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打打鬧鬧的到了莊園外,匾額上金燦燦的『思齊』二字差點晃瞎了嘻嘻的眯眯眼。墨子閣 m.mozige.com
見賢思齊,不用說,一定是類的手筆。
嘻嘻沖頓住的精精招招手,「哎,走啊。」
看昭月也不動,嘻嘻才覺得奇怪,「你倆是怎麼回事?」
那天回去以後就差沒長針眼的昭月,「」
那天回去以後吐了好幾天的精精,「」
男孩丙三十七提着水搖搖晃晃的從屋後出來,看見莊園外有人,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大姐姐?」
「嗯」既然被認出來了,昭月也不矯情了,一把拉着精精進去。
丙三十七放下水桶,興奮地跑到昭月跟前,「大姐姐你是來看我和姐姐的嗎?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嗎?」
「對,這個是牛哥,這個嘻哥」昭月隨便指了指精精和嘻嘻。
丙三十七禮貌地笑了笑,「牛哥好,嘻哥好。」
嘻嘻微微點頭,精精面無表情。
昭月看了精精一眼,沒有多想,讓男孩帶他們去找那天的那個少女,自己幫他提水。
莊子裏的男女都穿上了衣服,可就是長了虱子似地蹭來蹭去,撓這撓那。
撓得昭月都跟着不舒服了,「你很癢嗎?」
丙三十七搖搖頭,「就是不習慣,總覺得沒有光着舒服。」
在他們眼裏,不穿衣服才是正常的。
嘻嘻深有同感,「嗯,我也覺得。」
被精精狠狠剜了一眼,立馬改口,「但是作為一個人,一個有用的人,穿衣服是基本的禮義廉恥。」
丙三十七又摳了摳後背,「什麼是禮義廉恥?」
昭月想了想,用丙三十七能理解的話解釋,「就是大家都覺得不好意思的事,最好不要做。」
丙三十七似懂非懂,「不穿衣服會讓大姐姐覺得不好意思嗎?」
昭月,「差不多吧。」
「哦那大姐姐你們等一會兒」丙三十七小跑幾步先進了屋,過了半刻,才請昭月他們進去。
昭月腳下一滯手指微動,清除掉屋子裏的異味,神色如常的進去。
屋子裏除了那天的那個少女,還有七八個姑娘小伙兒,都是十六七歲的年紀,臉上紅撲撲的,分別刻有不同的編號,衣服穿得歪七扭八,很顯然是剛剛胡亂套上的。
所以,他們剛才是在嘻嘻頓時浮想聯翩,突然就明白昭月和精精之前為什麼尷尬了。
換他,他就不尷尬。
嘻嘻『你真矯情』地看了看精精,「你個妖怪,尷尬啥?」
精精幹脆鎖住嘻嘻的脖子把他拖出去暴揍一頓
留下昭月,解決後續問題。
食色性也,人之大欲。
昭月並不覺得這種本能有什麼可恥的,即便是修行多年的大妖,偶爾也會有那方面的需求。
可這種令人噁心至極,旁若無人的苟合實在讓她覺得骯髒得很。
過了一會兒,昭月有些無奈的開口,「從明日起,會有人教你們詩書禮儀,農桑稼穡,等等再過些時日,你們臉上的編號就不要再留了。」
編號叫做乙二十八的少女扯了扯丙三十七,示意他代表自己說話,昭月那天『撕人』的畫面,已經給她留下了永久的陰影,她實在不敢跟昭月說話。
其他的姑娘小伙也縮到一起,躲避着昭月的目光。
丙三十七卻膽大的很,「沒有編號,稱呼起來好麻煩的。」
昭月和顏悅色,「先生會給你們起名字。」
丙三十七的小腦瓜嗡嗡響,好煩啊,怎麼會有那麼多他不懂的事,「什麼是先生?」
昭月耐心解釋,「教你讀書識禮的人。」
「那為什麼又要學農桑種地?」那兩個字丙三十七不會念,但莊子外層後面有許多果樹良田,他知道昭月的意思,就是讓他們學種地。
可那是下等僕役才會做的事,他們他們不是只管吃吃睡睡就好了?
