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看看,怎麼樣!」
黑陽把紅璃腦袋扭到鏡子前,一臉得意道:「這可是經典賢妻良母髮型,會讓你有種成熟大人的氣質!」
「啊嘞?」
紅璃歪了歪腦袋,看向鏡子,單指挑起辮子,一臉驚訝地甩了甩腦袋:「側馬尾辮?你還挺會的嘛!我都不會編的。」
「廢話,說的你好像編過一樣。」
黑陽翻了個白眼,拍了拍紅璃腦袋:「你根本就不怎麼梳辮子的好吧?」
「嗯哼,那又怎麼樣?」
紅璃輕哼一聲,暼向黑陽,兩手握住辮子不停順着。
「要不是你說喜歡這樣的,咱現在就是一頭清爽的短髮,肯定要方便多了。」
「嘿嘿。」
黑陽伸手地從後面摟住紅璃,晃悠悠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帶着紅璃坐的椅子也晃悠悠的。
「說起來,這髮型其實還挺危險的。」
「啊哈?」
紅璃用手指玩着頭髮,好奇道:「怎麼說?睡覺會纏到脖子嗎?還是說打架被人扯住會很疼?」
「哈,不是不是。」
黑陽樂呵呵道:「就是動漫里,一般像你現在這種髮型的,都死的比較早或者比較慘。」
「哦,這樣啊。」
紅璃扭頭看向黑陽,微微一笑:「嘿嘿,黑陽?你想死直說嘛。」
「咳咳,溜了溜了,紅璃晚上再見~」
「給我站住!該死,站住!」
………
「爸爸媽媽又在玩了。」
小火坐在自己屋裏,胳膊肘撐在桌上拖着下巴,一臉淡定地翻看着桌上的書,嘆了口氣。
「真是的,什麼時候才能像小火這樣成熟一點兒?」
「小火!快過來幫我攔住黑陽!他往你那邊跑了!」
「哈!小火來嘍!」
書本瞬間合上,小火跳出房間,嘿嘿笑道:「爸爸你覺悟吧!」
「耍賴皮!不要臉!」
「哈,不服憋着,先吃洒家紅璃一拳!看我用頭髮勒死你!」
「毒婦!你這個毒婦!啊!」
…………
「很好!」
杏雲手持長刀,一臉戰意地看着對面大步邁來的壯碩大漢,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打敗你,就是八強了!想懲罰我杏雲,沒門!哈!」
「雖然不知道這位師妹在說什麼。」
壯漢面色平靜地將身後巨劍解下,將其豎在身前握住,身上爆發出強大氣勢。
「但八強的話,抱歉了,下屆再努力吧。」
「嗯?」
杏雲眉頭一挑,有些意外道:「築基期?」
「不錯!」
壯漢聽到台下震驚黨們開始幹活,嘴角下意識勾起。
「我隱藏實力這麼久,就是為了在這次大比中,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啊嘞?」
杏雲歪了歪頭,有些不解,隱藏實力的話,領到的修行資源不就少了嗎,難道對方富得流油,看不上那點兒小錢?
「算了算了,不想那麼多了,既然這樣的話……」
杏雲眼中戰意節節攀升,在對手驚愕的目光下,身上氣息也逐漸變得恐怖起來,一舉從鍊氣八重突破到鍊氣九重。
「嘶——」
壯漢倒吸一口涼氣,露出了不該露的龍套表情,逼格瞬間暴跌,智商不掛繩蹦極。
「就,就算是突破到鍊氣九重又怎麼樣!」
壯漢的話越來越像小嘍嘍,一臉平靜營造來的氣氛完全被破壞:「我可是築基期!」
「那就築基!」
杏雲大喝一聲,身上火焰升騰,順着胳膊流淌長刀之上,眼中精芒耀眼。
「這個絕對不能再放跑了!」
台下長老桌前坐着的火樂猛地站起來,對着一邊的金秀嚷嚷道。
「看到了嗎,又一個,又一個築基期,師傅他老人家保佑,我火部人才興旺!」
「啊是是是,您行……」
金秀翻了個白眼,輕呵一聲:「那師兄您老人家留住幾個呀?」
「我說了!這次這個絕對跑不掉!」
火樂在金秀驚恐的注視下,嘴角一勾,邪魅一笑,揮手打了個手勢:「準備動手。」
「是!長老!」
只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幾個凶神惡煞的火部師兄師姐,有的提着幾捆繩子,有的拿着麻袋,還有個不知道在往手帕上撒什麼的傢伙……
金秀:「……」
「師兄不至於不至於……」
金秀連忙伸手攔住,無語道:「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一錯到底啊!」
「呵,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火樂咬牙道:「今天誰來了都不好使,我說的,動手!」
「是!」
身後沉穩的聲音響起,火樂忍不住嘴角勾起,口鼻也不由自主地戴上了手帕。嗯?手帕?
