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鎮領導,我昨天回娘家,剛剛回來,迎接晚了,我先自罰一杯。」婦女主任隋心美笑呵呵的站起身來,端着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又倒滿了一杯,說道:「這一杯敬各位年輕帥氣美貌的鎮領導,歡迎你們常來。」
隋心美說着,還用媚眼瞟着王寶玉和孟耀輝,王寶玉自然不會輕易買她的賬,轉過臉去不看她,這種女人,他見得多了,無非是想跟鎮領導拉上關係,繼續往上爬,真本事兒卻沒有多少。
「一定常來!」孟耀輝卻仿佛很受用,兀自開口說道,說完後,似乎覺得不妥,又尷尬的補充道:「以後這裏成為了旅遊村,鎮領導少不了到這裏參觀考察。」
厲行運覺得隋心美這一出很不妥,不由偷偷瞪了她一眼,隋心美連忙坐下,不敢再強出頭了。
玩了一個下午,王寶玉食慾大開,連吃加喝,吃了不少,肚子裏吃的飽,連身上都是暖洋洋的,這滋味兒十分舒坦。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十點,酒也喝了不少,根本不可能再開車回去。
孟耀輝喝得紅頭漲臉,走路打晃,而吳麗婉酒量很好,仿佛一點事兒也沒有的樣子,再次驗證了女人只要敢舉起酒杯,一定是好樣的。
村委會原本安排三個人到易風安家裏住,王寶玉說啥也不答應,說太麻煩,不如就在村支部睡,現在雖然天氣還有些涼,但是多蓋些被子,也沒有太大的妨礙。孟耀輝和吳麗婉也覺得在哪睡都一樣,對王寶玉的堅持也並沒有異議。
無奈之下,厲行運和易風安只好安排人從家裏拿來了被子,鋪好合併在一起的辦公桌,將王寶玉和孟耀輝安排一屋,吳麗婉則睡另外一個屋。
眾人走後,一場猛烈的春風就在夜晚呼呼的颳了起來,直吹得窗戶框子吱呀亂響。王寶玉和衣躺下,閉着眼睛想事兒,孟耀輝則擺弄着他的破相機。
王寶玉不耐煩的催促道:「趕緊睡吧!大半夜的鼓搗那破玩意幹啥?」
「喲,王副鎮長也睡不着啊?吳助理就在那屋,你要不要過去陪陪她啊?」孟耀輝不以為然,嘿嘿笑着說道。
「孟專員,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整天想的都是這些骯髒的東西。」王寶玉不高興的說道。
「別怕,今天我開恩,不檢舉你們,想去就去,別再憋出個毛病來。」孟耀輝壞笑着說道。
王寶玉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惱火的說道:「姓孟的,你咋嘴裏就不放一句好屁呢?你咋光讓我去陪吳助理,你自己咋不去呢?難道說身體有點毛病,不是爺們?」
孟耀輝嘿嘿笑道:「你別拿這話激我,算了,好心當做驢肝肺!哼,明明想去,還非得裝出正人君子的德行,虛偽!」
「我要去了陪吳助理,你就不怕女鬼來陪你?」王寶玉也嘿嘿笑道。
「我看你才像個鬼!」孟耀輝不快的說道,下意識的打量着四周,除了牆上掛着的地圖,並沒有什麼。
從孟耀輝剛才的動作,王寶玉突然意識到,這個人其實膽子並不是很大。於此同時,一個壞主意突然出現在王寶玉的腦海里,讓他一陣興奮。狗日的孟耀輝,讓你處處跟老子作對,老子今晚一定要好好整整你。
這時,咣當一聲,一扇窗口忽然被風吹開了,王寶玉大叫一聲:「有鬼!」孟耀輝聽到立刻慌得扔下手裏相機,伸手就拽王寶玉的被子往頭上蒙。
王寶玉見狀不禁哈哈笑道:「哈哈!女鬼果然惦記你,開窗戶來找你了。」
「臭嘴!大半夜的說這些讓人噁心的話。」孟耀輝惱羞的說着,小心的下地,關了窗戶,還緊張的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最後心疼的撿起一旁的相機,一遍又一遍的擦拭。
也許是風大吹壞了變壓器,屋子的燈閃了幾下,一下子就滅了,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只聽見怪哨般的風聲和窗欞忽閃的動靜。孟耀輝怏怏的鑽進自己的被窩裏,不再說話了。
沒過多久,一陣巨大的呼嚕聲夾雜着哨音,忽然從屋子裏響起,是王寶玉發出的,在夜裏顯得格外清晰刺耳。
孟耀輝剛想睡着,就被吵醒了,他捂着耳朵罵道:「年紀輕輕,打呼嚕聲就這麼大,肯定是豬托生的。」
王寶玉當然是故意的,他根本不打呼嚕,聽到孟耀輝這麼說,他也不生氣,翻了一個身,沙啞着聲音說道:「鍾馗在此,惡鬼快閃開。哈哈哈!」
孟耀輝猛然坐起身來,起初以為王寶玉是故意的,剛要罵,沒想到接着又傳來了王寶玉巨大的呼嚕聲。
「死豬!長得倒有個人樣,睡覺就現原形了!呸!」孟耀輝拉過被子重新躺下,尋思着怎麼能把王寶玉這個醜態給拍下來四處散播,到時候王寶玉肯定就丟死人了。
「老子就打你,打死你這個小娘們!」沒過多久,王寶玉又粗着這個嗓子,大聲喊道。
「真是個精神病,打呼嚕還說夢話!連夢話都罵人,真是無可救藥,粗俗!」孟耀輝被子蒙着頭,狠狠的罵道。
然而陣陣的呼嚕聲不絕於耳,一陣強似一陣,讓孟耀輝實在忍無可忍,他摸着黑湊到了王寶玉身邊,使勁推着他說道:「操!快醒醒!這麼大聲,還讓不讓別人睡覺啊?」
王寶玉含糊不清的咯吱吱的咬着牙,懶洋洋的翻了個身,稍微一欠腚放了一個響亮的屁,正打在孟耀輝的臉上。聽到聲響,孟耀輝第一時間閉上眼睛和嘴巴,然而為時已晚,一股熱氣夾雜着腥臭撲面而來,噁心的孟耀輝連忙退後,差點就吐了。
孟耀輝還沒來及開口罵人,就在此時,王寶玉突然一伸腿,一腳踢在他的胸口上,將孟耀輝踢得差點掉到地上,接着,王寶玉又傳來了呼嚕聲。
「他娘的,真是一個怪胎。」孟耀輝罵道,上前使勁推着王寶玉,但怎麼都晃不醒,最後只得無奈的又爬回被窩裏,看着黑漆漆的四周,不停地眨巴着雙眼,卻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