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賀曌抬起手臂,看着手上不時閃現的電光,喃喃自語。他一邊維持着體內五行真氣運轉,一邊站起身,準備找個目標作為實驗對象。
「蹭」
腳下一步邁出,人影頃刻間消失。
待到再次現身,已經是房間門口。
「???」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兩扇木門,不由得露出懵逼表情。
自床榻到門前,足有兩丈遠,換作平時的話,必須爆發出全部力氣,地板都得踩得稀碎,方能如此迅捷。
而今,只不過是輕飄飄邁了一步,居然不下於全力爆發。
「雷電真氣?」
除此以外,並無任何解釋。
盤踞五臟中的五行真氣,於相生相剋間,誕生出一縷熾白,遊走胸腔之中。
緊接着,悉數落入丹田。
「噼里啪啦~」
伴隨着五行衍生出新的真氣,找到定居點後,體表電光大盛。恍如一條條銀蛇般,鋪滿了整個身軀。
「轟!轟!轟!」
電蛇舞動,猛一觸碰前方房門,登時迸發出強大的爆炸。
接二連三不斷炸響,一瞬間把門扉轟的粉碎。
不止如此,牆壁、窗戶等等,亦是受到牽連。
「轟隆」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過後,偌大的屋子當即倒塌。
聞訊而來的更夫、僕人、護院們,望着成為廢墟的房間,目瞪口呆。
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才能將一座青磚砌成的房屋炸的粉碎。
「咳咳」
咳嗦聲自廢墟內響起,在一眾人等驚愕的目光中,一隻手從下方推開碎物,伸了出來。
「!!」
「等會兒,好像是小先生的聲音。」
僕人們反應過來,立即上前搶救。
這可是玉芝堂的二把手,衣缽傳人的身份地位,從某種程度上來看,比范鐘的親閨女范嫣,還要高上些許。
畢竟,女兒早晚要嫁人的。
大家七手八腳把賀曌從廢墟中扒拉出來,只見他渾身衣衫早已灰飛煙滅,不過人倒是沒大事。
超級六邊形戰士,讓房梁砸死,屬實有點說不過去。
「小先生,怎麼了?」
「」
面對僕人們的詢問,他只能翻了一個白眼,含糊其辭的糊弄過去。
總不能說自己化作蓄電池,一不小心炸了,波及到房屋吧?
玉芝堂很大,毀了一個房子而已,再找個乾淨的住下就成。
不一會兒,換好屋的著名狠人,撩撥了一下丹田內的雷霆真氣。
「霹靂~」
不得不承認,五行衍生的雷電,威力真的非常巨大。
只是覆蓋體外的銀蛇,觸碰到異物而已,硬生生把房間轟上天。
若是練家子們,承受他一擊的話,不得灰飛煙滅?
「雷」
新的真氣定然還有沒發現的作用,可惜他是開創者,並不是後學之人,一切只能自己探索。
「唉!」
泡澡,藥浴。
【《化極體》+10%!】
【《化極體》:30%】
處理好藥液殘渣,躺在床上進入夢鄉
「五臟、五行、雷五雷?」
整個人陷入沉睡,意識迷迷糊糊間,嘴中提到了一個詞。
第二天,生物鐘準時敲醒熟睡的人。
「呼」
神清氣爽,像是時刻處於一種空靈狀態。
今日,病患比昨天少了許多,可一天下來,也收穫了5000點大成熟練度。
縱然比昨天少了一半,但從早到晚連軸轉,亦令人身心俱疲。
【熟練度:366(粗通)、2500(熟練)、1305(小成)、5680(大成)】
賀曌浸泡浴桶中,看着各個級別的熟練度,暗自思量着,待到大成熟練度積攢起來,再把《張氏醫術》提升至圓滿。
【《化極體》+10%!】
【《化極體》:40%】
與此同時,即將關閉的城門,一支充滿草原風格的商隊,緩緩入城。
由於現任寧王過於強悍,導致餘下的七個氏族,不得不俯首稱臣,每年上繳大量貢品,以保部落、王城不被擊破,屠戮一空。
