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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洛溟眼眶深陷,瘦的顴骨突出,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一窩蟻 www.yiwoyi.com
雖然一身狼藉,滿臉血污,但夜洛溟骨相生的好看,駭人中竟也透露着一絲詭異美。
對上孤聽寒的目光,夜洛溟笑道「我是一個活死人,身體被埋在地下,靈魂被囚禁在這裏,我倒是想死了解脫,可那些人他們將我關在這裏,想讓我永世不得超生。」
孤聽寒起身,走近了那人,「你說的那些人是仙寓山的人?」
「不然呢?你以為誰還會將我關在這裏?」夜洛溟反問道「仙寓山底牢已經很久沒來人了,你呢?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被他們關在這裏?」
確切的說自從夜洛溟被關在這裏以後,整整三百年,這裏從來就沒有來過其他人。
仙牢最底層,不是每一個惡人都有資格被關押在這裏。
孤聽寒最討厭除了師父之外的人說他錯,更何況眼前的人還是一個陌生人,他恨道「我沒有錯。」
「對,你沒錯。」夜洛溟笑着冷哼一聲,他順着孤聽寒的話道「你沒錯,但他們無緣無故將你關在這裏,是他們的錯。」
「閉嘴,休要胡言。」聽不得別人污衊仙寓山,孤聽寒不想再搭理這個人。
「哈哈哈……你這麼護着他們,他們還不是將你打入大牢?讓我猜猜看,仙寓山長老十八位,上仙五位,其中玲瓏上仙居其首位,我看你的衣着絕不是普通弟子。」夜洛溟看着孤聽寒問道「你師父是齊盟還是許言?」
孤聽寒冷冷道「齊盟。」
「哦,是嗎?」夜洛溟眼睛帶笑,他深深的看了孤聽寒一眼,「月白就是這樣教你騙人的?」
眼前這個人輕而易舉就猜到了自己的師父是誰,想必是有些城府,孤聽寒盯着他問道「你是如何猜出的?」
「這很簡單啊。」夜洛溟笑道「因為他們的徒弟沒有資格被關在這裏。」
夜洛溟直起身子,他微微抬起頭,露出整張臉。
雖然滿臉污漬血跡,但難擋絕代風華,夜洛溟嘴角揚起笑意,目如春風,溫和淡然,「我見過你。」
孤聽寒很少離開過仙寓山,他看着那人的臉,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有在哪裏見過他。
「我們有見過?」
「哈哈哈……大哥哥,怎麼,才三百年不見,你就忘了我的罪過了嗎?」
這個人一聲大哥哥讓孤聽寒想起來了,三百年前月白上仙的好友夜辰上仙,私自下凡與妖族公主結緣,他們在人間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為夜洛溟。
神妖相戀,六界不容,天帝知道夜辰和妖族公主的事,自是十分震怒。
天帝命令夜辰昔日的好友玲瓏神仙和風嫿上仙捉拿他。
天命不可為,月白不得已去追夜辰,但月白根本就不想傷害夜辰和妖族公主。
天帝容不下夜辰,幾次派上仙去捉拿他,後來夜辰重傷離世,妖族公主自殺相隨,天帝仍要趕盡殺絕,要殺了夜辰的獨子夜洛溟。
相愛無罪,稚子無辜,月白不忍自己好友唯一的血脈被殺。
為留下夜洛溟的性命,月白不顧自己的安危,向天帝請求將夜洛溟關在仙牢裏思過。
如若天帝不能答應他的懇求,月白將辭去仙寓山掌門之位,隱退六界,不問紅塵之事。
最後眾仙懇求,天帝不得不妥協放過夜洛溟一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天帝不殺夜洛溟將他關在仙牢裏,一直關到了今天。
夜洛溟什麼時候能出去,還是個未知。
孤聽寒記得夜辰還沒死的時候,經常帶着夜洛溟來找月白玩,孤聽寒見夜洛溟生的白淨,騙他叫自己大哥哥。
沒想到轉眼間三百年過去了,從前的那個小胖子現在已經變得這般消瘦了。
不過那遺傳自他父母的俊美容顏,倒是從未變過。
自從夜洛溟被關進仙牢裏以後,孤聽寒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當年若不是因為天帝不仁,夜洛溟現在還會是那個天真的,說活帶着甜糯之音的小胖子,他或許會和夜辰,妖族公主幸福的生活着。
而不是自幼時起便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仙牢裏,度過了一生中最重要的童年。
孤聽寒蹙眉看着一身血污之人,「你是夜洛溟。」
「你想起來了,我還以為大哥哥不記得我了呢。」夜洛溟看着孤聽寒,嘴角冷笑,所有人都變了但孤聽寒他還是沒變,盛氣凌人的態度如當年一樣。
「孤聽寒,這三百年來我一直都惦記着月白的大恩大德,怎麼樣,他過得好嗎?」
「不勞你掛念,一直很好。」孤聽寒看着他,輕輕搖着頭,眼裏是帶着憐憫,「我還以為你早就死了呢。」
夜洛溟握緊拳頭,試圖掙脫鎖龍環的束縛,他使勁往前,血肉被鎖龍環拉開,血肉往外翻着,兩側暗黑蝴蝶骨清晰可見。
許是感到了疼,夜洛溟劇烈的咳起來。
孤聽寒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激動,他是不可能掙脫掉鎖龍環,除了給自己增添傷痛以外,什麼也改變不了。