火樂瞪大眼睛,想要說什麼,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該說不說……」
銀子聖收回手帕,點讚道:「情空你這手一直都很給力呀。」
「哈,那當然,這可是專業對口的招牌。」
姚情空得意洋洋地伸手指天。
「遨遊界第一例可考的麻醉手術,就是我祖師公的祖師公做的好吧!
我這是經過多次改善的特殊版本,效果好得很,保證就算是元嬰期,一時不察聞到也得吃大虧。
嗯,絕對能讓他跟死了似的,一臉安詳地睡去!」
「唔,真厲害……」
銀子聖掰開火樂的眼皮,摸着下巴仔細觀察道:「不過你真的確定,我師弟不是真死,而是還活着嗎?」
「當然確定!」
「可是他都沒呼吸了?」
「正常現象!」
「心跳也沒了。」
「完全可以!」
「厲害啊!」
銀子聖忍不住讚嘆道:「也就說,他現在什麼都感覺不到,我偷偷摘他一個腎也不會有問題嗎?」
「摘兩個都沒事!放心!」
「厲害啊!」
「那是那是……」
金秀:「……」
金秀偷偷挪到小角落,掏出緊急通訊靈石:「歪?對,是修行界執法部嗎?對對,我要舉報。
嗯,瘋狂科學家兼職人販子,致命毒師和捉腰高手,對對,很厲害的,嗯,很嚇人!
沒錯沒錯,你們記得多派點兒人啊,對對,我掛了啊!」
…………
「哈,八強,手到擒來!」
杏雲抖落長刀上的火星,暼了眼倒在地上、眼裏轉着圈圈的壯漢,嘴角揚起,扭頭看向左右兩個擂台。
「服不服?」
黑曉龍雙臂抱胸,看着面前冰塊里的瘦高男人,冷哼道:「我再問你一遍服不服?
不是說要把我打得叫爸爸嗎,叫爸爸就放你出來啊!」
瘦高男人瘋狂眨眼:「******」
「!!!」
黑曉龍面色一變:「修行界道上罵人的特殊法決?有點東西!」
瘦高男人眼珠左右平移:「******」
「嘶!嘴還這麼臭?!」
黑曉龍挽起袖子,頭髮炸起。
「看來你是非要逼我動真格了,黑陽哥和紅璃姐的詞庫我可深記在心嗷!」
「******」
「******」
「七號擂台選手素質過低,警告一次……」
「哈,承讓了。」
趙珠璣將長劍從臉色有些難看的對手脖頸上移開,禮貌道。
「多謝手下留情。」
對手回了一禮,扭頭向台下走去。
「五行宗竟然有兩名進入八強的嗎……」
趙珠璣扭頭看向杏雲,又瞥到了不知道為什麼,嘴巴好像被一層水罩堵住的黑曉龍。
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後扭過頭去,看向另一處讓他有些驚訝的地方。
「那個……」
紅步天不好意思地打了聲招呼:「我才鍊氣三重,本來就是鬧着玩,試試的。
結果稀里糊塗輪空又晉級,所以,嗯,不小心就進了十六強,就很怪,我知道這不是我該在的段位,希望閣下手下留情啊。」
「示敵以弱嗎……」
紅步天的對手眼睛藏在長長的劉海下,一襲黑衣,懷抱斷劍,聲音沉悶道:「沒想到無量劍門這種光明磊落的宗門,竟然還有你這種頗有心機之輩!」
「喂喂,我怎麼心機了?我心機誰了?」
紅步天眉頭一挑,小脾氣蹭蹭地上來了:「我告訴你啊,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紅步天行的正站得直!」
「呵,每次都用最小的力氣解決強大的對手,甚至連境界都偽裝做假的……」
黑衣人冷笑地分析道:「用着所謂運氣、僥倖等理由,悄然聲息地混進來,等到最後再揭開底牌一舉拿下第一,真是好手段。」
「我手段你個頭啊!」
紅步天一臉崩潰地指着自己的臉:「你境界那麼高,難道看不透我嗎,你看不出來我真就只是個菜雞嗎?」
「呵,別裝蒜了,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黑衣人得意道:「別的手段高明到我幾乎看不出痕跡來,簡直可以說是恐怖。
