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日,賢妃帶了金絲燕窩來到御書房,得了允許,賢妃親自提了食盒進了門,問過安後,賢妃親自端了青花小碗遞到皇上的跟前。讀字閣 www.duzige.com
「皇上,秋日乾燥,臣妾熬了盞燕窩,並沒有加很多糖,只加了點蜂蜜,皇上嘗嘗可還合口味。」
皇上看着眼前塗了紅色蔻丹的纖細的手指,在瓷白青花的小碗上顯得更加冶艷。
賢妃看到皇上拿眼盯着自己的手看,心裏突然緊張起來,險些端不住手中的碗,忙喚了一聲「皇上!」
皇上的視線從她的手看到她的臉上,一張精緻的笑臉,也才十六七的女子,已經完全沒有了孩子的稚氣。
皇上想起那個二十大幾的女人,整天還是孩子的心性,沒有一天不鬧騰的。她眼下到底在哪裏?吃的用的好不好?那鬧騰的性子會不會讓她受些苦頭?
殊不知,容茵鬧騰也是看人的,即便是在寵愛她的父母跟前,她至多是撒嬌賣乖,從沒有隨意鬧騰的時候,也只有在他跟前,容茵才如此不依不饒地鬧。
皇上的一顆心都飛了出去,一時並沒有接過賢妃手裏的燕窩。
「皇上——」賢妃看到皇上明顯心思不在這裏,便又喚了一聲。
皇上不動聲色地收回心思,淡然道「賢妃有心了,放着吧,朕一會兒再用。」
其實,皇上用不用倒在其次,賢妃無非借個由頭來面見皇上,聽皇上如此說,順手便將碗放在了御案上。
賢妃退後鄭重行禮,「皇上,臣妾有一事回稟。」
「講。」皇上頭也沒有抬,仍是專注在面前的摺子上。
「回皇上,下個月便是太皇太后的生辰,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多年禮佛,並不允許大操大辦,往年都是皇上帶着宮妃陪着吃頓飯也就過了。」
賢妃說到這裏抬頭看看皇上,見皇上仍在低頭批着摺子,神情並無多大變化,便接着說,「臣妾想着,今年太皇太后五十五壽誕,也算整壽日,加之前段日子她老人家也遭了難,身子大不如前,臣妾便想着來討皇上個示下,今年能不能好好操辦一場壽宴,也好……」
皇上停下手中的筆,抬起頭來看向賢妃,眼神深邃幽暗,令賢妃一時摸不清他心中的想法,便住了嘴。
「也好,自打去年以來,這宮裏也多災多難的,正好借着太皇太后的千秋喜日子,給宮裏沖一衝。朕本就想着今年給太皇太后好好扮場壽宴,只是最近忙一時還沒有安排下去,多虧了賢妃提醒,回頭朕賞你。」
「謝皇上賞賜,這是臣妾分內之事。」賢妃復又行禮謝恩。
太皇太后的千秋,按制各地藩王都是要進京朝賀的,這可是一件大事情,整個內務府和禮部,乃至宮內都要忙碌起來了。
旨意下達以來,朝里朝外、宮裏宮外都似乎上了發條,人人腳下生風,奔忙起來,似乎整個京城也跟着熱鬧起來。
然而,在這種熱鬧忙碌的下面,還醞釀着一種一觸即發的緊張感,似乎人人都在恐懼着,又在冀望着這一天的到來。
這種氛圍隨着一封奏摺送到皇上面前開始變得更加濃厚了。奏摺是湘王的親筆,是藩王直通皇上的摺子。
說是皇后娘娘被白蓮教的人虜到湘地,湘地地勢險要,這幾年湘地的白蓮教眾繁多,近來好像突然敎眾驟增。聽說了娘娘的消息,湘王已經派兵營救了幾次,只是他兵馬有限,損失慘重也病沒有救回娘娘;更加糟糕的是,湘王攻打白蓮教,給了白蓮教起義的理由,他們已經攻克了幾座縣城了,特請皇上示下。
皇上剛剛看完,門外卻傳來通傳韋閣老求見。
