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沂,我是大雜種,我拍了電影很高興,想讓你來看看,我炫耀一陣子!沒想要坑你這麼一遭,是他們在利用我。」
馮大炮把自個兒的棒球帽脫了,下意識摳頭皮。
他是急火攻心,加上喝了酒,白癜風又復發了,臉上有克制不住的痛苦神色。
馮的老婆也追出來了,不過不是和方沂說話,而是攙扶着自己老伴。
馮這人呢,在下路上也管得不清醒,他老婆上電視節目親口說:「是別人要纏着他,我沒有辦法但是倒在我家男人槍底下,我不吃虧。」
總之,這倆的三觀啊,和正常人有些不一樣。
「方沂,你信我嗎?我真不知道。」
「信你。他們對我手上的東西感興趣,總是要找機會來逼宮的,你正好在槍口上。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後天。」
馮大炮端詳着方沂的臉過了幾秒,他醜陋的臉龐露出更醜陋的笑容,卻很有一種小人物的誠懇。
他對方沂握拳敬了禮,一股腦的話說完後,不好意思再講下去,目光落在了郭凡上。
馮大炮:「郭郭」
「郭凡!」
「誒!我忘了你名了,我實在是喝太多啊,郭老弟,麻煩你給方導演講一下,給他做做思想唉,」馮大炮舔了舔苦澀的嘴唇,「王家兄弟是能受委屈的,對我也特別客氣,由着我耍脾氣,那是我在給他們賺錢,沒有擋他們的路!」
「對這一點,我還是很清醒的,方沂,你要擋他們的路了,那就要看到真面目了我真的建議你加入進來算了,做一流的明星加導演,又是背靠大樹,有什麼不好的!你才這個年紀啊,頂格了,還要怎麼牛氣呢?」
他眼看着方沂遲遲不回他,只能再次對郭凡叮囑,接着竟直接走了,他老婆徐凡找了個的士,上車前還對方沂他們揮手。
今天這一切讓郭凡相當震撼,尤其是他從馮大炮的話里拼湊出了隻言片語:
「方導,原來馮導那麼給你面子,我剛和他見面的時候,他從頭到尾沒有看我一眼,更不用說『郭老弟』這種稱呼。」
方沂正往停車場去,掏出鑰匙摁,商務車隨即閃燈。他道,「馮大炮是個真性情的小人,剛好會拍電影而已人是雙標的,他可能對我來說不錯,還幫過我,但是對其他人來說,他就是」
郭凡邊上車邊接嘴,等着方沂的答案,「他就是」
方沂:「一個大雜種。這是他自己說的。」
郭凡狂笑,剛才在飯局中受到的委屈煙消雲散。
但車開出一截路了,他忽然冷汗直冒的問,「方導,你不是喝酒了嗎,你開什麼車?」
「因為滴酒沒沾。」
「華夏影視組的局,你竟然能不喝酒?」
「不然呢。」
郭凡被他的話一激,胸中湧來一股豪邁氣,「我們是不是要挑戰華夏影視,我們要怎麼面對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是不如他們塊頭大,但做電影不同於其他行業,不是塊頭大就能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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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然說的精彩,華夏影視的報復很快到來。
劉天仙曾經得罪過華夏影視,那一檔子爛賬就不水字數了,你們自己講。隨後劉天仙接不到電影,息影了兩年。在時尚線也遭遇全面大潰敗,當時諷刺她穿衣品味的通稿如牛毛一樣多。
有時候鹹魚確實也是被動鹹魚,因為沒得卷。
方沂的片子已經做出來了,涉及到嗖狐和中影兩方,哪個華夏影視都惹不起,什麼惹得起呢,方沂的代言。
「汽車代言黃了,但是沒有完全黃。」
真姐給方沂匯報進度。
10年,本田推出了某家用旅行車,打算在東洋和中國大陸兩地上市,他們看上了方沂。
