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人算不如天算,凜冽的颶風之內,就在黑狗即將衝撞在雪獅身軀上之時,後者身上忽然湧現紫紅色火焰,倏地燒毀了裹着的眾多細細的黑線,掙脫了束縛也就愈發兇猛的衝過去。
「轟!」
空中發生了大爆炸,驚天動地,巨型黑狗被撞擊的粉碎,火焰升騰中,颶風也是飛灰湮滅,強大的反作用力令老者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只覺得體內氣息奔涌煞是難受,嘴角更是滲出一縷鮮血。
佔據上風的秋羽更是飛身而起,施展了雷霆劍法,數道粗壯的紫色閃電自空中呼嘯而來,要將老傢伙崩的粉身碎骨般,嚇得其面無人色,竭盡全力的揮動着所持獨腳武士,黑色靈力涌動而出,形成許多雲團瀰漫在空中,他高大的身形也就完全隱沒其中。
「蓬蓬蓬……」
哪怕黑色雲團散發着金屬光芒,形成牢固的防禦體系,卻也扛不住閃電的兇悍打擊,一連串的局響聲傳出,空中亮如白晝似的,雲團被擊的破碎,閃電余勢未消的落在了老傢伙身上。
悽厲的慘叫聲傳出,老傢伙所披着的黑斗篷乃至裏面的長袍破碎,化作許多蝴蝶似的片片紛飛,其身軀也是皮開肉綻,鮮血橫流,看着極其恐怖。
也就是頃刻間,向來自大的老傢伙遭遇了如此厄運,這才深切體會到對手的真正實力,怎敢再戰,眼裏儘是恐懼之色,驚慌失措的轉過身去,足下已然多了一柄長槍,在夜色中閃着微光,他駕馭着想要逃之夭夭。
秋羽又不是善男信女,又怎麼會放過老傢伙,寒聲道:「去死吧!」他在後面緊追不捨,寶劍又是疾刺而出,陰冷的靈力幻化成巨大的冰凌飛過去,在月光下顯得極為閃亮。
毫無疑問,遭受重創的老傢伙已經成了強弩之末,無奈之下只能拼盡全力的抵擋,右手一橫,黑色靈力也就向後而去,幻化成一面盾牌,直徑超過一丈,極為厚重。
「嗙!」
又是一聲巨響,盾牌被硬生生的擊爆,冰凌經過碰撞之後,形狀再次發生變化,形成巨型利刃猛地刺入對方身軀。
「啊……」慘叫聲傳出,老者眉心鑽出一點微弱的綠光,卻是魂魄鑽了出來,妄想着能夠逃脫厄運,畢竟身軀以亡,魂魄唯有離開了,再鑽入別人體內才能夠存活,那麼這一點綠瑩瑩的極小光團也就奔着下方而去,目標赫然是小妮子韓玉兒。
只要鑽入這妮子體內,殺死原來的魂魄,老者就會取而代之,能在這具青春氣息逼人的身體裏存活,重新修煉。
然而此舉豈能逃過秋羽的法眼,本來只要彈出一道烏劍芒就能將其魂魄擊爆,他並沒有,覺得太便宜老畜生了。
手臂揮動間,冰火雲霄劍被黑魂幡取而代之,萬千黑絲為之旋轉,令空中充斥着詭異氣息。
這一刻,在黑魂幡的襯托下,夜空中的秋羽宛若來自地獄的閻羅,年輕的臉龐上湧現猙獰之色,讓下面的韓玉兒看的心驚肉跳,忽然間覺得此子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渾身上下充滿了邪氣。
那魂魄更是嚇壞了,顯然知道此子要用招魂幡將它煉化了,那就意味着永世不能托生,不免驚恐的叫了聲,「千萬不要啊……」然而已經來不及,強大且詭異的吸力從後面湧來,隨即黑絲包裹,就被收入黑魂幡之內。
煉化強者魂魄對於黑魂幡有着很大作用,也能提升秋羽所修煉的奪魄**,只見他臉上籠罩着黑氣,口中默念法訣,握着黑魂幡的手臂也湧出諸多黑線,看着無比神秘。
也就是頃刻間,黑魂幡閃了一下,徹底的煉化了老者魂魄,至此世上又少了一位強者。
再看地面上,小妮子韓玉兒俏臉上儘是恐懼之色,心情格外緊張,遠處的豺狼虎豹這四頭傀儡獸則因靈氣消失而發生變化,恢復成巴掌大的金屬器物,跌落在草叢裏。
隨着秋羽收功不再施展奪魄**,臉色也就恢復了正常,他收起了黑魂幡,身形飛落下來,落在了韓玉兒身邊,眼見小妮子神色有異,他關切的問,「你怎麼樣,沒嚇到你吧?」
如今秋羽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讓韓玉兒心裏的驚駭消散了些,顫聲道:「你修煉的是邪功嗎?」
原來她是因為這個感到害怕,倒也是啊,但凡修煉邪功者都是惡人,比如黑魂幡的上任主人那個窮凶極惡的老太婆,也不怪小妮子如此反應。
秋羽不想隱瞞對方,也就點了下頭,「是的,不過也只有對付歹人時候,我才會運用這種功法。」
韓玉兒心有餘悸的道:「小羽,作為朋友我得提醒你,雖然不曉得你所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但是能夠吸取強者魂魄,定是極其惡毒,你還是懸崖勒馬不要繼續了,免得在這條道上越走越遠,一發不可收拾……你得知道,修煉邪功的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關於這些道理,秋羽如何不知,然而修界要比江湖更加險惡,危機四伏,所要面對的強敵比比皆是,他必須強大自己,保命尤為重要,因為他要活下去,而修煉邪功不失為一條捷徑,哪怕不得善終,他也不會放棄。
太多的想法了,解釋起來很麻煩,秋羽唯有淡然一笑,「已經晚了,這功法只要接觸了就得不間斷的修煉下去,否則就會走火入魔自爆其身……」
「什麼……」韓玉兒愈發的花容失色,明眸中湧現淚光,驚詫的道:「這麼嚴重啊?」
看來她很在乎我啊!秋羽覺得心中一暖,點頭道:「沒錯,所以我沒有退路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凡事都聽天由命吧。」
「可是……」
發覺小妮子還有勸阻他的意思,秋羽擺了下手,「沒用的……況且我現在狀況還不錯,沒有任何不適,很晚了,你進去睡吧。」
通過這麼長時間的了解,韓玉兒也曉得了此子的脾氣秉性,那真是說一不二,沒有誰能左右其想法,既然如此,她只能嘆了口氣,無奈的道:「那你好自為之吧。」然後懷着惆悵的心情轉過身去,又回到帳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