當然,他們並不是只得到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七大氏族獲得了與北方通商的資格。
只是鹽鐵等戰略物資,有一定額度限制,一旦到達規定數量,便會停止交易。
草原商隊停在四春城內,最大的客棧門前,受到了空前歡迎。
無他,人傻錢多,誰會對財神爺橫眉冷對呢,捧着都來不及。
「我們的房錢,另外準備一桌豐盛的晚餐。」
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略胖的中年人,站在櫃枱前,拿出一顆珍珠。
「放心,晚餐絕對豐盛。」
掌柜的喜笑顏開,一顆珍珠的價值,絕對能抵得上數百兩銀子。草原上河流所產的珍珠,因個個顆大光潤,異常受人追捧,極為名貴。
目送一行人,簇擁着一位渾身裹着黑袍的人上樓。
客棧上房中,商隊首領站在黑袍人面前,低聲道。
「恆大人,一切打點好了。」
「嗯。」
身份頗為神秘的人,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脫下了衣袍。
只見此人頭上戴着一頂奇怪的帽子,上面墜着鈴鐺,帽前正中有一面小銅鏡。頂上縫着熊、狼、狐狸和貉的毛皮帶,皮帶下端極長,佈滿了背部和肩部。
衣服乃是染成紅紫色的鹿皮製作,縫貼着黑色軟皮,剪成的各種爬蟲圖案。胸前有龜、蛙、四足蛇、短尾四足蛇各兩個;後面較前面少短尾四足蛇兩個,兩袖底有小皮帶四條,似形下垂。
腰帶是罕達犴皮製作,繫着呈圓錐形的鐵腰鈴,仔細數來,其腰鈴數目足足有二十多個。除了鐵腰鈴外,還掛着銅鏡、銅鈴鐺。
鞋子是牛皮,鞋頭、鞋幫、鞋跟有黑皮邊須,鞋頭面系有鈴鈴。
手上則戴着手套,乃染成紅紫色的鹿狍皮製作。式樣與普通手套相似,邊緣有黑皮邊須。左右手上各縫有龜一個、四足蛇兩條。
按理來說,這一身裝扮走起路來,叮噹作響,絕對不誇張。
可從此人進入客棧,期間愣是沒發出丁點異響。
如果有草原人,或是熟悉草原文化的人看見,定會驚呼一聲。
「薩滿!!」
二人相對而坐,陀滿恆放下手中法杖。
「我能感受到興的痛苦,封閉、濕悶、窒息我只有他一個子侄了,如果不能找到陀滿興,我的氏族將會毀滅。」
商隊首領聞言,先是一驚,而後立即道。
「大人,不是還有您嗎?」
「我只是一個居於騰格里山,侍奉天神的僕人。一位合格的薩滿,不允許有後代。只有這樣,死後才能升入諸神所居的上界。一旦擁有了後代,死後必定會墮入鬼魔所居的下界。」
「」
對於跟隨自家商隊,進入食月國疆域薩滿的話,商人其實是不相信的。
天神?
呵呵,歷代寧王剿滅了六個氏族的王城,沒見到祂老人家下來幫忙啊。
至於所謂的合格,據他十幾年的見聞,從騰格里山上下來的各大薩滿,子孫後代,不計其數。
「恆大人,需要我派人出去打聽一下,您子侄的消息嗎?」
「不需要,我自然有辦法。」
陀滿恆起身,低頭凝視着法杖。
桌子上的法杖,長114m,杖頭有一銅偶,高約7m,杖柄裹蛇皮。
「我需要火,一盆神聖的火。」
「我馬上為您取來。」
商人聞言,起身離開房間。
草原文化中,火來源於上界,神聖、潔淨、親切,能洗滌一切污穢、驅趕魔鬼、卜問休咎。
不一會兒,商隊的首領端回來一炭盆,腰間掛着酒和肉。見此,屋內的人點了點頭,將遞來的酒肉,或是丟入,或是倒入火盆中。
一股肉香混合着酒香,瀰漫小小的房間內。
下一刻,他從腰間取出煮熟的豬的肩胛骨占卜。
單手握住肩胛骨,闊面向下,把嘴貼近骨把上端,低聲禱告。
「興在何方?興在何方?」
禱告完畢,把肩胛骨闊面的平面,放在灼熱的火炭上燒烤。
三五分鐘,他赤手拿出。
商人見此,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你咋跟那些肥腸滿肚的薩滿,有點不一樣呢?
