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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推開房門,荊棘正有些艱難的換衣服,聽到聲音吃了一驚,身影一閃沒入虛空,眨眼間穿着一身新衣裳走了出來,臉色蒼白中帶着疲容說道:「要走了麼?」
重耳溫雅說道:「不錯。」說着,他摸了摸身旁滿臉好奇的熊孩子的頭頂,將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荊棘聽得眉頭皺起,等重耳說完後低頭思索道:「我的建議是不去。」
重耳笑吟吟的看着荊棘,把荊棘臉上的清冷之色看得融化了不少,輕聲道:「80%的概率是敵非友,就算現在是朋友,將來大家都要動刀子,這個我們都是心裏有數的,守門人先生也不會太傻。」
重耳笑道:「你怕他下黑手?」
荊棘點了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
重耳聳了聳肩,淡淡道:「無妨,管他什麼事呢,我想見騎士小姐一面。倘若合我胃口,不妨品嘗一番。」
荊棘皺眉道:「現在不是發病的時候。你……」她話沒說完,突然感受到重耳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忍不住怒道:「你不是剛發泄完嗎?冷靜一點好嗎?」
「話是如此,但這是我的本能,我也無法克制呀。」重耳笑着嘆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片刻後再次睜眼,臉上露出了一抹陰惻惻的笑容,聲音淡漠的說道:「你若不願意去,那便罷了。」
說着,他陰冷一笑,環顧四周,眯着眼睛說道:「浮生仙呢?這要是把欲國的那個廢物榨乾嗎?」
荊棘見他恢復正常,心中鬆了口氣,臉色恢復了清冷,淡淡說道:「浮生仙還沒回來過……這裏突然來了這許多神靈,也許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最好四處探查一下。」
重耳瞥了她一眼,陰聲笑道:「可以,你幫我們探查一番,我和熊孩子要去一趟天懸山。」
荊棘凝視着重耳的雙目,片刻後輕輕嘆了一聲:「好。」
她是最了解重耳性子的,知道勸解無用,便索性不勸了。
重耳臉上的陰冷消失,溫柔一笑,道:「真乖。」說罷轉過身去,拉着熊孩子的手推門而出。
荊棘臉上一紅,目送着重耳離去,眼中露出了一抹追憶,牙齒輕輕咬着嘴唇,半晌後嘆了一聲。
她微轉過身,看到了一旁床上來不及放好的衣物,卻見粉紅打底,是幾件性感的物飾。她臉色又是一紅,但旋即眼中閃過了一抹痛苦和怨恨,手掌一揮,那堆衣物瞬間化作了粉末。
捂着身上的傷口喘息了幾聲,她的眼中閃過了一抹迷離,臉上時而痛苦時而掙扎,一時竟呆在了原地愣愣出神,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重耳帶了熊孩子走出去,想了想後說道:「去找你浮生仙姐姐吧。」
說着,沒等熊孩子回應,重耳一步跨出,拉着他鑽入了虛空中。
熊孩子方才聽到荊棘不贊同重耳的觀點,心裏本就有些牴觸,此刻說道:「不如身我們偷偷的去,或者派幾個替身?咱們二人這一去,雖說死也是賺了,但畢竟屬於我們的東西還沒追逐完,倒也是可惜。」
他不敢說不去,小腦瓜飛速轉動,心中不停地盤算着妙招。
重耳腳下不停,側頭笑道:「人還未見,心裏已輸了三成。」
