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和容華去書房裏,御醫寫了兩副藥方送上來,「一副是平日裏吃的,另外一副若是身上不舒服就要熬了服用。www.yibigЕ.com」
薛夫人和容華傳看了方子。
薛夫人道:「多虧了陳御醫好脈息。」
陳御醫不敢居功,「三太太身子弱,還好胎兒康健,這才能無虞,否則就算是再好的藥也是徒勞無功。保胎的針灸法子,太醫院裏當推荊御醫,我這也只是皮毛功夫。」
薛夫人笑道:「御醫過謙了。」
御醫退了出去,薛夫人見時辰不早了就要讓人準備車馬,「你也累了一天,我們還要天黑之前回去。」
容華點點頭,「我再去看看三嬸。」
容華進內室瞧了一眼,廖氏喝過藥睡的正香便退了出來,又吩咐冬婆子,「你在陶家住兩日,三太太平穩了再回來。」
冬婆子正苦於沒有機會在容華面前表現,而今得了差事自然歡歡喜喜地應下,「少夫人就放心吧,奴婢一定將陶三太太照顧妥當。」
廖氏情況平穩了,陶正川整顆心也放了下來,先去謝了薛夫人然後去側室里和容華說話,「多虧了有你,否則你三嬸還不知道要如何。」
陶正川的性子一直都是軟綿綿的,研華總是晚輩,若是做事過分了,他大可站出來將研華趕出家門。
不過研華那些話也是說進了陶正安和三嬸心裏,三廟胡同總是陶正安的院子,他們夫妻算是寄人籬下,怪不得廖氏會生氣。
可是這些話就算研華不說,還是會有流言蜚語。
開解陶正川的話,她不好多說,經過了這件事,廖氏心裏必然會有一番計算,可是有些話她是一定要提醒陶正川,容華仔細思量才開口道:「三嬸這次度過了難關,日後就要更加在意,更何況恩科要開了,三叔父又要在家裏讀書,若是有不想見的人就閉門謝客也不失是個好法子。」
陶正川皺起了眉頭,臉上有了怒氣,「剛才我已經和研華說了,讓她日後不必再上門來。若是誰再來我面前說閒話,我自然也是同樣對待。」
陶正川這樣的表情有些像怒的陶正安,容華還是第一次見,不過這樣倒是讓容華安心下來。
……
薛家的馬車車廂暖了炭,又請了湯婆子,眾人簇着薛夫人和容華出了垂花門。
回到薛家,容華向薛老夫人回了話。
薛老夫人聽了也是鬆口氣,「還好是虛驚一場,女人生孩子最是兇險,那是要摸閻王爺的鼻子,更別提沒到月份就生產了。」
容華點點頭。今天看到廖氏的模樣她也嚇了一跳,她肚子裏也懷着孩子,早晚也要經過這一關。
老夫人看着容華笑道:「不過你也別擔心,俗話說的好,瓜熟蒂落是再自然不過的,沒生的時候想想害怕,生的時候就順理成章了,女人都是要過這一關。」
這時候她就不知道說什麼好。特別是老夫人和薛夫人都瞧着她,她也是免不了羞臊,在這方面她總是面子薄一些。
說完話,老夫人說到正題上,「今天靜妃娘娘早產誕下了皇子。」
容華驚訝地抬起頭,連薛夫人也驚呼起來,「怎麼會這樣湊巧,靜妃娘娘也早產了。」
容華目光閃爍,從前聽陶家的下人說過陶敬安也是沒足月份就出生了,在此之前陶大太太一直讓郎保胎,不管是不是陶大太太那個助孕的秘方有問題,這樣湊巧的事生,靜妃這下該害怕生下的皇子會不會先天不足,「怪不得請來的陳御醫說,太醫院的李御醫和荊御醫都有差事不能來,原來是靜妃娘娘早產了。」
老夫人道:「朝廷已經傳了喜報,可見皇上對皇子的喜愛。」
一般是要等到皇子、皇女滿月之後朝廷才會正式傳喜報的,百歲宴後皇上才會賜名。
容華微微一笑道:「是因為宮好久沒有皇子出生了。」皇上的寵愛雖然是因為皇子,可是大家還是會高看皇子的生母。
靜妃這一早產,母憑子貴,從前的責罰也就沒有了。
薛夫人和容華說完話正要起身離開,李媽媽撩開帘子進了屋,走到老夫人跟前低聲說了幾句話,老夫人皺起眉頭臉色頓時難看,「是誰傳的消息?」
李媽媽道:「跟着三爺的小廝回來說的。」
老夫人一手拍在桌子上,「都是平日裏縱他太過了,才有今天的局面,」說着目光凌厲地看向李媽媽,「去將二太太給我叫過來。」
李媽媽躬身應了。
薛夫人和容華對視一眼,容華站起身去給老夫人倒了熱茶,薛夫人這邊小心翼翼地開口,「娘,到底為什麼事動了氣?」
薛老夫人抬眼看了薛夫人一眼,目光冰冷地讓人寒顫,「明靄跟人打什麼賭,現在賭輸了要從前朝廢棄的城牆上跳下來。」
薛夫人頓時驚呼一聲。
同容華的臉色也變了。薛明靄經過夏家的事明明已經收斂很多了,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會做出這等事來。
