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助理有話要說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比如？

    測試廣告1    「所以, 直到現在，你沒告訴他你其實喜歡他很久了？」

    年末最忙碌，不過洛庭和顧文麗這對小夫妻反倒忽多了時間, 主要原因便他們的兒豆豆被家裏老人帶回老家去了, 夫妻倆難閒下來，便約了林回來家裏吃飯。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說吃飯，實則拷問。畢竟洛庭在第一時間知道林回和賀見山真的在一起後, 電話里「臥槽」的聲音大簡直能刺穿林回的耳膜。如果不大家都在上班，他恨不立刻就倒上酒, 擺上一盆花生米聽林回講三天三夜。所以這邊前腳親媽帶着兒剛過機場安檢, 後腳他就趕緊掏手機微信林回了：【速度，飯局安排上，我和麗麗嗷嗷待哺, 等你】

    林回：【……你們倆孩子都這麼大了，能矜持點嗎？】

    洛庭：【我們年人不需要矜持, 需要點燃生活激情的八卦】

    林回：【……】

    就這樣, 林回登門蹭飯, 順便跟兩人一五一交待了和賀見山確認關係的經過。在一連串的「嗷嗷嗷」「嗚嗚嗚」「嘖嘖嘖」之後，洛庭敏銳地察覺有什麼不對, 於開口問道：「所以, 直到現在, 你沒告訴他你其實喜歡他很久了？」

    「我為什麼要講？」

    「這不很好的機會嗎？你倆剛確定關係, 現在正濃情蜜意, 你這一表，賀見山不感動地哇哇叫啊？」

    林回剝着手裏的橘子，沒吭聲。

    過了一會兒，他說：「我覺沒必要, 不管3年5年8年，我暗戀我自己的事，而且都過去了。現在特意提起來總覺很奇怪，好像在說『你看，我這麼愛你，你感不感動』，我不想用這去綁架他，順其自就好。」

    洛庭急了：「這怎麼能叫『綁架』呢？而且哪裏奇怪？這我就要說你了，矯情，你就矯情，你什麼都聰明，就戀愛這事，你聽我的。」

    洛庭開始擺事實講道理：「你記當初我有次給麗麗送生日禮物嗎？我做了手工相冊，用線訂的，特別厚特別費事，搞到夜裏2點。我送禮物的時候，面上裝很輕鬆，但啊，背地裏讓老大偷偷跟麗麗暗示，說我怎麼花心思說我怎麼熬夜說我把手都劃破了，把麗麗給感動壞了——你就要拿這種心機！」

    「別瞎說。」一旁的顧文麗忍不住敲了一下洛庭的腦袋，將洗好的紅提推到林回面前，「林回，別聽他瞎說，吃提子。」

    「我瞎說什麼了，他在跟賀見山談戀愛哎，不賀見，不賀山，賀見山！」

    顧文麗搖搖頭不理洛庭，轉頭看着林回說道：「林回，洛庭話糙理不糙，你們雖現在在一起了，但我總覺有時候你想有點多。你知道你這心態像什麼嗎？」

    洛庭和林回一起看向了顧文麗。

    「我和洛庭才開始工作的時候，我們經常約在央商場見面。商場南門旁有很大的櫥窗，給了lv。每次去那我都會盯着櫥窗里lv的一款手提包看，我記我當時真的很喜歡，特別特別想要，但我買不起。後來洛庭攢了幾月的工資，把那包買下來送給了我。」

    「你知道，當我收到那包的那天，我真的高興瘋了。不誇張的說，光各角度的照片我至少拍了上百張。我特別愛惜那包，平時上班要擠公交地鐵，我根本不舍背，除非有什麼重要的活動才會拿來，我甚至為了它特地買了搭配的裙子和鞋子。」

    「事實上，它就一包而已。可因為它昂貴的價格，在我心裏，始終沒法把它當成一普通的包看待。甚至，它連一包的基礎作用都很少揮。」

    「我覺賀見山對於你來說，就像這包。他櫥窗里的奢侈品，你想了很久，做夢都想擁有他，可當他真的現在你懷裏，你又現，太昂貴了，你舍不，你忍不住就要小心翼翼地去維護，即便你不想這樣，你根本控制不住。」

    林回張了張嘴。

    「別反駁我，林回。」顧文麗嘆了口氣，「甚至我覺你不想告訴賀見山你喜歡他很久，恐怕希望有一天你們分開的時候，能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洛庭驚訝地看着林回：「不吧，你們才剛談？！」

