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城外,明軍大營,方圓數百里範圍內那密密麻麻的營帳就如同一片汪洋一般數都數不清。
天空中不知道有多少直升機在盤旋,河道里各式各樣的艦船更是如同一條條巨龍往來穿梭,壯觀無比。
還有那如同城牆般整齊排列的木製戰車,那如同鋼鐵堡壘般的輕型戰車,動不動就成千上萬的戰馬群等等等等,無不彰顯出明軍的強大無匹。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樣的陣容在這個時候已然天下無敵,歐陸聯盟哪怕齊集所有人馬都不能阻擋他們分毫。
問題就是,人家又跑了。
神聖羅馬帝國竟然連都城都不要了,他們的皇帝就這麼丟下城中的幾十萬平民跑得無影無蹤!
還好,神武營和黑神軍的戰馬那都是數以十萬計的,水師的狼牙戰船在多瑙河的主幹和支流裏面那也是暢通無阻,還有直升機那更是輕輕鬆鬆就能探查幾百上千里。
很快,他們便發現西面八百餘里的慕尼黑有十餘萬敵軍聚集,而且還有數路敵軍正在拼命的往那邊趕。
這會兒碩大的帥帳之中可謂將帥雲集,盧象升、曹文詔、曹變蛟、馬祥麟、孫祖壽、張存仁、祖大弼、孫銓、徐允貞、畢登科等人這會兒都圍在巨大的條桌四周,緊盯着中間的作戰地圖。
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肯定是跑到慕尼黑去了,從各方聚集過來的敵軍來看,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公爵很有可能也在慕尼黑。
他們要拿下慕尼黑也不難,兩百餘萬大軍只要壓過去哪怕敵人有數十萬人馬也頂不住。
問題就是,他們是來個速戰速決還是等敵人聚集到一起了再來個大決戰。
盧象升見大家都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乾脆問道:「文詔、變蛟,你們覺得我們是現在衝過去還是再等等?」
呃,這個。
大家之所以不好意思開口那就是因為這裏沒有能做主的人。
盧象升、曹文詔、曹變蛟雖然都是統帥,但他們都是平級的,而且馬祥麟、孫祖壽和張存仁等也不是他們的手下。
這種數百萬人的大戰誰能做主?
皇上不在,他們還真不知道誰能做主。
而且這地方離里斯本太遠了,他們哪怕派飛龍戰艦去請示來回都需要十多天。
怎麼辦呢?
曹變蛟想了想,還是問道:「少堂、允貞、登科,你們覺得呢?」
呃,你問我們!
孫銓、徐允貞和畢登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們就是參謀將軍而已,連將軍都不是,這種事他們能做主嗎?
問題,大家這麼一直問來問去也不是辦法啊。
孫銓想了想,乾脆道:「允貞,登科,這一次你們就相當於皇上派來的欽差,你們覺得,按皇上的意思,我們應該怎麼打?」
畢登科很是乾脆的看向徐允貞。
沒辦法,他是研究武器裝備的,對於戰略戰術還沒人家徐允貞懂呢。
徐允貞見大家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了,只能無奈的道:「這個,皇上的意思很清楚啊,那就是要把他們打怕,打得他們求和。
我覺得,如果光是衝過去拿下慕尼黑他們還不一定會嚇得求和。
因為這一次等於是最後的決戰了,他們也清楚,一旦放棄抵抗求和那以後就沒什麼希望了。
他們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問題,我們時間還有限,皇上的意思,我們還要爭取在冬季來臨之前結束戰鬥。
如果我們一直追着他們跑,那估計是很難完成這個目標了。
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
等他們集結了所有能集結的人馬,再一舉衝過去把他們全乾趴下他們才會怕,他們才會嚇得求和。」