容華道:「要不然先告訴了二叔父和侯爺,無論如何也要將三爺勸下來。」
老夫人冷笑道:「這種事用不着費力去告訴他們,只怕全京城都知曉了薛家三爺的壯舉。」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何況站在城牆上那麼顯著的地方,不想讓人知道都難。
「那可怎麼辦才好?總不能就眼看着明靄……」
老夫人臉上頓時有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好不容易家裏太平幾日,明靄又惹出這樣大的事,光是丟了臉面也就罷了,萬一明靄真的面矮就從城牆上跳下來,那可就是白人送黑人。
「老夫人,」容華伸出書來給老夫人順胸口,「還是問問三爺身邊的小廝,三爺在外面和誰打了賭,打了什麼賭,這樣也好心裏有個計較。」
知曉了來龍去脈也好處理,畢竟人命關天。
光這樣還不夠,人就怕一時激進,什麼後果都不去考慮,「再讓家人拿着府里的腰牌去通融一下,別讓官府的人到場。」官府的人一逼,薛明靄想不跳都難,「時間緊迫,其他的就只能靠二老爺和侯爺了。」
沒有過多的時間準備,她們能做的實在不多,只能求着二老爺和薛明睿想辦法拖住薛明靄,她們再找解決的法子。
老夫人長吸一口氣,「就這麼辦。」
一會兒的功夫,院子裏傳來薛二太太的哭聲。二太太抹着眼淚帶着小廝進屋,「老夫人,您可得想想法子,明靄真是有個三長兩短,媳婦也不能活了啊。」
不等老夫人責問,二太太就哭成了個淚人,誰也不忍心再責罵一個悲痛欲絕的母親。
老夫人早就看夠了二太太的伎倆,厲聲責罵,「閉嘴,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教的好兒子……」
二太太看到老夫人怒不可遏的表情,哭聲頓時斷了。
老夫人不再去看二太太,皺起眉頭問那小廝,「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三爺出了事,第一個就扒了你的皮。」
那小廝駭的不停磕頭,「老夫人,小的開始真的不知曉,三爺進了衙門小的也不能跟隨,只能在下人處等候使喚,誰知道見到三爺,三爺就奔着前朝廢棄的城牆去了,那些人還說三爺要站夠小半個時辰再跳。」
京城裏有幾處各朝各代廢棄的城牆,殘垣斷壁沒人理會,可是如果站在上面小半個時辰,不知道要引來多少人注意。那些人和薛明靄打這樣的賭顯然是要折辱薛明靄。
什麼人會和薛明靄這樣過不去,薛明靄竟然還會上當。容華想到這裏,心忽然一亮,薛明靄這些日子一直悶悶不樂,衙門裏也不願意去,不就是因為這個三等護衛的官職來的不明不白嗎?薛明靄的官職是夏家幫忙打點的,現在夏家倒了,有些人自然會落井下石。
老夫人道:「說清楚,是跟誰打賭?」
那小廝滿頭大汗,「三爺沒跟小的說,只是說他跳了城牆然後再讓小的回家稟告老夫人,就說三爺願賭服輸……」
容華聽到這裏,低聲道:「會不會是和三爺一起共事的護衛?畢竟三爺去了衙門又未曾出來過,就算和人打賭能接觸的也是身邊的人。」
容華話音剛落,那小廝就道:「少夫人這樣一說,小的也是這樣覺得。自從夏家出了事,三爺經常被人奚落,三爺在前面走,就有許多人盯着三爺後面看,有時候還指指點點……」
老夫人狠狠地看了二太太一眼。
二太太臉色又白了幾分,嘴唇一抖沒有說出話來。
武將本來就為人粗魯,更何況三等護衛一職都是從戎上過戰場的,這些人出生入死才有的榮耀,自然是看不起那些靠着錢財上位的人,薛明靄能跟人鬧起來,八成是為了賺回顏面,誰知道情形反而會更壞。容華望着老夫人,「還是讓人去和二老爺、侯爺說一聲,也好有所準備。」
:昨天真的考慮大年三十的關係沒有人讓這一幕出現,不過俗話說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乾脆薛三爺初一就別滲着了。
再:本來感冒很難受,今天看到淘氣親的評論忍不住笑了,上來大家分享:
by:淘氣森森
現在想到要問問李氏要怎麼養大如此不足的孩子啦,靜妃,你爹和你媽可沒讓被陶家休棄的你姑進李家大門喲,用她的時候是孫猴子,不用的時候是猴孫子麽?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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