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廢柴陳河只覺心都要碎掉了。伏魔府 m.fumofu.com
然而白麓還要再補上一刀——
「你還沒說呢,裏頭場景這麼簡單,你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死過去三次的?」
說起這個,那陳河又豈止是一百句控訴啊!
此刻他面色慘白,眼神死死盯着白麓,悽慘的仿佛馬上要再次淌下淚來。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夢境?你根本不是人!」
倘若【九龍拉棺】讓他覺得眼前這個姑娘絕非凡人,此刻再經歷三次生死,陳河便已確定——
對方怕是個妖怪吧!
不然怎麼把鬼怪的事搞得這麼清楚呢?
那些場景……那些場景他現在想想都汗毛直豎啊!
「我,我……你之前不是在戲園子裏弄了一個女鬼從井裏爬出來嗎?這回我就沒進去,我自己去大街上溜達。」
「可誰知,整個城裏沒有一個活人,全都是要吃人的活死人!」
這乾巴巴的描述,一點也講不出當時場景的恐怖,但配合陳河那驚恐的表情,大傢伙竟也能品出兩三分汗毛聳立的感覺了。
陳河哽咽道:「然後……我就被他們分吃了。」
多麼悽慘,多麼可怕!
然而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仍沒有退出夢中,還是站在戲園子門口!
只不過,這一回時閱川沒有在人群中跟他對視了。
……
陳河心想,反正上街也是一死,他一個人怎麼可能跑得過滿城的怪物呢?還不如進戲園子裏豁出去一場!
於是,他又戰戰兢兢的抬腳進去了。
果然,畫面再一次上演,女鬼長發蜿蜒在地,手腳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從井裏向他爬來!
滿座的觀眾將頭扭至背後,直勾勾的盯着他,不行動,也不說話,只是一直盯着,一直盯着,直到那隻女鬼哀怨的露出臉來……
臉色慘白,瞳孔細小,紅唇卻是那麼鮮艷,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僵冷的氣息。
「郎君呀……你好狠的心……奴要與你生生世世永相隨……」
這古怪的唱腔響起,陳和連拒絕的話都沒來得及開口,那女鬼便已經從背後摟住了他。
如同蛇一般,肢體收縮的力量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一側頭,就能感覺到冰冷的溫度貼在他身上!
女鬼尖利的指甲從前胸如利刃一般伸進了他的胸膛,在一陣鑽心的刺痛中,一顆紅色的跳動着的心臟,便被掏了出來。
陳河呆愣愣的看着,隨後兩眼一翻,又一次死掉了。
……
然而再醒來時,仍是在戲園子門口!
這一刻,他無論如何都不肯進去,也不想去大街小巷上,就牢牢紮根在戲園子門口,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哪裏都不走了。
兩名青衣侍從好無奈,但卻並沒有管他。
戲園子裏響起了咿咿呀呀的聲音,陳河後背發涼,胸口也刺痛着,但只要一想到之前那種恐懼與痛苦,此刻坐在這裏,竟詭異的感受到一絲靜謐的安穩來。
他在心中讚揚自己:不愧是我!
兩條都是死路,那不如另闢蹊徑留在原——
此刻,一陣陰冷的風滑過,他後背一緊,下意識就覺得有些不妙。
陳河緩慢抬起頭來,一雙紅色繡花鞋自裙擺中垂下來,就懸在他的面前。
……
隨着風微微晃蕩着,場景越說越恐怖,此刻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搖曳的燭火仿佛都在跳動着無言的恐懼。
大傢伙抖了抖身子,迅速搓着涼颼颼的手臂。
就連剛才還自詡膽大的顧吉香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啊這。
這種場景,她還需要帶全城百姓都去體驗一番嗎?
一般人誰承受得住啊?!
此時此刻,她竟對眼前這個不中用的書生另眼相看起來——能熬過三回還精神正常,看來對方也不是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卻見陳河也是一個寒戰,又迅速看向屋頂,隨後,「啊」的一聲大叫,連滾帶爬的又飛竄進屋內!
他抖如篩糠:「娘,咱家房梁為何這麼高?要是有人上吊,鞋底不就在我眼前晃蕩嗎?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在屋子裏團團轉,然而根本找不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顧吉香:……
……
靈甲也臉色有點青白,小王和小青更是縮在他的腳後跟,根本不敢大聲呼吸。
但是,身為爺們,靈甲當然不能露出害怕來——「不就是上吊的死人,有什麼好怕的?」
白麓心虛地扭了扭身子。
「是啊,」陳河悠悠的嘆息:「沒什麼好怕的。」
那雙紅繡鞋只不過一直跟在他的背後,跟着他的腳步。
明明踩在地上,該無聲無息的,卻發出了詭異的噠噠聲。
有時候,穿着大紅嫁衣的女子會對他露出陰沉沉的笑意。
每一次笑,兩隻鞋就會貼地越來越近,直到最後那雙紅繡鞋,慢慢貼上了他的腳跟……
穿着大紅嫁衣的女鬼貼上了他的後背。
在這一刻,陳河只覺得全身都不受自己操控了。
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從懷中掏出本不應存在的針線盒:
「夫君,今日大婚,你怎麼不開心呢?」
「你為什麼不笑一笑?」
「夫君別怕,待我將你嘴角縫上,略提一提,夫君就會永遠對我笑了。」
尖銳的繡花針刺穿了他的嘴唇……
靈甲迅速抿起了嘴。
而小青跟小王擠擠挨挨,仙人掌刺碰到了靈甲的腳後跟!
這壯碩的漢子瞬間驚跳起來:「鬼啊啊啊!!!」
不知為什麼,瞧着這一幕,陳河恐懼的心情竟得到了絲絲緩解。
但,縫了嘴就是結束嗎?
再之後,陳河只感覺一陣全身被擠壓的痛苦,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那雙寬大的男人的腳,一點一點扭曲着,擠壓着,折斷着……硬是塞進那雙女子小巧的繡鞋當中,而後墊起腳尖,慢悠悠,慢悠悠,一步步朝前走去。
「所以第三次你是被疼死的嗎?」
顧吉香看着自己的腳尖,猛的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出門沒穿繡花鞋,穿的是靴子。
她恐懼又好奇。
「不。」
陳河嘆息道:「穿了紅繡鞋,還要穿紅嫁衣……我是被擠碎了,硬塞進去的。」
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明白到底有多麼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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