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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要不要吃點藥?」
宋安不容拒絕地將聶思則抱在懷裏,&bsp&bsp手法非常專業地揉着他的太陽穴。大筆趣 www.dabiqu.com
聶思則接受不了這樣的親近,原本是想要言辭拒絕的,可他太過虛弱,&bsp&bsp那點小動作在宋安的面前就跟撓痒痒一般,&bsp&bsp完全沒有抵抗力的就被按了下來。
當然,&bsp&bsp真要比力氣和格鬥技巧,&bsp&bsp宋安並不是他的對手。可面對這樣強勢的溫柔,聶思則根本無力拒絕,或者說無法拒絕。
他躺在宋安的懷抱里,&bsp&bsp渾身肌肉繃緊,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可那無處不在的溫度卻如同溫泉水般將他團團包圍,&bsp&bsp讓他無處躲藏。
他的頭早就不疼了,相反,&bsp&bsp此時的他,整個人就像是飄浮在雲端之間,又輕柔又舒服。可他不敢暴露自己的小心思,只能擰緊眉頭,&bsp&bsp裝作難受的樣子。
見宋安開口詢問,他這才搖了搖頭。
那纖細修長的手指非常溫柔,&bsp&bsp指腹間帶着點點溫度,&bsp&bsp按壓着他敏感的皮膚,&bsp&bsp讓他的脊背都戰慄到起了層雞皮疙瘩。
宋安怕他說謊,&bsp&bsp審視了他一遍,這才輕輕鬆了口氣,&bsp&bsp收回了手。
聶思則眸光微動,&bsp&bsp剛剛他急得滿身是汗地想要躲避這種親近,&bsp&bsp可等宋安真的離開後,&bsp&bsp他又感覺到了濃重的失落。
要是時間能夠再慢些就好了……
不不,他飛快地在心裏搖了搖頭,不着痕跡地握緊拳頭,控制住自己那些旖旎的想法。
宋安將他扶起來放平在床上,自己則自然地拿起桌子上的藥品看了一眼,又放回去。
藥品上很乾淨,連個標籤都沒有,他對這個世界的藥物也不是很了解,一時半會兒判斷不出這到底是什麼。不過看聶思則的樣子,恐怕長期被偏頭痛所困擾,也是怪難受的。
「現在方丹丹也找回來了,我們還要做什麼?」
這是一個試探,雖然方丹丹被找了回來,但節目組並沒有提醒他們完成任務,這代表着其中還另有隱情。如果聶思則選擇放棄離開,那麼他恐怕還要費一番口舌將其留下。
聶思則表情凝重起來,他忍不住舔了舔乾澀的嘴角,不知道該怎麼跟眼前年輕的警員對話。
他這次來和平醫院的目的並不單純是為了公事,找尋失蹤的女病人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卻是為了自己。
他迴避了宋安的目光,輕輕地說「這裏面還有些疑問,我需要調查清楚過後才能離開。如果你們不想呆在這裏,我會提前送你們走。」
這種隱瞞當然躲不過宋安的眼睛,但他並沒有去追問聶思則的秘密,而是輕輕一笑,握住了他一直緊張成拳的手。
「我就知道長官您不會讓我失望,這個案子太蹊蹺了,如果就這麼草率略過,恐怕不太符合我們的行為守則。」
面對宋安的信任和崇敬,聶思則的胸口仿佛被塞了一團棉花,難受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不不,不是的,他並沒有宋安想像中的那麼好,他其實就是個怯弱的、卑鄙的混蛋。
他低下了目光,不敢去看宋安的臉,只是混亂地點點頭,企圖矇混過關。
宋安輕柔地替他將被角掖好,用手拍撫着他的胸口,哄道「睡吧,你累了。」
其實聶思則的內心很混亂,原本是不可能這麼快就睡着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宋安在身邊,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見他睡着,宋安也沒有閒着。他手裏的線索不多,但至少還有個方向,這次他打算冒險,看看作為禁閉區的區究竟隱藏着什麼秘密。
天空很暗,外面的風颳得呼呼的,預示着不好的天氣即將到來。
今天的醫院甚至取消了病人的室外活動,將他們全部圈集室內,不允許亂跑。
因為人多,為了避免發生事故,大部分的醫生、護士、警衛都過去了,醫院外圍的警戒反倒是鬆了。
宋安這幾日並不是瞎轉悠,而是早已找好了路線,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到了區。
區的樓非常老了,牆面上長着很多發黑的霉點,樓梯破損了不少,卻都沒有得到修繕。走廊上的燈幾乎都是壞的,牆角織滿了蜘蛛網,看上去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
可如果只是個廢棄的大樓,李岱為什麼要強調不允許他們過來?
樓層並不算高,房間也不多,宋安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很快就逛了個遍,卻什麼發現也沒有。
等等……
宋安突然停下腳步,看向房間的牆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面牆似乎跟別的顏色不一樣,看起來更白了點。
他尋找着機關,只聽一陣輕響,原本合攏的牆竟打開了一道縫隙,可同時響起的還有刺耳的警報聲。
宋安暗道不好,沒想到醫院竟然這麼謹慎。可讓他就這麼放過眼前的線索,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飛快地衝進了房間,發現這裏是個資料室,裏面赫然擺放的是和平醫院病人的具體資料。
宋安一排排地掃過去,、……!