昭月強行平心靜氣,「為了養活你們自己。」
「可那很累啊」編號乙二十二的姑娘小小聲說。
見昭月沒有動手撕人,也沒有生氣,小伙兒乙二十三壯起膽子嘟囔了一句,「我覺得之前的生活就挺好的。」
「嗯嗯」乙二十八贊同地點點頭,見昭月看她,又趕緊埋下頭絞手指。
昭月一下子就想起了當年教她教到吐血的方野。
那是何等捶胸頓足,恨鐵不成鋼,『我想掐死你』。
她現在是體會到了。
自力更生這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在他們看來,還不如天天被木色打罵,跪在地上喊他大王,然後指着木色的施捨過日子。
最起碼不用自己操心吃的喝的,還可以想睡就睡。
那樣的日子,才是他們習以為常,且樂在其中的『美好』生活。
「誰說噠!」正當昭月深感無力的時候,丙三十七突然跳起來反駁,「我覺得靠自己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咚咚咚地跑出去,沒一會兒又端着一瓢水小心翼翼的回來,遞給乙二十八,「咯,這可是我自己從井裏打的水,你嘗嘗,是不是比平時的甜?」
乙二十八怕怕地看了看昭月。
昭月心說,我又不會吃了你,至於這麼怕我?但還是退到了窗邊,撇過頭去。
乙二十八,「咕嚕咕嚕」
喝完眼睛一亮,「真的比平時甜多了耶~」
丙三十七,「你看,我沒騙你吧~」
其他的姑娘小伙兒顯然不信,看窗邊的昭月一副不理事的樣子,爭先恐後地擠出門去不一會兒舀水的聲音傳來。
「哎,還真要比平時的甜哎。」
「我再喝喝昨天送來的水怪了,一點味道也沒有。」
「我不信,我要自己去打水看看。」
「我也去」
「我也去」
昭月從窗邊轉過身來,聲音里不帶一絲情緒,「你在水裏放了什麼?」
丙三十七眨眨眼,天真無邪,「我打水的時候,不小心把糖掉進桶里了。」
那得是多大一塊糖。
昭月審視了男孩一會兒發現他的氣息沒有問題。
看來是她想多了。
「大姐姐,你以後還會來嗎?」丙三十七感覺,這個大姐姐雖然不打他們,不罵他們,可她不是很喜歡這裏,尤其不喜歡他們。
不得不說,小孩子的直覺是最準的。
昭月默默搖了搖頭,她不想騙一個孩子。
丙三十七難過地吸吸鼻子,轉而又眼帶淚花地笑起來,眼裏充滿期盼,「那,那你可以摸摸我的頭嗎?就一下,一下就可以了。」
這孩子不會是把我當他娘吧?
昭月伸出手看着丙三十七髒亂蓬鬆的頭髮,遲疑了一下,再繼續時,丙三十七往後退了一步。
他眼裏的期盼也隨之落空,大姐姐嫌他髒。
緊接着整個人又僵硬的一抖,繼而哇哇大哭
蹲下來將丙三十七抱懷裏的昭月,輕輕拍着他的背,學着類的聲線,輕聲細語的安慰,「你以後要乖乖的,好好跟着先生讀書、寫字,不准不穿衣服就到處亂跑,髒了就要洗澡」
「男女有別,以後你要和姐姐們分房睡等你成年,遇到喜歡的女孩子要給她足夠的尊重,有人問你木色的事,就是你們以前的大王,你就說他被我打死了」
昭月絮絮叨叨半天,安慰得丙三十七總算不哭了。
至於他記得記不住,那就隨緣吧。
一抽一抽地擦乾眼淚,丙三十七看到昭月衣服上的鼻涕口水,小臉又垮了下來,「對,對不起。」
「沒關係」昭月揉揉丙三十七的頭,衣服上的痕跡隨即消散。
丙三十七登時瞪大眼!
