「而現在的這一切都是我想要去做的。」
王氏愣愣地看着女兒,伸手摸了摸她額前的碎發,喃喃道:「我的女兒好似在發光……」
趙含章沖她嫣然一笑。
王氏的心也寧靜下來,想了想後道:「你想去做就去做吧。」
趙含章高興地道:「謝謝阿娘!」
趙含章將取中的人分到各處,她將郡治定在西平,咳咳,雖然她沒有這個權利,但她這個郡丞在哪兒,郡治自然就在哪兒。
所以需要的官吏還不少,她並沒有直接給他們定品,而是讓他們先從吏員開始,學着處理各種政務。
以往的官吏任職都要摸索着來,和同僚、當地的士紳富豪鬥智鬥勇,或者相處融洽後摸索出為官之道。
在這裏,趙含章直接最大限度的減弱了這方面的影響,直接讓他們和汲淵、常寧、范穎和宋智等人學習。
老帶新,雖然一開始就是簡單的聽命行事,但什麼事情做得多了,熟了,自然就會思考如何做是最好的,這時候他們也就上手了。
當然,她這樣做是為了讓他們熟悉處理公務的流程,讓他們知道,他們最大的上司是她!
雖然西平縣縣衙里一下增添了十六個人,但大家依舊忙得飛起。
趙含章將縣衙一分為二,將正堂和西面的辦公房給常寧這個西平縣縣令,她這個郡丞則是佔據着東面,帶着汲淵等人在此處理郡守府事務。
汲淵曾經想提議在西平縣內選一塊地方修建郡守府,徹底將郡治定在西平。
不過趙含章拒絕了,「百姓還在受難呢,而且天下不安,今日郡守府是在西平,來日誰知在何處?」
「沒必要為一個名分便花費大價錢去修建房屋。」有錢她買糧食囤着不香嗎?
汲淵便不再提,於是郡守府的官吏就擠在西平縣的東面辦公房裏,常寧有時候看着都替趙含章委屈。
第一次走進縣衙,且還是以官吏身份進來的孫令蕙微微高仰着頭顱,待見到坐在一張桌子後的趙含章,她立即放下腦袋,微微垂下眼眸,上前和她行禮,「拜見郡丞。」
趙含章見她一揖到底,不由笑道:「不必多禮,快請坐。」
因為地方有限,所以趙含章直接將西平縣衙里的坐席全換成了桌椅,一人一張椅子,一張小桌子,那一個空間裏便是他的辦公房。
前後可以擺放三桌,面對面而立,一間屋裏可以擺十二張桌子。
就是趙含章都要與汲淵、傅庭涵共用一個辦公房。
這下汲淵也不嫌棄桌椅不雅觀了,就連趙銘來這裏的次數多了,便也習慣了坐桌椅。
別說,坐久了以後的確比跪坐更舒服的。
趙含章絕對想不到,最後推廣桌椅的契機竟然是房子太少,辦公用地不夠。
趙含章指了桌上的公文道:「這是今日各縣呈報上來的公文,你按照輕重緩急給我分出來吧。」
孫令蕙愣了一下後立即應下,上前翻開公文看。
趙含章便低頭繼續批閱手中的公文,還有不少的信等着她查看呢。
自她當上郡丞後,不僅刺史府會時不時的下達公文,寫一些信來和她了解汝南郡的情況,其他各郡也會來信與她溝通。
她在外巡視時,大部分的公文和信件都是汲淵代她處理的,只是部分公文和信件需要她親自回。
而現在她回來,這些事情一下就全落在了趙含章身上。
所以她很忙,急需一個秘書,或者是更多的秘書幫忙。
之前是汲淵和傅庭涵幫她篩選一下公文及信件,但現在進了新人,汲淵很忙,傅庭涵也不清閒,倆人就撒開手讓她找新人去,他們忙自己的去了。
趙含章最先想用的便是孫令蕙,然後是趙雲欣。
這倆人,一個思想認識對她的胃口,一個寫的公文井井有條,所以趙含章率先想到她們。
這讓范穎忍不住吃起醋來,悄悄和陳四娘道:「早知道考試出來可以直接到女郎身邊去,我也去考試了。」
陳四娘:……你現在都有品級了,還去和一堆新人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