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帶着空間物資回到年代最新章節!
司寧寧怒了,再看霍朗那一副「來吧,親我吧」的表情,一張臉漲得更紅,隨手抓了個蓮蓬直接把霍朗臉懟外了,「親你個大頭鬼啊!不正經!」
這哪裏是什麼沉穩老幹部?
這分明是老油條,用她的話套她,套路比她還多!
司寧寧罵歸罵,卻並未真的生氣,但羞赧和不好意思卻是實實在在的。
跟異性進階到這種地步,她是第一次。
雖然感覺還不賴……
司寧寧晃晃腦袋,鹿眸睜圓瞪着霍朗,「下回你再這樣,我就不跟你出來了!」
霍朗先是緊張了一下,但見司寧寧並未真的生氣,懸起的心便緩緩放下。
撿起掉進水裏的蓮蓬放在司寧寧腿邊,霍朗推着鼓囊囊的蛇皮袋上船,自己也跟着爬上了船。
先前的霸道消失不見,霍朗眼底藏着揶揄,放軟口吻試圖撫平小姑娘的憤怒,「你非要玩火,我好好跟你說,你不聽……」
話沒說完,接收到司寧寧的一記白眼警告,霍朗瞬時噤聲,半晌揭開話題看向一側,「那兒有朵荷花,要不要摘?」
「要!」司寧寧狠狠道,對上霍朗含笑的桃花眸,她偏過頭,下巴繃起桃核紋路,鏗鏘有力的一聲「哼」。
霍朗在心裏提點自己,不可操之過急,又暗笑司寧寧小姑娘脾氣,可司寧寧要的,他又聽話的盡數找來。
摘滿一大袋的蓮蓬,十幾朵荷花、荷葉,霍朗又給司寧寧扎了荷葉帽、荷葉雲肩,兩人這才將小船拴在蘆葦叢,跟看鴨子的叔伯們打了招呼往回走。
司寧寧家庭不算圓滿,在個人感情方面,其實也是空白一片,除了在網絡和書籍上看到雞湯段子,其實也是一片空白。
起初也覺得尷尬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在霍朗縱容又溫柔的攻勢下,司寧寧漸漸放鬆了下來。
這一放鬆,司寧寧就想起了剛才沒來得及問的事:
「剛才遇到的那個少……男同志,你認識嗎?」
「認識。」霍朗頷首,扛起蛇皮袋的時候側頭看了一眼司寧寧。
司寧寧雖沒有繼續問,但看她神色霍朗就知道她好奇,於是就撿了一些信息簡單說了幾句:
「咱們隊上的胡婆,你知道吧?他們的處境一樣。」
「不過因為東西都交出去了,上面又有兩個哥哥頂事,所以那小子也算安穩長大,性子憨厚耿直,不是什麼惡人。」霍朗低「嗯」頓了一下,繼續補充道:「就是有時候嘴皮子欠。」
這些話乍一聽很模糊,可司寧寧前後一琢磨就明白了個大概。
和胡婆家一樣,那就說明家庭成分有問題,上面有兩個哥哥,說的應該就是顧陽和顧朝了。
怪不得之前猴頭說,顧陽三兄弟都是命苦的人,在絕境中夾縫生存。
原來是這樣。
司寧寧斂下鹿眸,「你會覺得他們是壞人嗎?」
「人的好壞光憑片面地接觸是無法被定義的。」霍朗淡淡說道,側過頭來滿眼認真地望着司寧寧,「但我知道,在群體之中,一定有被牽連的無辜人。」
司寧寧粲然一笑,輕輕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先去隊長家,然後回生產隊?」
「嗯!」
三四點鐘的太陽依舊很大,到顧三德家時,霍朗身上的衣服基本已經干透,只剩肩上的蛇皮袋偶爾會滴下一兩滴水來。
摘了那麼多的蓮蓬,當然不可能全部拿走,本着人情世故,司寧寧提前跟霍朗說過,給顧家留下一部分。
霍朗倒了四分之一的蓮蓬出來,紮緊蛇皮袋袋口再次把袋子扛上肩頭,跟顧三德打着招呼就要帶着司寧寧往回走,顧三德卻在這時將兩人喊住,「唉,唉!等會兒的,那麼着急做什麼?」
「我讓你嬸兒打了一些枇杷下來,一起拿回去吃!這枇杷酸,我跟你嬸兒牙口不好,吃不了。」顧三德說着話,從窸窸窣窣地轉了過來。
他手裏不光提着裝滿一簍子的枇杷,更有一條打了魚鱗正往下滴血水的大鯽魚,「哈哈,魚也是,剛從湖裏打上來的,你這段時間忙,過來的時間不多,這魚拿回去,煮着給弟弟妹妹一起吃。」
「行的叔。」霍朗點點頭,在司寧寧詫異的目光下,接了那條魚。
因着霍朗肩頭還扛着東西,竹簍沒辦法拿,於是乎,那滿滿一簍子的枇杷就由司寧寧拎着。
司寧寧跟着點頭說了幾句謝謝之類的客氣話,出門跟霍朗往外走的時候,她還疑惑地看了霍朗兩眼。
按照司寧寧對霍朗的了解,霍朗是不可能拿這條魚的。
也確實如司寧寧所料,在出院門的瞬間,霍朗忽然低沉吐出一個字,「跑。」
跑?