「想學的話,就要先學做人哦~」
丙三十七看着昭月,攥緊了雙拳,眼神堅定得發光,「嗯!」
出來後,精精問昭月,「需要我賠你一套新衣服嗎?」
昭月,「不用。」
嘻嘻,「我要!」
精精,「滾。」
「哼」嘻嘻泄氣的把頭扭到一邊,走到前面去了。
精精表示理解地看着昭月,「要是覺得噁心就去吐會兒,作為兄弟,我不會奚落你的。」
昭月,「真沒事。」
精精腹誹,沒事你剛才洗手洗了半天。
然後敷衍地「哦」了一聲,手一揮,變出一套新衣服塞昭月懷裏。
不等她拒絕,就去追嘻嘻了。
既然這樣,那就不客氣晃眼間,昭月就換上了新衣服,嗯,簡約大氣,是她的風格~
精精勾上嘻嘻的肩,「喲,還真生氣了,大不了也送你一套。」
嘻嘻兩眼放光,「真的?」
精精拍胸脯保證,「當然!」
嘻嘻立馬開心了,「那我要彩蠶絲的,還是用避毒液浸泡七天後暴曬過的那種」
說着說着,嘻嘻突然轉過身來喊了一聲,「昭月。」
精精補充,「兄弟。」
然後兩個妖就這麼消失在眼前,消失前似乎有點害羞?
昭月莫名愣在原地良久。
與他們做妖的不同,仙族子弟的禮義廉恥可是從小就刻在骨子裏的。
一個兩個,潔癖得很。
精精還是一方妖王的時候,就見過那種被女妖調戲了之後,噁心到臉皮都搓爛的仙君。
當然,這種只是少數。
真正得道的神仙和妖做了一輩子哥們兒的例子也有很多。
別看昭月平日裏像個大老爺們,戰場上腥風血雨,泥坑裏摸爬滾打樣樣沒有問題。
其實,她其很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弄髒。
只是她從小受的教養,會讓她對很多事都能保持一份最基本的禮貌。
即便不喜歡,也不會輕易說出口。
【昭月其實我不是這樣的。】
就像她明明討厭『大頭』這個稱呼,卻從來都不會因為這個跟嘻嘻發火一樣。
雖然那天昭月把精精背回去之後,沒有表現的很明顯。
可在精精還是清楚的記得,他在昏過去之前看到了什麼。
茅廁里的蛆蟲爬到身上,都沒那麼噁心。
所以他醒來之後,吐了。
不是因為他有多高尚,就是覺得太噁心。
他一個妖怪都受不了,更別說昭月了。
他剛開始並不贊成救那些人的,只是類不願意,昭月也不願意。
這讓他一度以為,昭月的修行已經到了那種清心寡欲,一切皆空的地步。
直到他和嘻嘻在窗外,看見昭月伸手摸丙三十七時,頓了一下。
眼裏沒有歧視,只是單純的做不到而已。
試問,有誰會去摸一坨屎?還糊身上?
