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亮的時候,龐培回到了宮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回到宮中直奔奈特的宮殿,好似那裏才是他真正的家。
他望着奧古斯都,面前的人身上始終帶着一股漠然,無論自己為他做了多少事,他始終像一個局外人一樣注視着自己。
「漢尼拔死了。」龐培望着奧古斯都,聲音顫抖得讓人心碎。
奈特點了點頭「我聽說了,看來你老師的死確實對他造成了很大的打擊,他或許是覺得人生沒有希望了,所以才走了這條路吧。」
龐培望着奧古斯都的眼睛裏已經隱隱泛起淚花,最後,他走上前去,抱住了奈特,奈特也就由着他這樣抱着,伸出手去摸了摸龐培的腦袋,龐培眼裏的淚花終於在此刻落下了,龐培說「你以前說如果死了反而能讓安東尼一輩子記得你,還沒辦法彌補你,我那時候覺得你真是幼稚,現在看來,你說的是對的,這實在是對活着的人最好的懲罰。」
奈特沒有說話,只是依舊輕輕撫摸着龐培的頭髮。
龐培又說「漢尼拔在死前問了我一個問題,我沒有回答上來,直到他快要死去,我才想起來,我跟漢尼拔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作為老師的學生,小時候,漢尼拔樣樣比不過我,他不服氣,就只苦練箭術,希望至少有這一樣能夠勝過我,結果在一次對決中,他真的差點就贏過我了,但靶子掉了,我倆的箭都射歪了,老師最後判定我勝,他不服氣,認為如果靶子沒有掉,贏的應該是他,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還一邊哭一邊說,『我再也不要回來了,太欺負人了,我要去羅馬,去帕提亞,去為那裏的人賣命,等我成了別的地方的大人物,就把你們都殺了!』,很傻是不是?這樣傻的小子,在被老師哄了兩句,說承認自己的判決有誤就回去了,他沒有去羅馬,沒有去帕提亞,而是追隨着他一直不服氣的我直到現在,現在……」龐培的鼻子裏發出一聲說不清為何的笑,他說,「現在,漢尼拔真的不要我了,不要迦太基了,並且去了一個我再也追不上的地方,我曾經向他保證,絕對不會讓他再有離開迦太基的機會,可最終還是沒有做到。」
奈特聽了,說「漢尼拔其實是個好人。」
龐培說「是啊,他從來都是為我着想,可是因為他是老師的兒子,所以我總是誤會他和老師一樣,總想着控制我,現在想來,是我想錯了,而漢尼拔的很多話都是有根據的。」
龐培感覺到懷裏的奧古斯都的身體變得僵硬了,於是,他更緊的抱住了奧古斯都。
龐培說「當初我去審問他的時候,他曾告訴我,他當初去刺殺你的時候,其實一開始沒有想要你的命,他只是想要將你帶走,遠離我和老師,可是你卻拒絕了他,他說你要留在這裏親手為自己復仇,我那時候因為一心覺得漢尼拔跟老師是一夥的,只想着欺壓我,所以一直不願意相信他的話,現在想來,他根本沒有理由騙我,這麼多年了,他也許背叛過我,但從來沒有欺騙過我。」
奈特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可還是掙脫不開龐培的懷抱,他說「所以你想說什麼?是我害了漢尼拔嗎?是我害了你老師嗎?我可什麼都沒有做,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龐培閣下,你不該在自己犯了錯後因為不敢面對現實就將錯誤推到別人身上。」
「我確實不敢面對現實,這太殘忍了,」龐培說,「但我也不會讓算計我的人好過,我問你,當初漢尼拔是不是真的只想帶你走,沒有想過要殺你,是因為你自己不配合,所以才導致了我和他之間的誤會?」
「這重要嗎?」奈特發出一聲冷笑,見掙脫不開,索性也放棄了掙扎,他說,「我做了什麼事,會影響到一丁點的結局嗎?哈米爾卡是你趕走的,漢尼拔是你逼死的,而那些侮辱過我的貴族們,他們也是你龐培處理掉的,與我可有半點關係?」
龐培的身體開始因為憤怒而顫抖「果然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又怎麼樣呢?你要懲罰我嗎?我可告訴你龐培,這是你們一群人必然會走向的結局,我只不過是為你們添了一把柴,是命運女神要讓你孤獨終老。」
龐培的瞳孔開始打顫「你說得對,是命運女神要讓我孤獨終老,這怨不得別人。」
奈特得意的笑了。
「但有一點不太對,我不孤獨,我身邊這不是還有你嗎?」龐培又說「可不能只有我一個人痛苦,這太不公平了,你也要陪我一起。」
感覺到龐培的狀態不太對勁,奈特大驚,竭力想要推開龐培的桎梏,可是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龐培將他打橫抱起,整個按倒在床上,他想要掙扎,最後都無濟於事。
「放開我!無所不能的龐培閣下,你就只有這樣的手段來懲罰人嗎?真是沒用又可憐。」
龐培不為所動地繼續去扒奈特的衣服。
奈特又說「尊貴的龐培閣下,可憐又無能的龐培閣下,一無所有的龐培閣下,沒有人愛的龐培閣下。」
龐培終於忍耐不住,吻住了奈特的嘴唇,防止他再繼續胡言亂語下去。
奈特大驚,咬住龐培的嘴唇,龐培也不甘示弱地咬住,兩人的鮮血交融到一起。
奈特就開始動手捶龐培,龐培也毫不憐惜地制服住奈特,掙扎間,奈特的托加也被撕開了,白淨細膩的皮膚露了出來,一遇冷,凍得更加慘白。他越是掙扎,衣服就被扯得越多,漸漸,大半的胸膛都裸露了出來。
縱使如此,他也絲毫沒有停下他的鬥志,還在一邊大吼大叫,一邊不斷踹着龐培,有幾下還踹到了龐培的臉,龐培登時氣得火冒三丈。
龐培壓制住身下的奈特「還動不動?!」
奈特又是猛地一掙扎,胳膊肘撞到了龐培只剩一半的鼻子上,龐培登時疼得眼冒金星,眼睛裏都燒起熊熊大火。
終於,龐培俯下身去,撕開奈特的托加,並將其纏住了奈特的雙手。
奈特就那麼赤條條地展露在龐培面前。
龐培按住奈特的雙腿,動作起來。
過程之中,奈特一直在掙扎,龐培不耐煩,扇了奈特幾巴掌,又將奈特的雙腳也綁住,奈特掙扎不開,終於漸漸放棄了反抗。
外頭的雪越下越大,寒風呼嘯,但寒風與寒冷只屬於無家可歸的窮苦人,似乎與這富麗堂皇的屋子裏的人無關,可屋子裏的兩個人的心卻與外頭的風雪一般寒冷。
結束的時候,龐培終於漸漸冷靜了下來,看着身下的一片狼藉,懊悔終於後知後覺地浮上心頭。
此時的奈特正歪着頭,一臉麻木地望着前方,似乎連動一下眼珠的力氣和動力都沒有了,龐培變得有些無所適從,他結結巴巴地張嘴,說「對、對不起……」
奈特這才轉過臉來,對着龐培所在的方向。
「咱倆沒完。」奈特說。
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他倆沒完。
誠如老師所言,他們兩人之間本就不對等,痴心妄想要對等的感情,本就是錯誤的。他本來就是如此骯髒又無能的人類,與奈特之間只剩下壓制的關係。
奈特這麼一說,龐培反而冷靜下來了。
「那正好,你要同我不死不休。」他笑了笑,再度俯下身去,在奈特臉頰上親了一口,他說「從今天起,我們兩人就這樣一起活在黑暗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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