司寧寧也不明白為啥要跑,可霍朗說跑,那她就跑吧。
司寧寧撒開退就開始跑,霍朗卻是原地停了片刻,僅是一瞬,便也扛着蛇皮袋健步如飛地跑動起來。
「往左。」霍朗指示道。
司寧寧立馬往左。
剛拐進巷子,就聽後方傳來中年男人拔高嗓子粗嘎的嗓音,「哎呀你跑個啥!魚,魚啊!」
走到這兒,司寧寧基本認出來時的路,她一邊沿着回山裏的路跑,一邊騰出空看霍朗的手,果真不見那條魚了。
「魚呢?」司寧寧問。
霍朗淡淡答道:「掛院門上了。」
司寧寧一陣語塞,半晌憋出幾個字,「真有你的。」
「東西不拿,總得想個法子,要不然來來回回地拉扯半天。」
「以前也有這樣過嗎?」司寧寧聽出霍朗的無奈,好奇問道。
霍朗頷首,「回回都是這樣。」
最開始霍朗都是直接拒絕,後來從顧家拉扯到村口,被強賽了好幾次,霍朗漸漸就學聰明了,再遇到這種情況就先把東西收下,趁顧三德不注意的時候,掛在門口撒腿就跑。
就因為這事兒,顧家院門上的門閂顧三德都卸了好幾回了,不過後面霍朗過來的時候,都順手給按上去了。
司寧寧聽他說起過往,不覺以拳抵唇輕輕笑出聲,「雖然知道你的無奈,但是聽起來還怪有意思的。」
「先走,一會兒追上來了。」
司寧寧立馬正色起來,加快腳步用力點頭,「嗯!」
司寧寧和霍朗馬不停蹄地往回趕,另一邊,吉嶺大隊第三生產隊知青點的眾人也在為晚上看電影做準備。
城裏也有劇院,徐淑華她們雖然沒有進去看過歌劇、電影,但是卻知道劇院樓里會捎帶着買瓜子和老冰棍的什麼。
徐淑華有樣學樣,老冰棍現在是弄不到,不過卻能弄到瓜子。
先前去鎮裏買的南瓜,還有平時隊裏嬸子們給的各種瓜,那些瓜里的子知青點一直都有留着,徐淑華她們幾個女知青一合計,就把瓜子拿出來挑挑揀揀,挑出一些飽滿的瓜子留着明年做種,其他的全部曬去渣子雜質,直接倒進鍋炒熟。
單炒容易焦,原本想找沙子一起炒來着,結果沒找着,後來經宋小芸提議,就鏟了一些草木灰到鍋里一起炒。
女知青們在廚房忙活着,男知青里宋書瀚和李凌源出去拾柴火去了,莫北拎着平時用來打水的桶,拉開自留地的籬笆們,正在給蘿蔔和新種下去的幾種菜澆水。
平時司寧寧照顧自留地很仔細,莫北澆水時不免也上了些心,力求所有地方都澆到位,還不能淹壞蔬菜。
正忙活着,屋側那邊繞過來一個挎着籃子的婦女,「喲,知青同志,澆菜呢。」
「嫂子。」莫北神色淡淡直起身,認出來人是隊上的周二嫂。
「呵呵,司知青在屋裏不?」周二嫂笑呵呵地問。
「司知青今早出去了,還沒回來。」莫北淡淡回答,半晌又問,「嫂子有什麼事?我們也可以幫忙處理。」
「沒什麼事,司知青不在就算了,東西給你也是一樣的。」周二嫂笑着擺擺手,胯骨往前頂了頂掛在胳膊肘上的籃子,「我們家院裏啊種了一棵橘子樹,這不正好到了成熟的季節麽?想着你們知青同志來這邊也沒什麼吃的,就摘點過來讓你們嘗嘗。」
周二嫂送來橘子,其實是為了感謝司寧寧平時教周小翠讀書認字的。
現在司寧寧不在,這東西她也不好意思再拿回去,索性分給眾知青吃算了,想着回頭再尋時機感謝司寧寧。
隊裏時常有叔嫂給知青一把青菜、幾個辣椒的事發生,莫北也沒多想,放下水桶,接橘子之前,他躬身在種蘿蔔的地表看了一圈,挑着那些露頭、看起來個頭不小的蘿蔔拔了兩顆,「謝謝嫂子,知青點也沒什麼好東西,這蘿蔔你拿回去吃吧。」
蘿蔔已經進入成熟期,司寧寧平時打理得很仔細,因此個頭很可觀,莫北拔的那兩根蘿蔔切出來炒一盤綽綽有餘。
