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策 第十六章 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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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天門關內,好像人人說話都多了底氣,人人臉上都帶了笑意。

    聞秩宇在民間的威望水漲船高。

    畢竟先帝在時僅是和西武交戰不怠,而聞秩宇繼位後,北有木多大捷和翰原決戰,南部攻克南國,擴大版圖。

    聞橫川給她備了補品,真是要把她養肥才罷休,他正餵着,為了給她解乏,順口提了這事兒。

    「我看你在西北威武只怕遠高於他。」希夷道。「你剛打完南國,又與我來了西北,帶來援軍,而且西北糧草是岐地所供,聞秩宇如何和你比?這西邊岐地和澤西道,只怕民心所向只識岐王。」

    「怎麼還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呢?」聞橫川嘆道。

    如今這威望對他二人是禍非福啊。

    符舟的確是替他們解了圍,卻不知能解多久。

    東臨。

    聞秩宇收到了前方的急報。

    一是蔣斌退兵,可喜可賀。

    二是希夷此胎是個女孩,可喜可賀。

    所以聞秩宇倒是笑了。

    「陛下高興?」潘玉心為他研磨,問道。

    「的確。」聞秩宇點了點頭,毫不忌諱的對她道「岐王府生的是個郡主,而非世子。」

    「這」潘玉心皺眉思索,還是不能知曉他高興地到底是什麼。

    聞秩宇如今的身體情況,只有潘玉心和徐重白二人知曉。

    「如此,我就可放心幫你把剩下的事做完了。」聞秩宇咳嗽幾聲,越咳越厲害,血濺在了摺子上,潘玉心紅着眼眶來為他順氣,幫他倒水。

    「只要是個女兒,希夷爭不了的,就算都是我聞氏血脈,她爭不了桓兒的咳咳。」聞秩宇接過了水,道。

    「射卿不,希夷先生她不會對桓兒不利的。」潘玉心說着,流下了淚。

    「她是不會,但若是個兒子,你敢肯定她為了兒子的前程,為了兒子能活下去,不會對你們動手?為了活下去,為了她的兒子,她什麼都敢做。」聞秩宇冷聲道。

    她昔年敢為一個柳子墨抗旨,若她生的是個兒子,和桓兒必然是你死我活,她哪怕手上沾了血,背了萬千罵名,也不會允許自己兒子出半點差錯,染上一點污穢。

    「她是不會,十三弟呢?」聞秩宇問她。

    潘玉心知道,若聞橫川想,希夷多半是攔不住也不會攔的。

    「所以,你不能心軟,我也不能。」聞秩宇盯着她的眼睛。

    「陛下」潘玉心抱緊他,埋在他懷裏哭泣。

    聞秩宇輕輕拍她的背,嘆道「我只怕桓兒,有和我一樣的毛病,有和我母妃一樣的毛病。」

    「陛下,召希夷回來看看吧。如果是她的話,說不定能」

    聞秩宇搖了搖頭。

    徐重白已經告訴過他了,他耽擱得太久了。而那年夏天那場板子,給他也留下了諸多隱患。

    「傳旨,召岐王回京。」聞秩宇寫下金令,自他登基,就沒用過這金令。

    聞橫川給他的小郡主辦了盛大的滿月宴。

    因為希夷還需要修養,他倒也沒有急急忙忙回岐地去,滿月酒他們能請的人也不多,也就請了符舟,顧清歌他們一家,請了幾個將領。

    符舟在上次希夷府中的宴席見過了顧清歌和沈曇之,但當時他們還沒在一起,現在再見到顧清歌時,已經與沈曇之坐到一塊兒去了,一人抱着一個孩子。

    再想想上次那場宴席的主角,這一次的主角已經變作她的女兒。

    希夷身子養的差不多了,剛想受了符舟敬的這杯酒,一雙鐵手蓋住了酒樽,聞橫川給了她另一個杯子,把酒奪走了。

    一聞便知是水。

    希夷歉然一笑,再回一次禮,把水喝了。

    符舟便不再給她敬酒了,其他人也就都不敢了。而且希夷畢竟是岐王妃,真要敬酒,多半都是衝着聞橫川去的,符舟是因為和她私交不錯,才直接尋她對飲。

    眾人都象徵性的送了點賀禮與祝詞,希夷正想早早退席,外頭傳來的通傳聲令這喜氣宴席剎那鴉雀無聲。

    「聖旨到!」

    聞橫川與符舟一齊看向外面,符舟與西北軍的犒賞早就已經到了,供地方重建的錢款也撥了,這聖旨又是做什麼的?

