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演戲嘛,誰不會啊!秋羽心裏暗自腹誹着,臉上卻笑容燦爛,仿佛多年未見的好兄弟再次相逢,讓眾多年輕弟子蒙在鼓裏,以為凌霄和秋羽私交甚篤,有着兄弟情義,彼此都是天縱奇才,堪稱絕代雙驕啊!
然而一幫強者心裏明鏡似的,兩個人什麼時候關係密切了,以往同在鳳鳴谷的時候,就是一個槽上拴着的兩個叫驢,誰都不服誰,以後更是大打出手,彼此仇恨,幾乎不共戴天,如今碰面,卻稱兄道弟很是近乎,不顯露絲毫的真實情緒,都是厲害角色啊。
這小子也夠陰險的,滴水不漏啊!凌霄心裏罵了句,哈哈一笑,「既然如此,秋兄就在谷內多待些日子,回家了嗎,在下已經安排妥當,準備了酒宴為你接風洗塵,大夥開懷暢飲……」
對於凌霄的表現,蔣冬雲非常滿意,覺得對方沒有辜負她的期望,確實具備掌門的潛質,接下來雪蓮應該退位了,儘快將凌霄扶正才是,畢竟處理宗門事務需要名正言順啊。
在眾人的簇擁下,秋羽信步走進鳳鳴殿內,完全就是貴賓級別的待遇,許多年輕女弟子端着酒菜穿梭其中,香氣繚繞。
偌大的圓桌擺放在大殿中央,共有二十多人落座,蔣老祖也給足了面子,親自作陪招呼秋羽吃喝,仿佛慈祥的家長,完全不同於往日的威嚴氣勢,令一幫強者暗自稱奇,覺得蔣老祖對此子還真是刮目相看啊。
不過一幫老傢伙都很了解蔣冬雲,覺得籠絡秋羽肯定出於某種目的罷了,畢竟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示好,估計這小子可以利用,才讓老祖如此禮遇。
秋羽身邊陪伴着兩位美女,分別為祝靈珊和春曉,一個溫柔嫻靜,另一個風情萬種,都生的如花似玉,體態婀娜,堪稱女弟子當中的極品。
祝靈珊顯然不喜這種場合,畢竟常年深居簡出,只知道練功,與諸多谷內強者並不熟識,這一圈好多都是陌生的面孔,讓她頗感無奈,唯有安靜的坐着,仿佛美麗的雕塑。
相比之下,春曉顯得活潑多了,宛若花蝴蝶般搔首弄姿,柔聲嗲語的安排做人坐下,縴手執壺給秋羽斟酒,有意無意的傾斜着身子,使得領口完全置於對方目光所及範圍內,內里美景宜人。聲音更是嗲嗲的,簡直讓人起雞皮疙瘩,「秋公子,好久未見了,難得你回來,務必多喝幾杯啊,人家陪着你,咱們不醉不歸。」
本以為秋羽會看的目不轉睛,只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對方嚴謹而坐,儼然變成了正經人似的,與當初那個剛見面就跟她有親密舉動的小子判若兩人,完全不一樣了。
那麼是秋羽有了徹底改變嗎,並不是,而是靈珊就在身邊,在他眼裏這才是女神級別的妮子,與之相比,春曉實在太過風騷了,簡直俗不可耐,讓他毫無興致,況且還有什麼可看的,毫不誇張的說,春曉哪裏他不熟悉,早就見識過了。
又想到雪蓮危在旦夕,自己怎能有別的想法,便淡然道:「不好意思,我最近受了傷,很嚴重,正在藥物治療,不能飲酒,所以一口酒都不能喝,實在抱歉。」
「啊……」春曉瞪圓了那雙桃花眼,仿佛見鬼了似的,嗔道:「你別跟人家說笑了,這也不是你凌王的風格啊,想當年,無論你歷經什麼艱難險阻,都會坦然面對,怎麼轉了性子,受傷就不喝酒了,那也太掃興了,聽我的,就喝上幾杯酒,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看到這妮子執意勸酒,祝靈珊眸中掠過不滿之色,蹙眉道:「春曉師姐,我大哥都說了,他傷的很重不能喝酒,你就別勸了,免得他遭罪……」
春曉本就覺得祝靈珊礙眼,看着心中有氣,此言一出,更讓她為之惱怒,當即臉色大變,仿佛蒙上了一層冰霜,隨手將酒壺丟在桌上,厲聲道:「祝靈珊,你能不能擺清自己的位置,師姐與秋公子為老相識了,我們關係非常好,簡直不分彼此,難道我會害他嗎,你算老幾啊,竟敢管起我來了?」
眼見春曉大動肝火,剎那間,原本喧囂的酒桌變得安靜,眾人目光聚集在此女身上,未免有些驚訝,畢竟這是招待貴賓呢,如此大發脾氣,未免有些不妥啊!
