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的眾人定睛看去,只見秋羽身形向下飛去,目視着處在劍陣當中的老將軍蕭潛幽,吩咐一幫仙家門強者道:「不管怎麼說,老將軍與本王為忘年交,哪怕各為其主,交情還在的,你們不可為難他,趕緊退下吧。」
蕭潛幽深陷在劍陣之內,頻出殺招想要衝出去,卻不能夠,已然消耗了大量靈氣,疲憊不堪,即便有一幫融魄境界的將領御器升到半空,向仙劍門強者們發起襲擊,想要破解劍陣,暫時卻未成功。
半空中一番大混戰,打鬥的甚是激烈,清風道人等七位容顏醜陋的強者更是大發神威,擊敗了敵方五位強者,令對手三死兩傷,相當霸氣。
聽到秋羽所言,蕭潛幽明白對方用意,此子實在太過陰險狡詐,一再聲明與他有交情,顯然要引起何隆的懷疑與猜忌,讓他們不合,簡直太可惡了!
老將軍雙目泛起紅血絲,氣的渾身顫抖,繼續揮刀猛擊的同時,怒不可遏的道:「姓秋的,你少來這一套,誰跟你是忘年交,分明就是一派胡言,老夫不怕你們這些匪徒,必定嚴厲打擊。」
秋羽也不生氣,顯得涵養極好,嘿嘿笑道:「那也行啊,只要您老開心怎麼樣都可以,不過打鬥了這麼長時間,你老人家也累了,還是停戰歇息吧,免得累壞了,咱們的人感激撤回去。」
既然凌王下令了,仙劍門的一幫強者訓練有素的向後退去,逐漸成扇形,依舊保持着劍陣威力,免得被敵人傷害。
那麼清風道人等強者亦御器飛過來,護佑着秋羽猶如眾星拱月般一同回到城樓上,己方並無人員陣亡,只是有強者受了輕傷,可謂相當完美。
蕭潛幽懸浮在半空,經過剛才的一番惡戰,老人家內心的震撼可想而知,叛軍藏龍臥虎,不說別的,單是這位凌王秋羽年紀輕輕的,儼然是虛化之境,城府極深頗具謀略,怪不得被稱之為少年戰神,曾經親手滅了楚國,確實很厲害啊!
天色已然黑了,城內外燈火通明,眼瞅着官兵士氣不振,只是敷衍着進攻,倒是有人來到城樓下方,扛着巨木撞擊城門,大聲喊着口號,卻沒人拼盡全力,就跟彈腦門似的,能有什麼作用。
蕭潛幽長嘆一聲,身形向下飛去,來到何隆身邊,看到對方肩膀上綁着繃帶,隱隱透出血跡,那張老臉陰沉如水,讓他心裏發毛,連忙問道:「何大人,您的傷勢怎麼樣,是否嚴重?」
何隆氣不打一處來,怒道:「那小賊差點斬斷本監軍的肩膀,你說嚴不嚴重,枉你自吹自擂什麼趙國名將,連一個小賊都沒拿下,簡直無用至極,看你帶的兵什麼樣子,沒有半點氣勢,如何能夠攻城掠地,趕緊鳴金收兵,我要回去修養了。」
遭受訓斥的蕭潛幽老臉漲得通紅,心裏很是無奈,老夫究竟做的什麼孽啊,被小人如此對待,悲哀啊!縱有萬千惱怒,也不敢造次,唯有答應道:「卑職遵命。」
聽着後方鳴金收兵的訊號,前方衝鋒的官兵大喜過望,連忙轉身就跑,甚至於攻擊城門的那些士兵把巨木丟到旁邊,也不要了,飛毛腿似的向後退去。
十萬大軍退後到荒郊野地里,搭建了帳篷,並且埋鍋造飯,炊煙裊裊升起,眾多士兵興致勃勃的吃着晚飯,目前的心態就是過一天算一天,畢竟打仗來了,若有絲毫閃失,也許就吃不到明天的晚飯了。
中軍大帳內聚集了一幫將領,以及監軍何隆的好些隨從,這廝大發雷霆的質問着蕭潛幽,「姓蕭的,你老實交代,究竟如何與叛軍串通一氣的?」
一幫將領無不驚詫,看來何隆愈發猜忌老將軍,根本就是捕風捉影,卻咬住不放,這廝究竟要幹什麼?
尤其其中還有蕭潛幽的大兒子,名為蕭雄,乃是一名參將,暗地裏為父親擔憂,同時也對何隆恨之入骨,不知道為什麼,老傢伙總要與他父親作對,簡直讓人忍無可忍,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才能解恨!
然而蕭雄也明白,何隆乃是趙漢霆最為器重的心腹手下,若是將其弄死了,他們父子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更何況還有家裏的一百多口人留在京都,被趙王派人看守着,相當於被軟禁了,成了人質,到時候也會遭殃,弄不好就得禍及九族啊!
蕭潛幽未免誠惶誠恐,顫聲解釋道:「何大人明鑑,卑職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又怎會與叛軍勾結,那姓秋的小子故意挑撥,還請大人不要被其誤導了……」
何隆怒道:「那本王所受的傷怎麼算,差點被那小子殺死,而你呢,遭受一幫強者圍攻竟然毫髮無損,若不是他有意放過,你能安然無恙嗎?」
面對老傢伙的質問,蕭潛幽真是覺得百口難辯,無奈的道:「定是姓秋的有意為之,何大人,老夫在此發誓,若有半點異心,讓我天誅地滅,至于姓秋的小子,三日之內,我就是拼了老命也會將其首級奉上。」
何隆沉聲道:「那好,本監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不能做到,就是心懷鬼胎,就別怪我不客氣,稟明聖上滅了你九族……」
這話太狠了,讓蕭潛幽臉色大變,覺得老傢伙實在太過歹毒,不過他深吸一口氣,還是點頭道:「卑職肯定能夠做到,若是做不到,情願家破人亡。」
肩膀的劇痛襲來,讓何隆眉頭緊皺,又道:「還有呢,再給你三天時間攻克中州城,否則所有將領全都問罪,聽見了沒有?」
一幫將領心頭惱怒,這廝太過分了,簡直不把老將軍和他們當人看,動不動的就要治罪,豈有此理。
蕭潛幽已經沒有退路可言,唯有再次答應,「聽見了,卑職定會竭盡全力。」
何隆急需歇息,畢竟傷勢很重,便說道:「那就散了吧,本監軍要回去歇息了。」他在隨從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出了中軍大帳,回往東側的帳篷去了。
大帳內鴉雀無聲,簡直靜的可怕,一幫將領想要說些什麼,又怕隔牆有耳,沉默騙了,其中有人罵了句,「這個混蛋太可惡了!」
蕭潛幽身軀一顫,對着那武將怒目而視,沉聲道:「別胡說,若是被人聽見了,誰都保不住你,大夥還是放下成見,盡力攻克中州吧,否則都沒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