熊孩子忽然心念一動,說道:「重耳哥哥,你好像很開心?怎麼總是在笑?」
重耳平時大多都是陰惻惻的表情,仿佛一條待機的毒蛇,臉上就算是在笑也是陰笑。像這種歡場的笑容,熊孩子只在他欣賞作品時見過,但那往往也只能持續片刻,而不像這般已經笑了一路。
重耳收起了笑容,淡淡道:「有嗎?你看錯了吧。」語氣平淡,沒有絲毫陰狠之意。
熊孩子沒來由的害怕了起來,嘴唇哆嗦了一下,連忙搖頭道:「肯定是我看錯了。」
「……」重耳似笑非笑地撇了熊孩子一眼,旋即收回視線,大笑道:「你沒有看錯,我的確心裏歡喜的很。」
熊孩子頓時大奇,卻聽重耳笑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熊孩子連忙點頭,心裏想道:這麼說來,守門人先生應該是和重耳哥哥聯繫過了,也不知他們二人說了些什麼,逗得重耳哥哥這麼開心。既然知道是友非敵,不免放下了一顆心。
感應到了浮生仙的位置,重耳帶着熊孩子跨越空間,很快便來到了一間看起來有些黝黑的屋子內。屋子很狹小,浮生仙半蹲在地上,敏感部位有一些恥辱意味的小物件遮掩,大片雪白的肌膚裸露在外。
重耳微微挑眉,從虛空中走出,順手捂住了熊孩子的眼睛,說道:「我說你怎麼老不回來,原來是被關在了這裏。」
浮生仙本在閉目養神,突然間見到重耳到來,臉上卻沒有太多高興的表情,用手臂輕輕遮擋住了比較敏感的部位,嘴裏說道:「這裏很危險,我建議立刻離開這裏。」
重耳眉頭微微蹙起,卻聽浮生仙又道:
「大約一個時辰前,我被那個傢伙鎖在了屋裏,他說有重要的客人來訪,過會兒再陪我玩耍。我問要多長時間,他說一刻鐘就好。結果一個時辰了他還沒來,顯然出了意外。在這段時間內,我感應到了黑皇帝和守門人的氣息,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熟悉的朋友,他們都沒有久留,很快就離開了,消失的方向在此地東南。」
重耳一開始還不甚在意,當聽到黑皇帝和守門人的名字後臉色微變,沉吟着聽完,臉色陰沉的指了個方位,又思索了片刻,道:「天懸山。」
熊孩子驚問:「什麼?」同時微微縮頭遠離了重耳的手掌,瞧見房中的景色,頓時驚得呆了,重耳也沒發現。浮生仙雖然瞧見了,但也沒有在意,側頭依舊觀察着重耳的臉色,待他詳細解說。
「他們去了天懸山。」重耳說着,控制着意念召喚出了系統,當着二人的面點開了守門人的對話框,卻見幾條聊天記錄上寫着:
重耳:幫你可以,但這是交易。
守門人:我可以贈與你一個門後的靈魂,他或許可以成為你的選擇之一,相信你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守門人:倘若你還不懂,先生,想必你很清楚輪迴代表着什麼。那你應該也很好奇,另一個你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重耳:都有誰。
守門人:到了就知道了。
卻見重耳點開了輸入框,迅速輸入道。
重耳:這次參加的人中有此地的土著嗎?人數超過了十人以上嗎?為什麼黑皇帝也在其中?
等了片刻,守門人回道。
守門人:不只黑皇帝先生,包括商人先生、懶惰女士、審判天使先生、玩偶先生、巨人先生、暴君先生、千夜小姐、伯爵先生、騎士小姐、旅者先生、隱者先生、畫家先生和混沌道長几位也都在哦。
重耳沉默了片刻,臉色冰冷下來,輸入道。
重耳:你是想在此地開一回聚會嗎?
守門人:先生倘若不願參加,那也無妨。
重耳:想再開聚會,是有什麼大事嗎?
