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晧來到科學技術部門的大門口,簡單地和門口的安保人員溝通了下,說明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結果很不幸...他徹底進不去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來搞事情的。」方晧無奈地說道:「我這件事情只能在這裏辦。」
「我說這位小同志...你這套說辭很多人都在用。」門口一位中年的安保人員,一本正經地沖方晧說道:「能來這樣的基本上都是大官或者院士,你是大官嗎?」
方晧搖搖頭。
「那你是科院的院士嗎?」這位中年的安保人員繼續問道。
方晧繼續搖了搖頭。
「那你不用進來了,有任何問題去找你們地方的機構,這裏不解決你的那些問題。」這位中年的安保人員嚴肅地說道:「小同志趕緊回去吧,到時候你們那的人過來,你就難辦了。」
一時間,
方晧徹底無語了,說起來自己是來解決問題的,結果連門都進不去,這算什麼事?
「邵波是這裏什麼職務?」方晧淡然地詢問道。
「呃?」
「你認識我們邵科長?」這位中年的安保人員有點詫異,看着面前年齡不是很大的小伙子,嚴肅地說道:「你認識邵科長也沒有用,我每天都能遇到無數認識這裏面的人,所以...請你回去吧,這是國家非常重要的辦公地點,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
雖然仔細想想這番話並無道理,畢竟要是隨便什麼人能夠進來,這豈不是要亂套,可問題在於...明明是科學技術部門要重新審核自己的獎金資助,然而身為獎金資助的獲得者,卻無權知道其中任何的事。
不是很懂這裏面的套路,如果不是這通電話...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在程序上已經被卡住脖子。
方晧嘆了口氣,默默地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楊國明打了通電話,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小方呀!」
接到電話的楊國明,笑呵呵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楊伯伯...我在科學技術部門的大門口,我有點事情需要找人處理一下,現在被攔在外面了,能不能幫個忙?」方晧苦澀地說道。
「啊?」
「你在京城?」聽到方晧的這番話,楊國明微微地愣了下,疑惑地問道:「什麼事情?需要我幫你嗎?」
「不不不...不需要麻煩您,如果處理不好,我再來找您。」方晧急忙說道。
楊國明沉默許久,默默地說道:「你把手機交給門口的安保人員,我和他說幾句話。」
「好。」
方晧應了聲,隨即沖那位攔着不放的安保人員,說道:「你好...麻煩你接個電話。」
那位安保人員滿臉疑惑地看着他,從他手裏接過遞來的手機,小心翼翼地問答:「餵?你是?」
「我是楊國明。」
「這位是國家級科學家,他到你們這裏來辦事情的,稍微通融一下。」楊國明嚴肅地說道。
楊國明?
這位安保人員愣了下,他很清楚楊國明的身份,xxx所的所長,同時也是楊副部長的親大哥,急忙說道:「是是是...我知道了楊所長,馬上辦理登記手續。」
話音一落,
趕忙把手機交給這位深藏不露的年輕人,此時此刻態度上也改變很多。
「餵...楊伯伯。」方晧拿過手機,苦澀地說道。
「小方呀。」
「我已經溝通過了。」楊國明認真地道:「你登記一下自己的信息,然後直接進去吧,有什麼事情難以處理的,找你楊叔...他是我親弟弟,你們見過面了,千萬不要客氣,都是自己人。」
「嗯...我知道了。」
方晧感激地說道:「謝謝了...楊伯伯。」
「你呀...」
「這有什麼謝不謝的。」楊明國沒好氣地道:「對了...明天有時間嗎?我安排一下你和近地小行星防禦系統項目的總工程師見個面,大家一起坐下來聊聊,你覺得怎麼樣?」
「好!」
「沒問題。」方晧急忙說道。
「嗯...那先這樣,你去忙你的吧,記住...如果解決不掉,找你楊叔。」楊國明掛斷前又提醒了下。
「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
方晧填了下自己的基本信息,包括來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當這位安保人員拿到方晧所填的表格,下意識地瞅了眼年齡和其職業,不由嚇了跳,二十六歲的大學正高級教授?
「方晧?」
「你...您...您就是方教授?」這位安保人員看到名字後,猛地抬起腦袋看向他,驚恐地問道。
「嗯。」
「我能進去了嗎?」方晧點點頭,隨即問道。
「您請您請。」
短暫的小風波並沒有帶來壞的情緒,畢竟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方晧也能理解安保人員的用心,此時他邁入大樓,七拐八拐找到資源配置科的辦公室。
輕輕地敲了敲房門,在一聲請進後...便推門而入。
一位中年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前,當他抬起頭看了眼進來的人,不由愣了下,眼神中儘是詫異,以及難以置信的表情,甚至有點不知所措。
「方教授?」中年男人驚訝地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詢問一下關於六百七十八萬獎金資助的爭議,究竟是哪些爭議。」方晧看着面前的這位中年男人,認真地說道:「你應該就是邵波邵科長吧?」
「沒錯...」
「我就是邵波。」邵波點點頭,努力平息了下內心的驚愕情緒,他實在沒有想到,昨天下午通知的他,今天上午就來了,抿了抿嘴...笑着說道:「方教授請坐。」
「謝謝。」
方晧隨即坐在邵波的面前,一本正經地問道:「邵科長...關於六百七十八萬獎金資助的爭議問題,我希望能夠告訴我。」
「關於這部分的獎金資助問題,我們科室進行了激烈的討論,最終討論的結果認為...數字方面存在紕漏,相關的申報文件也不夠完整,我們需要重新進行審核。」邵波回答道:「在我們審核之前,還需要申請方補齊文件。」
「重新審核的時間周期是多久?」方晧問道。
「最起碼六個月。」邵波說道。
「......」
「也就說...補齊文件後,重新進入到審核程序,這周期可能會達到七八個月?」方晧面無表情地說道。
「大致上是如此。」邵波點點頭,接着道:「如果方教授你能自己去補全,在時間上還能縮短一下,有時候學校事情太多,難免會把你的訴求給擠壓下來。」
方晧心平氣和地詢問道:「需要哪些材料?」
「我先給你說個數量吧。」
「從江大開始需要補全三份材料,市的三個部門需要五份材料,省的兩個部門需要四份材料,然後再是國家科研成果基金會的簽署文件。」邵波說道。
好傢夥...
