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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劉玄的吩咐,名為王倫的小廝點點頭,便打開獸欄,走進去牽着沒精打采的旺財走了出去。
剩下的幾個小廝一邊將手中托着的一個個巨大的食盤倒進黃金食槽中,一邊連連感嘆。
「這群靈獸還真是養尊處優啊,一點點髒都受不了,就因為一頭驢子在,居然一個個什麼東西都不吃了,真是太嬌氣了……」
「雖然是獸類啊,但被那些修士給寵壞了,這脾氣卻比人都要古怪的多。」
「好了別說了,我們趕緊幹活吧。」
……
在眾多小廝的低語聲中,眼見着旺財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界,那些擠在一個角落裏的靈獸紛紛雙眼一亮。
探頭探腦的看了門外一番,確定那頭恐怖的驢子已經離開,這些前一刻還紛紛萎靡不振、狼狽不堪的靈獸下一刻卻紛紛雄姿勃發。
一道道浩瀚的靈力波動伴隨着耀眼的靈力光芒擴散開來,在虛空中顯化出一道道顏色各異的光罩。
太憋屈了,太恐怖了。
當那頭驢子在的時候,那恐怖的龍威壓的所有靈獸都喘不過氣來。
直到它真正的離開了,眾多騎寵才突然有一種揚眉吐氣,重新睥睨天下的感覺。
說起來這些靈獸實力強橫,不管是到哪裏都是橫行一方的角色,人人敬仰,何曾受過這等鳥氣?
此時沒有了旺財的壓制,它們馬上放鬆下來。那為首的金蛟龍蜥甚至於還低低的吼嘯了一聲,霸氣盡顯。
正在打掃食槽、分發食物的小廝們見到這一幕頓時面面相覷,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感覺了。
「呼……」
輕輕的呼出一口濁氣,完成了早上吐納調息的楚晨,熟練的轉動着輪椅從船艙中移了出來,來到寬敞的甲板之上。
海風吹來,視野頓時為之開闊。
鋼鐵樓船已經在浩瀚的西海中航行了兩天了,身後的西海城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此時海面上風平浪盡,一眼望去,四面八方全是一片茫茫無盡的蔚藍色海域,浩瀚無垠。
真正進入海洋深處才會明白這天地究竟是如何的廣袤,在岸上的話,人們看鋼鐵樓船感覺就像是一個碩大無朋的巨無霸。
長達數百丈長,船體黝黑有力、巍峨高聳,實在是人類文明的巔峰造物。
可是一旦來到這茫茫的海域之中,與這海域一比,頓時就感覺這鋼鐵樓船就仿佛像是一片小小的樹葉一般微不足道。
而在這廣袤的海洋和巍峨的鋼鐵樓船之中,一個人相比來說更是渺小無比,仿佛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微微帶着咸腥味道的海風撲面而來,令楚晨感覺心情舒暢,蔚藍色的天幕之上,幾隻血紅色的海鳥愜意的舒展着羽翅四處翱翔,看起來靜謐而又美麗。
在浩瀚的西海海域之上,這樣的好天氣可不多見,因此此時倒是有不少修士在甲板上修煉。
或是盤膝而坐吞吐靈氣,或是獨自一人演練戰技,或是彼此談論修行心得。巨大的甲板之中,靈光氤氳,看起來頗為的華美絢麗。
在楚晨身邊不遠處,一對父女相對盤膝而坐,正在靜靜的修煉着家傳功法。
那父親看起來高大英武,面色嚴肅,氣質不凡。
雖然他已經人到中年,比不上那些年青修士的俊美秀氣,那剛硬的面龐卻頗有一股成熟堅毅的味道。
再加上緊繃起來略顯威嚴的神色,看起來頗有長者之風。
而他旁邊的少女則是看起來約有十六七歲的摸樣,身穿一身火紅衣裙,面容精緻秀氣。那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燦若星辰,微笑着甜甜的模樣,令人看一眼頓時就感覺眼前一亮,似乎連心情都變好了很多。
此時那少女一對明亮的眼睛有些憐憫的看了輪椅上的楚晨一眼,低下頭小聲的問着旁邊的中年男子。
「父親,這個人的腳怎麼了?修士的身體機能不是很好嗎?一般來說有各種各樣生肌愈骨的丹藥,就算是殘廢了也可以治好的吧,怎麼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應該是被其他的修士擊成重傷的吧。」
那中年男子皺着眉頭看了楚晨一眼,面色肅然。
「雖然很多丹藥都能癒合傷口,不過這天下間修行的功法多如繁星,有某些詭異的巫術、邪功造成的傷口是靈丹妙藥都無法治癒的。所以你要引以為鑑、勤加修煉,要知道這天地之間一切都是要看實力的。只有自身實力強大了,才無懼其他威脅。自身若是不強,那麼縱然是有再多的靈丹妙藥也是枉然,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知道啦知道啦……」
少女微微嘟起嘴巴,看樣子似乎對於父親這一套說教的言辭很是頭疼。
略微帶着狡黠的大眼睛微微轉動了幾下,少女輕輕的拍了拍手,「對了,父親你可是名震一方的藥師,其醫術、煉藥術都已經臻至化境,已經救過不少人了吧,要不你來幫幫他吧!」
中年男子再次轉頭看了楚晨一眼,卻見到他正憑欄眺望,雖然雙腿不便,不過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頹然、不快的神色。
他的神情無比的平靜、淡然,甚至於那平靜之中還有着一股隱藏的極深的的孤傲之色,帶着一抹說不出來的超然和灑脫之意。
微微皺了皺眉,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救人之事可是不能亂來的,再說了,若是要我出手,都是別人重金相求。如今你卻要我主動去給一個流浪的瘸子看腿,這是什麼道理?不去不去。」
中年男子一臉拒絕的摸樣,看到這一幕那紅衣少女頓時撇了撇嘴巴,拽着父親的衣袖撒嬌起來。
到底是父女情深,看着天性善良的女兒苦苦哀求,那中年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向着楚晨走來。
「小兄弟,你的腿是怎麼了?」
走到楚晨身邊,雙眼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少年的雙腿,中年男子微微皺了皺眉。
以他的靈覺居然第一時間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受了什麼傷,倒是讓他感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