鄉下常見種的蔬菜就那幾樣,蘿蔔周二嫂家也有種,前幾天還撥過幾根吃來着,可看着莫北遞過來的白蘿蔔,周二嫂還是有些驚訝,「哎呀,這蘿蔔料理得用心吶!這麼大根!」
莫北唇角彎了彎,頗有些與有榮焉的解釋:「平時都是司知青打理,司知青很用心。」
一聽蘿蔔是司寧寧打理的,周二嫂笑了笑,忽然就不驚訝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周二嫂心裏就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好像經了司寧寧的手養出來或者種出來的東西,就應該比別人好似的。
蘿蔔雖然不值當什麼,但人際關係就是你來我往,得了兩根蘿蔔回禮,周二嫂心裏熨帖,隱約覺得知青點的孩子們品行都不錯,都能處,因此面上笑容不由更真誠了些,「好啦!橘子你們自己分着吃吧,嫂子不打擾你忙了。」
莫北騰出籃子後,周二嫂擺擺手笑着離開。
「嫂子慢點走。」
注視周二嫂離開,莫北站在葉間斜向傾下的太陽光束下,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估摸時間,他目光再度看向屋側,仿佛是在期待某個身影的出現。
時間已經不早了,司寧寧一早就出去了,算算時間也應該回來了才是。
是遇見什麼情況了嗎?
莫北劍眉漸漸攏起,思索半晌,打算再等等看。
如果司寧寧還沒回來,就必須出去找人。
莫北澆完自留地回屋,正好趕上徐淑華她們炒好瓜子,曬去多餘的草木灰,宋書瀚和李凌源也都回來了。
看見桌上的橘子,李凌源髒兮兮黑乎乎的手直接拿了一個,「哪來的橘子?能吃不?」
徐淑華她們同樣一臉問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橘子是哪裏來的。
卻在這時,莫北已經伸出手,扒拉着橘子分成小份,「是隊上周二嫂送來的,說大家分着吃。」
說着頓了一下,莫北補充道:「我拔了兩根蘿蔔做還禮。」
徐淑華認可點頭,「咱們蘿蔔種了不少,趕不及吃老了容易空心。」
反正也吃不了那麼多,用作還禮也行,總是白受隊上的叔嫂接濟也怪不意思的。
橘子一共二十三個,知青點七位知青,每人分三個還多出兩個,莫北按着那兩個多出來的橘子,目光掃視眾人詢問,「給司寧寧,有意見嗎?」
眾人齊齊搖頭。
於是乎,在眾多三個一小堆的橘子堆里,那唯一一堆的五個橘子,格外顯眼。
眾人收起自己的橘子,徐淑華幫着把司寧寧的橘子也收了起來,就這眨眼的功夫,李凌源已經囫圇吞棗,一口氣幹完了分到的三個橘子。
吃完還覺得不夠,雙手托腮盯着桌子對面慢條斯理吃橘子的蔣月。
「看什麼看?你又不是沒有!」蔣月瞪了他一眼。
李凌源臉皺了皺,不好意思撓頭訕笑,「太甜了,沒忍住,我都吃光了。」
「你吃光了怪誰?又不是我吃光的,不准看我!你還看!」
連着被蔣月罵了好幾回,李凌源尷尬地側過身子坐着,可那眼神總也止不住地往蔣月跟前的橘子瞟。
酸酸甜甜的,怪好吃的,他剛才怎麼就吃那麼快?就應該跟蔣月一樣,慢慢吃才對啊!
李凌源心裏碎碎念,一張臉窘迫皺起,都快哭了。
蔣月被他雷得不行,嫌棄得直齜牙,可指尖卻是蜷起,像是彈彈珠一樣將一個橘子彈向對面的李凌源。
題外話:
求個票票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