莫非亦屬習武之人,否則解釋不清楚,為何無懼火焰高溫。
「呸!」
一口唾沫噴中肩胛骨,登時令骨頭裂開多道不同的細紋。
仔細端詳,好半天長長嘆了一口氣,雙眼紅通通的。
「大凶。」
「啥意思。」
陀滿恆眼中含有淚光,聲音帶着悲戚道。
「很大概率,已經身亡。」
「啊?」
倘若換成一般的草原人,定然深信不疑。
可惜,由於走南闖北,常年跑商隊,首領經過食月國文化的薰陶,壓根不相信。
「我能感應到,他的靈魂盤踞於城池內的某個地方。石敦倉,請助我一臂之力。把你的護衛隊,借我一用。」
「啊?」
同是草原氏族之一的商隊首領,看着面前一臉激憤的人,哪裏不清楚對方打算殺人。
問題是,也不看看他們一行人,站在誰的地盤上。
寧王!!
敢鬧事,人家是真的敢殺人。
甭管你是大部落、小部落出身,姓周的王爺,從來不手軟。
「你猶豫了?身為草原上勇猛的漢子,你居然流露出恐懼!」
「我」
話未說完,陀滿恆伸出一隻手,攥住了石敦倉的脖頸,然後按着他的腦袋,塞進了火盆里。
不等其哀嚎出聲,頸骨直接被強勁有力的大手捏斷。
烤肉的滋滋聲響起,升騰起一縷縷煙霧。
「既然失去了膽氣,那麼就把你獻給火神吧。」
反手把人摔倒,從商人腰間解下牌子。
有了玉牌,足以讓商隊的護衛們聽話。
「砰!」
房門關閉聲響起,屋內除了一具死屍外,再無任何人。
另一邊,賀曌清理好藥液殘渣,打算好好研究一下雷霆真氣。
「令自身速度加快,威力巨大堪比炸彈,還能帶給我怎樣的驚喜呢。」
哦,對了。
兩大幫派配合官府,很快讓四春城恢復平靜。
那些牆頭草、兩面派,不是身死便是族滅,家產全部充公。
范鍾也從玉芝堂搬回原來的府邸,剛剛熱鬧兩天的藥堂,又變回先前的幽靜。
「霹靂~」
熱鬧的街面上,一隊草原大漢組成的隊伍,成為了一道奇景。
平時,他們很少能看見,大搖大擺的異族。
一般來說,被寧王打得抱頭鼠竄的草原氏族,即便進入城內做生意,也會低調行事。換上食月國的衣服,能不開口說話,儘量不開口,省的讓旁人聽出口音。
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一個身着奇異服飾的人,領着一群孔武有力的大漢,招搖過市,屬實新奇。
當然,撐死了多看兩眼,到沒人上前挑撥。
命,是自己的。
草原人脾氣一般暴躁,他們真敢拿刀當街砍人。
隊伍中,侍奉天神的薩滿,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天空,似乎確認着方位。
「近了,我距離興的亡魂,越來越近了。」
一行十幾人,走了一炷香,來至玉芝堂後門。
「小心一點,不要驚動裏面的人。」
「是。」
護衛們聞言,面色嚴肅地點頭。事實上,即使陀滿恆不拿出商隊首領的玉牌,他們亦會大概率無條件服從。
沒別的,誰叫人家是至高無上的薩滿,中界距離上界天神們最近的人呢。
僥是草原十三氏族的王,都不敢公開忤逆薩滿的命令。
騰格里山,才是草原中的神!
十幾人輕巧翻過牆壁,無聲無息的落入院內。
陀滿恆手持法杖,來到一塊藥田前。
「@#¥%*¥#@%」
他低聲祈禱,說着連草原人都聽不懂的咒語。
晴朗的夜空,突兀變得狂躁,一股陰冷的風,席捲整座藥堂。
「噼里啪啦~」
全身上下閃爍熾白電光的賀曌,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不對勁兒。」
風,不對!
以他超級六邊形戰士的肉身,讓一陣風給激的嘚嗦一下,不正常。
「嗯什麼聲音?」
一陣陣若有若無的低吟,自耳邊響起,好像有個人趴在後背,輕輕訴說着什麼。
「踏踏踏」
房間外,傳來腳步聲。
「有人?」
他下意識屏氣凝神,側耳傾聽外界動靜。
「踏踏踏」
腳步逐漸接近,待到門前時,突兀停下。
正當他猶豫不決,究竟是走是留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吱嘎!」
而後,月光下,一個人臉映入眼帘。
「草(一種植物)!」
「陀滿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