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紹勉強自己不去看已經死掉的那個熊地精的腦袋,以免自己接下來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吃不下去飯,雖然他一直覺得那些乾糧難吃的要命。
至於旁邊那個看上去十分乖巧,但是臉上卻始終露出掙扎表情的傢伙?
嚴紹並不怎麼關心,或許他很快就會叛變,畢竟嚴紹施展的是最低級的【魅惑人類】。但就算速度很快,也不可能幾秒鐘就叛變吧?
【魅惑人類】,可以說是納卡爾筆記上記載的法術力最實用的法術之一。
或許這個法術並不像【魔法飛彈】或是【火球】一樣簡單粗暴,可以直接就把人給撂倒。但是所能發揮的效用,卻未必就比這兩個法術差。
作為僅比零級的【戲法】難度高一些的一級法術,【魅惑人類】有着極強的實用性。
簡單些講,在目所能及的視線範圍內,這個法術會影響一個被施法的人。適用對象的『人』包括所有的雙足人形生物、混血人種、或是身材近似於人類的類人生物,例如:樹精、矮人、精靈、豺狼人、半身人、半精靈、地精、混種獸人、大地精、樹靈、狗頭人、蜥蜴人、半獸人、穴居人、小妖精等都算,這其中也包括了熊地精。
該對象必須通過對法術的豁免率檢定才能躲過這個效應。沒有通過豁免率檢定的人將會把施法者當成可信任的朋友,並且將他當成必須保護的盟友。施法者可以給予命令,被魅惑的人物會無異議地執行。
但是,如果施法者意圖或已經對目標造成傷害,或者是有人施展了解除魔法的法術,那麼魅惑人類這個法術就會被解除。如果兩個以上的魅惑法術作用在一個人身上,那麼只有後發的會產生作用。
而且必!須!要!注!意!被魅惑的人會對這段過程記得清清楚楚,所以別指望幹些什麼壞事後會逃掉法律的制裁,何況這個法術只要施法者有傷害對方的意圖,就會直接被解除掉。
「不過,這個法術還真是有趣啊...」
走到了別施展了【魅惑人類】身邊,嚴紹仔細認真的觀察了一下自己的這個【奴隸】。
沒錯,就是奴隸。
在被施展了法術後,對嚴紹來說,這個身高兩米多的怪物,跟奴隸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熊地精,就跟名字差不多,的確好像跟熊一樣的強壯。身上的皮甲雖然破爛,但是穿在熊地精的身上卻一點都不顯得邋遢,只是有種英雄的落魄感————當然,這是在沒有看熊地精那醜陋的腦袋時才會有的感慨。
而且,儘管有着非常強壯的身體,但是熊地精的肚子卻像啤酒肚一樣鼓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對熊地精來說,並沒有什麼健美的觀念吧,所以身體什麼的只要結實就好,至於腹肌之類的東西,在他們看來並沒有多大用處。
「不行,忍不了了!」本來嚴紹還想再觀察的更仔細些,但是熊地精身上的體味實在是太重了些,不過一會的功夫,嚴紹已經無法忍受。
雖說嚴紹也清楚,指望熊地精會洗澡是不可能的,但是身上的體味居然重到這個地步,在嚴紹看來也有些難以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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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接下來究竟該拿你怎麼樣呢...」稍微後退了兩步,確定自己聞不到對方的體位後,嚴紹繞着已經被自己控制住的熊地精走了兩圈。
儘管已經被【魅惑人類】給控制住了,但卻並不意味着眼前的這傢伙就永遠會被控制住。
至少根據納卡爾筆記上的記載,這個法術的持續時間並不是很長。如果想要時間長一些的話,要麼就是提高自己的法術等級,要麼就是施展更強力的法術,比如說【魅惑怪物】或者是附魔系的最高等級法術【支配怪物】。
這兩個法術,雖然說是怪物,可實際上也包含了人類在裏面,而且可以控制的時間非常長。不像嚴紹剛剛施展的魅惑人類,效果最多也就只能持續一兩個小時而已,而且期間還有可能會發生叛變一類的事情。
真要是那樣,事情可就有趣了。
這也是嚴紹為難的,畢竟誰也不清楚眼前的這個傢伙,究竟什麼時候會叛變...
如果能知道準確的時間,那麼一切都好說。
然而未知的永遠是最可怕的,萬一自己在帶着他走的時候,突然叛變,甚至是在自己背對着他的時候...
想像自己依舊血肉模糊的胳膊,嚴紹覺得實在是太危險了...
所以最後的解決方式,就是現在把這傢伙給幹掉。
問題是,【魅惑人類】這種法術很特殊,儘管這個法術施展後,被施展的人會聽從施法者的命令。可只要施法者有那麼一點傷害對方的意圖,或者是已經傷害了對方,那麼這個法術就會直接被解除...
換句話說,如果嚴紹想要用匕首直接捅死他的話。
那麼在這個意圖出現並且準備付諸行動的時候,施加在熊地精身上的法術就會被解除掉。
在剛剛解決了一個麻煩後,身上受傷嚴重的嚴紹,就必須再次面對一個麻煩的對手。
「好吧,或許一個熊地精,怎麼也要比三個簡單的多,但剛剛玩命,我可不想這麼快就再來一次了...」
這麼說着,看了一眼死胡同的通道,嚴紹向裏面走了兩步,然後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同時也命令那個熊地精守住通道的入口,免得什麼奇形怪狀的東西跑進來。
然後,嚴紹打開了隨身的口袋,從裏面翻找出了一些繃帶及傷藥。
儘管這個熊地精最後肯定會叛變,但最起碼不是現在。而且按照筆記上的記載,即便是最低時限也有一個小時。這段時間完全足夠嚴紹給自己包紮好傷勢,而且有一個看門的在,也可以保證嚴紹的安全...
「所以,不管接下來究竟該做什麼,都麻煩你先幫我看好大門了...」這麼說着,嚴紹已經開始撕開繃帶,而後掏出了自己需要的傷藥。
在嚴紹自己默默的包紮傷口的時候,那個已經被嚴紹控制住的熊地精,則是默默的站在通道的盡頭,就像一名衛兵一樣的守衛着...
唯有時不時出現的掙扎,才會令人明白,這一切並不是它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