可你卻偏偏要頂着這副修為上來,卻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了,相比能考甲級的那個,每次都能控分在丙級及格線的你這種人,才更恐怖啊!」
「我控你姥姥!」
「哦?口吐穢言,想要激怒我?」
黑衣人呵呵道:「我偏不上當,當年我因為驕傲自大行事魯莽。
結果被一名無量劍門的高手教訓,折斷我的愛劍,以作警醒,讓我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免得以後被人坑傻了還給人數錢。
從那以後,我就多了不少耐心,等着對手露出破綻,然後一擊制敵,這才是我應該走的路!」
「哈,沒救了,再您的見。」
紅步天翻了個白眼,半舉手道:「我棄……」
「很好我承認你的激將法對我產生作用了!」
黑衣劍客氣勢瘋狂攀升:「連打都不屑於跟我打了嗎?
也是,畢竟你是那種級別的強者,對我這種小嘍囉不關心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為了這一天,我準備了太久了!」
黑衣劍客突然怒吼一聲,黑色劍氣環繞自身,氣勢再度攀升:「這個秘術,能讓我的實力短時間暫時到達築基巔峰,再結合我的劍法,就連金丹我也有信心一戰!
當然,我這個秘術由於掌握地不是很好,就連我都沒有絕對的信心控住。
只要能撐得下我這一擊,就算你贏!」
「喂喂,不至於這麼大陣勢吧?哥們兒冷靜點冷靜點,都說了我投……」
「夠了,你還想羞辱我嗎?!」
黑衣人怒吼一聲,舉起斷劍沖向中忍眾人,突然一個踉蹌,猛地吐出口鮮血,單膝跪在地上,仰起頭,一臉不甘道:「可惡!
果然我的掌控力還是差了一籌嗎,這也在你的預料之中嗎?呵!我還真是,不自量力啊。」
「呃……」
紅步天嘴角抽搐:「所以你還打不打了,你要是不打的話,那我可就投……」
「我認輸。」
「???」
紅步天一頭問號:「等等,你幹啥?」
「我之前都說了,這個秘術如果控制不好,就會遭到反噬。」
黑衣人淡定地任由嘴角溢出大團大團的鮮血:「現在我已經虛弱到連靈力都不能隨意調用的樣子,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罷了,既然明知實力不如,還不如用這時間來修行!」
黑衣人對着紅步天拱手一禮:「受教了!告辭!」
「喂喂,你都受教了些什麼啊,我怎麼不知道啊?」
「我懂您的意思,真傳一句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我特麼……」
紅步天怔怔地看着黑衣人的背影,直到自己被宣佈進入八強,這才忍不住悲聲道:「你給我回來,不許把我丟在這裏,你給我去面對那些怪物去啊!」
………
「唔,發生了什麼事?」
火樂迷迷糊糊地醒來。
「沒事,再睡會兒吧。」
銀子聖順手掏出手帕給火樂捂上嘴。
「那個,子聖,這個不能反覆使用的,劑量會過的!」
「嗯?!!」
「過了會怎麼樣?會跟死了似的狀態持續更長嗎?」
「不,會真的死掉。」
「………」
「快快!金秀!快扛着你師兄,去醫堂找那幾個水部弟子洗胃!快!」
「!!!」
………
「哈,又是美好的一天。」
陽璃家屋頂上,兩張躺椅張開,黑陽紅璃蓋着同一張小被,戴着遮陽眼鏡,望着藍天。
「黑陽,黑陽,快看,那條街上,老媽!」
「嗯?哪呢哪呢?」
「笨啊,那邊,往那邊看!」
「她們那是去幹什麼?」
「你看不遠處那個小館子裏,看角落那倆人兒……」
「好傢夥,他倆又換地方躲着喝酒了是吧。」
「嘶,老媽上了!」
「看戲看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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