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清遠知道,說白了,修煉到了天河階,不管在哪裏都是一方強者,足以坐鎮一方的梟雄。這樣的人物無一不是經歷了各種生死搏殺才能得到如今的修為低微的。
這個層次的強者,在外界都被人稱之為天河老怪,哪裏有什麼婦孺老幼的區別。在這樣的強者面前,如果說要尊老愛幼的話就完全是一個笑話了。
可是現在,在大家都是天河階的情況下,這兩人的控訴就很有意思了。
如今的場景,這兩人的的確確可以算得上是弱者。楚晨如此行為,倒是真正的有了一些欺負別人的感覺。
「閉嘴,我原本的打算就是試試這些蛟龍究竟有沒有效果而已,藍雷中的雷珠數量並不多,並不是我的主要目標。吸收藍雷的雷珠,完全是當練手。」
面對着那兩人的控訴,楚晨面無表情,平淡的聲音卻穿過整個空間,清晰無比的出現在兩人耳中。
「可是現在,你們居然二話不說的就直接罵我,那我就想改變主意了……」
兩人一聽,面色頓時一苦。
「向我道歉。」
楚晨臉色依舊平靜,只是眼底深處卻明顯的多了一些不耐煩的感覺,「向我道歉,我就放過藍雷,專心到赤雷中吸收雷珠。否則的話,你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過關了。」
天河階的強者來控訴別人,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是小仙界的核心區域。
莫說這裏了,就算是在外界,技不如人被人殺了也無話可說。
修士界可不是慈善地,是真正你死我活的修羅殺場。
打不過別人就去控訴別人的罪行?這根本就是一種極為可笑的行為,在以力為尊的世界,強者就掌握着生殺大權!
婦人和老者臉色連變了數次,周圍的初階天河修士們也紛紛對他們投以不滿的目光。
顯然責怪他們隨便發難,斷了大家的生路。
那婦人首先反應過來,突然間就滿臉堆笑。
「原來是閣下剛剛修煉出了神通,在這裏練手嗎?真是可喜可賀,觀閣下這御靈幻神之術,只怕是已經超凡入聖的地步了!」
「是極是極!」
老者扶須而笑,狀極真誠,「我等剛才不識好歹,胡言亂語,還請小友莫要見怪。小友乃是人中之龍,驚才絕艷,與清遠天大人更是名當戶對,極為般配!」
「那是那是,兩位郎才女貌,恩愛無比,你情我濃的,看着就羨煞了旁人呢。」美婦人嬌笑連連。
「剛才我等有眼不識泰山,誤會小友了,還請小友海涵。小友乃是人中俊傑,還望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等不敬之處……而且清遠大人對你恩寵有加,胸懷也必是天一般的大!」
「神仙眷侶,我們打擾了。」
……
半空中的老者和婦人變臉之快,態度扭轉之劇讓人目瞪口呆,不只是清遠感覺目瞪口呆,就連旁邊不少正在療傷的修士也感覺目瞪口呆。
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兩人居然能變臉變到這個程度。
而此時的楚晨,心裏卻是一陣冷笑。這樣的場景,他早就預料到了。
凡是能夠修煉到天河階的修士,哪一個不是經歷過數不盡的風霜雪雨最終才算是熬出頭?
天河階為什麼叫做天河老怪,就是因為對於大部分人來說,苦熬一輩子,最終才有機會突破先天屏障,成就天河之境。
因此除了楚晨或者一些極個別天資極為聰慧的妖孽級天才,大部分的天河階強者都已經垂垂老矣,他們什麼場面沒見過,什麼苦沒吃過,什麼大風大浪的沒闖過?
對於這樣的老怪物而言,只要能夠達成目的,那就是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
臉面算是什麼?
說幾句軟話,道個歉,服個軟,這種行為對於自己的修為和寶物沒有絲毫的損失,卻能夠換來一次機會,得到進入雷墟世界第二層探寶的機緣。
這樣的事情,在那些真正的天河老怪看來實在是太划算了。
剛才還在噴楚晨是清遠的小白臉,現在二人就變成了世間少有的神仙情侶。
清遠聽着二人對自己這對「神仙情侶」的吹捧,尷尬的程度,並不比罵她縱容小白臉要低。
這都是什麼東西?
這說得也太肉麻了吧!
清遠聽得雙頰火辣辣的,再讓他們這樣說下去,怕馬上要深入到洞房花燭跟生幾個孩子的細節去了。
楚晨看到一臉尷尬,雙頰緋紅的清遠,忍不住笑了起來。
被清完用力一瞪之後,楚晨才點了點頭,再擺了擺手,示意這愛情的歌頌者二人組可以閉嘴收工了。
楚晨也不再廢話,手掌一揮,藍色雷雲中的兩條紫紋金蛟紛紛怒吼一聲,身影再次拔高,沖入了更高層的雷雲區域。
而那些從藍色雷光中逃出來的修士此時卻一個個歡呼一聲,再次沖入藍色雷光里。
經歷過金蛟這麼一鬧,那些原本深藏在雷光深處的雷珠也紛紛被扯離了原本的位置。比起先前,反而更加容易捕獲了。
藍色雷光畢竟比銀色雷光的雷珠含量要豐富的多,經過楚晨這麼一弄,原本手裏雷珠很少的那一群修士此時也有機會在最終時間到來之前收集齊全一萬顆雷珠,這讓他們簡直興奮的要跳起來。
只是那些人開心了,楚晨卻皺了一下眉頭。
如今紅色雷雲中的異變頻率已經達到了一種極限,幾乎如同一波波潮水一樣洶湧無盡,連綿不絕,單單憑藉兩條紫紋金蛟居然有些支撐不住的感覺。
他沉吟片刻,手掌再次揮動,嗖嗖又是兩條金蛟沖天而起,紛紛來到紅色雷光邊緣。
四條金蛟在雷雲層之間各據一方,隱隱間呈現出四極撐天之勢,終於在暴動的雷光靈力威壓下堅持了下來。
隨後,紫色符文化為符陣,四片巨大的符陣從四條金蛟身上延展開來,幾乎覆蓋了整個紅色雷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