    林回放下了橘子：「我沒有想過我們分開那一天，但我確實不敢肖想更多。你們在剛談戀愛的時候，會暢享未來，想着在哪城市工作生活，買什麼樣的房子，該怎樣裝修，甚至連孩子字都起好了。可我們不一樣，先不說我倆都過了做夢的年紀，光兩人都男人這點就夠引人注目了。暗戀的時候我可以什麼都不用管，真正在一起了，我不能不考慮這些。他和我不一樣，他的身後有太多的人，太多的責任，太多要背負的東西。而且我覺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何況，你們說我把他當做奢侈品，他又何嘗不在扮演完情人。」

    洛庭和顧文麗對視了一眼。

    「說扮演不對，他就完情人，所有的事情他都能做到最好。但，完需要花很大心血去維持的。」

    洛庭皺起了眉頭：「等下，我不懂，完情人不好嗎？你太挑刺了吧？」

    林回笑了：「他這人的性格就這樣，能做到100分，絕不可能允許自己99。他已經習慣了，工作上這樣可以說精益求精，可戀愛不工作，我不想他在操心完工作後，要花很多心思琢磨戀愛或者我，我不想他那麼累。」

    「你有沒有問過他？你有沒有告訴過他你的想法？」顧文麗皺起眉頭，「我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賀見山不很缺乏安全感？從前他專注工作，現在會專注於你？」

    「我們談戀愛，跟其他人不太一樣，少了些步驟，他就總覺委屈了我很多。你們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別人有的，你應該有。』我問他別人哪些人，」林回忽笑了一下，「他說，電視劇里的人。」

    「可，電視劇里的人不林回，不賀見山，我們本就跟別人不一樣。我要講講我暗戀的那些事，那他不更要覺虧欠了？我就不想這樣才不說，我不想把戀愛變成他的責任，甚至最後演變成負擔。你們覺我矯情，那我就矯情吧，比起愛我，我更希望他對自己不要那麼苛刻，去愛自己，去愛這世界。」

    如果說，讓林回要找最開始被賀見山吸引的地方，那一定就孤獨。

    這世界上，有人喜歡動物，有人愛收集杯子，有人沉迷網絡遊戲，有人通過旅遊排解壓力……不同的人，不同的情感需求，大家從各種各樣的事物身上汲取快樂和養分。可賀見山沒有。他好像有工作，其他什麼沒有。

    或者說，好像沒有。

    數天和夜晚，每當他看見賀見山在任何一地方忙着工作，那樣深刻的孤獨，仿佛一道深淵，一邊同整世界割裂開來，一邊又強烈吸引着林回，不自主地靠近。

    顧文麗搖搖頭，有些不贊同：「林回，愛怎麼會負擔呢？你有沒有想過，你本身就這世界的一部分，愛你和愛世界並不矛盾。戀愛不獨角戲，你太獨立自主了，或者說你真的當他的工作夥伴當太久了，沒能完全地從這身份轉變過來。你要讓他知道，你需要他，你不需要他，才會讓他有負擔吧。我感覺你們挺有意思的，都迫切地想要給對方最好的戀愛體驗，反而忽略了本質。」

    說到這裏，顧文麗忽笑了起來：「話說回來，戀愛的人會互相影響的，我倒覺，他現在這樣，其實已經很區別於以前你口提到那賀見山了，因為你，他可能在慢慢改變了。」

    林回聞言愣住了。

    洛庭連連點頭：「我老婆說對。回啊，我今天難聽的話就撂這兒了，你沒家庭壓力，光腳不怕穿鞋，你怕屁，別一天到晚就想着他賀見山怎麼怎麼樣，想想你自己ok？這麼懂事要競選標兵嗎？政府給你頒獎嗎？作起來，兄弟！上次你跟我說哪裏什麼麵包好吃讓我給豆豆買來着，告訴賀見山，讓他給你買！把店都給買下來！」

    林回哭笑不：「，我知道了。」

    「你別笑。別的不說，怎麼着先來跟我見面認識下吧，我你在京華最好的朋友。你約他，就說我們想請你們倆來家裏做客。」

    林回想沒想拒絕了：「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都沒有問他。怎麼，看不起我們這些窮朋友嗎？」顧文麗佯裝不滿。

