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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鐵在路上行駛了將近五個小時,抵達南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一筆閣 www.yibige.com
因為公交車十點收班,一出高鐵站,陸嘉魚就催着陳諭快一點。她怕晚了坐不到公交車,打車回市區得好幾十塊。
陳諭只覺得陸嘉魚如今懂事得過分,看她跑得飛快,無奈又好笑地拉住她衣服帽子,說「別急,才九點半,公交車還沒過來呢。」
話雖然這樣說,陸嘉魚還是着急出站,拽着陳諭說「你看這趟高鐵好多人下車,一會兒晚了擠不上公交。」
她一邊說,一邊拖着陳諭的胳膊往外走。
但走了一會兒,就覺得陳諭壓根沒使什麼力氣。他個子高,人雖然清瘦,但到底是男生,身上應該有些肌肉,所以拖起來還挺重。
陸嘉魚把人拖出高鐵站就累了,回過頭就看到陳諭整個人都有點懶洋洋的,看到她回頭看他,還笑了下,逗她說「不走了?」
陸嘉魚看出陳諭故意逗她,鬆開手道「你重死了。」
她邊說就邊想着過馬路,誰知道一腳邁出去,沒注意到旁邊飛馳過來的車。
直到聽到車子急剎車的聲音,她下意識朝左邊看,車燈照進她眼睛裏,她一時間忘記躲。
下一秒,整個人被往回拽了一步,因為力道太大,她整個人幾乎是猛地撞進了陳諭懷裏。
那瞬間她整個人都是懵的,陳諭皺眉罵她,「你跑什麼?沒看到車?」
陸嘉魚還沒見過陳諭這麼凶過,她自己也被嚇到心有餘悸,但看到陳諭凶她,又有點委屈,說「是綠燈呀,我哪知道那輛車不守交通規則地闖過來。」
陳諭聽得眉頭皺得更緊,下意識往剛剛那輛車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一時沒忍住,朝那輛車罵了句髒話。
陸嘉魚不由得睜大眼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陳諭,你罵髒話。」
她還從來沒聽陳諭罵過髒話。畢竟是優等生,還是學生會主席,居然也會罵髒話。
陳諭倒是坦蕩地看了她一眼。
但也沒說什麼,拎着陸嘉魚的衣服領子把她放到行人路旁邊安全的位置。
陸嘉魚被陳諭拎小雞一樣拎到行人路上,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有點害羞,側頭看了陳諭一眼。
陳諭這時候也不知道想到什麼,微微蹙着眉頭。
陸嘉魚還是第一次認認真真觀察陳諭。
其實第一次見陳諭,就覺得他長得很帥,絕對是校草級別。
不過她那時候心裏已經有沈池了,也沒有太仔細觀察陳諭。
今晚她觀察陳諭的次數格外多些,才發現他長得很好看,眉眼英俊又硬朗,而且和別的男生都不同,他眉眼間還有些正氣在,越看越容易被他迷住。
陸嘉魚回想剛剛撞進陳諭懷裏那瞬間,不知怎麼臉頰又要有點燙起來。
她趕緊移開目光,認真盯着前面的紅綠燈。
最後一班公交車,不出陸嘉魚意料,車上果然很多人。
車子一停下,大家都蜂擁而上,而且因為都是從遠處坐高鐵回來的,好多人都拎着行李箱,陸嘉魚好不容易擠上去,不知道誰推了她一下,她膝蓋撞到前面的一隻行李箱上,疼得她叫了一聲。
陳諭和她擠散了,一上車就聽到陸嘉魚在叫,連忙推開人群走過來,「怎麼了?」
他拉住陸嘉魚的胳膊,擔心看着她。
陸嘉魚下意識揉了揉膝蓋,說「沒事,撞了一下。」
拖行李箱那個男生很愧疚地跟陸嘉魚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陸嘉魚擺擺手說「沒事沒事。」
陳諭臉色卻不太好看,皺起眉頭看了對方一眼。
