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眼前?
九疑看向雙目碧藍的陳玄青,隨後緩緩的露出了一個微笑,「從一開始,這就是一次嘗試。」
「天門已經徹底閉死,若是想在開天門,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通過首領的天道之眼, 直通天門。」
天道之眼?
赤仙眉頭一皺,「那是什麼東西?」
這次,還不等九疑開口,就見陳玄青忽然看向了赤仙,「天道曾化作一名女子,並獻出了一隻左眼,而那隻眼睛, 便是所謂的天道之眼。」
赤仙在聽聞陳玄青這一番話後更亂了, 「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沒有人能從頭跟我說明一下?」
九疑聞言笑了兩聲,「這件事說起來還挺複雜的,因為一切,還要從我和首領的第一次相遇開始說起。」
「在更為遙遠的過去,在我初到此界之時,我遇到了首領,首領他似乎並不屬於那個時代,但他卻在那個時代不斷嘗試着一件事情,要將零變成一,或者變成一百,很簡單的一件事吧?」
「我當時也說過一樣的話,拿出一百個石子,將他們全部丟到一個罐子裏,是不是就可以完成零到一百的變化?」
「但首領卻是這樣告訴我的,他說,這些數值本身就可以從零到一百之間隨意轉換,但若是換一種比喻呢?」
「假設太陽崩塌, 世界陷入黑暗,九洲最大的靈脈被斷絕,通過人為重造太陽的可能,是多少?」
「我認為這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回答了零。」
「於是首領便反問我,那該怎樣讓它變成一呢,又或者,將它變成更大的數值?」
「我不理解,因為這言論聽起來就像是痴人說夢,因為這是一件理論上不會發生的事情,同樣,他也是一件根本就無法完成的事情。」
「首領他只是笑了笑,隨後輕輕的點了點我的額頭,並告訴我,那不妨來做個假設,你去殺了天道,來看看這件事該如何從零變成更大的數值。」
「殺了天道,這曾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因為單憑人力怎可能勝過天道?」
「因此我便回答首領, 這件事的成功率為零,並且無法變成一,甚至是更大的數值。」
「首領並沒有因此解釋什麼,只是輕點着我的額頭,並說出了那一句讓我終生難忘的話。」
「當我的指尖划過你的額頭,我將讓你感悟到一個神通,一個能看透萬物的神通,你覺得這件事的概率,是零,還是一?」
「我不理解,神通不可能由人幫着領悟,並且,也不會有人能感悟到一模一樣的神通,再厲害的天尊,也無法做到言出法隨。」
「不是由他說我能感悟到這個神通,我便能精準的感悟到這個神通,因為感悟神通必然是未知數。」
「但首領卻沒有過多解釋,只是讓我靜坐三日感悟神通,然後,驚人的一幕發生了,我真的感悟到了首領所說的神通。」
「實在是不可思議,那神通不但可以感知到這世界上任何一個東西的位置,而且沒有任何代價,這完全超脫了天道平衡的定律。」
「經此一事後,首領再次問我,你現在覺得,你感悟到這神通的概率,是零還是一?」
「我當時就想是真的只是偶然嗎,不,有一種可能,是首領已經看到了未來,其實我本來就該領悟這個神通,首領不過是將未來告訴了我而已。」
「所以我回答首領,只是偶然的一。」
「這之後,首領又跟我說,那我們再做一個嘗試,通過你這個能力,嘗試拉起一個組織,嘗試殺死天道。」
「我還是認為這不可能,但首領卻一步步的指導我,該怎麼做,該怎麼行動,才能讓那堅定不動的零,變成一。」
「第一步,集結起和你一樣的所有域外天魔,並幫助他們突破到天尊境。」
「第二步,斬斷天柱,開啟風災,讓天地陷入困境,讓天道陷入被動殘缺的狀態。」
「第三步,編出一個謊言,只要飛升,便能前往那無限美好的仙境,把此界仙尊盡數引入混沌,讓天道再無人可用。」
「第四步,伐天之戰,你就當這是1.0版本吧,雖然我也不知道1.0是什麼意思,但首領說,1.0就是第一次嘗試的意思。」
「如果這一次失敗了,我相信我們還有2.0,3.0,直到徹底失敗為止,哪怕只有一丁點的可能將零變成一,這也值得嘗試。」
「實話實說,我被首領的計劃震驚到了,這是何等縝密的思維,在我們的世界,這種精神,被稱為學者。」
「以天地做嘗試,不惜拿所有人的生命做賭注,只為探求那無限的可能,自此之後,我義無反顧的加入了首領的計劃。」
「可就在一切都將成功之時,首領卻突然站在了天道的一邊,並將我們的計劃碾碎,徹底粉碎了我們長久以來的努力。」
「我實在是不能理解,這到底是為什麼?!」
「眼看着那無限可能的零變成了一,首領卻親手粉碎了我們的成果,我們辛辛苦苦走到這一步,難道就只是為了這個結果,為什麼會這樣,我想要一個答案。」
「但在這一事後,首領卻是這麼告訴我的,天地間的任何事情都是變數,包括我的背叛,也涵蓋在這些變數之中。」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何時說過,我會幫你完成伐天的計劃?」
「你沒有將我的背叛算計在內,所以你的計劃失敗了,這件事的本身就存在漏洞,是你的疏忽導致了這次失敗。」
「是啊,萬般皆是變數,那一刻我才明白,首領是想在我們的身上完成一個嘗試,一個真正意義上不可能的嘗試。」
「他不竭餘力的為我們出謀劃策,去盤算着怎麼打敗天道,可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站在天道那邊的打算。」
「這相當於是一個無法戰勝,也不可能戰勝的對手,這才是真正的零,那該如何將它變成一,才是這場伐天之戰背後的真意。」
「於是我放開思維,仔細的思考起了零和一之間的距離,在敵人為首領,也就是原始天尊,和天道的情況下,該如何突破這一局面?」
「而就在這時,首領卻說出了,他不久後就將消失,但會有人代替他的存在,他讓我把那個人當成他,當成原始天尊,當成一個最大的敵人。」
「之後,首領只給我留下了一滴漆黑的血液,並告訴我,希望你能找到它的真正用途。」
「接下來是你的嘗試,1.0是我給你的嘗試,計劃是由我告訴你的,那現在,2.0的嘗試該如何進行,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希望,你能讓我看到那無限的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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