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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忙陪笑:「貴妃娘娘所賜,臣妾自當愛惜珍藏!」又走到黛玉身前萬福:「見過永靖王妃!」
「哦?」容貴妃依舊柔柔笑道:「本宮不知這些送錯東西了!妙玉姑娘若是不愛戴這金鳳釵扔了也罷送人也好,隨你去吧!」
妙玉依禮稱謝,周妃笑道:「妹妹雖比不得姐姐大方,卻還沒小氣到那步田地。[燃^文^書庫][www].[774][buy].[com]姐姐有所不知,這孩子從來不愛那些金啊銀啊的!」
「那可真要恭喜妹妹了!」容貴妃說着走到跟前虛扶起妙玉:「今兒見面倉促,也沒預備表禮!」又細細打量了妙玉:「果然是個美玉一般的妙人!只穿戴的這樣素淨,妹妹也小氣,自家兒媳也不賞些好東西!」說着一抬手從頭上拔下一根銜珠金鳳釵插到妙玉髮髻上:「今兒是好日子,你又是有身子的人,這個戴上倒可添些喜氣貴重!」
「她是灃兒的側妃,姐姐叫她妙玉就是了!我也是頭一回見,如今有了三個月的身子了!」齊妃頗為得意的笑道。
容貴妃鳳姐一掃,滿是疑惑道:「這位姑娘很是眼生,不知……」
一時互相見禮,一直站在齊妃身後的天青色銀色滾邊緞面對襟褙子的少婦屈膝萬福道:「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容貴妃徐徐抬頭看去,柔聲笑道:「這滿園春色,豈可辜負了!賞了半日猶未足興,這不就剪幾枝花回去插瓶!」
「貴妃姐姐好雅興!」人還未照面,就聽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循聲看去就見齊妃率一眾人等蝴蝶穿花般的走了過來。
容貴妃笑而不語蓮步輕移,走過一片玫瑰,忽見前面不遠處有錦衣華服伴着低低的笑語聲,因停住腳,命侍女剪幾枝回去插瓶,黛玉便也幫着挑選花枝。
黛玉含笑道:「宮裏的花兒匠着實了得,這樣早牡丹就齊齊開放了!」
容貴妃點頭的讚嘆道:「果然天香國色不可比擬!」
容貴妃靜靜看了黛玉一眼,點頭笑道:「你是個聰明孩子!」因放下垂絲海棠,移步到一叢牡丹前,但見碗口大的花,復瓣重蕊,紅的、白的,詫紫嫣紅,雍容典雅。
黛玉嫣然道:「貴妃娘娘說的很是,臣媳還愛它的那種淡然,自然富貴出天姿!」
容貴妃隨手攀過一枝垂絲海棠到眼前細細觀賞了:「我最愛它了,柔柔婉婉,楚楚動人!」
容貴妃閒閒地與黛玉說着話兒,不一會子便到了御花園。御花園內草木新綠,芳菲鮮艷。
黛玉深以為然,便也就含笑陪着容貴妃漫步向御花園走去,道上不時有宮女太監避讓見禮。
容貴妃柔柔一笑:「那得看在哪裏!花兒草兒的沒有心腸不會嚼舌,最是讓人愜意不過的!」
黛玉巧笑嫣然:「臣媳正有此意,只怕貴妃娘娘過於勞累!」
出了雍華宮,容貴妃因笑着對黛玉道:「你瞧,宮裏的柳色多喜人,如此好時節,不可不遊園賞春!咱們到御花園走走如何?」
錦簾揭起,皇上、容貴妃、水涵、黛玉先後走去,與依禮萬福蹲身在門側的五皇子妃打了個照面。
皇后正欲說什麼,皇上已然頷首道:「很好,涵兒跟朕到書房來,朕有事交待!」
水涵悄悄看了黛玉一眼,黛玉會意便婉聲道:「父皇,皇后娘娘,臣媳送送容貴妃可好?」
正說話間,聽得外頭報五皇子妃靚見。
