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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便走進大門,入眼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廣場,上面正有上百名學徒光着膀子,不停練習着拳腳功夫,哼哈之際,聲勢如雷。
「這些都是我收納的學徒,暫未入門,儘是初學者。」
曹浪一邊走着,一邊說道「我入門弟子,至今僅四人,他們都已經不在這裏練功,另有修行之處。」
「明白。」
方言頷首笑道「聽說浪師傅乃勁力高手,能入得門中者,恐怕都不是泛泛之輩。」
「教學容易,入門難吶!」
曹浪微微輕嘆,回頭看了眼方大山,笑道「令郎一身氣血,雖無技藝在身,但也是一塊不可多得的璞玉,今日收入門中,甚是快哉。」
「浪師傅謬讚了。」
方言回首對方大山道「師傅在上,還不速速拜會?」
「?」
方大山略一愣神。
旁邊的方大河連忙推他一把,將他驚醒過來。
「師傅!」
方大山連雙手抱拳,躬身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聲音如雷,好似混入了廣場上的哼哈聲一般。
「不錯,不錯!」
曹浪見方大山如此憨厚,一時欣喜道「小子,其實我剛剛打你一拳,你應該速速躲避,然後尋機反擊,而不是迎難而上,明白麼?」
「雙方交手,最忌諱摸不清底細時,便硬碰硬,亂打一通,那是傻子,愣頭青!」
方大山聞言苦笑道「師傅,您那一拳來的太急,我沒反應過來…」
「這便是練功習武之真諦!」
曹浪故意當着方言的面,顯露自身武道經驗,接着說道「抗揍,耐打,只是最基礎的武蠻子。」
「接下來要學習的,便是防守,閃躲。最後麼,則是防守,反擊,乃至出其不意,一招之敵!」
「徒兒明白了!」
方大山聽完似有所悟,口中連聲應是。
「孺子可教也。」
曹浪一邊說着,一邊領眾人進入廳堂,伸手作引道「貴客請坐!」
「多謝!」
方言等人連拜謝。
等到眾人一一入座後。
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童子迅速進門,手裏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數杯熱茶,依次分與眾人。
「大山!」
方言用眼神示意了下。
「是!」
方大山倒也不算笨,連忙端茶來到坐在主座上的曹浪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高高舉起茶杯,朗聲道
「師傅在上,請喝茶!」
「好,好。」
曹浪也不客氣,接過熱茶,輕輕啄了一口,面上含笑道「你這小子,還真是人如其名,身形又高又壯,恍若大山一般,從今以後,在我狂浪武館好生練武吧!」
「多謝師傅!」
方大山連躬身拜謝。
「起來!」
曹浪虛手一抬,回頭對方言道「令郎既已拜師,我便直言不諱。」
「這拜師之後,無論衣食,亦或傳功,盡皆需要錢財用度,我便一併收納十兩銀子,閣下可有建議?」
「方某並無異議!」
方言聽到這話,心道這位浪師傅倒也直白坦蕩,便從懷中掏出一張數額為十兩的銀票遞與曹浪手中道「煩請浪師傅好生教導憨兒。」
「一定,一定!」
曹浪接過銀票,笑容更深,回頭問方大山叮囑道「大山,從現在開始,你便是那廣場上的練武門徒之一,望你以後好生表現,早日入得門中!」
「是,師傅!」
方大山連抱拳應道。
但他心裏想的卻是,為何老爹不給零花錢?
小二都收了足足四十兩銀子,咱大山就算再不濟,收個二十兩總沒什麼問題吧?
可惜。
方言似乎忘掉了這茬兒,絲毫沒有顯露出要給零花錢的意思。
一時間,方大山滿腹委屈,好生苦惱,但師傅,長輩,中介都在,他也不可能當眾討要錢財,丟老爹顏面,只能想着晚上回家再要點錢試試……
這邊剛想罷。
另一邊方言已經給了周全二兩銀子,作為中介費用,隨後起身告辭,口中連道「兩位無需相送,我這便帶着小兒們走了!」
「不如中午一起吃頓酒?」
曹浪是一個性情中人,還想挽留一二。
「不用不用!」
方言連擺手,隨後對方大河道「小二,咱們走!」
「哎!」
方大河連聲應是。
「爹……」
方大山的臉上閃過一絲委屈和倔強,嘟囔道「我今日就想留在這裏開始練功,打磨氣血!」
「哦?」
方言聞言一挑眉,回頭見曹浪也滿意點頭,方才道「既如此,你就在這裏好生練武,晚上早點回家,知道了嗎?」
「知道!」
方大山連點頭應是。
等到老爹和老弟都走遠後,方大山苦嘆道「都說大兒命苦,今日方才知曉,上有老,下有小,這日子可真是艱難吶……」
心中正想着自己未來的悽慘人生,忽然一道黑影甩在他面前。
只見方大河匆忙跑回,口中連道「大哥,老爹剛走的匆忙,忘了給你留一些零花錢,現都裝在袋子裏,你記得省着點花!」
言罷。
迅速折返追向方言。
「錢,錢,錢……」
方大山只感覺喜從天降,忍不住面色通紅,心中暗道「世上只有老爹好,有爹的孩子像個寶……」
……
……
「噗嗤!」
伴隨一連串的笑聲,方大河好不容易方才止住,口中連道
「爹,你這般捉弄大哥,我剛剛坐在一旁時,差點要笑出聲。」
「看大哥那臉色,簡直都要哭了啊,哈哈哈嗝!」
「這小子,就該讓他長個記性,否則心態不穩,何以成事?」
方言面上含笑,回頭道「小二,既然你和你大哥都已入學了,今日下午還有些時間,咱們去購置一批生活用品吧!」
「好嘞!」
方大河聽得連點頭。
走了一段路,原本他想着老爹應該要帶他回到外城,結果老爹左拐右拐,竟然徑直走進了連成一排的劍型建築,不由連問道
「爹,咱們是不是走錯了?」
「沒錯啊!」
「咱們手有餘錢,自然要試試那仙家之物。」
方言回首一笑「這些家用的丹符器陣,我早就想添置一套了!」
「什麼?」
方大河聽得震驚且啞然。
老爹昨晚剛買書,又買新衣,今日又繳納了學院和武館的拜師費用,竟還有錢財購買仙家之物?
這這這……
咱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錢?老爹的賺錢本事也太嚇人了吧!
等到方大河回過神時,方言已然帶着他,走進了仙家店鋪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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