曹變蛟聞言,連連點頭道:「嗯,允貞說得有道理,如果按皇上的意思,我們最好能畢其功於一役,就這一戰,直接打的他們求和。」
盧象升亦是連連點頭道:「嗯,這的確是個難得的機會,我們如果能趁着他們集結的時間,展開巨大的包圍圈,將他們圍在中間一頓猛打,他們估計就會嚇到求和了。」
曹文詔也點頭贊同道:「對,我們就把他們圍住打,讓他們絕望,讓他們逃都逃不掉,這樣才能逼得他們投降。」
三位統帥意見都統一了,接下來就好辦了。
至於具體的戰術,對他們來說那都是小意思。
盧象升盯着地圖仔細想了想,隨即便果斷道:「要不這樣吧,我們兵分三路,從東西北三個方向合圍,你們看怎麼樣?」
南面是巨大的阿爾卑斯山脈,人家肯定是翻不過去的,圍住東西北三面就差不多了。
曹文詔微微點頭道:「好,建斗,你就別客氣了,直接分配任務吧,我們都是武夫,謀略都比不上你。」
好吧,在場的將帥裏面的確也就他一個人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其他人基本都是武將出身。
這個時候再讓來讓去的,那就沒意思了。
盧象升微微點了點頭,謙虛道:「那行,我就獻醜了。」
他直接伸出手指在地圖上邊滑動,邊解釋道:「我們要將敵人趕過來支援的幾路人馬圍在裏面,這個包圍圈最少也得五百里方圓。
而慕尼黑附近並沒有能通航的河流,我們必須走陸路。
所以,最遠的西面最好用騎兵,北面路途也比較遠,最好用車兵,東面就無所謂了,從這齣發兩三百里就到達包圍圈外圍了,步卒慢慢走過去都用不了幾天。」
曹文詔和曹變蛟聞言,皆是微微點頭以示贊同。
盧象升緊接着便問道:「祥麟你們能抽調出多少騎兵來,炮車又有多少?」
馬祥麟聞言,先是和孫祖壽、張存仁低聲商議了幾句,這才細細的介紹道:「西非王國和東非王國一百五十萬人馬其實都可以當車兵用。
如果分開來,大概能抽調五十萬騎兵。
黑神軍的炮車分兩種,一種是兩百斤的野戰炮車,這次我們帶了一萬輛,還有一種是五百斤的城防炮和炮座分開的炮車,這次我們帶了五千套,也是一萬輛。「
盧象升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果斷道:「文詔,要不你和祥麟率四十萬神武營騎兵和五十萬黑神軍騎兵為西路,帶上五千門雷神炮和一萬門兩百斤的野戰炮,直接從包圍圈外圍繞過去。」
曹文詔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好,沒問題。」
盧象升緊接着又安排道:「變蛟,要不你和祖壽、存仁率一百萬黑神軍的車兵和他們剩餘的火炮為北路,繞個圓弧過去,再散佈開來。」
曹變蛟亦是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好,沒問題。」
盧象升緊接着又安排道:「鴻逵,你就率水師將士在這裏鎮守後方,為我們轉運糧草輜重和彈藥。
你看,這多瑙河上游正好跟我們的包圍圈外圍差不多重合。
雖說其上游不能通航兩千料的大船,狼牙戰船開過去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直接用狼牙戰船把糧草輜重和彈藥運送過去就行了。」
鄭鴻逵連忙拱手道:「末將明白。」
盧象升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指着地圖細細解釋道:「明天一早我就率剩餘的五十萬神機營步卒出發,吸引人家的注意力。
文詔、變蛟你們不用急後天再出發
也不遲,反正我一天最多也就推進五十里左右,趕到慕尼黑最少也要半個月,你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完成合圍。」
黎塞留公爵壓根就沒想到,他退守慕尼黑的決策就是給自己挖了個巨坑。
他更不知道,明軍精銳已經從黑海東岸趕過來了。
