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無音脖頸間這吻痕的時間之刻印時,其實我已經在內心十分清楚,她跟我的人生已經綁定在了一起,根本不會分離。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但也正是這樣,我才更想讓她得到一個明確的身份,不然對她而言豈不是很不公平?難道就因為她不是再需要像人類一樣顧慮人類社會的規則我就可以讓她犧牲作為女人的幸福之處?顯然不可能。
我將內心的想法和猶豫都說了出來,無音在聽後怔了下,會心地笑了。
她抵着下巴想了想:「如果不給我一個名分對你來說是一種罪惡,那你可以把這件事藏在心裏,等到我希望你給我補償的時候再給我。」
她這話說的很是狡詐,她希望的時候,那就意味着主動權放在了她的手裏,如果她不主動提那我就不能補償她,那跟現在又有什麼分別呢?
所以我猶豫了,因為我覺得她的說法無非是一種緩兵之計。
然而她似乎猜想到了我的心裏在想些什麼,於是輕聲笑道:「我可以跟你保證,那個時候不會太遠,我想想啊」
她假意在推想,實則我知道她其實心裏早就有了計劃,但我沒點破,因為我也的確想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些什麼,如果她能給出我一個明確的時間,那這緩兵之計我就吃!
「不如這樣吧。」無音嘴角勾起很美妙的弧度:「你當下更多的應該陪在雨煙她們的身邊,因為她們不像我可以有足夠長的時光來與你相伴。」
我愣了下,雖然很想否認,但她說的是事實,無音和小燈葉,還有輕語這種幻獸或者類幻獸不受世界規則規制的存在都能夠跟着我在解決這個時代的問題後回到原本生活的時代,所以我和她們在餘生相伴的時間會多到會膩,但雨煙她們不同,我們接下來可以在一起的時間那是有限的
不過與其說她們,倒不如說只有雨煙,因為語秋那女人的問題在於她們不能跟着我們離開龍域太久,我即便想要每天都和那兩人膩味在一起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當然語秋是個例外,她能離開龍域但她更想陪在那女人的身邊,而且她不能跟我到那個時代,因為她的存在過於特殊。
想到這裏我的心中有些微微的不適感,未來的那種絕望感壓得人真的有些喘不過氣。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呢?」我把話題轉回了無音自己的身上:「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算陪我一直到她們都不在我的身邊再跟我要這個名分的補償?」
她愣了下,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我答應了雨煙,要為你物色一個好的下家,所以至少讓我等到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之後吧,反正你也說過,你生活的時代如果沒有身份證明,即便我們有事實上的婚姻也沒有意義。」
她這番話差點沒讓我吐血了,也的確說到了重點就算我在這個時代擁有幾位美若天仙的老婆,但我終究是未來時代的人,說難聽點就是,即便她們都能跟着我回去,可關鍵沒有那張證當證明,根本就得不到社會的認可。
得不到社會的認可,那也只是在所有人眼中是事實上的夫妻關係,我們就算有了孩子甚至連上學什麼的都難解決。
所以當此時無音跟我嚴肅地提到這個問題時,我竟然有那麼一絲動搖因為我此刻也是真切感受到她為什麼不在意人類社會的規範關係,因為她得不到且毫無意義。
如果將她們幾個帶回去,對於那個時代而言無疑相當於空降一幫人,在法律和治安體系都極其嚴格的國家內,這種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更何況她們的外貌看起來很年輕。
如果是幾十歲的老人,體制內可能還會認可戶口普及時候的失誤,但她們這個樣子的年齡下根本毫無可能,所以我對於她的話其實內心十分掙扎。
讓自己中意的女人為自己找別的女人來嫁給自己,這種事簡直生草可又完全沒辦法,為了我能跟她們之後的安穩生活,這種事又是無奈下的選擇。
只是在那個時代真的有人能夠接受我和這幾個傢伙這種混亂的關係嗎?
我會有這樣的疑惑自然是有理由的,我並不是不相信存在能接受這種關係的女人,而是不確定存在着「好女人」。
好女人和女人兩者之間僅僅一字之差就完全是兩個意思,因為那是一個在某種意義上比現在這個時代還要「危險」的時代,人與人之間的冷漠更甚。
在我的認知里,一般都是拜金或者勢利的女人才會在那個時代接受這種關係,而那樣的女人即便只是扮演一個給無音她們當擋箭牌的存在我都不願意。
我不禁苦笑,也許輕語說的沒錯,或許她的「餿主意」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只是那種事真的很難接受。
但考慮到脫離人類物種後的生命長度,好像有些事的確也應該看淡,規則固然需要,但不是必須時刻遵守,靈機應變才是真。
所以我默默把那種想法藏在了心底,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到時候再說吧
我開始審視眼前這個平日裏和冰山一般的冷美人,沒想到她會為我考慮到那麼遠的事,而且還默默把雨煙交代她的任務記在了心底。
實話說,當一個女人會為男人做出這種事的時候,心中必然是掙扎的,只是無音總是扮演着不問世事的形象,所以我們不經意間忽略了而已。
我心裏有些心疼這個傢伙,因為我很清楚,如果不是沒有選擇,誰會想和別人分享自己愛的人?人都是自私的,都有自己的佔有欲。
即便無音自己說了自己已經不再以人類的生活方式自居,但潛意識裏的生物本能是不可能抹去的,換句話來說,如果不是我們可以不以拋開人類身份的方式而活,她可能接受別的女人來和她分享我嗎?顯然不可能。
我探出手,輕撫着她鎖骨附近的那枚吻痕,輕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