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曉麗看到王寶玉猥褻的眼神,立刻合攏了雙腿,紅着臉說道:「看什麼看,不怕眼睛長針眼。」
王寶玉嘿嘿笑了,起身掐滅了煙頭,向着馬曉麗就撲了過去。
「寶玉,不要了,我們不能再這樣了。」馬曉麗說道,卻沒有反抗,兩個人一絲不掛的男女獨處一室,說不要顯然是謊話,此刻,王寶玉跟馬曉麗想到的,就是再放縱一次,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在顫抖的糾結中,兩個激情的男女,再次融為了一體,空曠的別墅中,不斷迴蕩着馬曉麗難以壓抑的歡快叫聲,直到站崗的月亮都有些倦怠的躲在雲層之後,兩人才漸漸平息了心跳。
好在別墅內有烘乾機,解決了王寶玉濕衣服的問題。第二天一早,帶着一種複雜的情緒,王寶玉開車將馬曉麗送回了柳河鎮,馬曉麗下了車,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眼神中充滿了傷感的味道。
王寶玉勉強的笑了笑,衝着馬曉麗擺了擺手,使勁一踩油門,猛打方向盤,轎車瘋狂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接着,便飛速的離去,消失了蹤影。
馬曉麗的眼中還是掉下了兩滴淚水,她並沒有擦去,而是任憑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直到看不清周圍的一切。
偶爾有幾個人經過馬曉麗身旁,她也並不在意,自己在這個地方呆了三十多年,從來沒有自由宣洩過自己的感情,如今就要離開了,難道就不能盡情的哭一場嗎?
王寶玉將車開回了神石村,已經是上午十點,蔣春林早已焦急的等在那裏,招呼蔣春林上了車,轎車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清源鎮。
到了恆通賓館的門口,王寶玉並沒有邀請蔣春林進去,他很想獨自躺一會,昨晚的一切,很像是一場悽美的夢,他需要靠獨處來漸漸遺忘這個在他生命中有着一定位置的女人。
回房休息,一直躺倒了下午,王寶玉才下樓吃了飯,正巧,侯四也在找他。
「兄弟,我正好要找你,有一件禮物送給你。」侯四嘿嘿笑着,將王寶玉帶到了他的辦公室。
「四哥,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不用再費心了。」王寶玉客氣的謙讓道。
「這個東西,對你的用途很大,我昨天剛剛托市裏的朋友買來的,到了縣裏你就能用了。」侯四神秘的說道,從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個黑色像磚頭一樣的東西遞給了王寶玉。
王寶玉放在手裏掂了掂,沉甸甸的,心想,不會是錢吧?不對啊,侯四已經給了自己六十萬,沒必要再送現金給自己吧。
王寶玉一邊胡亂猜測着,一邊打開皮袋,取出裏面的物件拿在手裏仔細看了看,真是有點奇怪,上面有根天線,中間一套數字符號按鍵,問道:「四哥,這是收音機?」
「哈哈,兄弟,缺少見識了吧?再猜!」侯四嘿嘿笑着,賣着關子說道。
王寶玉又想了想,說道:「四哥不會是怕我悶,給我買了一個遊戲機吧?」
侯四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兄弟,這是大哥大,又叫手提電話,有了這個玩意,無論你到了哪裏,四哥都能第一時間找到你。」
大哥大?王寶玉不由眼睛一亮,覺得這確實是一個好東西,最起碼有了它,需要打電話的時候,就可以不用四處找電話亭了。
「四哥,這可是個好東西,以前只是聽說過,還從來沒有見過呢!哎呀,電話能拿在手裏打,真是太方便了。四哥,這麼好的東西,你咋不也整一個呢?」王寶玉對這個禮物非常滿意。
「我早就惦記了,只是咱們這個小鎮,現在還沒有信號,整了也沒用,就是個擺設。要不說,早晚都得走出去,這個小鎮得耽誤多少商機啊!我尋思吧,縣裏應該有信號,先給你配一個,別忘了,常給四哥打電話啊!」侯四解釋道。
「四哥放心,無論我走到哪裏,走多遠,跟四哥的心始終是聯在一起的。」王寶玉嘿嘿笑道,擺弄着大哥大,覺得這個東西真好,拿着它顯得自己很像是有錢人。
王寶玉的話,讓侯四驀然升起了一絲感動,眨着小眼睛,有些動情的說道:「咱們兄弟可是一個頭磕下去的,那就是親兄弟。說實話,四哥捨不得你走,但四哥也明白,男子漢志在四方,只要你記住,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都有四哥在後面支撐着。」
王寶玉鄭重的點了點頭,他能夠看出來,侯四說這話的時候,是發自內心的。與此同時,王寶玉也希望,他跟侯四的這份感情,不會因為時光的流逝,歲月的變遷,而終成一場回憶。
就在王寶玉走出侯四房間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中年男人正咱在賓館的門口,還領着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正是焦炳和他的女兒果果,聽說王寶玉要走了,焦炳便過來給王寶玉送行。
「焦大哥,你咋過來了,最近還好吧!」王寶玉連忙熱情的迎上前去說道。
「有這個小開心果在身邊,啥煩惱也沒有。」焦炳慈愛的看了一眼手中領着的果果,笑得還是有些勉強,可見,關婷的意外離去,對於焦炳的打擊,仍舊沒有消除掉。
「果果,快叫王叔叔。」焦炳對女兒果果說道。
「王叔叔好!」果果倒是乖巧,甜甜的叫道,手卻緊緊的抓着焦炳,顯得十分親昵。
看到果果,王寶玉的心裏立刻發起了一絲酸楚,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不但失去了親生母親,親生父親還被關進了監獄裏,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眼前這個她朝思暮想才見到的父親嚴格意義上講,只是她的養父。不知道這一切的秘密,命運什麼時候才會向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冷酷的展開。
而這一切,王寶玉始終覺得,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當初在城裏沒有碰到關婷,或者見到她也只當沒見過,又或者自己能對鄧樂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麼今天這個可愛的小女孩還會依偎在母親懷裏。
然而,命運的假設從來都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