皇上點頭應允,容貴妃柔柔笑道:「多謝皇上體恤!」又向着皇后見禮道:「姐姐,妹妹先行告退了!」
容貴妃因向皇上道:「皇上,臣妾這會子覺得乏的很,臣妾先行告退回宮歇息了!」
皇后笑眯眯地看了水涵黛玉二人:「皇上英明!臣妾心裏也是這個主意!」
皇上啜了口茶,笑道:「可略增些!明兒涵兒媳婦生日宮裏頭都穿新的!」
皇后因從宮女手裏接過茶親自奉到皇上跟前,問道:「皇上,宮中該裁製衣裳了,早起淑妹妹來問,還是比着去年的例兒?」
容貴妃笑着點頭道:「是喲,臣妾心裏就是這麼想的呢!」
皇上很是寵溺道:「既這麼着,愛卿便將她當女兒待也無不可!」
明黃錦簾揭起,只見皇上和容貴後前後腳走進來,各自見禮,容貴妃拉着黛玉一通誇讚又向皇上嬌聲軟語道:「瞧這孩子越長越好了,叫人愛的什麼似的!偏臣妾福薄,沒有個一男半女!若不是這孩子已是涵兒媳婦,臣妾早認了做女兒了!」
水涵堪堪站定,就聽得外頭報皇上容貴妃駕到,皇后只得起身相迎。
皇后臉上閃過一絲慍色,正欲敲打幾句,卻忽然轉怒為笑:「罷了,今兒是林丫頭的好日子,這是什麼提不上嘴的小事,也值得這樣!權當本宮什麼也沒說!你們都起吧!」說着離了座親自扶了黛玉,又朝着水涵抬了抬手。
黛玉也婉聲道:「多謝皇后娘娘眷愛,卞媽媽既是跟了皇后娘娘多年的,臣媳不能在皇后娘娘跟前侍奉孝敬已覺慚愧,豈敢再奪愛!」
水涵低頭冷聲道:「兒臣不敢,皇后娘娘的好意兒,兒臣很是受寵若驚。想到往日辜負了皇后娘娘的美意,又深覺愧疚,敬請皇后娘娘責罰!」
皇后皺了眉,嘆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本宮的好意兒不願領受?」
黛玉便也福身道:「請皇后娘娘責罰!」
黛玉聞言,心中一頓,正欲答話,一旁的水涵已冷了笑容,躬身揖拜:「那都是兒臣酒後妄為,兒臣請皇后娘娘責罰!」
皇后笑道:「知道你疼媳婦,本宮也不過是白說罷了。本宮素知林丫頭稟賦弱,有心留在宮裏親自調養,卻怕涵兒捨不得!以前本宮也曾賜過幾個丫頭給涵兒,憑她怎麼好,終是入不得涵兒的眼,攆的攆、趕的趕,如今本宮只將卞媽媽給了林丫頭,卞媽媽跟了本宮許多年,最是會服侍人的,讓她幫着好好照顧調理了林姑娘也好早日開枝散葉!」
水涵飛快的瞄了黛玉一眼,笑道:「兒臣謹遵懿旨!」
皇后笑着點頭對水涵道:「涵兒,你媳婦很會說話,怪招人疼的!你可不許欺負她!」
黛玉莞爾:「皇后娘娘謬讚了!皇后娘娘執掌中宮,垂範後宮,母儀天下,護佑臣媳等安享尊榮,皇后娘娘才是百花仙子轉世!」
皇后笑贊道:「本宮自謂已閱美人無數,看了涵兒媳婦才曉得,那些美人不過是沒人罷了!可巧你又是花朝節的生日,豈不就是百花仙子轉世麼!」
轉眼到了二月初二,黛玉水涵入宮請安。禁樹滿菲霞,宮牆瑞草生。蟄伏了一冬的新綠給冷肅莊嚴的皇宮內苑添了幾分生動清新。二人先到了雍華宮,請安過後,皇后因說起要為黛玉慶生之事,黛玉站在水涵身旁,依禮謝恩。
卻說忠順親王降為忠順王之後,便稱病好一段時日不上朝,皇上親賜了許多珍稀藥材並派心腹太監到忠順王府宣喻安慰,並以讓忠順王少憂國事專心怡養天年為故,免去了忠順王協理刑部之職。忠順王明着感激涕零,實則恨怒不已。好在忠順王妃是齊妃的表妹,齊妃生了五皇子水灃後,年前又給皇上添了個小皇子,聖眷頗隆,幾次枕邊風吹過後,皇上因提了忠順王世子協理刑部事宜。因着水涵查江西一案負傷,忠順王被降爵後,一直懷恨在心,如今見水涵將手裏的差事盡皆辭了,正中下懷。