    「傳陛下金令,岐王聞橫川即刻回京,不得有誤!」

    竟是連個藉口都不尋了。

    「先生」符舟對她耳語,「這是怎麼了?若是岐地援軍之事,我可上奏一封」

    希夷搖頭,抿唇不語,拉住聞橫川的袖子,傳音道「你來選。」

    聞橫川回頭看她,他們不該回去的,希夷既然這樣說,想必是自己無論作何選擇,她都會支持自己。

    「臣弟遵旨。」他轉過身,接了那金令。

    這金令大於一切,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他抗旨,聞秩宇就敢殺他頭。

    「阿易!」希夷傳音斥道。

    可只能眼睜睜看着聞橫川接了那道令牌。

    喜宴,卻籠罩上了陰霾。

    「今日是小女滿月宴,本王明日動身,可以吧?」聞橫川盯着那使者,問道。

    密衛低下頭,行禮道「自然。」

    「恕本王要事在身,招待不周。」聞橫川微微拱手,已是下了逐客令。

    符舟能感覺到不對勁,但他尚不知聞秩宇已如風中殘燭,所以狠下決心,但即使知道了他也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此刻他也只能率先告辭,給這些人做個領頭的。

    有了符舟做榜樣,眾賓客也紛紛告辭。

    「你不能回去!」希夷抓着他的手,對他道「他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做得這麼果斷了,他這一次是真的狠下了心,為了大皇子,誰知道他會做什麼?」

