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玉臉上有些掛不住,這種情況下,不管真心還是假意,人們大都會誇讚幾句,什麼年輕有為了,前途無量啥的,可是濮玫這麼不冷不熱的,還真是打擊人。
王寶玉心裏暗罵道,娘的,不就是會寫點稿子嘛,老子要是能寫,說啥也不看你這臉色!埋怨歸埋怨,但是王寶玉臉上還是努力維持着微笑,小不忍則亂大謀,該當孫子的時候就是該慫包點。
也許是為了活躍氣氛,廖展鵬也說道:「不僅僅是這樣,王副鎮長在工作中還帶着一股活力和朝氣,上次採訪我也深深受到感染。有了好題材對於記者也是幸事,寫我所想,幾乎一氣呵成,不用思慮太多。」
廖展鵬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年輕記者,他如此讚譽一個人,想必水分不大。濮玫終於微微笑了,說道:「我也採訪過幾位有作為的年輕幹部,不過像王副鎮長這麼年輕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這些都是本職工作,不值一提,還是請濮記者多多關注雪峰旅遊開發區,這可是帶動一方經濟發展的大事兒。」王寶玉客套着,將話引入到正題,邀請濮玫來,絕對不是標榜自己,先把旅遊開發區的事情定了再說。
「我這個人,辦事兒有些較真,咱們還是先去旅遊區看看吧!如果情況屬實,我一定是不遺餘力。」濮玫認真的說道,表示自己不會聽侯四跟王寶玉的一面之詞,必須要深入了解情況才行。
王寶玉立刻意識到,濮玫並不像縣市記者那樣好對付,這是一個既想撈好處,又要端住架子的女人。既然濮玫提出要去看看,當然不能找藉口不去,那樣就是顯得這件事兒其中有假了。出去也好,多接觸接觸這個女人,也許就能找到些突破口。
「那就辛苦濮記者了,候總,咱們現在就去雪峰村如何?」王寶玉答應道,轉頭問侯四。
「當然,只是濮記者遠道而來,這都中午了,要不要吃過午飯再去?」侯四謹慎的問道。
「吃飯早點晚點沒什麼,還是先實地考察一下吧!」濮玫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口氣雖然客氣,但卻帶着一股讓人不愉快的不容分說。
待濮玫和廖展鵬走出去之後,王寶玉連忙拿起侯四的電話,通知雪峰村的村委會做些提前的準備工作,預備好豐盛的午餐,並要以清淡有特色為主。
出了賓館,濮玫沒有跟着廖展鵬上侯四的車,而是扭着身子上了王寶玉的車,跟王寶玉並排坐在前面。王寶玉也沒言語,發動車子,一路疾馳,向着雪峰村而去。
「濮記者,來我們這種小地方有些不習慣吧?」王寶玉一邊開車,一邊笑着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雖然我是在城裏長大,但並不排斥鄉下,偶爾來看看地域風土人情,也蠻有趣的。」濮玫說着,不時好奇向窗外張望着。
遠山影影綽綽,田野里一片綠油油,透過車窗,可以聞到空氣里瀰漫的青草味道,辛勤的農民正在給生長期的農作物噴灑化肥農藥,不時傳來一陣陣淳樸的歡笑聲。
「那就歡迎濮記者常來,多多關注這片充滿希望的田野。」王寶玉言語中帶着深意。
「國家一向關注三農經濟的發展,尤其是新農村建設,我們報紙就開闢有這方面的專版,王副鎮長有好的新聞素材,可以隨時向我們提供。」濮玫滿不在乎的說道。
「那就先感謝濮記者了。」王寶玉客氣的道謝,轉頭看了一眼濮玫,覺得這個女人確實有一種不一樣的味道,既充滿知性美,又充滿了少婦的誘惑,難怪這麼神奇。
然而雪峰旅遊區建設迫在眉睫,自己絕對不能錯過任何一個機會。為了拉近距離,讓彼此變得隨意一些,王寶玉裝作好奇的問道:「濮記者今年得有三十歲了吧?」
無論是什麼年紀的女人,都喜歡被誇年輕,濮玫當然也不例外。被王寶玉誇得高興,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不經意的摸着自己的臉蛋,說道:「呵呵!哪有那麼年輕,我今年四十了,已經人老珠黃了。」
「濮記者別騙我,咋看你也就是三十左右。」王寶玉見濮玫口氣鬆動了,連忙添油加醋的故作認真的說道。
「我是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只是平時不出力,保養也及時,可能看着比較年輕吧!」濮玫帶着幾分得意說道。
「濮記者這話有些偏見,不是誰簡單保養下就能像您這樣的。看您的面相,就是一個有福氣的人,有一個男孩吧?」王寶玉一邊誇獎着,又看了一下濮玫的粉臉,還是讓他從眉眼之間發現了一些玄機。
「呵呵!是有一個兒子,八歲了,調皮的不得了,難道王副鎮長會看相?」濮玫驚訝的問道。
「孩子他爸應該很疼你,也是一位領導吧?」王寶玉沒有正面回答濮玫的話,又接着問道。
「你跟小廖很熟嗎?」濮玫以為是廖展鵬泄了密,微微皺着細眉問道。
「就上次採訪時見過一面,老實說,也談不到很熟。」王寶玉沒有隱瞞的說道。
「哦!」濮玫隨口答應了一聲,顯然還是不相信王寶玉的話。王寶玉只好拿出看家的本事,不管怎麼說,一定不能讓濮玫小瞧了自己。
「要不說濮記者有福氣呢,事業穩定,家庭幸福,老公還體貼,天底下女人該有的你都有了。」王寶玉呵呵笑道。
濮玫越發得意了,自嘲的說道:「也是我攤的命好,找了個有出息的老公。要是嫁錯了人,恐怕這時候就是黃臉老太婆了。」
「濮記者謙虛了,你可是長着一副萬里挑一的旺夫相,你老公是借了你的力才到了今天的地步。說實話,誰娶了你那是前世修來的福氣。」王寶玉肯定的說道。
「呵呵,還真看不出來,王副鎮長這麼年輕,對看相還有這樣深的研究。」濮玫終於確定了王寶玉會看相,不由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