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玉女潭?」
秦廣林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小溪,「哪裏像玉女了?」
「你管人叫什麼,好看就行了。」
何妨往前走了幾步想過去休息一下,見到人太多又猶豫了,指了指小溪的上遊方向,「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好啊。」
秦廣林倒不覺得多累,潺潺的小溪流水混雜着鳥叫,比在城市裏整天聽汽車轟響鳴笛舒服多了。
往上面走了十幾分鐘後人煙漸少,溪水緩緩流淌,環境比剛剛更讓他覺得舒適。
「那邊。」何妨終於尋到一處合適的地方,「走,過去歇會兒。」
那是小溪旁的一塊石頭,平平整整的,她坐下去後一彎腰就能摸到溪水,洗了洗手又去拉秦廣林的背包,「你餓不餓?」
「不餓,你吃吧。」秦廣林搖頭,把背包放下來讓她方便翻找。
何妨翻了幾下忽然又不餓了,乾脆扯出來一包話梅解饞。
「第一顆給你吃。」她總算想起來當初給秦廣林那個男朋友稱號的權利,捏起來一顆遞過去。
「嗯,很好吃。」
秦廣林口是心非的誇了一句,其實心裏覺得這東西酸溜溜的一點也不好吃,只是因為她餵的才勉強嘗嘗。
小溪里濺起一簇水花,何妨吃着話梅瞧了瞧,驚喜的拿手一指,「好多魚!」
「是挺多的。」
秦廣林慢慢躺到石頭上,愜意的拿手墊在腦後,看着頭頂的藍天白雲進入偽賢者模式。
這才是生活,整天悶在屋裏畫個屁的畫,二十多年白活了。
要是肖宇在這兒肯定開心死,那麼多魚,隨便甩兩鈎就能釣上來。
「今天玩的開心吧?」何妨坐在石頭邊緣,小嘴咕噥兩下就吐出來個乾淨的話梅核,上面一點肉都沒剩,吃得很是熟練。
「很開心。」秦廣林感嘆一聲,翻身蹭過去到她旁邊重新躺下,「以後經常出來玩玩。」
「好哇。」
何妨答應一聲,又朝秦廣林伸手,「你鑰匙給我一下。」
「什麼鑰匙?」秦廣林沒反應過來。
「掏耳勺,耳朵有些癢。」她拿小指鑽了一下耳朵,還是覺得不夠。
「哦。」秦廣林把鑰匙遞給她,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把頭往她那邊蹭過去。
「你幹嘛?」
「胳膊壓着會酸,讓我枕一下。」他見自己動作被發現了,乾脆不再偷偷摸摸,直接抬起脖子把腦袋放到她大腿上。
軟軟的,暖暖的,還有點她身上淡淡的香氣,秦廣林舒服的蹭了蹭,一臉滿足。
「別亂動,我掏耳朵。」何妨警告他一句,也沒把他推開。
「我不動。」秦廣林閉着眼享受這愜意的時光。
微風,溪水,鳥叫,還有女朋友。
這是單身無法想像的快樂。
叮玲叮玲……
一陣音樂響起,秦廣林睜開眼睛,何妨對着他做了個噓的手勢,拿出手機接聽。
「喂,什麼事?」
「我在外面玩。」她低頭瞄了一眼秦廣林,繼續說道:「和男朋友一起。」
「很久了,忘了和你們說……別亂打聽了,你打電話幹嘛?」
「嗯,行,到時候再說,我先玩了。」
秦廣林看着她掛斷電話,忍不住好奇,「誰啊?」
何妨彎起嘴角看他,「我哥。」
「我大舅哥?!」秦廣林一骨碌爬起來,「他說什麼了?」
「什麼你大舅哥,不要臉。」何妨哼了一聲,「我現在只是你女朋友。」
「差不多差不多。」
秦廣林有點慌,「他聽你說了之後什麼態度?」
「他說……」何妨故意拉長了聲音看着他,見他一臉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什麼也沒說,就問我什麼時候交的。」
「別的呢?」
「沒了,還有什麼?」
秦廣林稍稍鬆了口氣,「沒有表現出什麼反對的意思吧?」
「我談我的男朋友,他反對個屁。」何妨拉着他躺回腿上,繼續掏自己耳朵,「我又不是早戀,就算早戀也輪不到他管。」
「說的也是。」秦廣林再次鬆了口氣,轉念一想又不對,「這種事總要家人同意才更好……」
「那你努力,讓他們也喜歡你。」何妨清理了一下掏耳勺,掰着他耳朵湊近了看,「我看你有沒有耳屎。」
秦廣林趕緊拒絕,「別,我不用。」
他有點怕別人幫他掏耳朵這件事,總覺得心驚膽戰的,萬一她手一抖就完蛋了。
「別動。」
何妨拉着他耳朵用了點力,看清了之後有點驚喜,「哇,有好幾塊,我幫你掏出來。」
「我自己來,你別這樣。」秦廣林聽着她的語氣就感覺不好,伸手捂住耳朵拒絕。
「聽話!」何妨按住他不讓他動,「很舒服的。」
「不要。」
「要。」
「不要……哎呦,別擰。」秦廣林耳朵被她扭了個彎,投降的把手拿下來。
「試一次你就知道了,以後會求着我幫你掏。」何妨信心滿滿的拉着他耳朵,慢慢把掏耳勺伸進去。
「……」
秦廣林躺在她腿上不敢亂動,只覺得掏耳勺在耳朵里轉了個圈,本能的感覺到頭皮微微發麻,酸爽。
「你看,這麼大一塊。」何妨把掏出來的捏在手上給他看一眼,然後又嫌棄的扔在一邊,「噫~噁心死了。」
把手在他身上擦了一下,繼續掏。
慢慢的,秦廣林竟然感覺有點習慣了,那掏耳勺在裏面動來動去,剛好搔到癢處,讓他忍不住想哼哼兩聲。
「好了,另一邊。」何妨拿手拂了拂他耳朵,讓他轉一邊繼續。
秦廣林聽話的翻個身,沒有再拒絕的意思。
人類三大本質,真香排在第一位。
下午,陽光,微風,溪水,鳥叫,軟腿,香氣,小手,掏耳朵。
有女朋友的生活就是這樣樸實無華,且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