韋榮琰進來行禮之後,皇上便給他看了湘王的奏摺,問「景雲,兵部可接到消息?」
「回皇上,臣就是來稟告此事的。」
韋榮琰躬身呈上一封奏摺,「兵部剛剛接到兩湖總督發來的請求支援的急奏,白蓮教連下幾座縣城,已經發展壯大到將近十萬敎眾;而白蓮教之所以所向披靡,乃是他們以皇后娘娘當人質,我軍不敢拼殺,致使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皇上豁然起身,在書房裏來回踱步,顯然心裏很是不平靜。
韋榮琰再次行禮,「皇上,臣即刻部署,親自帶兵去營救娘娘。」
皇上突然停住腳步,「不,朕這次親自帶兵前往,剿滅白蓮教,救回茵兒。」
「皇上,不可!」
「我心已決,你還是坐鎮朝廷吧。」
「皇上,您親自去太過危險,加之太皇太后的千秋將至,皇上若為了娘娘罔顧聖躬,罔顧孝道,到時候御史彈劾您倒是小事,而朝臣為難娘娘您不心疼嗎?」
皇上在乎自己的政治形象,也更在乎娘娘的安穩,此時也只有用這些理由期望能勸阻皇上。
「朕顧不了那麼多了,你也知道上次刺殺朕的就是白蓮教徒,那個崑曲兒班主跟容家有仇,定是他虜去了茵兒,拿他當盾牌用,一旦雙方殺紅了眼,茵兒的命就沒了。」
韋榮琰一愣,皇上被刺殺,後來還大肆地查過,只是一直沒有找到人。不過,皇上從沒有說過那個班主跟容家有仇,想來是為了保護娘娘不被朝臣責難。
皇上對娘娘情深,一直都將其護在他的羽翼之下,如今娘娘已經不見很多日子了,皇上每日定然受着焚心之苦,眼下聽到娘娘深陷險境,哪裏還能坐得住?
易地而處,若是他的婉丫頭有難,韋榮琰知道自己必定也會這麼做的,誰也阻止不了,遂韋榮琰不再多說什麼。
「皇上若要執意親自前往,臣定然要跟隨在側的。」
皇上略一思忖,斷然道「也好,傳朕旨意,點齊十萬禁軍,隨朕清剿白蓮教。」
韋榮琰領命去部署了。
不久,皇上便召丹陽王進宮見駕。
丹陽王鄭重行禮,「臣弟給皇上請安,皇上金安。」
「起吧,到朕這兒來,不用行此大禮。」
「禮不可廢,」凌昂微微低着頭,有禮而疏離,冷冷地說,「皇兄召臣弟有何事?」
「你皇嫂已經不見數日了,你可有她的消息?」皇上狀似無意地問,眼底卻藏着審視的意味。
凌昂一怔,隨即陰沉了一張臉,一時無話,憋了許久到底沒有憋住,抱怨到「皇兄還好意思問臣弟?臣弟自皇嫂失蹤之後,日夜憂心,派人四處打探,一直沒有停止過;可是皇兄卻依然高坐殿堂,當着您的皇帝好不自在,如今倒是有閒心大肆給皇祖母慶壽。」
「放肆!皇祖母千秋大宴,既合祖制,又合孝道,有何錯處?」
「錯是沒錯,臣弟只是替皇嫂不值。」
「值不值的不是你說了算的,既然你也還沒有她的消息,想來一時半刻也找不回。朕今天找你來,是囑咐你一件事,三日後朕親自帶兵圍剿白蓮教,皇祖母的千秋朕交給你負責,你也大婚多日了,該替朕承擔些責任了。」
「皇上親自去繳賊?」凌昂難得露出擔憂的神情,然語氣仍有些沖,「皇兄瘋了吧。」
「朕沒瘋,你好好顧好皇祖母的千秋,若有任何差池,朕回來定然會讓你瘋了。」皇上恐嚇着他,語氣威嚴。
丹陽王凌昂不敢再說話,不情不願地行禮告退,眼神陰狠地閃了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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