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見習除魔使徐良聽到這個聲音後,直接臉色大變。
李恆見到此狀,微微詫異。
但是,還沒等他開口。
這除魔司駐地的大門就被一腳踹開,木質的兩扇門直接拍打在周圍的牆壁上,引起沙土脫落,可見力度之大。
然後,五個人徑直走進院子內。
「徐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別以為你是除魔司之人就能賴賬,我飛雲商會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說話之人,乃是五人中間,身穿青色衣袍,一副管家模樣的中年人。
而在他旁邊的四個人,是四個十分精壯的男子,肌肉虬結,看起來無比威猛。
飛雲商會?李恆心中微微詫異。
他觀察這五個人的氣息,那四個漢子赫然都是養元境巔峰的武者,至於中間的那個中年人,更是已經達到築基境。
看來,這飛雲商會不簡單呀。
「王管事,不是說好的要寬限幾天嗎?」
徐良有些急切,不安的說道。
「呵呵,寬限幾天?你借契之上,白紙黑字寫着還款日期,難道還想賴賬?」
五人中間的王管事露出冰冷之色。
「可是這件事我前幾天明明和你商量過了,你也答應了呀。」徐良顯得更加急迫。
「哦,是嗎?我怎麼不知道證據在哪裏,要是能拿出證據,我立刻就走。」
王管事更是不屑了。
「你......你不是欺負人嗎?你分明就是見我叔父失蹤,前來欺壓我罷了!」
徐良漲紅了臉,心中無比憤怒,旁邊的李恆更是給了他底氣,直接如此說道。
否則若換到平常。
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敢說這種話。
叔父?原來這徐良是徐應歡的侄子?
「徐良,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恆偏頭,看向戰戰兢兢,又有些的徐良,沒有因為這件事動怒,淡淡說道。
王管事眯起眼睛。
事實上,他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李恆,只是李恆這身裝束,讓他覺得這估計不是除魔司之人,故而與語氣如此囂張。
不過現在看來,他貌似猜錯了。
「不知這位公子是......」
王管事向李恆施了一禮,淡淡笑道。
他是個做生意的人,懂得圓滑變通,意識到有得罪人的風險,立刻換了態度。
李恆沒有理會這個王管事,依舊在看着徐良。他被李恆注視着,也陷入了沉默,但最後還是咬咬牙,鼓起勇氣開口。
隨着徐良的述說,李恆的神色愈發詭異,最後心裏只有兩個字,「活該」!
原來,徐良和他叔父徐應歡都是一個脾氣,那就是好賭,是個賭鬼!
而十賭又是九輸的,這叔侄二人也是輸多贏少。但是因為人菜癮大,就算輸光了錢,也想接着賭,故而欠了不少外債。
不過,那徐應歡也不是沒腦子。
欠的錢,終歸還在他償還範圍之內,每個月的除魔司俸祿,也足以償還這些。
但奈何他現在失蹤了。而他侄子徐良,也只是見習除魔使,發的俸祿有限,根本不足以償還之前欠下的債務。
於是乎。
作為債主的飛雲商會就上門討債了。
「哼,看來你徐良還是個明事之人,沒有添油加醋,事實也正是如此,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王管事淡淡說道。
他之所以強調這點,就是希望眼前這個「公子」不要插手這件事。
畢竟像這種年紀的小年輕,最容易熱血上頭。主持這個公道,那個公道。壞他飛雲商會的大事。
「原來如此,那我就不方便過問了。」
李恆收回心中思緒,淡淡說道。他平生最討厭賭鬼,無論是此世,還是前世都一樣,賭鬼最不值得同情。
徐良臉色一僵。
他本以為,這位從北安城而來的大人會幫他主持公道,沒想到居然不過問。
您不覺得這有損除魔司的顏面嗎?
除魔司駐地的大門被人家一腳踹開,您不應該要維護除魔司威嚴,將他們驅趕嗎?他心中如此怒吼着。
李恆對徐良的心思洞若觀火,所以想拿他當槍使,當擋箭牌?門都沒有。
自己闖下的禍,自己解決。
至於除魔司的威嚴?
開什麼玩笑,他就是個苦逼的打工人,又沒在除魔司中擔任一官半職。
所以,這威嚴愛誰維護,誰維護。
反正這飛雲商會又沒有惹到他。
見到李恆依舊不為所動,居然一咬牙,直接半跪在地上,「大人,我身上懷有秘術,或許可以追蹤叔父的氣息!」
李恆聽言,挑起眉頭,眼前一亮。
追蹤徐應歡的氣息倒在其次,他更想要的是追蹤秘術,總是臨時觀想哮天神犬也不是個事,畢竟他可不想走狗道。
而且臨時觀想獲得的能力也弱。
大人!?
這個詞語宛如一道驚雷劈進王管事的心底,又見到李恆眼前一亮的神色,心中暗道不妙。
「敢問,您是北安城來的正式除魔使?」
王管事再一次施了一禮,恭敬說道。
李恆沒有回答,反而開口說了其他話題。「王管事,我記得按照大離律例,民間不得私自開設賭場吧?」
他淡淡看着這位飛雲商會的管事。
王管事臉色一僵,哪裏不知道這是李恆打算要保下徐良?至於所謂的大離律例?開什麼玩笑,現在誰還會在乎?
要是真按照大離律例。
三山集會早就被取締,不存在了。
「這位大人,徐良欠了我們商會很多銀子。」王管事沉默一會,繼續強調這點。
「這個我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李恆淡淡說道。
「不過,徐良畢竟是我除魔司的見習除魔使,現在又是一個案子中的特殊線索人,還望王管事寬限幾天。」
「放心,等案子一破,你們該要賬的要賬,該還錢的還錢,我不會打擾。」
徐良心中微沉,他拋出這個底牌想要增加自己的籌碼,現在只換來這種結果?
王管事沉默一會兒,心中也有些不甘,但他也知曉事不可為了。
就算大離律例形同虛設,他們一個民間的商會,可沒有理由去衝擊除魔司。
這和腐朽的縣衙不同,乃是真正偉力歸於自身的機構,暫時招惹不得。
「那就依這位大人所言吧,我們走!」說出這句話,王管事很決斷的離開了。
李恆目送王管事離去,心中思考,這真是來討債的嗎?這飛雲商會有問題呀。
王管事回到飛雲商會。
這是一處高門大院,佔地廣闊,不知比除魔司的駐地豪華多少倍,哪怕放在北安城當中,都算是數一數二了。
要知道,這裏只是一個集會呀!
他來到一個僻靜的院子當中,恭敬的開口,「二公子,計劃出現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