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記下了。」
「然後呢?」
「就沒了?」
見唐歆面色平淡,凌旋兒懵逼的眨了眨眼,凌誼那個不中用的,這是半點沒把人拿下啊。
「歆兒,他那麼欺負我,你不能眼睜睜看着啊。」
「你得幫我出頭啊。」凌旋兒晃着唐歆的袖口。
「這是你們兄妹的事。」唐歆輕啟紅唇,她不是傻子,這些天也了解了些情況,加上凌旋兒的心思藏的不深,唐歆已經知道了她的意圖。
「你給我做嫂子,就不是外人了。」凌旋兒嬉笑。
「凌姑娘,我無意在溱國久待。」
「你的救命之恩,我會以其他方式回報。」唐歆語氣平靜,話語裏沒有留任何餘地。
凌旋兒鬆開了手,「唐歆,我是真的喜歡你,時間還長着,你會發現我大哥的好的。」
「何必執着於一個薄情寡義的人呢。」
看唐歆眸子沒有絲毫波動,凌旋兒聳了聳肩,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托着腮,有氣無力的開口:
「歆兒,有句話不是叫,「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咱兩雖不行,但你同我大哥可以啊。」
「救你的護衛,是大哥的人。」
「合情合理。」
「你放心,在凌家,有我罩着,沒人敢欺負你的。」凌旋兒滿口承諾着。
「凌姑娘,我願意同你親近,所以,別讓我費心外逃。」
「你怎麼就!」凌旋兒氣惱的跺腳,憤憤走了。
別看她口頭上對凌誼各種嫌棄,但心裏是敬着的,唐歆這般決絕的態度,將凌旋兒氣着了。
怎麼,她大哥還比不過那個薄情寡義的廖稷?
得知消息的凌誼,輕揉額頭,把凌旋兒送出去遊山玩水了。
之所以不再禁足,是凌誼知道凌旋兒的耐心到頂了,再關着,她能燒房子。
「旋兒的玩笑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對唐姑娘只是欣賞,並無覬覦之心。」凌誼看着唐歆,認真的開口。
「我傷已無大礙,承蒙凌公子和凌姑娘照料,等回到大乾,唐家定會送來謝禮。」
唐歆疏離不失禮數的啟唇。
凌誼搖頭笑,「若是之前,我也就依你了,畢竟是一早承諾了的。」
「但這會,怕是難了。」
「近些日子,溱國並不太平。」
「且緩緩吧。」
「不知,可否能送出書信?」唐歆沒有強逼,而是退了一步。
凌誼不放人,她即便再執意,也是枉然。
「不是太便。」
「你若已寫好,可交與我,尋到時機,我會送出去。」凌誼面色微凝道。
「有勞了。」
唐歆讓墨書把書信取了來交與凌誼。
「大小姐,那凌公子真會把信送到大公子手裏嗎?」回屋後,墨書滿臉憂心的開口。
唐歆目光遠眺,「除了信他,我們別無他法。」
回到凌家,凌誼讓人都退了下去,將信拆開,仔細閱覽後,凌誼眼裏有思索之色。
唐歆的信里,除了幾句近況,並未有泄露任何東西。
送出去倒也無妨。
叫來侍從,凌誼正要把信交給他。
臨出口之時,他頓住了。
「且退下吧。」
揮退侍從,凌誼將信放進了暗箱裏。
…
「我說,你這天天蹭酒,沒點表示是很可恥的。」
李易斜睨豐旗。
豐旗仰頭將酒水飲下去,「司兄,我真是好生羨慕你。」
「怎麼,瞧上我媳婦了?」
豐旗一口酒嗆的直咳嗽,「司兄,你還真是什麼玩笑都敢說。」
「母親容不下綺兒,一而再再而三,心思之毒,簡直讓人汗毛倒豎。」
豐旗哭笑,「我將她送進家廟,結果,她以死相挾,司兄,她是不是非逼死我,才肯罷休?」
「豐旗,心該狠的時候就得狠,你母親,明顯是知曉你的性子,拿捏住了你。」
「一不做二不休,把人送遠點。」
「反正,你也沒打算做個孝子。」李易抿着酒,隨口道。
豐旗撐着石桌,抬了抬眸,惺忪的眼張了張,猛地站起來摔了酒壺,「就這麼做!」
瞧着摔得破碎的酒壺,李易臉黑了黑,「知道多貴嗎?」
「我娘子已經很嫌棄我賺不到銀子了,你還這麼糟蹋,回頭老實點,賠錢!」
「司劍,你越發不大氣了。」豐旗搖晃着身子走向李易。
「你以前分明不是這樣。」
「那會是體驗期,態度自然是怎麼好怎麼來,現在,你小子什麼都讓我掌握了,想跑都跑不了,誰還跟你裝。」
「不老實,我分分鐘送你去刑部。」
李易揚着眉,驕橫的開口。
豐旗扶着腰笑,「司劍,你就嚇唬我吧。」
「嚇唬?」
李易把玩着空酒杯,揚起唇角,「你可知道你十次醉酒,有九次,都失了態。」
「罵太上皇和皇上,那是一個唾沫橫飛。」
「我都差點給你鼓掌了。」
「你真該慶幸是在我這,要換個地方,你墳頭草都該長出來了。」
「對了,為防你醒酒後死不承認,我特意慫恿你,留了血書。」
「字字句句那都是對二帝的怨憤啊。」
「豐旗,你小子要識相啊。」
「是當兄弟,還是我送你去都察司,我給你三秒做決定。」
豐旗瞧着李易,凝望幾眼後,翻了翻眼皮,「你竟然算計我。」
「居心叵測。」
「枉我待你以誠,你這人,着實不實在!」
豐旗指着李易,憤憤出聲。
「怪我沒瞧穿你的真面目。」
「我只問你一句,你究竟抱了什麼意圖?」
「你這人喝醉了,嘴就不太嚴,隱秘呢,肯定是不能說與你。」
李易嫌棄的把豐旗往一旁椅子上拉,以免他再把口水噴自己臉上。
「我能跟你說的,就是你我之間,目標一致。」
「對二帝,我也厭憎。」
「不僅僅是口頭上,更在行為上。」李易緩緩吐字。
豐旗一巴掌打了打自己的臉,醒酒。
「你是什麼人?」
「溱國派你來的?」
「不是,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得相信盛芸,像通敵叛國這種事,她爹能打死她。」
豐旗一下一下點着頭,「所以……」
話沒問完,豐旗一頭栽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