因為神武營和黑神軍的騎兵實在是太多了,他們派出的斥候根本就沒法靠近明軍大營百里範圍。
他只是覺得慕尼黑附近的地形十分適合防守,而且他們法國和神聖羅馬帝國能調集過來的人馬還有五十萬左右。
這麼多的人馬加上沿途的城池堡壘,他覺得守到冬天還是不成問題的。
只要到了冬天,明軍也沒法進攻了。
盧象升也大致猜到了人家的心理,所以他率軍推進的時候一點都不急。
每天他也就不緊不慢的推進四五十里左右,六七天時間,他才推進到距離慕尼黑還有五百餘里的梅克爾堡。
這裏維也納與慕尼黑之間的第一個堡壘,也是他預設的包圍圈外圍。
到了這裏,他甚至命手下人馬修整了大半天,而且還裝出火力不夠的樣子,直接把調來了十艘神盾艦,對着梅克爾堡又是燃燒彈,又是炮彈,轟炸了一天,這才指揮步卒頗為「艱難」的拿下了這座堡壘。
他甚至連輕型步兵戰車都沒調過來,直升機更是隱藏在後方根本就沒有露臉。
反正他們看上去也就跟歐陸各國的普通步卒戰鬥力差不多,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他之所以這麼裝,那自然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把拼命往慕尼黑聚集的幾路敵軍給嚇跑了。
因為多瑙河主幹經過這裏之後就轉向西北方向了,而通往慕尼黑的多瑙河支流艦船又進不去。
他製造出這種假象,就是想讓敵人誤以為他陸上進攻手段有限,沒有水師戰艦的幫忙,他根本就推不動。
這樣一來,敵人就不會想着逃跑了。
說實話,黎塞留公爵着實是沒想到,大明帝國明明有很多攻城利器卻不用,還在他面前裝慫。
他真以為衝過來的明軍就是普通陸軍,離開了水師戰艦的協助根本就推不動。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想着逃跑。
他不但沒有想着逃跑,還不斷催促各路援軍加快速度,趕緊嚮慕尼黑周邊聚集。
盧象升就這麼慢吞吞的率軍推進了十餘天,終於來到了距離慕尼黑不到三百里的重鎮薩爾茨堡。
這個時候曹文詔和曹變蛟都已經率軍就位,包圍圈已經形成,敵人各路援軍也已經鑽進來了,他終於可以發動了。
薩爾茨堡乃是慕尼黑東面最重要的要塞,這裏足足有十萬神聖羅馬帝國陸軍駐守,而且附近的城池堡壘還可以調集十餘萬人馬過來支援。
黎塞留公爵原以為明軍推到這裏就退不動了,只要守住薩爾茨堡一線,他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誰知道盧象升突然把輕型步兵戰車、直升機、雷神炮等等攻城利器一把全掏了出來,那煤油罐、汽油罐、火箭彈、炮彈是雨點般的向薩爾茨堡里傾灑。
城中十萬守軍頓時被火海淹沒,什麼城牆、高塔、炮台全部被砸了個稀巴爛,不到一天時間,薩爾茨堡要塞便被攻破,十萬守軍逃出來的都不到一萬。
這個時候黎塞留公爵終於發覺不對勁了。
可惜已經遲了,東西北三個方向都已經被明軍團團包圍,甚至南面的阿爾卑斯山方向都有奇奇怪怪的鋼鐵堡壘在天上飛,他們根本就逃不掉了。
盧象升一聲令下,兩百餘萬大軍立馬開始往中間收縮。
數萬門火炮齊開火,那炮彈就更不要錢一般的瘋狂傾
灑,但凡哪裏有人頑抗天上便會不斷的掉煤油罐和汽油罐,不管城池還是堡壘,瞬間便會變成一片火海。
這種駭人的攻擊神聖羅馬帝國和法國剩下的三四十萬人馬哪裏能抵擋的住?
幾天時間三路明軍便推進到距離慕尼黑不到五十里的位置了,方圓兩三百里範圍那密密麻麻的全是明軍營地,整個慕尼黑那是被圍得如同鐵桶一般。
這個時候不求和都不行了,明軍如果往慕尼黑城裏丟煤油罐和汽油罐,他們不被燒死也要被烤死啊!
他們雖然知道這種情況下投降以後就沒什麼希望了,但是,不投降他們就連以後都沒了,不投降就是死啊,還管什麼以後有沒有希望!
神聖羅馬帝國和法國是徹底***趴下了,黎塞留公爵不得不派人出城去向明軍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