這裏竟然有個病人,這個數字比他們看到的要多,這多出來的病人又去了哪?
還有,在方丹丹房間中發現的線索上所說的又是誰?
宋安已經能聽見外面的吵雜聲了,他不敢再耽擱,直接從二樓的窗戶跳出來,在地上一個翻滾,卸掉大部分衝擊力,猛地朝小樹林跑去。
他用餘光看到,由李岱帶頭的警衛來者不善,全都拿着利器,面目猙獰地沖了進去。如果被抓住,恐怕下場不會好。
看來醫院隱藏的秘密,讓他們非常緊張,那些消失的病人恐怕跟他們脫不了干係。
當李岱他們闖進來的時候,宋安正握着聶思則的手,見他們如此毛躁,忍不住皺起眉比了個「噓」的手勢。
但聶思則還是被吵醒了,神色低沉地坐直身子,朝李岱他們看去。
宋安很是緊張,此時的他心狂跳着,手掌也不由自主地出了汗,只是面上還是一片平靜,讓人看不出來罷了。
但如果李岱他們走近,就會發現,雖然他的上衣還算乾淨整潔,但褲子和鞋子卻早已被塵土染上,一眼就能看破。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緊張,聶思則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手,捂住頭從床上坐起來,冷冷地直視着李岱。
「李院長,有什麼事嗎?」
李岱看到他,眼中閃過放心和懼怕,又很快掩飾過去,皮笑肉不笑地說「沒什麼事,就是聽說你不太舒服,過來看看。」
這位副院長雖然急躁,但也不想揭穿有人闖入區的事。
聶思則點頭道謝「讓您費心了,我一直在這休息,這會兒才感覺好點。」
李岱見他確實不像是出去過的樣子,很快就客套兩句離開了。從頭到尾,他的注意力都在聶思則的身上,完全沒有把宋安放在眼中。
宋安覺得有些奇怪,雖說聶思則確實是他們的頭兒,需要高度警戒,但也不應該完全忽略他們的存在。
這個疑問他埋藏在心裏,見門關上,立刻脫力地長舒一口氣,目光滿是感激地看向聶思則。
在宋安從窗戶爬進來的一瞬間,聶思則就醒了,只是還沒來得及詢問具體情況,李岱他們就也闖了進來。
他意識到恐怕是宋安發現了什麼,才會引起李岱的追蹤,第一時間就握住他的手,讓他鎮定下來,配合好自己。
好在宋安確實聰明,明明那麼緊張,還能維持住情緒波動,不露出一絲馬腳。
而李岱比他更緊張,也就順利地敷衍了過去。
不過此時看着宋安略顯脆弱和依戀的神色,他的心軟成了一團,恨不得將他抱在懷裏,悉心安撫。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青年還有着大好的光明前途,自己不能自私地將他拖入地獄。
「沒事了,喝口水壓壓驚。」
聶思則想要起來給宋安倒水,卻被他阻止了,自己走到桌子便,拿起透明的花茶水壺,倒了一大杯冰冷的水直接灌進了喉嚨。
大概是驚魂未定,再加上冷水的刺激,此時他的臉白得驚人,脆弱得仿佛暴風中就要凋零的花。
聶思則心疼極了,指甲都刺進了掌心裏,自己卻沒有發覺。
宋安平靜了片刻,這才走回床邊,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聶思則。
得到線索的聶思則卻並沒有那麼高興,甚至可以說內心是憤怒的。
「你明知道那裏危險,就不該孤身前往,而是要在我的陪同下前去!」
這大概是聶思則第一次厲聲對宋安說話,他不想這樣,可是一想到宋安會出事,就覺得心裏拱出一把火,燒得他如同砧板上的螞蟻。
宋安似乎被他嚇了一跳,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眼角飛起一絲脆弱,有些無措地低下了頭。
「對不起長官,是我太魯莽了。我只是……看您太累太疲憊,想要趁您休息的時候,能幫您分擔一二,卻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讓您擔心了。」
聽了這話,聶思則的心幾乎軟成了春水,他又如何不知道宋安那宛如春雨般的溫柔呢?
青年被他訓斥也沒有生氣,反而更在乎的是他的心情,那低垂的小臉、蒼白的嘴唇無一不反襯出他的苛刻和殘忍。
他真是太過分了,怎麼能將火氣發在宋安的身上?果然,自己在情緒修煉上,還需要進一步地調整。
聶思則緊緊地盯着青年,胸口猛烈地起伏着,無數情緒都凝聚在其中,仿佛快要爆炸了。
他該怎麼辦?
如果這樣下去,他真的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掙脫層層自我束縛,就這麼殘忍而任性地把青年擁進懷裏。
他究竟該怎麼做,才是對青年真正的好?
或許,當他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時,心中的天平就已經傾斜了。
他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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