    「我又不是做不起閒散王爺。」聞橫川溫聲安慰她,「你我回去,尚可賭他留一分情,若你陪着我抗旨,你怎麼辦,阿言怎麼辦?」

    「我們賭一賭。」

    「他可是皇帝,他是皇帝!」希夷指着自己,「若非上次宮宴生變,我以命相搏,他就算殺了我也不會許我嫁給你。」

    「如今岐地的事情敗露,他怎麼可能不猜忌你?若是你,你會怎麼做?」

    聞橫川把她揉進懷裏,輕聲道「你就信我這一回吧。」

    希夷有點氣,把頭扭開,低聲道「我哪回沒有信你?」

    聞橫川笑了,在她耳邊道「放心吧。」

    希夷微微頷首,靠在他懷裏。

    聞橫川拖家帶口,一家乘車前往東臨。


    顧清歌他們則與之分別,轉道南下。畢竟他們去東臨,自身難保更別說招待他們,而沈曇之也有事情要辦。

    雖還是慢慢趕路,這一次倒是不再拖拉了,十日後,岐王回到東臨,聞秩宇下旨封賞眾多,把柳氏舊宅賜給岐王,封希夷一品誥命。

    聞橫川並未搬去柳宅,而是仍然居於岐王府。

    二人回來後不久,聞秩宇宣二人入宮覲見。

    希夷如今是命婦不是外臣,於是便獲准入宮去,聞秩宇特地下口諭請她去見潘玉心,自己傳了聞橫川。

    希夷與他在宮道分別,有些不放心,在袖子的遮擋下遞給他一瓶藥,對聞橫川輕聲道「津蠹所煉的藥丸,你自己小心。」

    聞橫川對她點頭,目送她先往後宮去,然後才邁步前往御書房。

    御書房。

    聞橫川在老於海通報後走入殿內,行禮道「臣弟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聞秩宇道。

    而後聞秩宇看着他,他低頭受訓,沉默了一段時間。

    「十三弟新添一女,朕還未來得及道聲恭喜。」聞秩宇收回了目光,說道。

    「多謝陛下。」聞橫川道。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聞秩宇擺弄着桌上的奏摺,問道。

    「與她無關,臣弟在上京之前,就在岐地有了那些佈置,本是為了應對先帝。」聞橫川出言道,雖然無論理由是什麼,聞秩宇都不會關心,因為事實擺在那裏,岐地是威脅。

    「怎麼也不會與她無關,你明白嗎?十三弟。」聞秩宇淡淡道。「從她嫁給你的那一刻起,就綁在你身上了。」

    何況希夷知情不報是事實。

    「臣弟與內子喜愛東臨,請旨留住岐王府。」聞橫川拱手道。

    聞秩宇笑了一聲,道「可以,朕准了。」

    他搶先一步說了,不等聞秩宇處置,主動軟禁在京。

    「小郡主也算桓兒堂妹,若是十三弟不嫌麻煩,多讓希夷走動走動吧。」聞秩宇道。

    「是。」

    「給小郡主取了什麼名?」

    「回陛下,取名雨言。花雨之雨,忠言之言。」聞橫川恭聲道。

    「好名字。」聞秩宇點了點頭,「十三弟退下吧。」

    聞橫川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無聲告退。

    他想問希夷。

    希夷走在路上,正巧碰見了陳貴妃。

    又或許沒有那麼巧。

    「貴妃娘娘,別來無恙。」希夷拱手行禮,她雖是臣婦,卻也是一品誥命,無須多禮。

    而她在官場混跡久了,反而不習慣屈膝行禮,而且希夷畢竟是頭一份,她怎麼行禮別人也感覺不出不對來。

    陳貴妃勉強一笑,道「王妃氣色更勝以往。」

    而且圓潤了一些,也看不出從前那副冷厲樣子了。

    倒是陳貴妃,似乎消瘦了一些,也不如從前那樣春風得意,張揚爛漫了。

    「貴妃娘娘有事尋我?」希夷問道。

    「我想請先生指教我一件事,是去年壽宴時,先生提點過的那件事。」陳貴妃希冀的盯着她。

    「恕我無能為力。」希夷拱手,「我正要去棲鳳宮覲見,恕我先行告退。」

    「先生!」陳貴妃沒有叫她王妃,而是叫她先生,她的眼底那股火苗殘忍而堅強的燃燒着,映在希夷眼瞳里。

    這事情她們都不能說破,陳貴妃要花多大的毅力,才能克制自己去質問那個人,發泄自己的委屈。

    希夷轉身離去,走時還嘆息了一聲。

    都不容易。

    陳貴妃眼見着她遠去,眼底最後的火焰熄滅了。

    只要她姓陳,這件事就是絕無可能的,而且現在已經太晚了。

    她已不能生育,縱使是希夷也沒法幫她了,儘管那時提醒她時,她的那股寒氣已經入了骨。

    原本她以為是王昭容,後來才知道是聞秩宇。

    希夷只能把陳貴妃和那些事丟在身後,她不需人引路便可一路走至棲鳳宮,當年整個東臨皇宮的佈局,她背的滾瓜爛熟,只為在脫身時多一分生機。

    希夷徑直到了棲鳳宮。

    潘玉心殿裏的宮人不少,而且周遭有許多晦澀的氣息,防衛森嚴,巡邏的侍衛都是太陽穴鼓起的高手,在這宮中恐怕潘玉心這裏的安保僅次於聞秩宇身邊。

    希夷亮出了身份,直接被接引入內,潘玉心親自來迎接她,她手上抱着個一歲多的男孩,正在玩撥浪鼓。

    「先生。」潘玉心見到她,這還是她退隱後第一次見到她,她笑道「王妃胖了一些。」

    她總算記得改口了。

    希夷笑得有些無奈,好多人都說她胖了一些,但也就只有一點點。

    因為她以前是過於纖瘦了,像個竹竿一樣,現在看起來總算多了幾兩肉,不是白骨精了。

    「見過皇后娘娘。」希夷對她見禮,「娘娘氣色不錯。」

    只是眉宇間顯然蒙着憂慮之氣,潘玉心不是藏得住事情的人,縱然現在知曉深宮險惡,也依舊還殘存北地純真。

    聞秩宇把她保護得很好,而且她的身份就算是曾經不受寵的時候,也吃不了虧。當初聞秩宇為着面子功夫,初一十五還是要來棲鳳宮一趟的。

    後來心結解開以後,終究發現了潘玉心才是他的解語之花,也就常來棲鳳宮,偶爾去陳貴妃的采荷殿,也只是為了制衡。

    等到病氣重了,私下經常咳嗽的時候,就不再去其他宮殿了,聞秩宇身體不好的這件事,宮中只有潘玉心和老於海,以及貼身密衛知曉。

    但天下豈有不漏風的牆,聞秩宇宣徐重白時多在棲鳳宮,旁人看來是閨房之樂才傳召太醫,卻瞞不過知曉高祖舊事的那些人。

    潘玉心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拉着她坐下,笑道「從前我就覺得,王妃是很溫和的人,如今一觀果然如此。」

    希夷穿着身淡青銀繡的禮服,因入宮不敢挽紫雲髻,但髮髻還是簡單輕巧,在後面挽了個花苞其餘的隨意垂下,以髮帶收束,該是她自己挽的,以圖方便。

    「不敢當此溫和。」希夷搖頭笑了,潘玉心拉着她的手噓寒問暖,東扯西扯,希夷陪着她聊,但心中知曉她是在打發時間。

    她在等人。

    希夷是他弟妹不能再像以往一樣隨意到御書房去,可後宮是他的他卻可以隨意來。

    ------題外話------

    前面兩章章節名反了

    內容調換過了,順序是正確的

    帶來的不便深感抱歉

    v章不能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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