然後才拉着陸嘉魚的手臂,帶她站到後面去。
他帶陸嘉魚站到後面人少一點的角落,然後站在她外面,把她和外面擁擠的人群隔開。
雖然陳諭什麼話也沒說,但陸嘉魚心裏有點點說不出的微暖。
她雙手扶着旁邊座椅的椅背,透過車窗玻璃,好像看到自己唇角彎起的笑意。
好在車子開到市區以後,就慢慢不那麼擁擠了,幾乎每個站都要下好幾個人。
快到家的時候,車裏已經有了好多空位。
陸嘉魚和陳諭坐在後排靠窗的兩個位置上。
剛剛膝蓋被撞到的地方還隱隱傳來痛感,陸嘉魚下意識又揉了一下。
陳諭看到了,抬眼看她,認真問「疼?」
陸嘉魚唔了一聲,說「有一點,不過應該一會兒就沒事了。」
陳諭臉色凝重,明顯不放心。
回到家已經快十一點,趙月枝已經先睡了。
陸嘉魚和陳諭腳步輕輕地進屋。
換了鞋子,陸嘉魚就直接走向廚房。
半小時前,趙姨打電話跟她說,給他們煮了宵夜,在鍋里熱着。
陸嘉魚揭開蓋子,看到香噴噴的蛋炒飯,開心得眼睛都彎起來,回過頭,小聲問陳諭,「趙姨給我們做了蛋炒飯,你要不要吃?」
陳諭搖頭,說「我不餓,你吃吧。我先去洗澡。」
說着就回臥室換衣服去了。
陸嘉魚也沒管陳諭,自己拿碗盛了一碗香噴噴的蛋炒飯,坐在餐桌邊認認真真吃完了。
吃完飯,把碗洗乾淨,回臥室換了睡衣。
她坐到床邊,曲起受傷的右腿看了看膝蓋。
其實比她想像中嚴重一點,膝蓋青了一大片。
她下意識按了按,結果一看就更痛了。
估計是撞到了骨頭。
她正看着,忽然聽到有人敲了下她臥室的門。
抬起頭,就看到陳諭穿着衛衣和黑色運動褲站在她臥室外面。
她下意識把睡褲撩下去,說「進來吧。」
陳諭徑直走到她床邊坐下,一邊把手裏拿着的雲南白藥打開,一邊說「褲子撩起來看看。」
陸嘉魚愣了一下,連忙說「沒什麼事。」
陳諭眼睛也沒抬,把雲南白藥拆開,又從醫用袋子裏抽了兩根棉簽,說「我眼睛沒瞎,看到了。」
陸嘉魚「……」
陸嘉魚這下也不好再瞞着了,乖乖把睡褲撩到膝蓋上。
她皮膚白,膝蓋上那塊青紫就顯得格外明顯。
陳諭看了一眼就皺起眉頭,拿棉簽按了下,陸嘉魚欸了一聲,輕聲說「疼。」
陳諭道「你剛剛不是說沒事嗎?」
話雖然這樣說,手上的動作卻輕了很多。
把白藥噴在膝蓋受傷的地方,另一手拿着棉簽輕柔地按了一會兒。
白藥擦在膝蓋上有點涼嗖嗖的,棉簽在上面輕柔地按着,有些說不出的舒服。
陸嘉魚悄悄地抬頭看陳諭。
陳諭垂着眼,在認真給她擦藥。
過了一會兒,陳諭才收起棉簽,說「明天早晨看看,要是還疼就得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陸嘉魚乖乖點頭,說「知道了。」
這一天晚上,陸嘉魚睡前的腦子裏跟放電影一樣,一直浮現出陳諭的身影。
這些日子和陳諭相處的點點滴滴一瞬間全都湧入腦海中。
她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但一時間又說不出到底哪裏不對勁。
因為睡前腦海里一直放電影,導致這天晚上陸嘉魚也沒有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都學校的時候,她困得厲害,書包都還沒放下,就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兒。
夏歡見陸嘉魚一來就睡覺,關心地問「嘉魚?你考試還順利嗎?是不是很累呀?」
陸嘉魚聽見同桌問她,才側過頭看向對方,臉頰仍然枕在手臂上,說「還好,不怎麼累。」
她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總算爬起來,說「主要是昨晚沒怎麼睡好。」
她把書包放下來,塞進抽屜里,從裏面抽出語文書,早自習準備背一背詩詞。
