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師弟?」
聽到這一聲稱呼,靜虛的心裏順暢了不少。
自打那次被陳玄青訓斥後,靜虛便明白了,師兄一直喊他其他名字的用意。
不要逃避,因為曾經的你,也是你的一部分,你永遠逃避不了你的過去。
不要驕傲,那種情緒只會讓人變得傲慢自大,如氣球一般,當它膨脹到一定地步時,就該炸了。
心懷敬畏,不忘初心。
這是陳玄青教給他的。
所以每當陳玄青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都像是一把戒尺打在他的手掌讓他深深的記住這些。
就是因為有了這些,靜虛的道心才越發堅定,修煉的速度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快。
但現在,陳玄青已不在向曾經那般提醒着他了。
「已經不需要了。」
陳玄青面色平淡,「你現在,能再跟我講一遍,咱們初次見面時,你跟我說過的話嗎?」
靜虛沒有絲毫的遲疑,「初次見面時,師兄你問我為何要讀書,我答道……」
「我讀書,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
墨璃看着陳玄青和靜虛,不知為何,她突然感覺這倆人好像也挺般配呀。
好想八卦啊……
幾番閒聊後,眾人散開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陳玄青看了一下台下的幾人,倒是看到了幾個熟人。
蕭山海,他之前金靈根最為出眾,堅持的走了劍道。
蕭川海,他似乎捨棄了劍道,轉而走了陣法一道
還有三火兄弟不愧是三火兄弟,修煉的都是火道。
以及……
葉青?
陳玄青看到了一個最讓他在意的人,當初外門大比一別他就再也沒有碰到過這人。
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就像是在故意躲着他一樣。
不就是隨身帶了個老爺爺嗎,有什麼可躲的?
陳玄青搖了搖頭。
第一輪大約過了半天時間才全部分出勝負,而第二輪則還有一段時間才開啟。
這個時候,靜虛和龍遙找到了陳玄青,「玄青師兄,不如咱們去台下走一圈?」
陳玄青有些疑惑,「為何?」
龍遙咧嘴一笑,「玄青師兄,這你就不懂了吧,沒看到台下那群師妹嗎?」
「剛才我下台的時候,多少師妹為我狂呼不止,全都高喊着我龍遙的大名,雖然我不懂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但我卻感覺到心情格外的順暢!」
靜虛撇了一眼,「龍遙師兄說的那麼好聽,你下台不就是想看別人捧你臭腳嗎?」
龍遙冷笑一聲,「那你呢,靜虛師弟,你別跟我說你下台是準備散步啊?」
靜虛忽然間有些羞澀,「其實,其實是我喜歡的一位師妹,她,她也在台下……」
龍遙咧嘴一笑,「我就知道,是之前傳功堂的那位吧,你講課的時候就一直盯着人家。」
看來,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不少故事啊。
陳玄青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祝靜虛師弟你早日取得到那位師妹的芳心。」
靜虛抓了抓衣角,像是有些不太好開口,「蕭山海他們也在台下呢,他們也挺想見你的陳師兄,你要不……」
「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龍遙笑了,「得了,我說吧,沒你這個師兄在旁邊,你靜虛師弟他害羞。」
陳玄青對兒女私情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但他確實想見一見蕭山海幾人。
「那就走一趟吧。」
靜虛聞言鬆了口氣,「謝陳師兄。」
說罷,龍遙直接一躍騰空,在空中甩出一條金龍,直接氣勢滿滿的落在了台上。
陳玄青見此沒有說什麼,倒是心魔突然跳了出來,「這才幾年不見,怎麼這小子變得越來越騷包了呢?」
「以前看他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陳玄青搖了搖頭,「人間尚且百年就有百般變化,更何況修仙界千萬年,能始終如一的修士更是少之又少。」
心魔冷笑一聲,「不過是道心不堅而已,若是你殺了他父母,滅了他滿門,你看多少年能忘了這血海深仇?!」
陳玄青淡然一笑,「你是在跟我論道嗎?」
心魔攤手,「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覺得心魔也會與人輪道吧?」
他越來越欠打了。
陳玄青搖了搖頭沒有在說什麼,而是與靜虛一起一躍出台緩步的來到了台下。
「你看中的是哪位師妹?」
陳玄青轉頭問道。
靜虛聞言看向了人群,其眼中的觸動很是痴迷,「那邊那位長髮及腰柳眉桃眼的就是。」
陳玄青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個情字。
而且還有絲絲紅粉之氣上涌,其運勢中也呈現出了片片紅粉色的桃花狀。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現在的陳玄青忘記了那種感覺,淡薄的情感讓他無法深刻的體會靜虛的心情。
「你為什麼喜歡她?」
靜虛:「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陳玄青:「不需要嗎?」
靜虛:「需要嗎?」
靜虛搖了搖頭,「如果陳師兄你一定要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她的一切我都喜歡,我想與她結為道侶。」
陳玄青面色平淡,「我還以為你只是看上了她的皮囊。」
「老大!」
一聲熟悉的呼喚傳來。
陳玄青放眼望去正是蕭山海五人,「築基二層,看來你這些年沒有懈怠啊。」
蕭山海聞言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那是自然,承蒙老大栽培,若是我不努力,又該如何兌現我的誓言呢?」
「既然我說了要為老大你鞠躬盡瘁,那首先,我就不能有絲毫懈怠。」
「所以我心裏一直在想着,只有我強大起來,才能真正的幫到老大你。」
蕭山海一直以這個目標而努力,所以他的道心才越加穩定,修煉的進度也越來越快。
一旁的蕭川海與三火兄弟就稍差一籌,全都是築基一層。
這邊說着,蕭山海的面色一下嚴肅了起來,「老大,我有些事要單獨跟你說一下。」
「靜虛師兄,能請你先行迴避一下嗎?」
靜虛愣了一下,又看了看陳玄青,「好,那陳師兄,咱們一會見。」
陳玄青向他點了點頭,然後便隨着蕭山海幾人來到了一個相對偏僻安靜的角落。
只見蕭川海一揮手設下陣法,「這是隔音陣,老大你放心,我們只是怕隔牆有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