或許昭月沒有這麼想,但精精自問,他是絕對不會的。
別說什麼眾生平等,眾生從來都是不平等的。
像丙三十七那樣的人,就是最卑賤骯髒的。
要是他,別說摸頭,敢靠近他一下,他都會一腳踢開,然後把鞋子燒了。
但昭月抱住丙三十七的那一刻,精精和嘻嘻都覺得,無論她是誰的人都無所謂了。
送衣服的意思是,以後你是自己人。
傳音咒雖不是什麼高等法術,可比起書信來,說服力明顯不足。
特別是在揭發昭月精精這件事上。
副宣令陳默站在西天門外的雲端等了一會兒,一道白光從下界飛上來,飛到他手上化作了一封信。
打開信細細看完,陳默當即去了桑閣。
「陳副宣令好」
「陳副宣令好」
一路上有小侍奉跟他打招呼,陳默就當做沒看見,有同級跟他見禮,他才會淡淡地點點頭。
「宣令大人,沖陣營的信到了」低頭躬身,雙手呈上重新封好的信,陳默止不住地勾起了嘴角。
這回怕是要發財了~
王宣令不耐煩地斜了一眼,「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敢拿上來。」
陳默愣了一下,只好間接承認自己看過信,「宣令大人,信上所書,駭人聽聞,可不是小事啊。」
王宣令停下手中的筆拿過信一觀,雖然陳默說的很誇張,但看一看也無所謂。
陳默慢慢抬起頭來,暗自觀察王宣令的神情變化。
【末將雙雙為穀神尊上監察沖陣營,近日親眼所見、親耳聽聞幾件大事,不敢不報。】
【其一,昭月、精精對穀神尊上毫無敬意,多有微辭,類不加以勸導約束,反是縱容。】
呵,又是這些陳詞濫調,王宣令雙指一過,直接把這條抹掉。
【其二,精精、昭月、嘻嘻不止一次商議棄元東州生靈不顧,而全力功伐赤軍,末將不忍生靈塗炭,加以勸阻,反被武力威脅。】
真被威脅你還能寫信?打不過別人還告黑狀的渣子,這條也抹了。
【其三,昭月私自教授思齊莊的莊民術法,且欲對元東州各族家主不利。】
昭月啊昭月,你應該檢討一下你自己了,怎麼老是被針對,要不是你給的蒼藍珠到現在都還沒用完,水族每次上供都有我的份兒,我真要對不起了好嗎~
剩下的抹掉,抹掉!全部抹掉!
看到第九條,王宣令下意識的也要抹掉卻在下手的那一刻頓住。
瞟到信上的字跡越來越少,陳默那個急啊,差點就要忍不住跪下求他別抹的時候,終於看到王宣令停下來,心裏才默默鬆了一口氣。
【其九,魚胠與寓鳥離營已有月余,至今未歸,末將心憂同袍安危,故而詢問類二妖去向,類或避而不答,或顧左右言其他,疑與北荒有關。】
【其十,七色石因沾染世間色慾,失了心智,嗜殺成性,魔性滔天,昭月本有機會將他斬殺,卻不知何故,將其放走。】
這王宣令神情凝重地看着信,這兩條怕是有幾分真。
如今北荒局勢不穩,連祝成那傢伙都不敢懈怠分毫,而魚胠與寓鳥又是大吼的舊識,這信若交上去,怕是
可若不交,萬一魚胠和寓鳥真的反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王宣令。
這七色石,穀神也似乎找了很多年。
但要是交了,沖陣營和昭月就如此一來,他的好處豈不是要少很多?
而且昭月真出了事,東海定會因此事記恨上他。
「唉」拿着信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王宣令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還沒看過王宣令這麼猶豫不決的陳默,見縫插針的表現起自己的聰明來,「宣令大人,下官以為,咱們只管傳信就好。」
王宣令靜下來聽陳默說。
陳默繼續,「東海水族實力雄厚,總不會因為這點事兒就失了尊上的信任。」
「至於沖陣營,旁人不清楚,大人還不清楚嗎?不過早晚的事,如今他們自己將把柄交到尊上手裏,也是省事,我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所謂的承諾不過是陳默借穀神的名義胡謅的,待各地將領成長起來之後,穀神就會出手料理沖陣營。
哪怕風神不同意。
可他們既然想早點死,陳默也樂意成全。
唯獨可惜了東海水族的那個姑娘,打戰就打戰吧,跟一群妖怪混成了兄弟是怎麼回事?真是不自愛~
陳默,「宣令大人?宣令大人?宣令大人!」
王宣令回過神來,「行了,你下去吧,這事兒我要想一想。」
陳默眼中流露出一些不快,又不敢當面反對,「是。」
「等等」
陳默驚喜地轉過身來。
王宣令冷然道,「管住你的嘴,就是管住你的命。」
「是」陳默認命的退下。
出了桑閣,越想越氣。
老雜毛,你自己貪了那麼多寶貝怎麼不說。
勞資就想立個功,你還攔着攔着的。
在你手下做事,老子什麼時候才有出頭之日?
陳默氣着氣着,不覺間就路過了火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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