夏歡好像有點話說,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嘉魚,你和陳諭很熟啊?」
陸嘉魚聽到陳諭的名字就有點敏感,看向夏歡,「怎麼了?」
夏歡有點臉紅,小聲和陸嘉魚說「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暗戀陳諭三年了。」
陸嘉魚下意識地抬了下眉,意味深長的,「啊……這樣啊。」
夏歡有點害羞地點點頭,又說「不過聽說他好難追,咱們學校,還有外校好多女生都追過他,都沒有追到手過。」
她一邊說一邊忽然從抽屜里拿出一盒巧克力,塞到陸嘉魚手裏,慎重地拜託道「小魚幫幫忙,幫我把巧克力送給陳諭一下吧。」
陸嘉魚「……」
陸嘉魚拿着夏歡塞過來的這盒巧克力,仿佛像拿着一盒炸彈。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太想幫忙。
她把巧克力放回夏歡手上,說「你喜歡他,你自己送啊,我去送,不就成了我送的了嗎?」
夏歡愣了下。
想了半天,又好像覺得陸嘉魚說得挺有道理,於是小聲說「好吧。」
夏歡大概是真的挺喜歡陳諭,她平時挺認真學習的一個人,這天上午居然一直沒好好聽課,悄悄在書本底下寫什麼東西。
陸嘉魚也是挺好奇,無意中瞥了一眼夏歡在寫的東西。
具體內容她沒看到,不過看她寫東西的粉色信紙,不用想也知道是情書之類的。
想到夏歡在給陳諭寫情書,她上課也上得有點心不在焉。
下課以後,夏歡總算把情書寫完,還拿給陸嘉魚幫她看,讓陸嘉魚幫忙提提意見。
「你覺得陳諭會喜歡這種嗎?」夏歡寫得比較含蓄,也比較害羞,但言語間還是很清楚地表達了自己已經喜歡陳諭很久了。
陸嘉魚看完,心裏莫名有點不得勁兒,說「我哪知道他喜歡什麼風格的情書,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夏歡好奇,「可是上次你生病,是陳諭過來醫務室把你送去醫院的呢。當時校醫問他跟你什麼關係,他說他是遠房哥哥。」
陸嘉魚「……」
這天上午第二節課下,照例去操場做操。
陸嘉魚站在班級里,懶洋洋地隨便舞了兩下。
她遠遠看到陳諭帶着個女生在抽查校牌的問題。
夏歡忽然湊過來小聲跟她說「你看到陳諭旁邊那個女生了嗎?是紀檢部的部長,聽說她就是為了陳諭才進學生會的。早知道我當初也進學生會,近水樓台的,總比遠遠看着好。」
陸嘉魚目光在那位紀檢部部長臉上停了好半天,長發,皮膚白皙,五官精緻,老實說,長得還挺好看。
可她越看心裏越不得勁兒,陰陽怪氣地說「不就查個校牌,還兩個人一起查。」
腦海中又莫名想到夏歡說的,上次在醫務室,陳諭解釋他是她遠房哥哥的事。
她莫名有點不高興,下意識踢了下腳下的石子。
誰知道這石子跟長了眼睛似的,正好踢到了陳諭腿上。
陳諭大概是感覺到了,朝她這邊看過來一眼。
陸嘉魚挑釁地看回去。
過一會兒,陳諭走過來,手裏還拿着記名字的登記冊,故意找她茬,「校牌呢?」
陸嘉魚其實帶了,校服褲兜里裝着的,但她故意說「沒帶。」
陳諭看了她一眼,隨後把她的名字照記不誤,公事公辦道「下次記得帶上。」
陸嘉魚一看陳諭真記她名字,「還是人家哥哥呢,一點也不留情面。」
陳諭愣了下,抬起眼看她。
陸嘉魚從校服褲兜里摸出校牌,在陳諭眼前晃了下,「帶着呢,哥哥。」
她抓起陳諭的筆,把她自己的名字劃掉,然後眼睛彎彎地朝陳諭一笑。
陳諭深深看她一眼。
轉身離開前,心裏莫名有點煩躁,很低地回答了她一句,「誰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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