孤聽寒冷眼看着他拼死掙扎,「別白費力氣了,你是逃不走的。」
「你們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會出去的。」夜洛溟目光如炬,咬牙切齒道「待我重見天日之時,就是他月白喪葬之期。」
「月白救你性命,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嗎?」
夜洛溟父母雙亡的時候不過還是一個孩童,孤聽寒沒想到他竟然對月白有這麼大的敵意。
「當年要不是我師父捨身護你,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夜洛溟恨道「要不是他和風嫿重傷我爹,我爹怎麼會死?我娘怎麼會自殺?要不是他,我又怎麼會被囚禁三百年?」
即使被關押了三百年,夜洛溟心裏的仇恨也不曾消減過半分,他眼裏帶血,「我發誓,終有一日,我會讓他血債血償。」
「傷害你爹娘的仇人是天帝,關月白什麼事,要不是他,你早就成了地府里的無名亡魂了。」
「你少替他辯解,天帝,風嫿和月白,我夜洛溟一個都不會放過。」
即使夜洛溟被關了三百年還是如此冥頑不靈,孤聽寒看着他那副兇狠殘忍的樣子,搖頭道「你如此狼心狗肺,我師父當初就不該留你一命。」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牽動了傷口,夜洛溟劇烈的咳嗽,他彎起身子咳出一大團黑色的血,然後抬起頭,瞪着孤聽寒。
帶血的嘴角繼續說着狠毒的話語,「狼心狗肺的是他們,要不是他們,我何至於家破人亡?」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孤聽寒道「你心中只有仇恨,像你這種人就不配活着。」
「我不配活着,那什麼樣的人才配?天界的人嗎?」
「眾生平等,六界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妖族卑劣者眾多,天族也高貴不到哪裏去。」孤聽寒道「心有惡念之人,無論什麼身份都是改變不了自己的醜陋面目。」
「哈哈哈……少替他們狡辯了,你告訴我?究竟要有多虛偽才能被稱作聖人?享受萬民景仰?」夜洛溟嗤笑道「要是如此虛偽才可以成為上仙的話,我也能做到道貌岸然,表裏不一,我也可以成為神。」
「成仙成神很簡單,修行千年即可,但享受萬民敬仰可不是那麼容易。」孤聽寒道「夜洛溟,你心思歹毒,不知感恩,心思狹隘的你,只配呆在這仙牢裏,你永遠都見不得天日。」
「孤聽寒,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夜洛溟看着那個偽君子,紅着眼睛問道「月白那麼寵你,疼你,你孤聽寒高高在上,一直被他捧在掌心上,我問你,你經歷過我的絕望嗎?你知道親眼看見爹娘在自己的眼前被逼死,卻無能無力有多痛苦嗎?」
「仙牢裏常年不見天日,與我相伴的只有漆黑的夜,若不是我一直自言自語,我可能都忘了如何說話,你經歷過我的煎熬嗎?你知曉我的痛苦嗎?你知道這裏的黑夜有多漫長嗎?」
「孤聽寒,你不是我,你沒經歷過這些事,你沒資格批判我。」夜洛溟怨恨道「我夜洛溟就算是忘記自己姓什麼,也不會忘記仇恨,他玲瓏上仙不是清冷孤高,纖塵不染嗎?我發誓,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拉着他和我一起下地獄。」
「即便是條狗也還懂得感恩。」夜洛溟深陷仇恨,已經毒入膏肓,無藥可救,孤聽寒搖頭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當年我師父就不該救你。」
從後山回來以後,那些長老,掌門一直在肆意揣度孤聽寒,他們將斬神魔劍丟失的責任全都推到孤聽寒身上,不僅如此,還污衊他和魔族勾結。
眼下事情都還沒有查清楚,他們就在這裏胡亂言語,月白一直高坐在上位,沉默着看着他們。
手搭在椅子上,月白忍無可忍道「孤聽寒雖頑劣了點,但生性純良,絕不會和魔族勾結。」
唐松山掌門楚泉站起來,鞠躬後道「玲瓏上仙,你我都知道,若沒有人從裏面接應,魔族的人是不可能進入後山禁地鎮魔域,如今事實都擺在我們面前了,您還不肯相信嗎?」
「我是他師父,他品行端不端,我心裏比誰都清楚。」
楚泉道「玲瓏上仙,你怎能因為孤聽寒是你的弟子就明目張胆的偏袒他?這日後若是傳了出去,豈不讓人笑您不公正?」
「我不公正?」他們欺人太甚,月白實在不想與這群頑固老朽爭論不休,站起來,怒道「我月氏玲瓏,煢煢孑立,秉真心不染塵緣,我自問心無愧,誰若敢傷我愛徒,休怪我翻臉無情。」
楚泉指責道「你身為仙寓山掌門,怎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魔劍被盜,這可是大事,豈容你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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