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寡婦是不是這麼扭的?」
夏小滿扯了扯襯衫,腰間露出來一抹白皙,顧誠掃了一眼便轉開目光:「你不是經常偷偷罵人家風騷嗎?」
「她勾引我師父,我當然要罵她。」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在試圖勾引我自己的師父,有什麼問題嗎?」夏小滿順便提了提裙子,露出來一截小白腿兒。
「……你說有什麼問題?」顧誠問。
「我說沒問題。」
夏小滿笑眯眯的,其實不是非要做什麼,看顧誠這模樣她就愉快。
可能是活着的時候壓抑太狠了,顧誠那時又非常嚴肅,現在顧誠沒有那時的嚴肅,她也沒有那時的壓抑。
「那過來,我滿足你。」顧誠平靜道。
「你要怎麼滿足?」夏小滿好奇道,同時小小的挪動腳步,她打算見狀不妙就溜。
顧誠一伸手,就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夏小滿愣住了,「你在幹什麼?」
「我在摸你啊。」顧誠說。
「你真摸啊?」夏小滿呆呆地問。
「你不就一直在這麼想嗎?」顧誠感覺奇怪,「你好像害羞了?」
「……誰!我,我就是沒想到,好啊老顧!你果然是假正經!」
夏小滿不爭氣地慌了,雖然一直表現的和色鬼一樣,但那只是調戲顧誠獲得樂趣的一種方法,誰想到他忽然真摸了?
媽蛋的,這老王八精果然是裝的。
「你,你再摸一下試試?剛剛沒看清。」夏小滿捏緊了衣角,繼續嘴硬。
「你慌了。」顧誠說。
「我沒慌!」
眼看顧誠伸手,夏小滿的腰都繃緊起來,緊緊盯着他的手掌。
有些人理論知識很豐富,表現得非常色的樣子,其實連嘴都沒親過。
「你該轉生的,這一世塵歸塵土歸土。」顧誠的手越抬越高,最後放在她頭頂,揉了揉她散開的秀髮。
「你已經完事了?」夏小滿眼神詭異。
「……」
顧誠低頭找竹條準備抽她。
「老顧,摸都摸了,你親我一口唄?」夏小滿還不知道危險已經到來。
「你如果能這樣放下遺憾,也不是不行。」
「不要一副普度眾生的樣子,很噁心。」
「那我要怎樣,色眯眯的對你上下其手?」顧誠問。
「……」夏小滿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很能接受。
「有沒有發現,你都不知道你想要什麼。」顧誠說。
「我……」
夏小滿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顧誠已經起身準備回房了,夏小滿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很想跟進去。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嗎?
夏小滿覺得這是一個陷阱,她被顧誠繞進去了。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思索良久。
她穿過房門,進到臥室里,坐在顧誠床角沒有拿梳子,顧誠蓋好被子在黑暗裏看着她。
「敢不敢讓我進去?」夏小滿指着被子說。
「不合適。」
「你剛剛摸我就合適了?」
「我只是提醒你,其實你想要的,可能和你想像的不一樣。」
「廢話!誰會一臉嚴肅地和做化學實驗一樣摸女孩子的腰啊!你讓老陳那樣摸趙紅,趙紅也沒感覺,還會踹他兩腳!」
夏小滿怒氣滿滿,這不是唯一的原因,但也是個很重要的原因。
輪到顧誠啞口無言。
「那應該怎樣?」
「起碼也要含情脈脈,摸完再親我一口,再,再……」夏小滿再了兩下,再不出來了,其實她也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對於她來說接下來的步驟有點陌生了。
「你是要和我,像老陳他們兩口子一樣嗎?」顧誠問。
「或者你不用理會我,就和許多平凡人一樣,看不見鬼,我做什麼你都當沒看見就行。」夏小滿說。
這也是她發現顧誠小伎倆的原因。
如果顧誠看不見鬼,她會怎麼做?
「如果你看不見鬼,我會在你去學校的路上坐在電瓶車後座抱着你的腰,你在辦公室批改作業的時候我在旁邊看,你回來做飯的時候我會幫你扇扇風,等你忙完一天累了睡覺的時候再躺在你身邊,直到你死,我曾經就是這麼喜歡你,師父,不是你摸一下就能敷衍的。」
「這份感情如果放在一個平凡人身上的話,你們會很幸福。」顧誠實話實說道,如果他不是一個老不死,而是一個簡單的生活在社會上的男人,有這樣一個女孩子,他當初就不會離開,兩個人大概也不會陰陽兩隔。
「可是放在一個長生者和短命鬼身上,註定是個悲劇。」
「太晚了,要是早五十年我也許還會考慮,現在我已經死了,剩下的時間也不多。」夏小滿說,「一輩子就那麼長,全浪費在你這個王八精身上,已經成了習慣。」
「不要叫我王八精。」
「你把我裙子上的腳印弄乾淨,我就不說你王八精。」
顧誠不說話,夏小滿坐在床角揚了揚眉毛,又揪揪衣服下擺,白嫩纖細的腰肢若隱若現。
「要不要再摸一下?」她笑道。
早五十年知道他不老不死的話,還會不會有今天的結局?
夏小滿認真想了想,她不知道答案,世界上沒有如果,現實就是,她曾經找了一輩子的人,是個長生者。
高興,也悲傷。
像美國隊長面對年邁衰老的莎倫一樣,只不過,她依然年輕。
年輕真好。
夏小滿俯身湊近他,「準備好被我調戲幾年,甚至十年吧。」
「小心我超度你。」
「那樣更好,你會記得我更久,等到人類遇到無法抵抗的天災和核戰爭什麼的,全都死光光了,你一個人活在世界上,肯定會想我。」夏小滿笑道,「我要你記住我,記住歷史上有個普通人類,死了以後依然等你五十年,因為你,我不願有來生。」
「值得嗎?」
「沒有值不值得,這不是交易。」
夏小滿笑着飄走了,「這是一個厲鬼對普通人的折磨,只是出了一點意外,你不普通。」
但她依然是厲鬼,就是為了給人找麻煩的,不找麻煩和鹹魚有什麼區別,那她不是白死了?
顧誠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指間仿佛還有些細膩的微涼。
傻丫頭……
怎麼會死了呢。
哦,她是普通人,總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