守門人:倒不是其他的什麼事,先生來了便知。只要來了,門後的靈魂在下雙手奉上。
重耳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片刻後吸了口氣,揮手散去系統界面,看向熊孩子,見他的一雙眼睛牢牢地固定在浮生先身體上,先是一愣,旋即冷冷說道:「希兒。」
熊孩子一驚,抬起頭看向重耳,迅速說道:「哥,哥哥,有什麼事嗎?」
重耳瞥了一眼浮生仙,淡淡說道:「這次也許會十分兇險,你們就不用去了。」
說着,重耳隨手取出了一件女性衣物丟給了浮生仙,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轉身,淡淡說道:「去找荊棘。」
說着,重耳的身形一點點淡化,很快便消失了。
狹小昏暗的房間內只剩下了熊孩子和浮生仙二人,沉默了片刻,浮生仙皺眉嗔道:「還在看。」話語中卻沒有責怪的意思,起身將衣物穿上了。
熊孩子剛才被重耳一喝驚醒了過來,此刻在看浮生仙,卻沒有了剛才的那種食指大動的感覺,不免有些懊惱,淡淡說道:「這裏又黑又小,一點也不好玩。」
浮生仙笑了笑,掃了眼四周,說道:「這裏已經算好了,這天下還有許多比這裏骯髒破舊的地方,只是你沒見過罷了。」
熊孩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說道:「姐姐,重耳哥哥以前好像說過,你做過一段時間的奴隸,是嗎?」
浮生仙也不動怒,淡淡笑了笑,臉上露出了一抹追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熊孩子的臉上頓時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叫道:「你的那些主人後來都怎麼樣了?被你殺了嗎?」
浮生仙笑着搖了搖頭:「我不殺人,我的媽媽不會允許我這樣做的。」
熊孩子頓時大失所望,嘆道:「那你可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麼呀?」浮生仙似笑非笑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優雅地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裙,道:「他們是真心待我,我便也不忍反抗了。」說着,她扭了幾下身子,大有溫婉之意,臉上一片聖潔。
熊孩子一直看着浮生仙,此刻見她媚眼如絲,雙目含春,心頭頓時一跳,一時魂仿佛都出了竅,小腹處騰起了一股無形之火,迅速蔓延至了全身四肢百駭,目光一點點變得呆泄,嘴巴張大,口水順着嘴角流了下來,滴在了地上。
浮生仙忽然一陣大笑,把熊孩子從呆泄的狀態中驚了出來,說道:「什麼?」
「我說什麼你還真信什麼呀?」浮生仙笑眯眯的說道:「你這小傢伙,原來你一直如此渴望着被關懷麼?那種偏心的愛,執拗的愛,不會反抗的愛,哪怕被再三折磨依舊溫麗可人,那樣的善解人意……你喜歡看起來很成熟的女性,像媽媽那樣的角色,既能撒嬌又能欺凌?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你和重耳先生還真是像呢,只不過……」
熊孩子臉色早已大變,怒道:「閉上你的臭嘴!」欺身而上,狠狠一拳衝着浮生仙的頭頂砸落,心中驚怒交迸。
浮生仙哈哈大笑,身體一躲,雙臂張開,突然抱住了熊孩子的身體,櫻桃般的嘴唇輕輕含住了熊孩子的耳朵。
熊孩子一驚,想要掙扎,只覺渾身上下一片火熱,似乎有千萬斤的力氣,但身體卻又軟綿綿的。
舔了舔熊孩子的耳蝸,浮生仙嘻嘻笑着鬆開了手,俯視着滿臉通紅的熊孩子,溫柔說道:「你先前問我說,我曾經的那些主人最後的下場都是怎麼樣,是不是?」
熊孩子心中羞憤,但渾身軟綿綿的,偏偏又覺自己力大無窮,這種強烈的矛盾感使他無心使用法則之力,身體機制甚至出現了紊亂,痛苦至極。
浮生仙伸出舌頭舔了舔她櫻桃般的小嘴,嬌媚笑道:「他們和我玩了好久,剛開始的時候體剛開始的時候體壯如牛,等到一兩天後已經只剩下皮包骨頭,連魂都沒了呢。我跟你說,他們知道死的時候都還在無意識地做着頂胯的動作,那眼神兒真是讓人着迷呢,嘻嘻!」
熊孩子心底沒來由的升起了一股涼意,突然見浮生仙像他邁了一步,兩個身體一點點湊近,忍不住顫聲道:「你,你……」
他想說你不要過來,但後面的幾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浮生仙抬手撫在嘴邊又是嘻嘻笑了笑,伸出手掌,溫柔的摸了摸熊孩子的頭,身體在熊孩子身邊跨過,推開門走了出去。
熊孩子的身體始終僵在原地,等浮生仙走遠,他才忽覺體內那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力量感瞬間消失,身體一軟,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他的腦中始終映射着浮生仙先前的一顰一笑,心中說不出來的驚恐,身體微微顫抖着,許久之後這才好容易爬了起來,甚至都沒有力氣融入虛空,扶着牆壁邁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