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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能進?」
張啟姚還是端着藥走了進來。一筆閣 m.yibige.com
張琦無奈的說道:「隨便你吧,這就是麻沸散嗎?」
「嗯,按照清風師兄給的藥方煮的麻沸湯。」
「你餵他喝。」
張琦指揮說了一句,然後就開始給手術用的針具消毒。
張啟姚放下砂鍋,用湯匙一勺一勺餵龍陽道長,等張琦消毒完畢,走到臨時手術台前,掀開手術區域,露出傷者胸側肋下,拿着圓針比量了一下,然後一針扎了下去。
「噗呲」
「你這是幹嘛?」
「不要吵。」
張啟姚剛想詢問,就被張琦打斷,然後靜下心來感受針尖深入的觸感,沒一會功夫,針柄流出腥紅的瘀血。
張琦急忙拿了一個瓶子,放在針柄下接着瘀血,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
「麻沸散其作用了嗎?」
「應該起作用了吧。」
張啟姚嘟囔,其實她也不懂什麼情況下才算管用。
張琦檢查了一下瞳孔反射,見的確陷入昏迷,感慨的說道:「還真別說,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東西還真管用。」
張啟姚不懂西醫,瞪着眼睛傻愣愣的看着,就見張琦拿着特殊的針具,在胸膛開了個口子,足有十幾厘米,鮮血瞬間就染紅了無菌布。
張啟姚捂着嘴,不解的問:「你這是幹嘛,要殺人嗎?」
「別吵行嗎?」張琦一邊手術一邊嘟囔道:「讓你進來已經給你面子了,再說話就出去。」
張啟姚捂着嘴不敢吱聲,她雖然學過岐黃之術,但都是中醫理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開刀動手術,她感覺很驚奇,也很刺激。
張琦也不搭理他,不管不顧的開刀手術,在他眼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人。
外面。
龍虎山弟子忙的不可開交,最忙的人就是醉清風,除了龍虎山內部人,還有大部分被困的遊客,特別是天師府,此時是哀嚎連連。
天黑了,漫山遍野的遊客被困在龍虎山,大部分人都中了毒,沒中毒的也是極少數人。
天師府的道士們封了下山路,儘量照顧着遊客,讓他們能稍微舒服一些。
醉清風去了天師府的藥閣,在老天師的應允下,他翻閱古籍,想找到解毒之法。
這不能怪醉清風醫術不到家,是這毒瘴在古代盛行,在近代基本就以銷聲匿跡,不常用所以沒人去學,現在也就是臨陣抱佛腳,寄希望於龍虎山有這方面的紀錄吧。
「報,師爺!」一位龍虎山弟子快速來報,「統計清楚了,中毒的遊客一共有478人。」
老天師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預想的那麼嚴重。」
「可是」弟子欲言又止,老天師眉頭緊蹙的說道:「有事就說,別藏着掖着。」
「毒瘴還在繼續擴散,如果一旦蔓延上山的話,恐怕。」
「沒事,有童子尿應該問題不大。」
「報!」
這個時候又衝進來一個弟子,報告道:「大事不好了師爺,下山搜尋的弟子們失聯了。」
「怎麼回事?」老天師質問。
「可能是」
匯報的弟子手拿一塊濕布,往地上一丟說道:「這東西不管用,剛才有進入毒瘴的師兄,發現情況不對急忙退出來,可是已經為時已晚。」
「沒用?」老天師一驚,急忙回頭喊道:「醉清風出來,你這解毒瘴的方法沒有。」
「來了來了。」
醉清風從一排排書架後面跑了出來,剛才的對話他聽見了,此時也知道這破解之法沒用,臉色是相當難看。
「你不是說這個能抵擋毒瘴入體嗎?」老天師質問。
「能是能,可是我也說過,如果巫祝沒有換配方的話,的確能抵擋,可是老天師,他們肯定是改良過毒瘴秘方,所以這童子尿沒用了。」
「那怎麼辦,你還有其他方法嗎?」
「我儘量。」
醉清風來回踱步,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怎麼解讀,此時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老天師垂頭喪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嘟囔道:「難道天要亡我龍虎山,這幾個巫祝後輩,到底要幹什麼?」
「師爺,你快出去看看吧,外面亂的不行了。」
老天師也沒時間懊惱,對着醉清風說道:「你抓緊時間想解決辦法,我出去看看。」
話落走出藏書閣,還沒走出門口,就聽見外面的一片哀嚎。
這院子裏有數不盡的人,有肚子痛的,有噁心反胃的,還有躺在地上虛弱垂死的。
老天師走了一圈,看了看這芸芸眾生,不少龍虎山的弟子看見老天師,都有心打招呼,可中毒太深他們也無能為力。
老天師蹲在弟子身邊,寬慰道:「躺着別動,會想出解決辦法的,一定會。」
「師爺他倆,是,從山下請上山的老前輩,現在也是中毒不輕。」
順着弟子的目光看去,就見不遠處有兩個中年人,一個頭髮花白,一個頭髮半百,互相依偎着靠在牆角,是有氣無力的模樣。
老天師快步走過去,還沒走進就聽兩人在低聲交談。
「老鄭,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爆發這麼嚴重的流行瘟疫了呢。」
「這不是瘟疫,這是毒煙瘴氣。」鄭院長回答。
「那是什麼鬼?」
「是古代行軍打仗時用的毒氣,這是有人故意在龍虎山放毒,咱們都中招了。」
兩位老教授有氣無力的聊天時,老天師走了過來,雙手作揖行禮道:「兩位先生,實在抱歉,沒想到連累了二位。」
「你是誰?」安洪峰虛弱的問道。
「我是龍虎山天師府的老天師張九齡,兩位是被接上山的吧。」
「是,是我們。」鄭院長想爬起來,可四肢無力根本就動不了。
「您先別動,我們正在想辦法,請不要着急。」
「我只是想問,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法治社會放毒煙。」
老天師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來話長,聽二位談話,應該都是懂岐黃之術的人,還請問,你們了解這毒煙嗎?」
鄭校長委婉一笑道:「了解是了解,可惜沒用,放毒的改了配方,童子尿沒用了。」
「你怎麼知道童子尿沒用?」老天師急切的問。
「上山被困的時候,我就借了一點龍虎山弟子的童子尿,可惜,還是沒抗住。」
「哎。」老天師垂頭喪氣。
鄭校長迷迷糊糊的說道:「現在,也許,唯一的生路,就只能希望張琦能配出解藥,不然,這麼多人都得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