宗門之內講究長幼尊卑,哪怕祝靈珊自身修為絕對不遜色春曉,然而入門較晚,算是蔣老祖的關門弟子,為小師妹,自然不能對師姐無禮,她儘量壓抑着心頭怒火,沒有啃聲。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桿秤,能夠衡量自己或者別人,那麼在秋羽看來,春曉肯定不是真心對他好,靈珊卻一心為他着想,孰輕孰重很明了,自然不能讓義妹遭受欺凌,冷冷的道:「她是我妹子,你說算什麼?」
春曉不由得一怔,沒想到秋羽明目張胆的護着那妮子,讓她沒了面子,嬌媚臉龐略微漲紅,卻沒辦法發作,畢竟對方為師父請回來的貴客,自己也不能與其撕破臉皮。這妮子也是厲害,反應極快,瞬間內強迫自己面露笑意,嗔道:「呦呵,沒想到啊,我師妹還是你妹子呢,那咱們更是一家人了,既然你不想喝酒,那就算了……」
既然如此,秋羽便不與其計較,不管怎麼說,也算是老熟人了,曾經春曉也為他做過特殊服務,犯不上難為對方,他臉上神色有所緩和,笑道:「這樣吧,來日方長,等我的傷好些了,咱們再一醉方休,不醉不歸。」
春曉這才轉怒為喜,拋了個媚眼,笑吟吟的道:「那好啊,人家等你哦,希望你儘快痊癒……」
別看秋羽平日裏喜好杯中之物,此刻卻說到做到,滴酒不沾,只是大口吃肉,旁邊的春曉芳心蕩漾,難以抑制,特意將美腿從不規則裙擺中顯露出來,白的簡直發光,怎奈臭小子根本不看上一眼,讓她氣惱不已。
既然客人沒喝酒,且不怎麼說話,一幫強者也放不開,默默的吃喝,如同啞巴似的,導致酒宴極為壓抑,好像一幫陌生人聚集在一起,席間,蔣冬雲對秋羽極為推崇,交代谷內成員務必善待,哪怕春曉不時地巧笑兮然活躍氣氛,只是愈發尷尬罷了。
沒過多長時間,秋羽用餐完畢,向蔣老祖等人告辭,在祝靈珊的帶領下走出大殿,腳步匆匆的前去探望雪蓮去了。
佈置的極為簡單的臥室之內,桌上擺放着一碗麵條,已然涼了,那是女弟子送過來的,而她根本吃不下,沒有半點胃口。
此刻女弟子回去歇息了,雪蓮躺在床榻上,身子瘦弱單薄,蓋着厚厚的被子,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憔悴的幾乎變了模樣,雙目無神的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想些什麼,或者就處在無意識狀態。
聽到腳步聲,周雪蓮費力的轉過頭,眸中神色愕然,因為看到了一條熟悉卻有些陌生的臉龐,仿佛經常在夢中見過,讓她覺得是不是眼花了,就這麼愣愣的看着,也沒有吭聲,好像木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