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何妨搬着椅子坐到旁邊又讓秦廣林幫她吹乾頭髮。
吹風筒嗡嗡嗡的風力十足,秦廣林沒有福利分散注意力,一會兒就吹完了,收着吹風筒問:「身上還酸疼嗎?我幫你捏捏肩?」
「我覺得你圖謀不軌,所以拒絕。」何妨甩甩頭髮就鑽進了被窩。
「捏捏肩怎麼圖謀不軌了?」秦廣林氣,「我是那種人嗎?」
「那你那天流什麼鼻血?」
「我……呃,太補了。」他忽然心虛,拿上衣服就準備去洗澡。
「哼。」何妨斜他一眼,還敢不老實。
「你那天視頻還故意拉開呢。」秦廣林又皮了一句,見她作勢起身趕緊跑進衛生間關上門。
這女人就是故意的,他不想的時候偏偏要撩撥一下,想的時候又不給了。
麻溜的洗完澡出來,秦廣林湊過去叭了何妨一口,躺回自己床上閉上眼睛不再動彈。
「我睡覺了。」他出聲提醒。
何妨看了眼時間,奇怪道:「這麼早?才八點多。」
「累了,早點睡,你也快睡吧。」
「豬啊你,下午剛睡過。」何妨撇嘴,「我還不困。」
秦廣林不再出聲,閉着眼睛回想這幾天的事情。
周六坐一天車,周日玩一天,周一跪拜一天,周二出去逛逛,又抱着睡了一下午。
吹頭髮、背下山、搶糖吃、許願、拜神、買衣服、哦,還給老丈人發照片認識了一下。
充實。
完美。
尤其是鑽他被窩這件事,更讓他覺得美美的——兩個人真有默契,不只是他想抱一起睡,她也很想,只是因為害羞不敢明着來,非要半夜偷偷摸摸的鑽進來還不讓他發現。
就配合她一下裝作不知道吧,想想她說的話也挺有道理,以後還有大把時間,急什麼,反正早晚會結婚的。
倒是明天就回去了,該好好考慮一下端午的畫怎麼弄……
胡思亂想了不知道多久,何妨那邊發出一些響動,像是起身下床了,接着她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睡着了嗎?陪我說說話。」
秦廣林心裏一喜,配合的沒有出聲。
這女人終於打算睡覺了……
何妨躡手躡腳的拉開秦廣林胳膊,輕輕鑽進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正準備親他一口然後睡覺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不對,身子一下僵住了。
「你沒睡?!」
秦廣林心裏咯噔一下,硬着頭皮繼續裝睡。
真完蛋,早知道就像之前一樣躺平睡,幹嘛要側着身!
見他還在裝,何妨又羞又惱的爬起來準備離開,這傢伙太不老實了!
才起了一半,秦廣林就忍不住伸手把她摟回去,擁在懷裏緊緊抱住。
何妨扭動片刻沒能掙開,氣得在他胳膊上拍打兩下,「你什麼時候醒的?!」
「我一直沒睡……」秦廣林說出實話。
「……」何妨又僵住了,「你早就知道?!」
「嗯……第一次就知道了。」秦廣林猶豫着承認,緊緊抱住她不撒手,「就這樣睡吧,我保證不動彈。」
「啊!」她低叫了一聲,惱的不行,「你故意的!」
「你就當我睡着了,我不動。」
「……」
何妨試着爬起來失敗,「你保證不動?」
「我保證,就這樣睡吧。」秦廣林老老實實的沒有任何動作。
只是這樣就滿足了,早上她也不用悄悄的爬回去,他還能抱着她醒過來。
何妨沉默一會兒,又掰他胳膊,「不行,你放開我。」
「趕緊睡吧。」秦廣林不鬆手,都過來了怎麼可能放她走。
「怎麼睡?」她扭動一下腰問。
「……過會兒就沒事了。」秦廣林努力控制着自己不亂想,稍稍往後撤了一點,「快睡吧。」
「你鬆開一點。」
「嗯。」
何妨不再亂動,任由他抱着自己準備入睡,反正明天就會回去,一晚上應該沒事。
過了很久她又開口,「這麼久了怎麼還這樣?」
「睡着了就好了。」
……
……
又過了一陣。
「你很難受?」何妨又問。
「你別出聲,一會兒就睡着了。」秦廣林無奈,「你說話更睡不着。」
「……」
何妨猶豫一下,「要不我幫你吧?」
這傢伙光是看看就流血,萬一憋出毛病就完蛋了。
「別,趕緊睡。」秦廣林趕緊拒絕,這玩意兒怎麼幫。
「不然你放我回去。」
「不放。」
「……」
她乾脆翻身轉過去摸索,「還是我幫你吧。」
「不用。」秦廣林阻止她,「你別亂動,快睡覺。」
何妨不理會。
「……」
秦廣林推拒片刻放棄了,感覺有點難為情,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又過了片刻,何妨乾脆翻身坐起來,打開床頭燈認真幫忙。
「開燈幹嘛?」秦廣林小聲逼逼一句,看她一眼覺得不好意思,伸手把枕頭翻過來蓋自己頭上。
「不開燈弄得哪都是。」
「……」
緊閉的窗簾外,月亮悄悄鑽出雲層,光輝皎潔,圓滿無缺。
秦·卡德那伊·莫那魯·廣林忽然繃直了身體,似乎在對抗傳說中緋紅之月的囈語,也或許是在抵抗原初魔女的呢喃,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漸漸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這是失控的前兆。
而失控的後果,便是析出非凡特性,然後被傳說中不可言狀、不可直視的邪神攝取,像丟垃圾一樣隨意扔掉。
下一刻,他痛苦的悶哼一聲,再也無法抵抗那軟乎乎的邪神,徹底失控,繃緊的身體猛然放鬆,非凡特性已經強制析出來。
「我自己來吧。」他想把自己的非凡特性收集一下。
「差這麼點嗎?」
何妨仔細清理一番扔到垃圾桶里,然後去衛生間洗了洗手,出來時床頭燈已經被關掉了,房間裏黑乎乎的一片。
摸着黑躺到床上,秦廣林伸手就把她重新摟緊,腦袋放在她脖頸間深深的吸了口氣。
「好睡了吧?」何妨閉上眼睛動了動,讓自己被抱得更舒服一些。
「嗯。」
秦廣林還有些不好意思,心頭繚繞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是他未來的老婆,以後必須寵着慣着,加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