水涵含笑看着黛玉明媚歡快的容顏,心裏也覺歡喜,因想着若想真能逍遙自在就不僅得速速將身上的差使盡悉了結了如此簡單了。水涵心裏細細思索了一番,因將程英幾個心腹喚到外院書房細細商議了。
黛玉喜出望外:「半年?那真真好的很,回頭捎個信回去也叫他們都高興高興!」
「父皇已准了我半年的假,這些日子我把手上的事情都交割清爽了,到時候咱們便可以逍遙自在了!」水涵頗為得意。
果然黛玉喜笑顏開:「果真?你不是哄我罷!」清潤的眸子顧盼流光。
「嗯,你就聽徐嬤嬤的,到那日好歹耐煩小心些也就是了!」水涵見黛玉小嘴仍是撇着,便笑道:「你的生日過了咱們就動身回蘇州!」
黛玉才剛歡快的心情又覺沉重,小嘴不由嘟起:「既是按例,父皇、皇后娘娘的隆恩操持,做臣媳的便不能等閒待之了。這一番折騰必是有許多講究,回頭我得向徐嬤嬤多請教一番。」
水涵笑道:「按例皇子們的正妃頭一個生日是要隆重操辦的,父皇和皇后娘娘會宣召各位皇子皇子妃並些重要的宗親入宮慶祝。你可不得早些做準備!」
黛玉恍然,心下一松,眉眼間歡悅起來:「有什麼好準備的?」
水涵笑着點了點黛玉的小鼻子:「二月十二是什麼日子?」
黛玉支頤想了想搖了搖頭:「是什麼要緊日子?」
水涵便故做嚴肅道:「你想想再過幾日是什麼好日子?」
黛玉見水涵神色鄭重,不知何事,那雙眉倒更緊蹙起來。
水涵見黛玉眉尖微蹙,似有隱憂,因笑道:「別想這些不相干的,正經有事要告訴你好有個準備。」說着語音一頓,故意板着臉盯着黛玉不語。
黛玉嘆道:「但願他能體恤郡主的不易,好自為之!」
水涵冷冷一笑:「你放心!賈環什麼樣的人我早就知道了,他若以為仗着郡主便可為所欲為那便是自尋死路了!他可別忘了,是菲邏兵敗後才稱降歸屬的!」
黛玉點點頭:「這賈環非善類,如今又有了郡主這一層干係,只怕不能小覷了他去!王爺素日留心些,勿受其害!」
水涵頗為讚許地點頭道:「正是此話!如今南邊已平定了,依例這些藩屬國國王王妃三年來朝貢一次,相見儘是有時的。」
黛玉略一沉吟,美目一閃,因笑着對水涵道:「你說的很是,倒是我多心了。如今我也不必想別的,只記着郡主的好意便是了,旁的什麼此中深意我也不敢妄加揣測,只待他日有緣當面請教明白再做計較就是了!」
黛玉詫異,抬眼見水涵眸子冷厲,唇角噙着一抹輕蔑的笑意:「原是她們家對不住你,如今倒好似你欠了她們家一般!犯不着為這點子東西為難自個!」
「就是計較又如何?!」
黛玉垂下眼帘,嘆道:「其實嘉寧公主太過慮了,以她今日之尊,足以榮及父母兄弟了,又何須費這般苦心!時過境遷,我也不是計較着那些恩怨是非,只是不想糾纏不清。」
水涵笑道:「你想怎麼着,依你便是!」
黛玉搖頭笑道:「人家現在貴為國母,哪裏稀罕那些俗物!要緊的是情義!」
水涵一愣,隨即濃眉一揚:「這個容易,等朝庭再遣使去時咱們多備些東西請父皇送給郡主就是了!」
黛玉點頭感嘆:「焉知郡主不是想着能復興家業呢!王爺才剛還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郡主既如此敬重咱們,咱們該拿什麼回敬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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