真姐跑去和亞太區的廣告部高管聯絡關係,和方沂一樣打高爾夫喝紅酒,一路結交到了小本子,幾乎就要磨成功了,原先有意接代言的小生紛紛識相退出——卻忽然接到該品牌要重新考慮的消息。
「你的代言費很高,差不多要六百萬,因為這是一個要簽五年的長合同,同時每一場商演,每一場活動都有額外的贊助——圍繞你的營銷廣告也要砸錢,總計千萬以上,超級大合同。」
「但我們現在碰到了底價接單的男明星,太便宜了,他們到底會不會接不一定,純粹是來噁心人。連帶着其他明星也以為有機會,退了的現在又回來,而且降低了報價。」
真姐看着方沂,「按照原價肯定黃了,但是我們願意降價的話,就沒有完全黃。比起什麼杜純李辰這些人,你終究比他們適合太多!」
方沂回她:「不降,要漲價。」
真姐傻了,「我是不是沒有表達清楚。」
方沂:「《情書》的片子剪出來了,我個人覺得還可以,郭凡看了幾分鐘也覺得不錯;真有那麼好的話,片子上映了之後再簽六百萬就太低了,何況要持續五年。」
真姐:「可是,其他人就會搶走代言吧,機不可失啊。」
「那就讓他們搶吧,說不定有更好的。」
另一個談到一半的大牌也「中道崩殂」了。方沂目前的常服就迪奧和巴寶莉兩種,後者只簽英國佬,目前沒他的機會。
於是在真姐的建議下,方沂把迪奧作為主攻大牌,勢必要干到亞太形象代言人的位置。
這位置本來就難搞,要同時面臨東洋韓國明星的競爭,現在華夏影視也可着勁兒的使壞,旗下不管男明星還是女明星通通都來參加迪奧的發佈會,十個打一個,當然搶了方沂的風頭。
華夏影視和方沂不合!
這消息在頂層圈傳的很快。方沂的老朋友段億宏和張毅都是華夏影視旗下的演員,他倆先後給方沂打電話,問他發生了啥。
本來是想勸他忍一時的,聽完了全過程,尤其是聽方沂說可能要空降來做大哥,苦熬多年的他倆都沉默了。
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來的
而這倆只能起一個吃瓜作用,敢和他保持聯絡就算是大逆不道了,違反了王家雙帝的旨意。
三爺也關心起方沂的事業來,他頭一次不讓方沂去找他,而是自己帶上焦秘書,以及其他零零總總的考察團,跑來參觀方沂位於嗖狐大廈附近的工作室。
在這裏,三爺看到了《情書》先行剪出來的預告片,這預告片很長,十來分鐘,正是方沂曾經的拿手好戲——微電影。
當看到數千高中生在茫茫大雪中反而解放出來了,這阻斷交通和信息的大雪成為學生們的世外桃源,學生們鬧着、跳着、無人機用中畫幅記錄下這震撼的一刻,在俯視的視角下,每個像素點好像都有一個人的青春。
三爺想到了自己當知青下鄉的歲月,說實話,他那時候盼的不是糧食豐收,而是來個小災小難的。因為這樣就不會有人來抓他盯他,給他算工分,他反而有自由了。
至於餓肚子?
農民很樸實,寧可自己餓,不會讓城裏來的知青餓。
「這畫面真有意思,明明是幾千萬的中小成本片子,卻有大片才有的磅礴感。」
預告片轉而到方沂的眼鏡被摘下那一幕。
三爺吞了吞口水,來回的看視頻和方沂真人。
他道:「其他的我管不了,那是正常的商業操作,我們作為裁判不該越界。但是《情書》這個片子我保了,包括宣傳包括發行,誰要壞我好事,要來搞臭你,我跟他們不客氣。」
方沂很敏銳:「怎麼變他們了?」
三爺頓時大笑,「他們就是他們,我只能做到這裏了。起碼在電影這個舞台上,中影對所有人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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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除了荷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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