這是足球運動員吧?
大力抽射嗎?
方晧怎麼都沒有想到,這相關申報文件需要補齊這麼多,一共需要十二份文件,以及一份領導簽署的文件,除去學校...前前後後要跑六個地方,再每個地方卡一下程序,這沒個兩三年下不來。
看着面前的方晧陷入沉默中,邵波微微地笑了笑,隨口說道:「方教授請你也理解一下我們的工作,沒辦法...就是這樣的。」
「這是必須要補齊嗎?」方晧抬起頭,淡然地問道。
「對!」
「必須補齊所有材料。」邵科長點點頭。
全部補齊...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夠浪費自己兩三年的時間,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費在補材料上面。
可問題為什麼需要這麼多的材料?
方晧抿了抿嘴,他並不清楚哪些材料是真正有用的,而哪些材料又是非必要材料,當然了...只要別人有心來針對,即便非必要材料那都是必要材料。
「如果我全部補齊的話,後面會不會再補再改?」方晧問道。
「這我們會仔細審查的,如果是必要的材料有遺漏,那麼就要必須再補才行。」邵科長回答道。
話音一落,
邵波語重心長地說道:「方教授...還有什麼疑問嗎?如果沒有的話,我覺得你現在去綜合科,詢問一下需要補齊的材料。」
方晧點點頭,默默地站起身子,雖然內心深處擠壓着一團火,可此行目的並不是來解決問題,而是以一位普普通通的科研工作者去尋求解決的方案,從目前來看...似乎無法解決。
當方晧離開後,
邵科長不由地笑了笑,輕聲地自語道:「年輕...」
...
...
方晧前往綜合科詢問了下需要補齊的材料,緊接着他又來到了其他的科室,前前後後跑了三四次...結果依舊沒有拿到相關材料的單子。
此時方晧已經徹底放棄了,他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上面,默默地從辦公大樓走了出來,腦海里不禁思考着一個問題。
究竟哪個環節出現問題?
呃...
也許就是普通人的這個身份吧。
就在這時,
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門口駛進來,方晧急忙讓了下,結果這輛車突然在他的身邊停下,緊接着後排車窗緩緩下降。
「小方?」
「你怎麼在這裏?」裏面坐着的正是楊國明的弟弟。
方晧愣了下,看着楊國明的弟弟,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楊部長...我是來辦事情的,現在事情...辦的差不多了,準備回去。」
楊國明的弟弟皺了皺眉頭,他瞧出了方晧情緒上面的波動,明顯沒有說真話,嚴肅地說道:「小方...有什麼事情跟你楊叔說,楊叔幫你去搞定,你這大老遠地飛過來,多浪費時間和精力。」
「我知道了。」
「楊伯伯跟我講過。」方晧笑着說道:「楊叔...您剛剛開會回來吧?」
「對。」
楊國明的弟弟點了點腦袋,看着面前這位周家的姑爺,同時也是自己好兄弟的女婿,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急忙說道:「去我那坐坐?」
「不不不...」
「我可不能浪費您的時間。」方晧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倩倩還在大表哥的家裏,我現在回去了,明天楊伯伯還約了人要跟我聊事情。」
「行吧。」
「我讓司機送送你。」楊國明的弟弟見方晧閉口不談,也沒有強求他。
「嗯...謝謝楊叔。」
隨後,
方晧坐着楊國明弟弟的車回去了,站在大樓門口的楊副部長,看着車輛離開這裏,兩眉微微皺起,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隨即拿出手機,給自己的大哥打了過去。
「餵?」
「哥...我遇到小方了。」楊副部長說道:「他似乎是遇到什麼事情。」
「我知道。」
「他說自己有點事要來你那處理一下,也不知道搞定沒有,小方有沒有和你講?」楊國明問道。
「沒有講。」
「而且我看他的情緒不是很高漲,看來這事並沒有搞定。」楊副部長回答道。
楊國明猶豫了下,認真地說道:「明天我會找他了解下情況,到時候你給他處理一下,小方的事情必須用點心,他這人做事很有原則,這是好事但又是壞事,我估計是遇到什麼大問題,又不想麻煩別人,自己過來解決,然後吃一鼻子灰。」
「我知道。」
「揚國跟我關係很鐵,他女婿的事情,我肯定會上心的。」楊副部長道。
「嗯。」
「那先這樣,你去忙你的吧。」
...
...
楊副部長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越想越不對勁...越想心裏越是擔心,深怕方晧吃什麼大虧,急忙拿起自己的座機電話,撥通了個號碼,很快這電話就接通了。
「揚國?」楊副部長認真地說道:「是我...楊民暉。」
「哎呦!」
「民暉大領導啊!」於揚國接到自己好兄弟的電話,笑盈盈地說道:「你這位大領導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剛剛在我工作的地方遇到你的女婿,他是不是碰到什麼麻煩了?」楊民暉好奇地問道:「你女婿說是過來辦事情的,可我看他的情緒不是很高漲,估計是沒有辦成。」
於揚國完全愣住了,滿臉儘是不知所措,尷尬地說道:「我...我也不清楚,我甚至都不知道小方來京城了。」
話音剛落,
突然想起什麼,急忙說道:「不對不對...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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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欠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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