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狗叫了,太陽出來了,已經是時候上班賺米了。
《十二生肖》這片子在商業上的巨大成功,使得和方沂有關的品牌都得到益處,往往要追加預算,把他新增的全部商業價值兌現:
酩悅香檳此前搞了個紳士騎行的活動,即贊助方沂身穿西裝,沿着魔都外灘騎行,打卡當地標誌性建築,他騎得越遠衣服就越來越有年代感,畫面開始泛黃,最終目的地轉移到了大名鼎鼎的「霞飛路」,也即今天的淮海中路。
方沂咔擦留下一張蹬自行車的黑白西裝照,頭戴鴨舌帽,自行車車籃有一份1927年的報紙。
因為在1927年,酩悅香檳第一次登錄中國大陸。
勞力士、索尼、某通信公司當然也有類似的活動,而且國內巨頭越來越多,根據真姐透露,一大批准備出海賺錢的國產品牌排着隊聯繫方沂團隊。
這些民企老闆神通廣大,有時候甚至能通過張超陽做局,直接找到方沂本人。
為什麼非他不可?
因為目前大陸在全亞洲稱得上有影響力的年輕男星,只有方沂一個,其他都不行。
DJ融資進入第五輪,時至今日,儘管因屢屢爆出產品被改裝成殺傷性武器的新聞,導致其上市遙遙無期,DJ仍然是資本市場的寵兒。
去年末方沂剛回京城,參加《十二生肖》試映時,汪濤說:「估值一百億美金,就代表真的值一百億美金,哪怕沒有上市。」
而現在DJ科技的估值已經超過百億美金,汪濤接融資甚至接不過來,不得不精挑細選,並且反覆削減融資額度。
方沂的本行上當然也有長進,他輪值為新一屆中國導演協會的副會長,如果他歲數能再大個十歲,恐怕會長也是囊中之物。
進入到社媒時代,努力引導民間輿論的某些宣傳部門意識到「正能量偶像」的重要性,方沂不斷參加各類公益活動,作為推廣大使,由於老是和上一代上兩代的老牌公眾人物出鏡,他最近被網民戲稱為「老藝術家」。
不能再水下去了。
非要比較起來,拍電影本身是沒那麼累的,成功後的宣傳才是最累的,而且是累中帶笑,情不自禁的累,畢竟收割果實的時候,只恨體力不夠用。
有這麼多事情要做,方沂和劉天仙當然見面得少了。所以今早上離開前,劉天仙對他很是不舍,發生了一段小插曲。
從方宅到大門口,有一條三四十米的小道,不長,在京城中算是很奢侈的佈局,儘可能的鬧中取靜,也隔開了附近記者的蹲點。
除了小道,還有假山、人造噴泉,網球場,以及一小塊的供狗活動的草坪——堪稱是不中不洋,不倫不類。
劉天仙就踏在小道上,說:「方沂,我們打個賭吧。」
她指着自己腿,往上遙遙的指向大門口,「大概幾十米,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沒量過。但是我覺得我能在三十步以內走完,方沂,你信嗎?」
方沂目測了一下,道:「你當然是能走完的,這個賭沒什麼挑戰性。」
劉天仙就拉住他衣服,「你不能急着走,也不能覺得無聊那這樣吧,我說我二十步能走完,你覺得我行不行?」
方沂覺得有點意思了,「恐怕很難。」
接着問,「你要賭什麼?」
意思是接下這個賭約了。
劉天仙覺得自己計劃得逞,忍不住哈哈大笑:「我找真姐打聽過你行程了,你又要開始拍片子了,還要在京城待着所以,要是我二十步就走到那了,你得天天回來!」
她說到這覺得過於苛刻了,好像是誘導人上了必輸的騙局,又搖頭,「我給你放寬條件吧,你一周得回個五天,剩下日子你該幹嘛幹嘛,也不要和我講,我根本就不在乎。」
方沂不置可否,「看看你行不行。」
她警惕道:「你可不能打斷我,也不能妨礙我,我們還是要講個規矩,你要敢整我,我就不理你了——好好,我知道你答應了,」她一拍巴掌,接着蹲下來,「方沂,你看着,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唰!
真竄出了一截,得一米多點兒吧。
就是用力過猛,站的不太穩,老是前搖後晃。
方沂怕她弄傷自己:「我扶着你。」
「哼哼,你想耍賴?我才不需要!」劉天仙把褲腿挽起來,好方便她邁出更大的步子,她搖晃的這一兩步,為了找到平衡,也故意偷偷的往前摩擦了一小步。
「你看着啊!給我數好,不要數落了,我是能行的。」
又往輕跳了幾步,一直搖搖晃晃,她感覺不太妙,伸手招呼:「方沂,你還是來扶着我吧,但是」回頭瞪了方沂一眼,「你不能故意把我往後面拖,你得只在我落地的時候扶好我。」
方沂能怎麼說?
當然是好極了,只能照做。
四步、五步、六步
就這樣輕輕跳着,方沂也牽着她,她說,「你知道為什麼我非要在這栽一塊小草坪?」
「為什麼。」
她一邊說話,一邊趁機停下來喘氣,恢復體力。「很有結婚的感覺不是嗎?兩個人西裝白婚紗這麼穿這麼走,旁邊是小草」劉天仙仔細看因為冬季而枯黃的草,不滿意道,「雖然現在草沒長起來,但我已經想得到幾個月後,那一片綠綠的剛出來的小草了,我們選了個好時候。」
方沂不解風情道:「我以為你特地給狗準備的。」
她就笑着說,「那當然也有這麼一點兒原因,我和狗在一起,也要給狗一個好交代的,想他的吃想他的穿,還要給他空間呢。好了,我得繼續了,我多少步了?」
「15步。」
「你是不是給我數多了?怎麼還有老長一截?」
「我算數從才不會錯的。」
「方沂?」
「是這樣的,你不能以你剛開始體力充分,又有助跑的第一步距離,來衡量你之後的每一步距離。因為你實際上越跳越短了」
「我沒有跳!我明明是在走,雙腳騰空難道不是走嗎?你為什麼要污衊我犯了規!還有,你發現我沒發揮好,居然也不提醒我,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不想回來,卻在這找藉口?」
方沂選擇閉嘴。
「那你現在好好盯着,不要算錯了,我馬上就過去了!」她擼起袖子,仔細看剩下的距離,覺得自己搞不定了,又忽然心生一計,「我得助跑,啊呸!我助走一下,因為我之前為了和你說話,我停下來了,現在沒有往前的慣性了,肯定要短一截」
「所以,」她吞了吞口水,「我還得助跑一段路!不然我夠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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