    「你知道我不這意思。」

    「，你在心裏下意識地覺他不適合這樣的場合——這種日常又瑣碎的朋友聚會，我們和他不熟，大家平時接觸的東西不太一樣，很可能會變非常尷尬，這一種累。」

    林回被顧文麗說啞口言，他奈地看向洛庭：「你老婆不應該去數學，應該去心理學。」

    洛庭大笑起來：「你這當局者迷。就喜歡看你們這種聰明人犯傻的樣子，哈哈哈哈。」

    不當局者迷，林回不知道。他曾想過在兩人親熱的間隙，告訴賀見山自己心藏着的那份很深的情意。可有些事情錯過最佳時機，好像確實就變難以啟齒。賀見山很好，非常好，所有的一切他能做到最好，越這樣，越讓林回憂慮，過於精細熱烈的愛會不會一直消耗他的熱情？從上下級到戀人的轉變，導致彼此的工作和生活都生了細微的改變，這些改變會不會讓他覺辛苦？如果有一天，他感覺到累了，不想繼續了，那自己又如何能從這樣一份愛意全身而退？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愛情這麼複雜的東西：欲望、羞惱、思念；矛盾、憂慮、恐懼……愛情的伴生品實在太多了，宛如一甜蜜的陷阱，在林回放縱自己深陷的同時，又總忍不住懸起了一顆心。

    晚上回到家，賀見山正在書房工作。這兩天他一直住在林回家裏，現在書房已經被他完全徵用，堆滿了各種文件。本來林回覺，天天黏在一起不不太好，想着一定要讓他回家。可賀見山記他說過對戀愛這事不適應的話，非說不能分開，要增加相處時間，慢慢習慣。這話有道理嗎？林回不知道，反正每次賀見山一親他，他就什麼都忘了。

    在過去的那麼多年，林回都獨來獨往，他從未覺有什麼不妥。可現在，他的家裏開始慢慢多了很多屬於另外一人的東西：衣服、手錶、鑰匙，他在沙下面的地毯上撿到過賀見山的領帶；他們用着同款的沐浴露和剃鬚水，賀見山明明不喜歡帶香味的東西，現在熱衷挑選各種味道；賀見山每天抱着他入睡，後又在早晨親着他，喊他起床……

    儉入奢易，奢入儉難，當他習慣另外一人的溫度，便回不到以前了。他真的太愛賀見山了，縱心裏有很多難以說清楚的顧慮，法阻止他貪戀和渴求着被賀見山愛着的感覺：那樣熱烈的、直的愛意，讓人情不自禁感到快樂和幸福。

    顧文麗和洛庭說很對，他不能總將愛高高掛起，愛情不頭頂的月光，要遠遠看着就夠了。他已經到了他，他更想要永遠擁有他。

    想到這裏，林回敲了敲房門，走了進去。賀見山一見到他，便笑着伸了手，林回習慣地握住走到他的身側。他掃了一眼桌上的一堆合同，猶豫了半天，開了口：

    「你……最近有時間嗎？就我大學的好朋友，跟我一宿舍的，後他在京華嘛，噢，他結婚了，他老婆跟我很熟悉，有兒，挺可愛的，叫豆豆；後最近他兒不在，就比較閒……」林回七拐八拐繞了半天，最後總算說到了重點，「……想約我們去他家做客……」

    賀見山挑了挑眉。

    沒等賀見山開口，林回又趕緊補充道：「噢，如果你不想去沒關係，其實年底真的挺忙的，等下次我們——」

    「我想去。」

    林回停頓了一下。

    賀見山臉上露柔軟的笑意：「我想跟你一起去見你的朋友。」

    「咳……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啊，我來跟他們說一下？」

    「我的時間不都在你那嗎？你來安排就好。」

    「好。」林回說着掏手機，「你第一次去，我來看看不該帶什麼禮物——」

    賀見山抽走了他的手機：「不行。」

    「啊？」

    賀見山一本正經：「這來自我男朋友的好朋友的邀請，我要親自準備禮物，不能讓助理代勞。」

    林回忍住笑意：「賀總，萬一你挑的禮物你男朋友不滿意……」

    賀見山嘆一口氣：「那能在其他地方補償了。」

    「比如？」

    「比如——」

    賀見山將文件推到一旁，後將林回抱起放在辦公桌上。林回微微低下頭，雙手捧着賀見山的臉，與他交換了一綿長的吻。等到兩人氣喘吁吁，眼俱燃起的情/欲，林回咬着賀見山的耳朵，輕聲道：

    「賀總，要不先補償吧。」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